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能对等理论下《浮躁》英译本中译者的能动性
2015-09-10李青
李青
摘 要: 尤金·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是一种实践基础很深的翻译理论,它不但为翻译者树立了可行性的理想目标,而且指出了翻译过程的灵活多变性。本文旨在运用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对贾平凹的《浮躁》英译本进行译者的能动性研究,探讨译者如何运用功能对等理论,在中西方文化的异化背景下,发挥译者的能动性,将贾平凹的小说《浮躁》以最本土的方式呈现给西方读者,以此更好地达到中西文化交流的目的。
关键词: 尤金·奈达 功能对等 译者的能动性 浮躁
一、引言
功能对等理论被认为是著名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的翻译理论的核心部分,它的产生和运用不仅对翻译理论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且为翻译理论界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是我国较早被引进的翻译理论之一。功能对等理论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翻译时并不要求文字上死板地一一对应,而是要在两种不同的语言之间达成功能上的对等,即着重考虑译文功能性,最大限度地再现原文语义,实现译者将源语的深层结构转换成目的语的译文过程。奈达认为“良好的翻译取决十多种因素的制约,其中,作品翻译的目的,是用于传达信息,改变行为,娱乐或者是为了销售产品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二、奈达的功能对等及其基本观点
奈达对功能对等所下的定义是:所谓翻译,是在翻译中用最切近而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源语的信息,首先是意义,其次是文体。“切近”是指“切近源语的信息”;“自然”是指译语中的表达方式;“对等”把上述两者结合起来,是“对等语”而不是“同一语”,从某种意义上说,强调的是信息对等,而不是形式对等。奈达的翻译理论是以目的语和目的语文化为依归,以译文和译文读者为中心的理论。功能对等理论是一种比较客观的等效翻译理论,它追求译文的效果,强调译文读者对译文的反应要基本上与原文读者对原文的反应一致,并把这一点作为评价译文好环的标准。
三、功能对等中译者的能动性
奈达通常赋予功能对等一种动态的对等,而不是常态的静态对等。译者在功能对等理论指导下完成的译著作品,更多地关注语言表达的自然连贯和语义上的切合完整,能够促使译者最大限度地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译文过程中,抛开仅仅语言形式对等的刻板单一模式,致力于实现译文读者对信息的反应和接收,使译文读者能够在自身的语言文化中最大限度地理解译作所要表达的原作品的行为模式。奈达认为时刻关注和预计接受者对翻译作品的理解程度和效果尤为重要,并且认为当译语接受者对原作品的反应和原作品接收者对原作的反应等效时,才是翻译最理想的状态。
四、《浮躁》的英译本个案分析
1.举例说明功能对等理论在英译本中的应用
汉学家Howard Goldblatt翻译的贾平凹的小说《浮躁》(Turbulence)荣获了1988年第八届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The Pegasus Prize for Literature)。本文将根据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来分析讨论Howard Goldblatt的英译本,分析译者是如何在翻译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我们还会发现此英译本在某些细节方面还需更进一步的推敲,这是因为在中国历史文化的长河中,语句词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演变过程,导致很多词语的本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我们要正确地理解这些演变的词语并且应用于译文作品中,就要对文本的历史文化性有相对正确的考量,要考虑到如何正确地还原它的真正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所以很多语句的翻译要结合上下文的语境来观照推测,认真揣摩,如果译者只按作品文字表面呈现翻译,就难免会出现误译的情况。
例1.石华说:“你还没有和那个英英结婚?”
金狗说:“早吹了!”
石华说:“那好,一个姑娘正托我找个对象。她最烦小白脸男人,一心要找一个高仓健式的!”
“Aren’t you and that girl Yingying married yet?”
“I broke that off along time ago.”
“That’s good.There’s a girl who’s been asking me to find her a husband.She hates weak,effeminate men.She’s looking for a macho type!”
中国当代社会一直认为“小白脸”是带有一定贬义的词汇,通常指相貌秀美,而生活主要靠女人来供养的男性。但是这也是有一定的误解的,小白脸是相对大白脸而言的,小白脸和大白脸都是中国戏剧中的人物造型。大白脸的脸谱,基调主要是白色的,眉毛是剑眉,一般都是像曹操这样的大奸雄。小白脸是戏剧中的丑角,都在鼻子周围有一小块白色,眉毛是八字眉,中国戏剧脸谱表达了人物的性格。“小白脸儿”其实是指某种性格的人,而不是长得帅,并非年轻人就是小白脸。译文中“小白脸”直接被按照字面的翻译理解成为“弱不禁风”的男人。只是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错误地传达了原文的信息,显得有些突兀,丧失了翻译中功能上的对等。
例2.他们听着桌上的三五座钟的尖而脆地“嗒嗒”声,石华说:“一直在想我吗?”
They could hear the loud,crisp ticking of the desk clock.“Have you missed me?”Shi Hua asked him.
“三五座钟”中的“三五座”在原作品中只是指的座钟的品牌,中国读者在看到原作品的时候,由于社会文化背景的相似性,很容易理解“三五座”这个概念。在此译者并没有按照字面意思把“三五座”数量化,实现了翻译中的功能对能,便于西方读者的理解。如果按照字面把“三、五”翻译出来,那么读者在脑海中可能会出现疑问,到底是三座钟还是五座钟?
2.举例说明翻译过程中译者的能动性
翻译是一种跨语言、跨文化、跨时空的交际,翻译过程是一个交际过程;从翻译的认知角度上看,译者是翻译的主体,译者的主观能动性直接作用于译文。在Howard Goldblatt先生翻译的《浮躁》里,我们也看到了这种译者能动性的存在。
例3.石华,石华!他恨声地叫着石华,连着说了五个“难呀,真难呀!”
Shi Hua,Shi Hua!“He called her name mournfully,and said over and over,”It’s hard,so very hard!”
例4.金狗甩开了石华,搭上了回白石寨的班车,满心里只留下了一个小水的形象,天下只有小水是干净的神啊!
He left Shi Hua and took a bus back to White Rock Stockade,his heart filled with the image of Water Girl.She was the last angel left on earth.
译者并没有直接将例3中的五个“难呀,真难呀!”这个具体的“五”直译出来,而是用了英语表达中的习惯用法。在例4中,东方的“神”直接变成了西方的“angel”,中国人对神明是十分敬畏的,认为只有神明才是一尘不染的,而译文中的“angel”则带上了西方基督教的色彩。
例5.小水说:“你还能想到小水呀,你一展翅膀怕再不回仙游川了!”
“I’ll be in your heart?I’ll bet that once you spread your wings,you’ll never return to Stream of Wandering Spirits!“
例6.小水偏说:“我就不擀!”
“I still won’t make them for you,”she insisted.
汉语重意合,在不影响理解的情况下,为了句子简洁和富有感染力,常常省略主语。英语作为一种形和语言,连无主句都不经常出现,更别说动作的发出者不见了这种情况。汉语中有时候会省略宾语,而英语的宾语通常交代得很清楚。在例5和例6中,译者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兼顾了汉英的差异,使得译文更形象又不失精彩。
译者的主观能动性体现在译者对原作者的作品认知上,发挥能动性并不是对原作品的偏离,而是对原作品语言的形变。
五、结语
翻译并不是简单的照本逐译,也不是需要复杂的再加工的过程,而是把一种语言文字所表达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正确无误、恰如其分地转移到另一种语言文字中的创造性活动。本文所指的译者的能动性是译者在进行作品的翻译过程中最大限度地还原文本,并且以最流畅最准确的方式表达的过程。如果不能做到对原著理解的“准确无误”,那么译出来的作品只会引人误入“歧途“,对等就更无法实现。贾平凹的《浮躁》承载了作者对生活深刻的理解,在功能对等的前提下,发挥译者的主体性就显得尤为重要,这对当今的东西方文化交流与传播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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