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枪声有多密？

朱江明

近日缅甸北部局势动荡，武装冲突频发，缅甸政府军在克钦地区逮捕上百名“非法伐木”的中国工人和商人、扣押四百多辆卡车。随后，缅军与克钦独立军发生遭遇战，激烈交火数小时后，缅军撤退。一些尚未被捕获的中国劳工开始逃亡生涯，缅北则陷入混战中。不仅政府军和克钦族武装爆发战斗，连蛰伏已久的果敢同盟军也加入战团。无疑，这是离中国边境最近的战斗。

近年来缅甸政府军和克钦军交战中，炮弹曾经两次落入云南境内，并且造成1死多人伤亡。而2009年的果敢事变，更造成数以万计的难民进入中国境内躲避战火。中缅边境是近年来中国周边爆发武装冲突最为激烈的区域，缅甸周边地区边民人口稠密，而且边境贸易发达，战乱造成的影响对中国影响不小。

缅甸政府军总兵力约45万人，与很多第三世界国家一样，缅甸陆军是三军中的大头，总兵力超26万。陆军是执行此类军事行动的主力，尽管拥有多种坦克和装甲车辆，然而在缅北交战中装甲车辆使用并不常见。因为该地区由大量山脉和原始森林组成，装甲车辆很难进入，因此基本的作战都是火炮和轻步兵之间的战斗。

缅甸政府军总结出一套对付山地游击战的经验，最重要的是依靠炮兵杀伤。缅军现在不仅拥有60mm、81mm、120mm等多种口径适合山地作战的迫击炮，还拥有105mm、130mm和155mm等大口径加榴炮。

缅甸克钦独立军

缅甸政府军认为，在丛林作战中，装有空爆引信的炮弹爆炸后，能够大范围杀伤丛林中的游击队员，所以缅军非常依赖炮兵支援，甚至有无火炮不用兵原则。由于缅甸政府军并未掌握大口径火炮弹药的生产技术，因此在军事行动中如果弹药数量不足支撑战斗需要，则会选择停战等待弹药补充。这导致缅甸政府军的进攻往往受制于弹药补给，最多只能支撑连续1-2周的中等强度战斗。同时缅甸军队的火炮阵地往往设置于重兵保卫下的据点之中，轻步兵几乎无法对其进行威胁。

除了火炮和空军之外，缅甸步兵在多年的战斗中也发展出一套有效对抗民地武的作战技巧。他们在行军过程中，为了避免伏击往往会派出多个3人斥候小组，前去侦察。一般的伏击战术往往会放过斥候小组，攻击后续进入射程的行军大部队。不过在多股斥候的状态下，伏击部队如果发动进攻，此前放过的多组斥候会循枪声迂回到侧后方攻击。缅甸政府军甚至曾经将整个连队拆散为数十个3人作战小组，交替掩护前进十多公里，期间成功击败了多次民地武的伏击。

不过缅甸的轻步兵同样受困于糟糕的后勤支援，一般步兵驻地必须设置在城镇附近，依靠民间机构提供日常补给。由于士兵待遇差且军纪不严，因此政府军经常出现劫掠驻地居民的行为。甚至持续发生轮奸和奸杀平民妇女的恶性事件，这也造成北方少数民族对政府军的仇视加剧。除了主体民族主义之外，缅军恶劣的后勤补给和士兵待遇也是军纪败坏的原因。

电影《第一滴血4》客观地描述了这个场景，其中饰演缅甸军队军官的演员，就是克钦族武装的一个营长，他的演绎如此生动全因生活所迫。

现在缅军交战的主体为克钦独立军和果敢同盟军组成的联军，克钦独立军总兵力达1.5万人左右，拥有自己的武器弹药生产工厂，能够自行生产轻武器、迫击炮。最具有威力的武器是地雷，克钦控制区是地球上地雷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任何进入该区域活动的缅甸军队，轻则残疾，重则粉身碎骨。

果敢同盟军是此前果敢特区领导人彭家声的队伍，2009年果敢事变后，该部队几乎遭遇灭顶之灾。去年12月伏击缅军巡逻队的战役就是同盟军所为，袭击缅军哨所是报复缅军炮击克钦军军校。果敢军擅长山地游击战和伏击战术，训练和条令均效仿中国军队，精神上认为自己是红军或八路军这种有理想有信念的军队。军纪严明，很少抢掠或杀戮平民。吃苦耐劳，甚至能执行徒步一周、迂回渗入政府军后方的长距离作战。果敢军虽规模有限，却是不可小觑的重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