老腔在村落精神文明建设中的文化意义

○王岁孝 王衡

老腔在村落精神文明建设中的文化意义

○王岁孝 王衡

村落既是一个地理学的概念，也是一个人类学和社会学的概念。村落是人口集中分布的区域，通常指自然村，也指称村庄区域。因而，一个村落就是一个大的乡村聚落或由多个乡村聚落而形成的群体。聚落通常是指固定的居民点，只有极少数是游动性的。聚落大约起源于旧石器时代中期，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在逐渐演化。在原始公社制度下，以氏族为单位的聚落是纯粹的农业村社。进入奴隶制社会后出现了不直接依靠农业产生而存在的城市型聚落，但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商品经济不占主要地位，因而乡村聚落始终是聚落的主要形式。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城市或城市型聚落得到了迅速发展，乡村聚落在逐渐失去优势而成为聚落体系中低层级的组成部分。尽管如此，但由于中国的农村人口在全国人口总量中仍占有较大的比重，时到如今，城乡二元结构也没有得到彻底改变，中国的城市化率还相对较低，因此，农村在中国仍然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此相应，乡村聚落也就十分普遍。在中国乡村，各民族都以群居为主，而且聚落一般都比较固定，只有游牧民族的聚落才经常是流动性的。聚落的形成不仅受地形、气候、降水和水源等自然条件的影响，也受建筑物、土地、道路、树木等物质要素的影响，而且还决定于人的因素特别是其文化传承与风俗习惯的影响。一般来说，群体的规模越大，聚落的构成要素就越复杂。相应地，影响聚落构成及其风格的因素也就越多，越复杂。聚落的建筑外貌不仅因居住方式不同而异，还因族群的文化传承与风俗习惯而异。总而言之，以聚落为特征的村落不仅体现着广大村民的生存方式，也彰显着他们的某种文化理念与风俗习惯。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村落不仅是一种物的存在，它还是一种属人性的物化存在，更是一种文化的象征与确证。人与村落的相互制约和确证不仅影响着村落的文化特征，也影响着人的生存与发展。在人类的生存发展过程中，村落作为较原始的群居方式，其影响力无疑是非常巨大的。村落作为一种受地理环境因素影响较大的人类文明，已逐渐演变为一个联系历史与未来，原始与现代的文化因子。村落在存续、发展与变动甚至萎缩过程中，不但推动了文明互动，也有利于文明的融合统一。由于人是社会的人，村落发展变动所带来的文明互动不仅会对人的生理与心理产生影响，也会对人的生产活动产生影响。也就是说，村落与生活于其中的人们具有相互建构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仅有利于增强族群的认同感，也有利于增强他们的归属感。村落文化中具有族群特色的集体意识或文化心理，就像当年巫师在祷告中特别强调的那样，无论在哪里，都别忘了你是谁!这就意味着，摆脱苦役与野蛮的统治之后，人不仅致力于认识自己和发现自己，也致力于寻找自己的文化归宿。否则，人将成为一缕无根的浮萍，迷茫将在所难免。虽然村落及其文化有强化族群认同及其文化归属感的作用，但由于个体之间难免会存在利益争端，因此村落内部也难免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矛盾。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村落内部的关系也需要协调。这不仅影响着和谐社会的建设与发展，也影响着乡村文化的建设与发展。村落内部的矛盾常常是多种因素影响的结果，因而，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去协调村落内部的关系。其中，文化的协调功能及其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文化是由人创造并为人服务，且具有人文意味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它不仅是一个人或一群人生活状态的言说方式，也是其风俗习惯、行为规范、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的描述方式。文化虽然是由人所创造的，但文化一经形成，它就会产生相应的反作用力和相对的独立性。文化和人其实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一方面，文化是人生命的衍生物，另一方面，文化也影响甚至塑造着人。因此，无论是对于个人而言，还是对于群体而言，文化都是至关重要的。文化不仅是人生命的确证，也是生命价值和意义的呈现与存续方式，还常常是一个群体共同的精神纽带。总而言之，文化的价值与意义是毋庸置疑的，而其价值与意义又是通过文化功能来实现的。一般而言，文化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沟通功能。文化的沟通功能指文化具有维系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群体与群体相互关系的功能。不仅如此，文化认同既是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重要基础，也是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重要途径。“社会群体中不同的成员都是独立的行动者，他们基于自己的需要，根据对情景的判断和理解而采取行动。文化是他们之间沟通的中介，如果他们能够共享文化，那么他们就能够有效地沟通，消除隔阂、促成合作。”①文化的沟通功能亦即整合功能是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的基础，因此，社会学中的功能学派和结构功能主义都强调文化的整合功能。一个社会，如果缺乏整合必将四分五裂。一个民族，常常因为共享一份文化，无论他们是否居住在一起，或者是否生活在同样的社会制度之中，都会有民族的认同感和在心理上、行为上的一致性特征，如光辉灿烂的中华文化就是维系世界各地亿万炎黄子孙的一条精神纽带。对一个地区来说，也是一样的。共同的区域文化也具有整合功能，它也是广大居民团结和睦的重要保障。

第二，指向性功能。文化的指向性功能是指文化往往能够成为人们的某种行为规范，或为人们的行为方式提供某种参照。对任何人来说，总免不了要生活在一定的文化氛围之中。由于文化具有变异性，也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因此，某种文化一旦被人认同，它难免就成为人现实行动的一种无意识的精神调控力量，这就是文化的指向性作用。当然，文化虽然具有一定的正向功能，但它也难免具有一定的负向功能。正向功能有利于保持社会体系的均衡，负向功能则往往会破坏这种均衡。正向功能推动社会进步，负向功能则可能阻碍社会进步。就其原因而言，文化的负向功能往往是由于文化滞后或文化的负面影响尤其是某些负面文化而导致的。一定形态的文化虽然与一定形态的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有关联，但文化的发展变化却不一定与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发展变化保持步调一致。不仅如此，在同一文化体系内部，各组成要素的发展变化也未必步调一致。在这种情况下，文化与经济基础及上层建筑之间难免存在不协调的地方，甚至文化体系内部也可能存在不协调的地方。因此，我们不仅要积极发挥文化的正向功能，也要时刻警惕文化的负向功能。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如此，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去粗取精，使优秀的民族文化发扬光大，长盛不衰。

第三，维稳功能。和谐稳定是人民安居乐业，社会进步发展的重要保障。因此，和谐稳定往往是法制建设的重要目标之一。尽管如此，但一个国家的和谐稳定却不能仅仅依靠法制建设，还要重视文化建设与思想道德建设。“文化是人们以往共同生活经验的积累，是人们通过比较和选择认为是合理并被普遍接受的东西。某种文化的形成和确立，就意味着某种价值观和行为规范的被认可和被遵从，这也意味着某种秩序的形成。只要这种文化在起作用，那么由这种文化所确立的社会秩序就会被维持下去。”这就是文化的维稳功能，在当代中国，文化的维稳功能具有不可忽视的现实意义。第四，传承功能。人生代代无穷已，人类的文化也绵延不绝。一个时代的文化不但不会随着这个时代的终结而寿终正寝，而且还会向新时代甚至向未来流传。当然，一种旧时代的文化能否实现跨时空生存，还要取决于历史与现实的博弈和新时代的选择。如果一种旧文化符合新时代的价值取向或具有永恒的价值品位，那么这种文化就有旺盛的生命力，它不仅可以在新时代流传，而且可能流芳百世，如传承民族精神和爱国情感的传统文化。文化的流传不仅仅意味着传统文化的生生不息，也意味着民族精神财富的星火相传。在此方面，民间文艺也是一样的。民间文艺也许还算不上尽善尽美，但其古朴的形式却散发着天然去雕饰的原生态之美，其间还可能涌动着民间社会所认同的炎黄血脉和华夏精神。因而，在精神文明建设中，我们也要重视民间文艺的文化传承功能。大力发扬其积极意义，努力回避其消极影响，使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更好地惠及当下，必然有利于促进乡村文化建设与和谐社会建设。

老腔是一种民间文化，也是一种传统文化，在华阴乃至秦东地区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是秦东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老腔不但是华阴乃至秦东人民的家乡戏，而且民间的老腔演出还常常以社或村落为单位对观众免费开放。因此，民间的老腔演出往往是一种群众性活动或是群众性活动的一部分。正是由于老腔是当地老百姓自己的艺术，因此，老腔不仅在他们的文化生活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对他们及其相互关系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在当今的新农村建设中，老腔的社会文化功能是不容忽视的：

第一，老腔具有沟通功能。由于老腔植根于当地民俗文化的土壤之中，民间的老腔演出活动便常常和一定的民俗活动交织在一起，因而基于民俗与文化的认同，广大观众就会为共同的心愿或诉求走到一起。在此期间，他们不仅能够共享相同的文化，而且能够以文化为中介达到有效沟通甚至达到消除隔阂、促成合作的效果。众所周知，广大乡村以村落聚居为主。群居虽然有利于加强各成员之间的相互联系，但也因为各种利益争端或矛盾在所难免，因而他们之间也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矛盾冲突。一旦冲突发生必然会影响当事人之间的相互关系甚至使他们产生隔阂，这时候，如果没有第三者热情而有耐心的调和，他们自己又尚未找到理想的解决途径或对冲突的结局尚存不满的情况下，他们是很难做到主动沟通并达到消除隔阂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参加共同的民俗活动，观赏共同喜爱的老腔艺术，无疑给他们提供了相聚甚至沟通的机会，因为有关人员难免要参与这些活动，而且他们还要做共同的事情。因此，在无形之中，民间的老腔演出活动也加强了村民之间的相互联系，这无疑有利于村落内部各成员之间的团结与和睦相处，也有利于把分散的力量整合在共同的爱好与目标之下。

第二，老腔具有指向性功能。华阴乃至秦东地区，在祭祀、节哀、庆典、贺喜等活动中，经常会有老腔演出。在此期间，老腔演出不仅是烘托气氛，也是一种情绪和观念导向，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活动的主题。正因为如此，老腔演出的效果也可以通过广大观众注意力的集中与否来判定。除此之外，老腔的导向性功能更多地表现为对观众在做人做事等方面的指导或警示作用。老腔作为地方戏，是文学的一个分支，其也属于人学，因为老腔不仅是人创作的，而且老腔也是为人而存在的。老腔常常是以虚拟的故事反映现实人生的问题，让观众在获得审美享受的同时，也能使他们以虚拟的故事为参照对现实人生进行必要的反思并得到某种人生启示与生存智慧。当然，老腔对观众的导向功用并不是赤裸裸的政治或道德说教，而常常是通过审美教育实现的，如《反大同》。在该剧中，清帝顺治派八豆公领兵平息唐山王郭军振造反，兵至大同，因其部下索如、索宴横抢民妇吃酒作乐，索如与索宴遂被大同守将姜相帐下的王祥与李灰杀死，八豆公也被王、李二人赶走。顺治再次派八豆公领兵平叛，还是被王祥与李灰杀得大败。后来，八豆公用计杀了李灰，又去云南搬吴三桂出兵，但还是被王祥杀败。顺治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非但没有追究姜相、李灰等人的责任，反而下旨封赏。我们看到，只因索如、索宴二人贪图寻欢作乐，不但平叛之事乱了阵脚，而且还导致清军内部自相残杀。老腔通过这个故事既赞扬了顺治是非分明、从严治军的领导才能，也谴责了八豆公治军不严、庇护罪犯的错误，还批判了索如与索宴违法乱纪、祸害百姓的罪恶行径。这个故事无疑对观众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它让观众明白做人做事都要从长计议，不可因为一时的糊涂而乱了方寸。这如同孔子在《论语》中所言，“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论语·卫灵公》）。与雷锋塔传奇人蛇相恋的故事相似，21世纪初移植改编的老腔剧目《劈山救母》则讲述了一个人神相恋的悲情故事。相传书生刘玺上京赴考，途经西岳庙于三圣母殿问卜，并题诗于壁，以示爱慕。圣母回宫后，感到羞辱，欲加报复，但她却喜欢上了刘玺的仪表，遂施雨化蝶与刘玺结为鸾凤，继而又以宝莲灯护送刘玺赴任。圣母之兄杨戬得知消息后，认为圣母触犯了天条，压其于华山西峰。圣母于山中产子，名曰沉香。沉香长大成人后，便决心登山救母。途中他又得霹雳大仙点化，力大无穷，遂打败杨戬，用斧劈开山石，救出生母。母子始得团聚。这个故事不但表现了爱情的力量，也再现了亲情的力量。它无疑会让观众明白，纵是有千难万险，只要意志坚定，永不向困难低头，总会取得胜利。亦即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当然，在大力发扬老腔正面导向功能的同时，我们也要警惕其负面导向作用，如一些宣扬忠君和封建礼教思想的老腔剧目对老百姓可能会带来的消极影响。

第三，老腔具有维稳功能。民间的老腔演出主要是在农闲时节或民俗活动中进行的，因而它无疑给广大老百姓提供了一种文化娱乐和休闲消遣的机会。一旦当地老百姓选择了这种娱乐和消遣方式，赌博等消极娱乐方式就必然会减少。这不但有利于减少打架斗殴事故的发生，也有利于广大村民的文化认同，还有利于良好的村落风气的形成。更为重要的是，由于惩恶扬善是老腔的基本主题，因此，老腔对观众必然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广大村民在观看老腔的时候，难免也接受了一定的情感或思想教育。如《归伏西岐》教人要申明大义，言而有信。《金沙滩》（又名《双龙会》）表现了惊风雨泣鬼神的爱国感情与英雄壮举。宋太宗在五台山还愿，北国韩昌奉命设下双龙会，诱太宗赴会。宋王欲去。八贤王赵德芳与杨继业恐有不测，命杨五郎扮作火头军同去，奸贼潘仁美私通北国陷害杨家。宋王幽州观景被困城内后，潘临阵脱逃。五郎奉命突围，搬来父亲和众兄弟，解了幽州之困。韩昌又请宋王在金沙滩赴宴，交还贡物。赵德芳与杨继业商议后，让杨大郎扮作宋王，杨继业命七子“保主”赴宴。双龙会上，天庆王凶相毕露，被大郎射杀，三郎砍倒金国指挥大旗，大郎、二郎和三郎战死，四、八郎被擒，五郎、六郎和七郎逃脱。为了皇帝的人身安全，为保卫国家，杨家父子不惜牺牲身家性命。他们忠于职守、精忠报国、奋勇当先、视死如归的可贵品质和英雄气概必然会打动观众。这不但让观众受到了爱国主义教育，也让他们在价值观、人生观和责任意识等方面受到了一定的启示。以杨家将故事表达爱国情怀，赞颂英雄壮举的老腔剧本并不罕见，如《破洪州》（又名《忠孝颂》）。北宋时，北国大将柏天佐统兵入侵。六郎杨延景率军迎战，误入险地，被困洪州城内。他即写表求救，命子杨宗保突围搬兵。宗保杀出重围，心急如火，此时朝中再无良将。八贤王赵德芳和天官寇准讨旨，往天波府杨家搬兵调将。当时佘太君对此事相当伤心。因对赵王任用奸谗很有意见，她按兵不动。待赵、寇诉了苦衷，她还是默允杨家将杀贼保国。赵、寇二人巧妙安排，使穆桂英挂了帅，杨宗保当了先行。穆桂英怀孕上阵，产女出征。杨宗保奋勇当先，灭了柏天佐，大破洪州城。为阻止外来侵略，佘太君以大局为重，不惜穆桂英怀孕上阵，她们的爱国壮举可谓感人至深。由于老腔教育、引导村民弃恶扬善的文化功能必然有利于良好乡村风气的形成，而良好乡村风气的形成又必然有利于维护村落和谐稳定的良好秩序，加之，老腔演出活动常常和一定的民俗活动相关，因此老腔无疑有利于乡村社会的安定团结，有利于村落秩序的维护。只要每个村民都能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光明磊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村落的良好社会风尚必然就能形成，和谐稳定的社会秩序就必然能够得到保持。

第四，老腔的文化传承功能。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民间的演艺活动不仅是保护老腔的重要途径和策略之一，也是传承老腔文化精神的重要方式之一。文化精神是文化的深层结构，是一种文化的灵魂或精髓。在长期的流传中，老腔已形成了关心国家社稷，申张公平正义，关爱劳苦大众等核心价值取向。因此，老腔的传承也无疑传播了它所承载的那些价值取向。由于这些价值取向在今天也是合理的，所以民间的老腔演出活动也无疑有利于培育广大观众正确的价值观。我们知道，价值观和价值观体系是决定人行为的心理基础。美国学者乔纳森· H·特纲曾指出，“行动者受各种价值观、规范和其他观念的支配。即这些价值观、规范和观念影响着目标的确定和实现目标的手段选择”②。因而，老腔对观众价值观的正向引导必然有利于提高老百姓的思想素质，也有利于广大村民的和睦相处，还有利于和谐村落的建设。另外，众所周知，老腔也是一种综合艺术，它关涉到华阴民间音乐、民间美术、民间手工、民间舞蹈、民间文学等众多艺术门类，因此，老腔的保护和传承也必然会涉及到对这些艺术的保护传承。当前，世界各国都非常重视民间艺术的保护传承。在这个问题上，中国也不例外。像许多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一样，鉴于艺术创作群体和爱好者群体甚至是接受者群体的急剧萎缩，中国对民间艺术的保护和传承也是任务艰巨，困难重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文化遗产保护其实往往是抢救性保护，开发性保护的途径还比较单一——最常见的策略就是商业化手段，而且，效果也不是十分理想，甚至是争议不断。与商业化策略不同，民间的老腔演艺活动由于继续植根于当地的民俗活动之中，继续奉行非营利性原则，继续坚持群众路线，因而，民间的老腔演出往往具有更多的原生态美学特征，也常常成为广大观众免费的文化大餐。因此，民间的老腔演艺活动不仅较好地保护传承着原生态的老腔艺术，也保护传承着原生态的华阴民间音乐、民间美术、民间工艺、民间舞蹈和民间文学等民间艺术。也就是说，民间的老腔演艺活动不仅活跃了广大村民的文化生活，而且也保护传承了原生态的老腔艺术，还原生态地保护传承了与老腔有关的诸多民间艺术。这不仅有利于活跃村落的文化生活，有利其精神文明建设，也有利于增强村民的乡土认同和文化认同。乔纳森·H·特纲曾说：“文化价值观可以内化于人格系统，从而影响那一系统的需要结构。这种需要结构又决定行为者在社会行为中扮演角色的意愿。”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抓住了文化，就抓住了精神文明创建的关键。因此，文化建设应该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切入点，老腔在华阴乡村文化建设和村落内部关系协调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与意义。

（作者单位：宝鸡文理学院渭南师范学院）

①参见李娟《法律、道德、文化——社会管理的三根弦》[J]，《新西部》(理论版)，2012年Z3期，第96-97页，第101页。

②③乔纳森·H·特纲《社会学理论的结构》[J]，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71页，第77页。

文化部项目“关陇地方戏文化生态调查研究”（13DB09）、陕西省艺术课题“关中地方戏的地域文化特色及其当代传承研究”（陕艺2013（0026））和宝鸡文理学院科研重点项目“渭河文明与陕西文化强省建设研究”(ZK12010)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