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的“海明威”

杨宙

草稿来回修改的最后72小时，通常是最疯狂的时间，基南的白宫同事们帮他做好最后冲刺阶段的准备。一个帮他准备能量甜点，另一个帮他准备专业级制咖啡机，据说研磨咖啡粉时声音大得像电钻。

54岁的奥巴马上周发表了任期内倒数第二次国情咨文演讲，而这份演讲的底稿是由34岁的科迪·基南撰写的，这位年轻的白宫首席演讲稿撰写人被奥巴马誉为“海明威”。

除了有留了又剃的海明威式的胡子外，基南是奥巴马心中真正出色的作家。基南几乎撰写了奥巴马这次任期内所有讲话的演讲稿。演讲稿通过基南的反复撰写修改，由奥巴马之口以一种朴实、亲民的方式传递出来。

撰写演讲稿前，奥巴马会与基南一起讨论演讲的主题和结构。基南带上笔记本电脑来到椭圆形办公室，让奥巴马讲个二十几分钟，自己则拼命记录。而奥巴马就像在绘制一张巨大的手稿，框架定好了，剩下的颜色与画面则由基南等人填涂。为了给这张手稿图选取最佳的配色，基南在整理完奥巴马的原话后，要做大量的调查，将一份几十页的大纲交至总统办公桌。

奥巴马审稿有个习惯，遇上满意的地方，他会用笔在句子和单词下划道细线，反之如果觉得稿子实在读不下去了，他会直接拿出一本黄色的信笺簿，亲自重新撰写整篇演讲稿。基南刚开始为奥巴马撰稿时，曾被奥巴马删掉了整整一页。最初的一段时间每逢意见不合，基南不敢反驳奥巴马，而现在奥巴马却很难在争论中赢过他。

奥巴马的“笔杆子”团队俗称“西翼写手”，团队成员爱好广泛，不是人们想象中的严肃形象。上一任总撰稿费夫洛在编剧方面才华出众，另一个擅长撰写金融类演讲稿的乔·洛维特在奥巴马第二次竞选总统时便渐渐隐退，成为了一名喜剧编剧。而基南在高中时代曾是橄榄球的四分卫，曾经疯狂地阅读间谍小说，曾经担任过学生会主席。

21岁时他壮志满怀地来到华盛顿，在马萨诸塞州民主党议员的办公室里平步青云后，又顺利地进入了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继续深造。2012年费夫洛离职转行撰写电视剧剧本之后，基南正式接任了这份工作。

如果说奥巴马是整个白宫的核心，那么正是这一群年轻有趣的智囊团协助打造了核心形象。正如每年白宫举办的记者协会晚宴里幽默轻松的调侃，这个年轻国家的声音里散发着活力，而他们也总是可以在严肃与随性中找到自己的平衡点。

奥巴马2015年的国情咨文整篇长达6400余字，作为一年中最受关注的讲话之一，他流畅有力的演讲几乎每过一分钟就可以引起现场雷鸣般的掌声，中国媒体随后也纷纷通过这次讲话判断中美关系。

而就在不久前奥巴马在夏威夷度假时，基南为了这篇国情咨文独自在宾馆房间里整整写了15天稿，回到白宫后又写了7天。初稿敲定后，基南来到副国家安全顾问本杰明·J·罗兹的家中与其一同修改措辞，两人一直改到了第二天凌晨5点，喝了一杯又一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