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花园

◎湟滨

澳大利亚西南部有一片在地图上找不到的沙漠。这里雨水稀少，干旱异常，夏季的最高温度可达50摄氏度。因为没有高大树木的阻拦，狂风终日从这片沙漠上咆哮而过，好像要把地平线扯断。沙漠里没有溪水，听不到野兽的吼叫，甚至连虫的呢喃都很稀少。风是这里唯一的声音。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一片死亡之域，但事实却恰好相反。

1973年，澳大利亚一个叫夫兰纳里的植物学家骑摩托车旅行，经过这里时发现，在这片沙漠中竟有大约3600多种植物繁荣共生，如果按单位面积计算，物种多样性要远远超过南美洲的热带雨林。春天到来时，各种灌木的枝头顶着颜色各异的艳丽花朵，在烈日与黄沙的呼应下，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因此，夫兰纳里称这里为沙漠花园。

是什么原因，把最恶劣的环境变成了最美丽的花园呢？夫兰纳里发现，生长在这里的植物对自己非常苛刻，对水和养料的需求少得可怜，几乎是别处植物的1／10。同时，这里所有植物的叶子都不是绿色的，而是带着各种鲜艳的颜色。它们的花朵也都美艳异常，花冠硕大艳丽，几乎各种颜色的花在这里都能找到，而更奇特的是，这些花朵都能分泌超乎想象的大量花蜜。

夫兰纳里对这些植物进行了30年的深入研究，才发现其中的奥秘：这里的土壤成分主要是没有养分的石英，只有对水分和营养需求极少的植物才能生存。昆虫和鸟类在这里非常稀少，几乎没有潜在的授粉者，植物的生存繁衍主要靠风传播花粉。在这种条件下，植物必须开出最大最艳丽的花朵，分泌最多的花蜜，才能生存下去。

索取得最少，花朵开得最大最美，花蜜产生得最多，这就是环境最恶劣的沙漠能变成花园的秘密。

花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我们能少一些索取和抱怨，多一些贡献，那么即使在最贫瘠的环境中，生命也会如沙漠之花般绚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