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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公民道德建设探析

2015-09-10谭牧

人民论坛 2015年29期
关键词:道德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谭牧

【摘要】网络公民道德建设成为关涉意识形态安全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关键问题。文章从以底线伦理与法治建设铸就网络公民道德防线;理智明辨奠定网络公民的辨别力;因地制宜、知行合一引导网络公民信仰三个层面论述网络公民道德建设,以期有效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塑造合格的网络公民。

【关键词】网络公民 道德建设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进入新世纪以来,借助科技创新驱动,网络和新媒体呈几何级数发展,它彻底地改变了人们的存在方式、思维方式和交往模式,这样的时代充满了机遇和挑战。特别是在我国,经历了近20年的网络社会突发事件的考验,“线上-线下”互动的频繁升级,网络社会愈发由虚拟的角色跃升为重要的社会力量,推动社会变革,塑造民众心理,进而影响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同时,由于新时期我国内部社会矛盾的复杂性,社会治理任务的艰巨性,改革进入深水区,因此,网络公民的道德建设是关系到人心向背,以及执政党事业基础的重大问题。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深入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学习教育,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网络社会作为新时期我党意识形态建设中不可忽视的一环,必须重视其特殊性质,兴利除弊,作为社会意识形态交流不断重塑与传播强化的中枢,有理由寄望其培育良好的网络公民精神,而这也是广大民众藉由网络自我教育,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新媒体条件下得以充分实践的平台。

“底线伦理和法治建设”铸就网络公民道德防线

在纷繁复杂的网络环境下,底线伦理与法治作为网络全体公民的基本要求尤其需要加强建设与重审。网络公民不但要学会遵守底线伦理,同时要结合法治的协助巩固对道德底线的遵守。底线伦理是一种道德原则的最低的要求,它是一种“普遍主义的,着眼于基本义务的义务论”①。在日常实践中,其命题形态是“不去做”,而不是一种积极主张的德性或者美德的要求。它旨在为秩序提供基本保障,它不仅包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基本准则,也包含公民间基本交往界限的严格划定,越过这个界线就可能直接冲击社会公信力,危害公共安全。

当今的网络社会中,“底线伦理”贯彻困难有其主观和客观原因。就主观原因而言,网民素质参差不齐,容易被别有用心者乃至外国势力利用,或传播危害社会谣言,宣扬邪教及歪理邪说,或招募社会人员窃取国家机密,危害国家安全。客观原因而言,当今中国社会仍然处在关键转型期,社会矛盾、阶级矛盾有待祢合;同时,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对于伦理约束及法规监管程度不成正比,犯罪成本较小。这种情况下,就要求个体谨守作为社会公民的基本道德与政治底线,维持基本的理性判断,警惕违反社会和谐安定的信息传播;反对违反政府公信力信息的渲染,尤其警惕泄露国家机密信息的迹象;不信谣,不传谣,不进行或鼓动他人进行人肉搜索;不涉足违反社会秩序的网络活动等,这些就不再是基本的“网络用户守则”,而是升级成为对合格网络公民的基本道德与政治要求。

在实践中,网络社会多次检验人们的道德防线。比如在某些危害突发事件如“山东招远杀人案”乃至最新的“三里屯砍人案”的网络报道后,众多小道消息纷至沓来,微信微博飞速转载,一时间人心浮动。从事发后疯狂转载的视频、猜测和流言来看,不少网民未能充分顾及其对社会稳定的潜在威胁,而是一味追求刺激,逞口舌之快,对社会安全带来很大危害。另外一个例子是网络反腐,近年来“网络曝光腐败”已成为推行反腐的重要渠道,同时由于网络本身信息查证的不确定性,传播的模糊性,网民本身信息辨识能力有限,甄别与屏蔽不当言论的技术瓶颈限制,催生和助长了虚假新闻和极端言论的蔓延。这些现象容易降低党和政府的公信力,也使网络公民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了不应有的制裁权。

这些问题一方面要求公民增强政治自觉性、法律自律性,一方面需要从我国相关网络立法和网络安全制度上加以完善。就前者而言,媒体从业人员,电信部门从业人员以及自媒体发布者的道德亟待立法规范,不可放任其在道德和法律的灰色地带滥用自由。就后者而言,我国网络安全在贯彻实名制,严格网络社区监管等方面都有待加强。同时,网络举报数量增加也催生相关身份安全保障问题。比如学者何增科就提出,尽管实名举报是确认公民责任的重要举措,但是相关法规如《举报人和证人保护法》也应制订,以有效保护举报人与证人的权益。②

总的来说,“民主,公正,法治,诚信,敬业”的具体价值规范不容少数别有用心者加以利用,公民道德的底线不容逾越,特别需要严格地加以法制化并加以执行,并公开对社会进行宣讲教育,比如让公民品格教育走进课堂,加强网络立法相关的公民品格教育等,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这样才能“使得社会成员能够以理性开放,自主自律、权利义务的良好心态和公民品格来理性参与决策,强化民主监督……合理应对自身处境和社会风险”③。因此,底线伦理与法治铸就严明的公民道德界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构建才有保障。

“理智、明辨”奠定网络公民判别力

众所周知,网络社会对公民理性辨别力有很大迷惑性,有专家总结为:基于大数据平台造成的分类新闻的“丛聚性”和基于“虚拟认识论”造成的信息来源混杂性与隐蔽性④。这也是网络社会容易累积、强化不良言论与虚假消息影响的主要原因。但是随着网络信息迷障的套路被逐渐摸清,网络生态已经逐渐呈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态势。近年来值得关注的一点是,一些网络公民已逐渐开始致力于传播理智判断的信息,并恢复宣扬积极的正义感和荣辱观、知行观,这就为党和政府引导社会舆情做了基础工作。

众所周知,新媒体等技术使得议题的扩散与聚集非常迅速。只需要一个链接点击,就可以看到汇聚了大量评论和建议的回应,其中大多数是具有道德含义的,不少话题即使最初不具有道德含义,也会很快归结到道德取向讨论上。尤其最近关注被拐乡村女教师“郜艳敏”的讨论中,网民对于多年来“消费苦难”行径的追溯抨击,引发了网民对网络从众价值观的反思;腾讯用户对一则“女小偷被民众抓住剥光暴打”的新闻及图片的细致分析,不少网民表示对这种现象鼓励的“以恶惩恶”社会道德风气不满,也显示我国人民基本道德情感仍是健康、理性、充满正义感的;在层出不穷的“被救者尤其老人讹诈救助者”新闻“丛聚”背后,引发了“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了”的社会道德深入讨论,显示网民们对我国道德情况的关注和焦虑。而这些对新闻真相背后道德意涵的追问,对大数据展示的新媒体、新业态的警惕与有保留的接纳,都显示了在公民意识觉醒情况下,我国网络公民逐渐理性、警觉、具有辨别力的社会心理与思考方式。⑤这正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要的背景文化,也是考验社会道德传播力,公民塑造能力的良机。

近年来公共舆情的应对显示,官方舆论对突发事件各环节处置反应能力逐渐加强。尤其中央党报如《人民日报》等媒体评论才更彰显出公正,显示出其舆论导向作用,并及时披露真相,紧跟事态,积极反应,抓紧时机宣扬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公正取向,鲜明对比出网络常见言论的偏颇与主观,全方位、多维度地形成了教育网络公民的主阵地,为政府赢得了群众信任,有利于我党掌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控权。

不可否认,我国的网络公民现象是整个现代性冲击下的一环。西方公共知识分子早在新媒体风起云涌之时就一反“现代性造成原子化个人的公民冷漠、政治冷漠”及“现代性终结”后果的哀叹口气,开始纷纷赞颂“未来是湿的”和“无组织的组织力量”的新媒体契机及“认知盈余”造成的社会资本的复兴。以2006年的“丢失手机的埃文”事件为例,一丢失手机追还未果却遭威胁的男子在网上建立博客声讨,推动论坛讨论,引起了可观的滚雪球效应,不但登上多家新闻头条,还引发警方关注并立案侦查⑥。这当然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西方高度自发性的政治文化与深深植根于政治传统中自由主义内生性力量,但不可否认,它也从反面再次凸显了美国的族群冲突和轻易升级小规模事件的敏感网络社会特质。

新媒体的竞争也是国家治理现代化能力的竞争。我国网络社会治理并不能照搬西方经验,而是有我国国情、社情、党情的特殊性。尽管中国网络社会仍未能充分期待“无组织的组织力量”,网络秩序亟待立法规范和道德指南的约束,但就社会基础而言,我国现代化、城镇化进程中社会资本并不像长期受个人主义传统影响的西方国家那样稀薄。毕竟,我国民众的道德现状仍然深深地受到家族社会的影响,孝道、良心、公心、礼让、职业道德仍然是我国人民普遍看重与推崇的道德准则。作为我国意识形态的重要阵地,现有的网络生态已经为培育公民意识,重构网络公民德性规范奠定了一定基础。这个基础不是用教科书、政府出版物法规条文来规定的,而是奠定在媒体传播的历史性、历时性考验之上,奠定在政府进行过充分议题设置下,众多网民对公共事务(医疗改革),社会问题(养老制度,农民工子弟就学,环境保护立法),政治现象(网络反腐)等重大事件与话题的长期关注和讨论,尤其在QQ、微信、BBS等平台的鲜活事例讨论之上。长此以往,有助于我国网络公民逐渐形成自发道德影响力,形成人民之间,政府与媒体各部门之间的良性互动,以形成理性而不是盲从的判断力,张弛有序的传播力为目标,切实夯实“公正,法治,文明”核心价值观的传播基础,而不是放任网络非理性情绪无序发酵,传播负能量扰乱人心。

加强网络公民的理智判断能力,在公共意识培育中渗透核心价值,很大程度上既得益于我国深厚的传统道德资源,又离不开政府相关机构的良好引导。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既巩固主流价值观,又保障多元价值诉求。“自由,平等,公正,文明”的核心价值观要想作为普遍贯穿新时期广大群众的价值取向,其道德品质的“红线”应该在“真理越辩越明”的自信中成为每个网络公民时刻遵守的准则。

“因地制宜,知行合一”安置网络公民信仰

理性判断力的塑造有益于促进我国理性网络公民的培育,但是在分秒必争的技术扩张态势下,通过“信仰”对精神境界加以提升更是势在必行。而信仰的提升绝不仅仅止步于网络讨论或道德谴责,而是结合有力规范下的实践探索,才使社会行为与观念之间得以强化。长期以来,我国对网络公民的舆情关注较多地集中于社会新闻处理,但如果不系统地对人们的信仰力度和实践层级进行全面影响,上述培育仍不足以抵消外在环境的影响。尤其网络的负面效应如低俗段子的炒作;西方价值观通过电影、电视剧的渗透;诋毁英雄,娱乐至上等恶习已经悄悄在民众间养成,各类人格变体如精致的利己主义,道德冷漠也开始腐蚀信仰的基础。

因此,为了巩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导地位,不仅需要借助新媒体的自发组织作用,还需要在引导舆论,增强法律约束的同时,深入了解不同年龄段,不同阶层,不同地区和职业属性网民的使用习惯,开发相关网站和博客,对党报的搜索、集成技术加以完善,推动微信平台关联产品建设;尤其是结合大数据平台的技术优势,分析各省市、各地区人民的消费、观看、收听心理与回应新闻的思路,主动调查相关新闻媒体回应机制和科学规律,如利用节日、纪念日宣传民族情节,增强和谐友善的实践;或结合线下亲身实践,或推广优秀民族文化,比如“挖掘福州家风家训”的推行;或树立典型优秀人物形象,结合英雄人物宣传加以推广,比如,重庆整合网络平台用微视频传播“好人在身边”节目;或吸收国外有益的网络自组织经验,增强社会凝聚力,如为树立我国环境保护组织的优良形象,建设志愿者自发组织活动平台;或增强网络公益的创新形式,比如救助特殊病如“自闭症”“瓷娃娃”等展开的义卖或跨省骑行等相关慈善活动等,这类活动不仅对网络公民自发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起了创新引导作用,也对“文明、和谐、自由、友善”观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起到了有效推动力。

通过以上平台整合和引导,我国网络公民将会在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宣传之外,在各具特色的实践中体会到,作为网络人,不仅是虚拟的个体,也是具有特殊的自由和责任的个体,借用政治哲学的话语,网络扩展与创新的应当是社会主义国家公民的“积极自由”,保障和重新界定我国社会主义公民的“消极自由”,而这些“自由”的内容应该是由政府相关部门和宣传机构,与各级党组织的宣传媒体加以配合和具体推进的议题设置生动、活泼、有序地进行,这样才能推动社会实践与公民道德教育,形成“线上-线下”公民道德感染力同气相求、交相辉映的局面,从而使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友善”通过各地区不同类型群体的选择,兼容普遍和特殊的内涵,构筑多元、多层次的从“线上平台宣传”到“线下实践”再到“网络讨论改进”的正反馈循环,构建健康、积极、创新、有社会责任意识的公民道德文化,而不是宣扬无责任担当的个人主义、享乐主义人格,或造就“键盘侠”盛行,“老人摔倒”避之唯恐不及的“分裂人格”。因地制宜,知行合一,落实并真正提升网络公民的精神信仰。

结语

20世纪以来,新媒体发展日新月异,全党全民族面临着一场艰巨的竞赛,我们处于一个“渴望道德,呼唤良知,标举正义”⑦的时代,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起到了顶层结构规范与稳定社会,调整社会道德风尚按照新常态运行的作用。在新时期如何坚定社会主义信仰,塑造网络公民,进而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关切到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重大课题。因此,以底线伦理与法治铸造公民道德底线;依托我国传统伦理资源加强公民基本道德中“理智明辨”能力;并因地制宜,知行合一推动适合各类型群体的实践推广活动,才能稳妥把握网络公民的塑造阵地,开创和谐社会的发展新局面。

(作者单位:人民出版社)

【注释】

①何怀宏:“底线伦理的概念、含义与方法”,《道德与文明》,2010年第1期。

②刘宗洪,韩洋:“公民参与网络反腐的价值、问题及其对策”,《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15年第3期。

③马长山:“网络公民与守法精神”,《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1期。

④余乃忠:“大数据时代的形而上学基础”,《中州学刊》,2015年第5期。

⑤吴惠凡:“网络公民的启蒙与觉醒:从话语重构到政治参与”,《新闻传播与研究》,2015年第1期。

⑥[美]克莱·舍基:《未来是湿的》,胡泳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

⑦田海平:“何谓道德—从‘异乡人’的视角看”,《道德与文明》,2013年第5期。

责编/张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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