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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书

2015-09-24闫文盛

延河(下半月) 2015年1期
关键词:日子生活

闫文盛

主观书

闫文盛

另一种人

我或许应该热衷于拍所有人的马屁,有些时候,夸耀对方也会使自己安心。

但我想,拍马屁和“君子固穷”完全不是一回事,我怎么也成不了我所热爱的那一类人。

我只是很虔诚,对待全天下和你们。

如果十天前,我的冲动尚未减少的话,到了今天,则发火已经毫无必要。我沉浸于这样快乐的日子已经像个老手了,尽管深夜仍是无眠,但我仍然快乐。

谢谢这意外的成全,你让我找到了道德节律。

不对,我向未妥协,我只是在隐秘地寻找另一条道路,并将很快找到。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议论生活,但夜晚,总有美色闪烁。

我感觉到那红的、绿色的燥热。如果有星空,亮光如此强烈地照射,我希望它能旋转,安然着陆。那飘渺的峰峦,驻在我高高的心上。

我敞开门窗,世界仍如此黑暗。它是寂静的,如同你我。

它如此喧哗,震荡声此起彼伏。

你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万勿轻举妄动。在详密的计划出来之前,请装成一个陌生人。这里埋葬着地球仪,你一定得学会钻探术,在所有人健忘的核心,你要保持清醒。

我们真是年轻。那离奇的幻象来自梦寐。即使是装睡也可以找到灵魂出窍的印记,我已经寄你急须的营养书,那中间划横线的部位对你最为有用。

至今,待到空房间里,还会感到幽闭和恐惧吗?

我力求使你快乐起来,你如果不快乐,我简直要神经崩溃。

我驱使自我的心境一度使我迷醉。这已经与从前大不同了,从前我幻想驱使万物。

但我并非上帝。

上帝也无驱使万物之心,否则,他的世界必定狼藉满地。

我只想你。在如今万事皆无的夜里,我想得很直接而纯粹。

我想购置一匹日驰千里的骏马,我对它陪着小心,只有如此,它方得自由,恣意,奔腾驰骋,略无阻塞。我想告慰我们的先人,目今一切皆好,院子里树木已成,浓密的荫凉匝地。

我穿越广阔的海洋,涉山渡水。我穿越高耸的山脊。

我在虚空中经历着漫长的苏醒。

你还年轻,依次类推,你还未衰老,你还未隐退,这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你还没有疯掉。不要去四处讨好,不要莫名焦躁,不要担心,远方的母亲仍在经历与父亲的战争。生存的意义在争吵中建立,并被迅速消解。

我需要抑制自己的强迫性思维。我并非上帝。龟缩于这世界比针尖还小的角落里,咳,你看起来真年轻。越年轻,衰老和痛楚离你越近。我借你一根针,重组你的皮肉,让它们可以阻挡一切尖锐的疼。

我是我茫然理想中的另一种人。

你一定相信那看不见的星空深处有外星来客,他们代替你而生存,向着万物屈服。

不,他不是上帝,且非上帝之奴。

他只是走在与我们汇合的路上。我不知道是何种我们所不知道的神力催生了此刻唯一的情爱,但闪电何时会来?

在所有的夜里,只有遗弃让人悲哀。

他承受那没有得到的,而闪电无异于告白:它转瞬即逝,如同向未存在。

敲房东门的一刻

敲房东门的一刻已经慢慢逝去了,或许它永不再来。

今天我也不再迷恋接电话游戏,因为单位已经整体搬迁,在它的残腐旧址上,遗留我的梦想,精液。对于明天,我永无可知。

我也不准备修改我的梦想。

我毫不怜惜昨日。在那深夜疾行的人中,就有我的爱恋,憎恨。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梦。

十一年前,才有怦然心动。

我使劲地嗅着彼此的体味。你如此洁净,芬芳,我总是自惭形秽。

对于相爱,我们保有的激情或许来自彼此,在那看不见的心灵暗部……

我每天在无法挽留的激情消逝中徘徊……

总有一只只夜鼠,它们在盲目啃噬。我认识归途时,你已独自抽身。

我总记得黑暗街区里的草木,我很饥饿,疲劳的昨日。夜雨滂沱,我宿在外面,有天地万物在一味地沉默。经过这么多年,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他准备继承我的意志,当一名作家。

我不懂得心理学。

那一夜我再无勇气沉思活着的难题。

简陋的青春隐疾已经被缓慢的时光冲洗干净。

我不太懂得如何去实践生之理想,当我开始对此身之外的世界产生迷恋,我确信一切昨日已经不存在了。我的确曾使劲地追忆过你的面容,在一切看来已无可能的荒芜岁月里。

我写诗,祭奠我们早已朽坏的青春尸体。

这多么悲哀的高潮它不存在了,我们的书写簿上没有灯光招摇。

我何曾可以看到,认识,缅怀,嚎啕。

我毫无悲哀。

现在我已经开始倒着活。纪念仇恨我的恋人们,我屈指可数的呼吸清澈的岁月。

我活得并不舒服。以一切劳繁和卑琐抵达记忆之初……虽有阵阵痛,却多么美好。

我觉得悲哀。这多么荒谬的事实却是唯一的存在。

我虚构的理想被置于矛盾的荆棘林中……

而伟大的作家总在自我设障。他们的一生陷入重复。

我热爱的先声使我醉心于活着,停留。

这多么可耻的悲哀的活。

如果声音能够穿透历史,我多么乐于倾听,在夜里灿烂放光的,是相爱人的脚步。

记忆多么枯索,生动。

我在深夜里喝酒,做一个糊涂人,请想象一个人的呢喃不休。

我记得大树生长,枝干粗大的故土。

另外一些时候,我早已忘却诸事,沉睡如故。

但有人用力敲门,否则,这世界并无嚣声。

它需要被惊动。

这人间城,是我们的麻木洞府。

它有悲伤无数。

我来筑我自己的城。

我来囚我自己的魂。

表白

我一定爱生活,爱你。在这个早晨,我一定爱生活里的鸟语花香。漫漫水流。

我曾经是生活里的迷路人,至今仍然难以确定,我为什么会居住在这里,看着远处花木丛生,在你最热烈芬芳的岁月里,从未有片刻闲暇俯下身子,看你日复一日地开放,衰败,以一个园丁的眼光去修剪你的枝杈。我一定爱你爱得不够。

我有时会觉得唐突,在面对你的时候,在无数的黄昏和午后。在深夜,曙光初现的早晨,我一定还做过十一年前的梦。在阳光浓烈的大路,我一定还年轻,如昔年的小兽。

我看着我的孩子,他的脾气暴躁,如一头小兽。

我们随同万物,同时生长。我一定对于身边诸事与人,惺惺相惜。

我为什么不放弃写诗?或许源自那从未出现的爱情,或许源自那爱的从未消逝。

我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新生。但在那空旷无涯的时辰,我经历过时时履新的阵痛。

在我以茫然之姿刷新记忆的写作之初,我一定无比真诚地爱你。

在童年奔跑的乡野,我一定爱你,爱生活,但是被压抑的激情从未得到释放之机。

我骑着自行车穿行于十里八乡的十五岁,已经永远地过去了。

徐喆 书法

我的孩子,他距离我奔跑的土地,也已经远得不能再远。

他对于父亲的童年,毫无探究之心,毫无惦念。

我们一定要爱自己的生活,爱身受的疼痛。

我从来没有在生活虚妄的事实中找到那不可思议的来日,在每一天生生不息的孕育中,我从来都被动而乐观地承受着。

我一定爱过,所有旧时光中的麻木和孤寂。我一定是健忘的,在每一首诗清晰的雕刻线上,我一定已经写下了自己的密语。

我时时都谨慎地活着,远未找到那种恣肆而磅礴的激情。

我时常描摹的悲哀来自我的生活,在那黯淡而漂泊的十年,我一定得爱生活,爱你如诗,否则,这难以驱遣的悲伤一定早已击垮了我。

我一定得爱。

在我们最终的理想的源头,我一定已经垂垂老迈,无论身形似谁,都无关宏旨。

我们一定爱过那激烈的情感,内心的争斗与纠缠。在平淡的灰日子和艳丽色泽之间,我们一定踌躇万端,难以抉择。

在无数亲好仇敌之间,我们一定得勇敢地找到那潜匿甚深的事物,那无法面对的一切必将到来。如果我们的生命可以圆满完成,我们一定得信服那冥冥中的神。

我一定爱过,憧憬过,放弃过,重新挣扎着站起,看着北部高山远处的日出,那金黄色的晕眩一定短暂地成为我们的理想。我一定得学习绘制日出,在我的每一生,我一定得绘制这样的图谱。它苍茫的时空是我们存在的另一种见证。

我虚妄的理想已经丢失了大多数。我一定得爱。

在迎着日出复生的每一个早晨,我一定爱你,爱生活。你一定明白,我们曾经多么美好的青春不可能再来了,但这种流逝所保有的虚无是我们灵魂的本质。

你一定欣喜于那生动的记述:在这个世界上,一切触碰灵魂的事物都异常独特。

我觉得自己走的路太少了,在我的好奇心尚未彻底泯灭之前,我想走遍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角落。

我爱山川草木,以自己微弱的内心去承受那万端的落寞。在那山巅深海,人迹罕至的异途,我希望我能找到一种力量,去毫无改悔地爱你。

在一切不存在的真正的、纯粹的爱之羽翼中分娩出恐惧与失败感。在一切为艺术的人生中,我们都是非诗人。

我从未真正见到灵魂的助产士。

十一年了,我的技艺已经越来越生疏。

在我难以测知的余生中,我一定得爱。无论如何,我痛恨虚假的造物。

无论如何,我痛恨过自己的退缩和言不由衷,我痛恨但是无法挽救无法改悔。

在已经看到的灵魂的残疾中我终将度过余生。

除了诗,我只求爱与神明引路。

我只求写我想写的。

窗外,驿路纷纷。尘土依然如故。

种种担心

我不太适合饮酒,但迄今仍然无法戒除。在清醒和盲目的生活之间,或许醉酒的日子更是例外。我的生命中因此有很多空白。

但事实上这些空白并不存在。在我无法感知的那段时空,家人们在另外的房间里走动。他们以轻微的耐心替我把每一个日子一点点地填充起来。

在过去的这一年中,我喝醉的次数并不少。

但我厌倦酒徒,对于疯狂的冲动,人近中年以后,我毫无迷恋。

种种担心总在诱惑我。

在我经过的每一天,我过得并不充实。如果是杂乱的岁月破坏了生存的秩序,或许我最终可以明白,我始终在过着他人的日子。有很多天,我的生活与我毫不相干。

即使足不出户,我也会感到狐疑,紧张。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温暖的臂弯或许就已经消失了。

很多年以后,我时时担心的生活日日持续。他们小心翼翼地居住于自己的村子,我的父母,他们终生没有伸张。

二十几年前他们就开始苍老。我以自己的小心眼揣度他们的孤寂,我的视线里没有遍眼苍穹。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一种力量,强大到足可庇护我已经衰老的父母。

我的疲惫感根深蒂固。

有时夜已经很静了,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休憩,因为中午的酒仍在发生作用。我在沉睡中接电话,做梦,身体异常不适。

我觉得我不太适合饮酒。

我所感到的痛苦在于构成我的兴奋体验与真正的精神愉悦之间相距甚远。因此我不太喜欢劝酒之人。直到今天,这种徒劳的生活已经渐渐萎缩。

在我激情消散的年代,我只是个理智的诗人。

所以一切并不存在。

我很少能发现出自自己笔下的光彩四射的诗,通常情况下我伪造的韵律恰如我正在经历的一切。它们真实,麻木,类同荒岩上的尘土。

种种担心总在诱惑我。在肉身消失之前,我无法对任何人与事做出明确的拒绝。如果我勉力去做了,种种痛悔会纠缠我的生活。

我犯有许多过错。

没错,是这一切无比真实的构成了历史。我日日走过的这段路途也终将变成历史。如果是十年或者更长的岁月使我无法回头,我相信我曾经爱过的人也早已忘记了我们共同的生活。

在无比清晰的消逝之前,那爱意多么新鲜而美。

我有时觉得毫无意义。现实生活只是使我厌倦。我只是想写完自己想写的作品然后迅速离开。但这多么荒唐啊。在我的前人那里,反复的吟咏也充满了一种思想与现实的悖谬。

“我无助地看着心灵之水流尽,像一个坏掉的水桶。”

这么多年了,我所经历的生活样式已经穷尽可能,但我时时不甘。我总在担心,那未知的生活也会变成我们的艺术。

不过,似乎一切已难以改变。

在无所不在的“被限定”之中,我还在一天天向着更老的中年走去,直至皱纹满脸,变得像我的父母,小心翼翼地生活于自己的方寸领土。

我无助的时候似乎毫无感知。

但从始至终,我都活得软弱而坚强。在越过了生活无数的浪潮、暗礁之后,我向着我的中年走去。种种担心诱惑我。

受此鼓励,我至少还有书写理智之诗的激情。舍此,我的生活毫无新意。

做梦的权利

但我还是不曾爱过。

我时时觉得,现在我正在经历的并非唯一正确的生活。在琐碎的日子之间我所丢失了的梦境和时间,或许我从未获得。那已经远去的爱情也从未获得。

在彷徨的今天与未来之间,我从未活过。

我有权利居住于自己的内心,尽管有时会觉得沉闷,但相比于喧嚣的街头和杂乱的小商铺,我还是较为喜欢平静地躺在床头,掀亮桌岸上的台灯,去阅读我所倾心的书籍。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书页,是的,你一定明白,那蒙尘的部分绝非日用品。

才华和强制力并非生活之秩序。我在中午休憩的椅子上也能做梦。似乎是很久以前,我就保有这样的联想: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忘却尘累;在孤身一人走过的街头,我随时可以做梦。

或许在数十年后,我们的城市上空,就有无数归来客驾御热气球。

我们行走在空中。陌路。或许能遇到旧人,似曾相识的面目,她的容颜已老。

她在空中划着十字。

我觉得难受。如果是早三十年我们重逢,或许我会轻声朗诵我专为她写下的诗句。我在梦中找到的句子是诗的一种极致。

我已经被无数人劝说放弃诗歌,但终未做到。诗歌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梦。

在我竭力保持的从一而终的幻象中,诗歌要甚于爱情。我并不是一个守信的人,但只有最真纯的激情可以使我警醒。

我时常想念那些浩瀚的天宇,我相信诗人们可以自由飞行。

我尊重一切内心。即使对于罪恶,或许我们也该心怀怜悯。

时至今日,我尊重一切做梦的日子。但我的生活终归被慢慢定型。我再无思想,除了沉浸于如此短暂而能书写的日子。

我迷恋的人终将一个个故去,或许还等不到他们的落幕,我就该收束我的梦想。我制作了一个机器,用来收藏我平淡生活里的期待,但我已经再也没有决心重新开始。在我无法看到的未来,我找不到我真正想找到的。

我们的生存,总是寄身于一切破碎。

我只有在鼾睡时才会觉得诸事安稳。在每一个人生段落开启的部分,我都是自己的旧人。受累于某种短缺和空疏,我总在奔波,仓皇如丧家之犬。

这是我的劳碌年。

经过无数的友情,斜坡,灯盏,我回到家中。

经过这种种伪造的生活,我终于重享独处的不幸和快乐。

这真是难以言喻的生活,我从来没有创造出一个真正的自我。

徐喆 书法

明亮的闪电

我的生活总是来自于如此一刻:它苍茫,饥饿,急需被耀眼的光照亮。我总在这样昏暗的灯下书写,体验内心里的孤寂。

我的生活欠缺了无数顿午餐。在一切都难以确定的日子里,我看着窗外的整个世界都被瓢泼大雨笼罩起来,像末日一般的幻觉一点点地占据了我的领地。

我的思维并不清晰。

我的记忆力也严重退化了,截至今日,我所能回想起来的事物越来越少。仅仅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前,我尚可确定的归属已经悄然丧失。我再也找不到那些准确的居所。

我对于字句的运用也很不娴熟。与十年前的我相比,借助于这种似是而非的错觉,我似乎再度成长起来,但是理想的重负可能将我压垮。

我不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

但我尊重天地间苍茫的闪电。

一顿急雨过后,混合着冰雹和彻骨凉意的夏季已经阶段性地过去了。我凭窗俯瞰,那混沌的天空露出了新鲜的湿润面孔。距我窗口不远的河道里,泛滥的流水已经涨满了河床。

许多株水草都被淹没了。

像我们的生活,一条烟雾缭绕的河。

我常有无趣之感。对于这灰白相间的城市,低耸的屋檐,一再重复的陈旧时光,我的好奇心已经丧失殆尽。

在闪电来临之前,这些日子已经被重复到了一个极致,我必须陪着小心,用十倍的力气去挖掘,发现生活中的新意。

在闪电剧烈的抖动之中,楼下的汽车和城中村的狗都突兀而恐惧地尖叫起来。

我陪着小心,看着隔壁的楼宇之间,一道明亮的光线倏忽闪过。尔后一切了无痕迹。

我聆听着这随着闪电而来的天地间的大声。

雷声隐隐;忽而在无穷近处,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们曾经比邻而居的友人一个月前还居住在河的对岸,后来却突然搬迁了。

他们一路西向,在靠近西部山区的嶙峋之地购置了新房。

我们相处只有短暂的数年。

那些枯燥的寻找新秩序的日子,在城市摩肩接踵的楼群包裹中,已经沉积,消散,落入地底,像亿万年前的木化石,纹理稀疏,我们在以新世纪的新手法,反复地作旧。

有时我还会想起南方的连绵雨水。

有时我还会记忆童年漏雨的祖屋。

后来,我们都搬迁出去。那旧日子已经被连根拔起,那在昔年祖宅基地上新造的窑洞,也已经长出了苍老的青苔。在它的上空,云层时薄时厚。

我们已经离开了乡村,那雨水淋漓的季节也已经永远地过去了。

但在今昔之间,并无明确的隔断。只是世事倥偬,我们与时光同步分裂,孳生。

在新的未名的区域,我们所看到的闪电与旧日生活中的光束也并无大不同。

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或许正在于对往昔的审视,在我无比空疏的新生活与昨日之间,并无一道漫长的闪电可以将我心中的疑惑逐一打通。

在我不幸的思考之中,只有一个想象中的人或事物存在。

在我日益衰老的心灵内部,已经难有激烈的变奏。

除了灵魂重生,我已经毫无感受。

◎闫文盛,男,1978年生。著有散文集《失踪者的旅行》《你往哪里去》《主观书》,长篇小说《恋爱的黄昏》,小说集《在危崖上》,诗歌系列《沉醉的迷途》,人文专著《天脊上的祖先》等。现为山西文学院专业作家,《都市》执行主编,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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