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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补配的典范——皖西学院馆藏《四部备要》考论

2015-08-15舒和新

皖西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旧藏本馆藏书

舒和新

(皖西学院图书馆,安徽 六安237012)

民国时期,商务印书馆与中华书局的商业竞争促成了一批优秀出版物的诞生,新印大型古籍丛书《四部丛刊》《四部备要》《丛书集成初编》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笔者所在的皖西学院图书馆就收藏有这3种大型丛书。

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四部丛刊》初编之后不久,中华书局决定编印《四部备要》。《四部丛刊》所选古籍多为珍本,影印出版也更能反映古籍原貌,因而很受读者欢迎。为超越竞争对手,中华书局另辟蹊径,在书目选择上注重适用性、完备性,收录的多为古籍研究的必备书和常备书。而且,由于杭州丁辅之创办的聚珍仿宋印书局于1921年并入中华书局,中华书局于1924年开始用仿宋版排印《四部备要》,1927年完成第一集;至1936年完成最后一集第五集的出版,全书收录古籍351种,辑印11 305卷,分订为2 500册。适应当时“整理国故”的需要,得益于精校细勘、文字古雅、印刷精良,物美价廉的《四部备要》同样大受欢迎,成为各图书馆、图书室收藏的优选对象。

由于前后历时近10年才完成《四部备要》的出版工作,因而完整收藏全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1958年,皖西学院的前身六安专区师范专科学校成立之初,专门派人去上海古籍书店购买了一批古籍和线装书,其中就包括一套略有残缺的《四部备要》和《四部备要书目提要》。该书入馆后,图书馆根据残缺情况,又多方搜寻补配,基本配齐全书。笔者最近在进行馆藏整理时,发现这部《四部备要》是由多家学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政府机构图书馆(室)、私人收藏者等收藏单位和个人的旧藏补配而成的。由多家旧藏之零种补配而成的这部《四部备要》堪称丛书补配的典范。

一、学校图书馆旧藏

(一)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藏书

在这部《四部备要》各书中,相当一部分留有“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藏书印”印章。留于书后的登记日期显示,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是在1936年1月18日收藏此书的。

广东国民大学是由广东著名学者和教育家陈其瑗等人于1925年9月创办的私立大学,开办初期设有大学、中学及专科3个不同层次的部门,大学设有中文、政治学、经济学及商学4个系及英文专修科,后陆续成立文学院、法学院、商学院和工学院。抗战时期,学校在广东省内辗转迁移,抗战后在广州复校,规模不断扩大,仅次于中山大学。1951年,广东国民大学与私立广州大学、文化大学、广州法学院合并成华南联合大学。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是民国时期发展较快的学校图书馆之一,馆藏比较丰富,据陈大远《一九四九年前罗定图书馆和图书发行略述》记载,“私立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抗战时藏书五万余册”①;据罗屏《解放前广东图书馆事业发展概述》记载,“私立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是(抗战后——笔者注)最早复员广州的图书馆,藏书的损失较少,据1951年的统计也有书刊80226册”[1](P1184)。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还办有《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馆刊》(半年刊),1933年5月创刊,出版3期,第1期为馆藏图书目录,第2期为馆务报告,第3期为丛书及赠书专号。

由于广东国民大学在抗战时期多次迁移,1951年又合并至华南联合大学,而华南联合大学1952年撤销后又分出或合并至广州大学、华南师范学院(现华南师范大学)、华南工学院(现华南理工大学)、中山大学,因而原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的藏书多有流散。本馆这部《四部备要》中的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的旧藏不知循何途径进入上海古籍书店,最终进入原六安师范专科学校。

有趣的是,在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收藏的这些《四部备要》各书中,都留有一枚“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用书”印,其中的“图书馆”3字缩写为“口”字肚里加一“書”字,这是笔者第1次在收藏章中发现此种写法,看来“图书馆”一词的简略写法早已有之。

需要指出的是,本馆所藏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旧藏之《四部备要》各书并非其全部,在“华夏收藏网”上,就有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旧藏《四部备要》零种《潜夫论》出售,书中所留藏章及收藏日期与本馆所收藏部分完全相同,只是登记号不同[2]。而本馆《四部备要》之《潜夫论》一书中没有留下过去的收藏章。

本馆《四部备要》中的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旧藏书目包括:《礼记郑注》《春秋公羊传何氏解诂》《孝经唐玄宗御注》《尔雅郭注》《周礼注疏》《论语注疏》《孝经注疏》《后汉书》《续资治通鉴》《孔丛子》《管子》《翁注困学纪闻》、《太玄经》(册2)、《颜氏家训》《广弘明集》《司马文正集》《敬业堂诗集》《宋六十名家词》《十五家词》。

(二)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图书馆与中南财经学院图书馆藏《金匮要略》

《金匮要略》是由东汉医圣张仲景所著古代中医经典著作之一,也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诊治杂病的中医专著。在本馆这部《四部备要》的《金匮要略》(全1册)一书的内封右下角,钤有一枚“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图书馆”的方形阳文朱印。

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是由南京国民政府支持、宋庆龄、宋美龄姐妹于1928年10月在南京共同创办的一所烈士子弟学校,收容并培养辛亥革命和北伐战争中牺牲的国民革命烈士的子女,宋氏姐妹先后担任校长。学校开展职业教育,以培养学生的生产技能为主,经常邀请陶行知、林森、于右任等知名人士举办演讲。抗日战争爆发后,因南京局势紧张,遗族学校停办,留校的部分学生携带校具撤退到长沙,后又辗转到达成都。抗战胜利后,鉴于抗战中新增大量烈士子女,在宋美龄的支持下,遗族学校于1946年复建。1949年后,由于国民党军队在内战中节节败退,遗族学校辗转迁移杭州、南昌、广州,最后300多名学生抵达台湾,寄读于台湾省立师范大学附中,但不再招生,学生逐年毕业,1953年送走最后一批学生。宋美龄早年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就是成功创办遗族学校。

在这本《金匮要略》的封面,还留有一枚“中南财经学院图书馆藏书之章”印,印中标注的钤印日期为“一九五七年四月二十六”。

1953年,全国高等院校进行调整,以位于武汉的中原大学财经学院为基础,结合中原六省多所高校的财经院系,成立了中南财经学院。1958年,中南财经学院与其他几所院校相关专业合并成为湖北大学,几经更名,后定名为中南财经大学,2000年与中南政法学院合并,组建为现在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由于中南财经学院是由包括中山大学、中原大学、广西大学、湖南大学、河南大学、南昌大学等多所院校的财经专业合并组建而成,其图书馆藏书也包含这些高校图书馆的相关图书4万册[3],因而难以确定这部《金匮要略》在此之前的归属。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部分学生在抗战时期曾携校具撤至长沙,因而存在这部《金匮要略》通过湖南大学图书馆进入中南财经学院图书馆的可能性;又由于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在1949年曾迁至南昌,因而也存在这部《金匮要略》通过南昌大学图书馆进入中南财经学院图书馆的可能性。

另外,由于前文所述广东国民大学于1951年并入华南联合大学,而华南联合大学的部分文理院系于1952年并入中山大学,不排除这部《金匮要略》原属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后通过中山大学图书馆进入中南财经学院图书馆的可能,但该书中并无广东国民大学图书馆的印章,因而这种可能性较低。

(三)泾县第五区私立汪氏初级小学校儿童图书馆藏《周易》

在本馆这部《四部备要》之《周易》一书各册的封底,都留有一枚“泾县第五区私立汪氏初级小学校儿童图书馆戳记”椭圆形阳文蓝印。

关于泾县第五区私立汪氏初级小学校,笔者未能检索到相关线索。不过皖南地区民间向来有重文办学的传统。据《宣城地区志》记载,民国十三年(1924),泉北都(今昌桥乡)汪店村汪姓氏族开办“泾县北二区第一小学”,后改名“汪氏小学”;创办人汪彩成于民国14年(1925)曾获北洋政府教育部颁发金质奖章[4](P599)。在这部《周易》各册的封面和卷端,还盖有一枚“汪临泰宗祠藏书戳记”的方形阳文朱印。据此推测,《宣城地区志》所载“泾县北二区第一小学”很可能就是收藏这部《周易》的泾县第五区私立汪氏初级小学校。一所私立小学不仅设有图书馆,而且还收藏有《周易》,皖南民间重学重传统文化之风由此可见一斑。

从存于书中的清查登记纸贴可以看出,这部《周易》至1949年还在泾县这所小学的图书馆中,它于何时、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上海古籍书店则无据可查。

二、政府机构旧藏

(一)司法院、最高法院藏《国语》《通志略》

《国语》是关于西周、春秋时期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人物、事迹、言论的国别史杂记,亦名《春秋外传》,传为春秋末期鲁人左丘明所作。《通志略》是南宋郑樵所撰《通志》的一部分,该书对历代的典章制度、学术文化加以分类,探索其演变过程,很多内容为前史缺失或较少论及,实属珍贵。这2种书虽分属经部和史部,实际上都是史书。

在本馆所藏《四部备要》的《国语》《通志略》2书中,都留有“司法院藏书”“最高法院图书室印”2枚方形阳文朱印。司法院是民国时期的最高司法机关,直接监督所属各机关的司法行政业务,其中就包括对最高法院的监督。在本馆所藏这部《通志略》末册的封底,还留有外交部图书室的收藏印。

民国政府的3个重要机构收藏这2部与自身业务并无直接关联的史书,可推知当时中央政府管理国家所需知识的精深。

除了政府机关的收藏印外,在本馆所藏这部《通志略》中还留有一枚“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藏书”的印章。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是由清末两江总督端方1907年创办、文献学家缪荃孙出任总办的江南图书馆演变而来的,江南图书馆于1910年8月正式开放,是中国第一所公共图书馆;辛亥革命后与江苏通志局合并,改名为江南图书局;1913年7月改名为江苏省立图书馆,1919年改为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1927年9月,江苏省实行大学区制,第四中山大学统管江苏全省的文化教育工作,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更名为第四中山大学国学图书馆,后来又先后更名为国立中央大学图书馆、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1952年10月,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与国立南京图书馆合并为南京图书馆特藏部。

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存在的时间为1919~1927年,而《四部备要》的出版时间为1924~1936年、国民政府正式定都南京的时间是1927年4月,因而大致可以确定,本馆所藏这部《四部备要》零种《通志略》在出版后不久即被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收藏,后来进入政府机构图书馆,具体是先进入司法院、最高法院还是先进入外交部,则难以考证。

中央政府的机构管理比较规范,图书成批丢失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上述这些民国政府机构的藏书应该是在动荡变迁中散出的。据此推测,前述《国语》《通志略》2书可能是在1937年南京失陷后或1949年国民党政府败退南京后流出。

(二)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旧藏

除了司法院、最高法院的收藏印外,在上述《国语》《通志略》2书中,还分别留有一枚椭圆形“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印。另外,在本馆所藏《四部备要》之《校雠通义》一书中,同样留有这枚“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印。《校雠通义》是清代学者章学诚所撰目录学著作,作者根据自己编纂地方志以及书目的经历,总结、继承和发展我国历代目录学理论与实践,在目录学理论与方法上均有创新。

虽然笔者无法准确知晓这枚藏书印所涉及的是建国前还是建国后的上海市教育局,但由于六安师范专科学校是在1958年从上海古籍书店购得这批藏书、而建国后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的藏书成批流入书肆的可能性不大,因而基本可以确定,这些《四部备要》零种书籍应该是建国前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的旧藏。

由于1949年国民党政府败退南京后,其藏书流出并进入国民党政府时期上海市教育局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因而前述《国语》《通志略》2书很可能是在1937年南京失陷后流出,后来进入上海市教育局图书室。当然,也不排除这样一种可能:这2种书原属汪精卫伪政权的政府部门,抗战胜利后流出并进入上海。

三、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旧藏《陈书》

与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旧藏《通志略》相呼应,本馆所藏《四部备要》中还收入了另一家省级公共图书馆的零种旧藏,这就是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所藏《陈书》。在这部《陈书》各册的封面,都留有“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章”的方形阳文朱印。

关于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现有的各种文献均未见提及。从名称和安徽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历史来看,它应该就是安徽省图书馆的前身,但2013年迎来百年庆典的安徽省图书馆馆史中并无相关内容,笔者咨询安徽省图书馆有关人士,他们也不清楚此事。

关于这部《陈书》进入本馆的过程,应该与前述各书有很大的区别。在本馆的古籍和线装书中,相当一部分都留有这枚“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章”印,包括曾为著名皖籍学者、藏书家徐乃昌旧藏的清光绪九年嫏嬛馆刻《玉函山房辑佚书》80册,这与安徽现代历史有很大关系。建国前,安徽省会设于安庆,抗日战争时期,由于安庆告急,1938年3月,安徽省立图书馆携书随省府先迁六安,旋迁立煌(今六安市金寨县)。期间,馆员赵筱梅从六安离职出走,其所督运的5万册平装书大部分散失;职员张丹九督运3万册古籍先至桐城再至立煌[5]。

张丹九(1905~1982),安徽合肥人。1929年开始在安徽省立图书馆工作,1937年日军来袭时,负责运输69箱30 000余册善本及古籍从安庆到桐城,1943年运至立煌,1945年又运返合肥,其间历经艰险,终于将这批古籍完整无缺地移交给图书馆。1962年参加地方文献征集工作,收集到约2 000册珍贵文献;1978年以73岁高龄参加全国古籍善本书编目工作。赵筱梅(1912—),字青霞,安徽桐城人,1947年任安徽省立图书馆馆长,1949年将大批敦煌文物抢运至台湾。去台湾后,追随宋美龄从事国民党官办妇女儿童工作。曾任台湾“国民大会”主席团主席、国民党中央委员、台湾旅游管理学会理事长、台北市教育会理事长等职。

从笔者了解的情况来看,上述史料及人物传记存有些许偏差。不仅本馆的古籍和线装书中有一批安徽省立第一图书馆的旧藏,同在六安市的金安区图书馆也收有部分此类文献。安徽省图书馆网站的“百年大事记”中称,赵筱梅督运的是平装书,在六安大部分散失;古籍部分是由张丹九督运的,而这部分图书完好无损。很显然,这与本馆、金安区图书馆的馆藏是相矛盾的。一种可能的情况是,赵筱梅督运的不仅有平装书,还有一部分是普通古籍和线装书,在六安散失后被六安中学等机构和个人收得一部分,其后辗转进入六安师范专科学校图书馆和六安县图书馆。另外一种可能的情况是,张丹九督运的古籍到达立煌县后出现散失,被随省府迁移到立煌的几所中学收得,这些中学在抗战胜利后与六安中学合并成立安徽省立六安中学时,其藏书一并进入,后来辗转进入六安师范专科学校图书馆和六安县图书馆。

四、私家旧藏

本馆这部《四部备要》各书的收藏者中,除了各类图书馆和政府机构外,还包括一部分私人藏家。

(一)李翊东藏书

在这部《四部备要》的《孙子》《鬼谷子》《公孙龙子·尸子》《抱朴子》各书中,都留有“西屏珍藏”“李印翊东”2枚印章,这是辛亥首义之士李翊东的收藏印。

李翊东(1887~1960),别名西屏,湖北黄冈人,1907年入黄州府中学堂,鼓吹反清救国、鼓动学潮,被校方除名,遂往武昌入湖北新军第八镇工程营当兵,后考进湖北陆军测绘学堂,1911年初,在校内参与发起“剪辫子运动”。武昌首义打响后,逼促黎元洪出任起义军都督,民国建立后任鄂军都督府赏叙长、军务部参议。1913年参加讨袁,同年赴美国留学,1922年回国,任广东军政府大本营技师,参加北伐战争。1927年后,参加李济深、冯玉祥等领导的反蒋活动,任《民国日报》社长。1947年加入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武汉解放前夕,参与组织湖北省和平促进会,任常委。建国后,任湖北省商业厅副厅长、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后当选为湖北省第一届、第二届政协副主席、民革中央委员和湖北省副主任委员。遗著有《李西屏文集》。

在《孙子》一书中,还留有一枚“南湖草堂”方形阳文朱印,而同为李翊东所收藏的其他几种书中并无此印,笔者未能查知该印属何人所有。

(二)其他藏家的藏书

在这部《四部备要》各书中,还留有其他藏家的一些收藏印。

《词律》中,留有竖长方形阳文朱印“曾过轩藏”和方形阳文朱印“天麟小印”,由于本馆所藏古籍中包括有近现代著名藏书家莫棠及其子莫天麟的旧藏,不知这枚“天麟小印”是否为莫天麟的藏书印。

《春秋公羊传注疏》中,留有方形阳文朱印“彭庆藏章”;

《孔子家语》中,留有方形阴文朱印“谢氏友庵佩兰室珍藏之印”;

《淮南子》中,留有方形阳文朱印“剑声”;

《鲍氏集》中,留有竖长方形阴文朱印“谢药寿藏书印”;

《稼轩词》中,留有竖长方形阳文朱印“治平藏书”,该书的内封中有朱笔所写“陈寔恭”3字。

可惜,笔者不知道这些印章的主人为何人。另外,《温飞卿集笺注》《莲洋诗钞》中还各留有一枚笔者不能辨识的藏印。

五、郁氏敦惠书城捐赠之书

在这部《四部备要》的多种书中,都留有“郁氏敦惠书城捐赠”的印章,这里的敦惠书城是清末民初上海商团领袖郁怀智及其子郁葆青的书室。

郁怀智(1853~1918),字屏翰,上海县东马桥人,拥有大量田地房产,曾与人发起组织中华植棉改良社,辟棉种试验场,自购美国棉籽试种,促进棉业改良;还从事棉布批发、经营国药等商务;辛亥革命后,曾任沪军都督府财政部副部长。郁怀智为人敦厚重谊、经营守信重质,同时顺应社会进步潮流、具有政治参与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热心公益和慈善事业,创办了义务小学、中华职业学校,资助过20多所中小学,还曾捐资浚河、筑路等地方建设事业。郁怀智去世后,同邑名流姚文楠等人敦请政府褒扬,并私谥其为敦惠先生,立碑纪念;1932年,其子郁葆青(诗人、书法家)捐地筑路,取名敦惠路;又扩充郁怀智所创义务小学,取名敦惠义务小学。

郁怀智去世后,留下旧藏书籍数千卷,郁葆青又不断扩充,藏书增至数万卷,并将书室取名敦惠书城。本馆这部《四部备要》中留有“郁氏敦惠书城捐赠”印之各书应该就是继承父亲热心公益、乐善好施品格的郁葆青捐赠社会、后流入书肆的。

本馆这部《四部备要》中留有“郁氏敦惠书城捐赠”印之书目包括:《昭明太子集》《玉溪生诗笺注》《樊南文集补编》《南雷文定》《山中白云》《青邱诗集注》。

在这部《四部备要》之《孙子》末册封底,留有长沙中华书局廉价部的售卖标签;在《淮南子》末册封底,留有新华书店武汉分店古旧书门市部的售卖印;在《词律》末册封底,留有中国书店的售卖印。

由于适应“整理国故”的需要,而且物美价廉,因而《四部备要》成为当时各图书馆、图书室收藏的优选对象;又由于该丛书的书目数量多、出版周期长,各收藏单位购齐全书的情况并不多。本馆这部《四部备要》收集了当时多家收藏单位与个人的旧藏零种并补配成全书,从这个意义上说,也可称为“百衲本”。

众多的收藏者收藏分批次出版的《四部备要》各集,在剧烈动荡的社会环境中将其保存下来,并最终补配成一套完整的丛书,反映了收藏者为保护和传承中华传统文化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注释:

① 罗定县政协文史组.罗定文史(第12辑),1989年版第71页。

[1]丁身尊.广东民国史(下)[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

[2]华 夏 收 藏 网 [EB/OL].http://www.cang.com/trade/show-8116643-2.html.

[3]郑年春.蓬勃发展的我省高校图书馆事业[J].湖北高校图书馆,1986(4):70-73.

[4]宣城地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宣城地区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8.

[5]安徽省图书馆百年大事记[EB/OL].http://www.ahlib.com/contents/1180/137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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