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的影响

黄立华

（安庆师范学院，安徽·安庆 246011）

前言

处于殖民时期的北美大陆，特别是殖民时期的新英格兰地区是美国主流文学的发源地。该时期内，北美地区的主流文学作家对印第安民族形象以及印第安文学具有特殊的理解。通过分析印第安民族及文化在不同历史时期，特别是北美殖民地时期的特点，不仅可以增加人们对印第安文学的理解，而且也有利于实现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因此，本文通过对主流文学在北美殖民地时期的创作背景进行分析，并结合印第安民族在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中的形象，重点研究了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的影响。

一、主流文学在北美殖民地时期的衍生

（一）美国主流文学的早期背景

欧洲人对北美大陆殖民化的统治使美国主流文学得以萌生。美国早期文学的形成经历了清教主义的侵袭、殖民地思想启蒙运动以及美国早期共和的三个历史阶段，但由于对文学进行研究的一个主要目的便是全面掌握文学与产生该类文学的社会背景之间的关系[1]。因此，清教主义的侵袭并不是北美原住居民印第安民族文学的思想基础。文化、种族与社会等诸多差异才是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主要创作背景。

（二）战争背景

为了实现自身对北美大陆统治权力的合法化，欧洲侵略者除了在基督教思想与经济和精神等层面寻求援助和支持外，也比较注重从理与法的层面为自身战争的发动寻求合理的依据，从而维护其在世界中的权威和地位。当欧洲人以使者与商人的身份抵达北美并获得以印第安民族为主的美洲人民的热情款待时，其通常认为：既然大自然使欧洲人发现了北美大陆，并赋予了其传教的权力，殖民者便可以以保护无辜者为名义，与侵犯其自然权力的人们展开战争。其中，作为战争爆发的一项重要理由，文学方面的差异不仅体现了印第安民族与欧洲国家社会思想方面的不同，也体现了北美与欧洲社会生产力的差距[2]。战争的全面爆发将以印第安文学为主的北美大陆的文学转变为以欧洲文艺复兴解放思潮为主的北美殖民地的主流文学。

二、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对印第安民族的描述

（一）印第安民族的形象及其对主流文学的影响

1.早期印第安民族形象对主流文学的影响

作为文学创作的主要内容，形象的塑造不仅关系着文学的发展和传播，对于一个民族的文化和整体发展也具有重要的影响。随着历史的演变与发展，欧洲人民的文学作品中对印第安民族的形象也经历了由正面到负面转变的过程。在北美移民的初期，由于印第安民族及部落与殖民地各自属于不同且平行的政治实体，且拥有其自身单独的治理权和管辖权[3]。所以，其文化传统在当地欧洲殖民者的相关文学作品中仍然占据着较大比例，而以印第安民族文化为主的文学仍然是北美殖民地区的主流文学。在长期的贸易往来、武力冲突以及土地转移的过程中，欧洲殖民政府开始认为印第安民族是一个极其野蛮且拥有神秘感的主权实体。因此，在北美殖民地的初期，曾出现过欧洲殖民者与原住印第安居民和平交往和物质交换的短暂和平时期，而印第安民族也因欧洲先进的文化思想和社会生产力一度在北美殖民地的文学中发挥着主导作用，并促进着当地主流文学的发展，这一点在约翰·史密斯的《新英格兰及萨摩群岛通史》中得以较好地体现[4]。在此书中，史密斯通过大量的事实将印第安人的勤劳、聪慧、强壮以及文化的发展描绘出来，并深切表达了史密斯对印第安民族的尊重之情。但由于欧洲人向北美大陆移民的主要目的是在扩大其自身发展空间、完善其生活质量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获取自身利益。因此，欧洲人与印第安民族的矛盾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2.殖民统治时期印第安民族的形象对主流文学的影响

17世纪初叶，欧洲各国人民为了逃避罗马天主教的宗教迫害，便纷纷向北美大陆逃亡，并在北美大陆建立起了殖民地。而欧洲逃亡者所带去的清教思想对新英格兰地区特别是印第安民族所在地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甚至参与到了后来美国民族性和美国精神的塑造之中[5]。由于常年来受清教思想的严重影响，17世纪中叶，印第安民族在多数欧洲殖民者眼中已完全失去了殖民统治初期时的勤劳、聪慧等美好形象，取而代之的则是负面形象。由于在具有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武器的欧洲殖民者眼中失去了形象和尊严，土著印第安民族受到了严重的迫害和虐待，而北美殖民地上关于印第安文化的文学也越来越少，相反地，以欧洲浓厚文艺复兴思潮为主的北美殖民地的“后主流文学时代”随之到来。在多数欧洲殖民者的文学作品中，印第安民族经常以负面形象展现在人们面前，而在以欧洲文学为主流文学的北美殖民统治时代，文学作品中对印第安人进行描述的现象已是屡见不鲜。由此可见，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先后经历了兴盛（印第安文化的兴盛）、并存（印第安文化与欧洲文化传统的并存）、衰落（以欧洲文化传统为代表的主流文学）的不同殖民历史时期。

（二）印第安民族的形象特点导致了其在主流文学中的地位

在欧洲人登陆北美大陆以前，印第安民族已经在这遍土地上繁衍生息了数千年，虽然在民族的繁衍与发展过程中，并未形成属于本民族的文字，但印第安人民却以其聪慧的头脑创造出了许多优秀的词曲、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等[6]。印第安人以口耳相传的民族文化传统和文学表达方式对其部落人民的生活方式与真实情感传达给北美大陆的其他民族，最终形成了以印第安文化为主的多元化北美文学。但欧洲移民者的闯入打破了印第安人宁静的生活状态，由于社会生产力水平方面存在着较大差距，欧洲殖民者凭借自己军事上的优势，取代了印第安民族在北美大陆的主导地位，当然也包括了印第安文化的主导地位。随着殖民统治的日益深入，印第安民族愈加处于被动的不利地位，而以印第安文化为核心的北美大陆的主流文化也逐渐衰落，印第安人“自然之子”的美好形象便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而粗鲁、野蛮等成为了印第安人形象的代名词。由此可知，印第安民族形象产生变化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欧洲殖民者的侵略。

三、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形成与发展的影响

（一）以主流文学形式存在的印第安民族文学

以主流文学形式而存在的印第安民族文学在北美沦为殖民地之前对美国文学的整体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而关于印第安民族对北美大陆主流文学的深远影响主要有以下几层含义：首先，由于印第安民族是美利坚联合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则印第安文学自然也应被划分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文学中，即印第安民族文学作为美国文学，特别是美国主流文学的一部分促进美国主流文学的整体发展。其次，印第安文学成为北美大陆的主流文学从本质上讲是民族身份的高度辨识性问题。具体说来就是在北美沦为殖民地前，印第安文学仍然是美国主流文学的重要内容，而通过对印第安文学的分析，又可以证明印第安民族是美利坚合众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再次，远在欧洲殖民者到达北美大陆之前，印第安民族就以其强大的民族团结性立足于北美大陆，而在早期的北美文学中，除了印第安民族中的文学外，也再无其他形式的文学。因此，北美大陆的印第安文学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美国的主流文学。而在北美大陆沦为殖民地后，无论欧洲文学的传统具有多么强大的冲击和影响，其也均是在印第安文学之后才在北美大陆上形成并发展的。因此，印第安民族的文学是北美殖民时期的主流文学。最后，就现阶段印第安文学进行分析可知，印第安文学已在整个美国文学中日渐衰落，而既然有衰落的情况存在，则必然也有其作为主流文学的形式而存在的时期。下文从印第安文学由主流文学到弱势文学的衰变过程的角度出发，对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展开具体分析。

（二）印第安文学由主流文学变为弱势文学的原因

1.印第安民族的内部原因对北美大陆主流文学的影响

要想对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时期主流文学的影响展开全面研究，就必须分析印第安文学从主流文学到弱势文学的衰变原因。作为产生上述现象的根本原因，民族内部性原因制约着印第安民族人文传统的发展。由前文可知，欧洲殖民统治者实施侵略前，印第安民族文学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是唯一的也是主流的。因此，印第安民族则处于氏族社会的发展阶段。而从印第安民族所处社会的角度分析，相较于欧洲，其所处社会尚未经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三个阶段，由于缺少由低级到高级的社会发展进程，使得印第安人完全依赖自然的“恩赐”而生活，与欧洲的工业社会形成了鲜明对比[8]。一方面，印第安民族的传统生活水平严重落后于欧洲人的生活水平，而生活方式也较为落后，这使得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先进思潮相比，对美国主流文学的影响日渐衰弱。而由于受到严重的压迫和侵略，印第安民族自身也逐渐没落。所以，其对北美殖民地时期美国主流文学的影响大幅下降。另一方面，受传统而古老的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的影响，处于衰落时期的印第安文学只能与本民族人民的思维处于同一发展水平，当强大且富有侵略性的欧洲文明到来的时候，印第安人的这种弱势文明难以抵御全盛时期欧洲文明的入侵。因此，印第安民族传统生活习惯和古老生活方式使得其形成的文学传统对于只有本民族存在的北美大陆文学而言是主流的，而对于欧洲的文学传统而言，则是弱势的。由于这种文明弱势的存在，使得在北美大陆沦为殖民地后，印第安民族对美国主流文学的影响越来越小。

2.印第安民族语言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

首先，作为印第安民族的文学传统之一，印第安民族的语言（下文简称为印第安语）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也具有深远的影响。虽然印第安人在北美大陆占据的生活空间较大，且语言的种类繁多，但由于多数种类的语言仅停留在口头交流的水平上，并未形成系统的文字语言。因此，印第安民族的文学传统也只是局限于口头文学的传播范围内，由于缺少文字的表达，印第安民族文学只能是口头传承。由此可知，虽然在欧洲文学传统到来前，印第安民族文学已经是北美大陆的主流文学，但是由于受到语言和语言表现形式方面的制约，其主流地位并不明显。而由此形成的美国主流文学由于缺乏具现化的表达方式，使当地人民对文学的交流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对于其深入理解相关方面的文学产生了较为不利的影响。所以印第安语在其表达方式方面制约了美国主流文学，即印第安文学传统的发展。

（三）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之社会因素

除了上文所提到的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产生影响的内部因素外，其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也存在着诸多外部因素，即社会因素。其中，欧洲移民所带来的“欧洲影响”作为最主要的外部因素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影响巨大，也是印第安文学由主流文学衰变到弱势文学的最主要原因。

当欧洲人进入北美大陆后，虽然印第安人向其伸出了援助之手，但在欧洲人刚刚站稳脚跟后，便开始对印第安人进行大肆地屠杀和虐待。这体现了当时北美大陆与欧洲大陆社会生产力之间的差距。正如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和政治家马基雅维里所说：“人类社会生活的真实内容不是其基本的道德原则，而是以人的物质利益为基础的世俗生活，人和人之间的围绕利益所开展的社会冲突则构成了长期以来人类社会生活的真实内容”[9]。由于在长期的侵略和被奴役的过程中，承载印第安民族文化的传播媒介，即印第安人民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使其与传入北美殖民地的欧洲文化相比，在北美大陆主流文学的作用大不如从前，而战争、文化、社会和经济领域等诸多外来因素的存在也将印第安民族推向了灾难的深渊，自然而然地，其在北美大陆中主流文学的地位也将不复存在。民族的落寞一方面使得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中传统的印第安人的文化色彩越来越淡薄[10]。另一方面，也使得以欧洲近代文明为主的文学形式成为了北美殖民地的主流文学。由于受到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解放思想的影响，在欧洲统治期间，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主要特点是：文学作品中加入了人的因素，更加重视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而不是神；文学的表达形式方面，在结合了以文字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基础上则更加注重人的个性化的体现；在文学的传播方面，则着重建立起了口头宣传与文字宣传相结合的文学传播理念[11]。由此可见，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主流文学的形成与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

结论

本文通过对主流文学在北美时期的创作背景进行研究，在结合了印第安人在北美殖民时期主流文学中的形象的基础上，从印第安民族的社会特性，即印第安民族的内部因素以及印第安民族的语言等方面，对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时期主流文学的影响展开了探讨。可见，未来加强对印第安民族对北美殖民地时期主流文学的影响的研究力度，对于了解西方历史文化、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具有重要的历史作用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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