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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工作日制度思想的基本思路

2015-08-15

重庆与世界(教师发展版) 2015年6期
关键词:资本家工作日工人阶级

冯 华

(长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荆州 434023)

工作日时间制度是国家法律规定的劳动时间限定制度,以工作日或工时为计量单位。一般而言,各国通过立法确定工作日时间制度,是规定约束劳动者在法定时间内不得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并按时保质保量完成工作任务和生产定额。要求劳动者要有效利用工作时间,不断提高生产效率。工作时间包括:劳动者在法定时间内实际工作的时间,还包括劳动者在生产或工作前后,从事必要的准备和整理的时间,连续性有害健康的工作的间歇时间,孕妇的工间休息时间,授乳女工哺乳时间等。工作日(Working Day/Workday)也称劳动日,是指劳动者在一昼夜内进行工作时间的长度(按小时数计)。工作日是以日为计算单位的工作时间。工作日通常分为4种,即标准工作日、特殊条件下的缩短工作日、延长工作日和无定时工作日。①参看《劳动法》工作时间和休息休假部分。

在资本主义社会,雇佣工人的工作日时间,被马克思恩格斯界定为由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两部分时间组成。前者是工人阶级再生产劳动力价值的时间,后者是工人阶级为资本家无偿生产剩余价值的时间。在必要劳动时间不变的条件下,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的多少,取决于工作日时间的长短。生产的资本主义性质决定工人工作日的最低界限不能低于或等于必要劳动时间,否则资本家就得不到预期量的剩余价值。为榨取尽可能多的剩余价值,资本家总是力图延长工作日。工作日的最高界限应当受到生理界限(即工人吃饭、睡眠和休息时间)和道德界限(即工人从事学习、家务和社会活动时间)的限制。但是生理和道德界限都是由人类主体掌控着的具有很大伸缩性的可变量,工作日的实际长度取决于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斗争的力量对比,尤其是劳动力的出卖与购买的价比。为攫取更多剩余价值,资本家不断突破生理界限和道德界限,使劳动力在不断萎缩状态下被耗费,这必然受到工人阶级的强烈反抗,也必然会有仁人志士代言揭露,马克思恩格斯就是资本主义时代工人阶级的代言人。

一、关于超10小时工作日制度的批判性阐发

从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初期到19世纪60年代,工人的劳动时间居然反弹性地延长到14到18甚至20个小时,是资本“对剩余劳动的狼一般的贪婪”[1]282使然。造成工作日肆意延长的主要原因有三。第一是因为:以劳动力买卖为内容的商品交换为工作日的延长提供了可能,“劳动力的价值包含再生产工人或延续工人阶级所必需的商品的价值”。[1]307商品作为被交换的劳动产品在市场中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这种性质“本身没有给工作日规定任何界限,因而没有给剩余劳动规定任何界限”。[1]271由于商品交换被视为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的交换,这种表象使得商品交换本身缺乏约束资本的力量,在劳动力的使用过程中,“他尽量延长工作日,如果可能,就把一个工作日变成两个工作日。另一方面,这个已经卖出的商品的独特性质给它的买者规定了一个消费的界限,并且工人也要坚持他作为卖者的权利,他要求把工作日限制在一定的正常量内。于是这里出现了二律背反,权利同权利相对抗,而这两种权利都同样是商品交换规律所承认的”。[1]271第二是因为:劳资双方实力对比相差悬殊。在这一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工人阶级地位低下力量薄弱,尚且无法与强大的资本相抗衡,因而只能屈服于资本的强制力,资产阶级仰仗其力量优势,操纵政府听之任之,不对工作日的长度做出强制性限制,甚至还迫使工人接受工作日的延长程度就成为这一时期国家发挥作用及履行职能的特点。第三是因为:这一时期与商品经济相配套的法律体系尚未完全建立起来还不健全,更不必说具体实施与监察反馈及其做出相应调整的情况了。那时候,保护市场主体包括劳动力买卖双方公平竞争的法律制度尚未建构完成,资产阶级利用法律漏洞从14世纪一直到18世纪上半叶,一直出台颁布以“力图强制地延长工作日”[1]312为目的的劳工法。世界各国在工业发展的过程中都有出现过度压榨工人的问题。“在1844—1847年期间,受工厂立法约束的一切工业部门,都普遍一致地实行了十二小时工作日。”[1]326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章《绝对剩余价值》中指出了这种工人阶级和资本家之间日益发展的这种对抗性的经济伦理关系,“不劳动的社会部分的自由时间是以剩余劳动或过度劳动为基础的,是以劳动的那部分人的剩余劳动时间为基础的;一方的自由发展是以工人必须把他们的全部时间,从而他们发展的空间完全用于生产一定的使用价值为基础的;一方的人的能力的发展是以另一方的发展受到限制为基础的。迄今为止的一切文明和社会发展都是以这种对抗为基础的”[2]214。劳动对资本的形式从属下的这种过度劳动,缩短了劳动力正常发挥作用的时期,加速了劳动力价值的毁灭,资本主义生产在节约物化劳动的同时又最大限度地浪费劳动力的活劳动,资本主义生产“是最节省已实现的劳动,即实现在商品中的劳动的。但同时,资本主义生产比其他任何一种生产方式都更加浪费人和活劳动,它不仅浪费人的血和肉,而且浪费人的智慧和神经。实际上,只有通过最大地损害个人的发展,才能在作为人类社会主义结构的序幕的历史时期,取得一般人的发展”[2]405。因此,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设置了狭隘的界限,工人的过度劳动和争取自身权益的斗争推动资产阶级通过发展生产力来克服这些障碍,“资本只有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才不仅在形式上使劳动过程从属于自己,而且改变了这个过程,赋予生产方式本身以新的形式,从而第一次创造出它所特有的生产方式”[2]103。

在马克思看来,对于从事生产劳动的工人来说,他的劳动时间可以区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生产自己所得工资的必要劳动时间;二是为资本家生产剩余价值的剩余劳动时间。马克思认为,资本家主要采取两类惯用的延长工作日的基本形式和手段:一类是把“工作日绝对延长”[1]602,这是资本家们榨取工人创造的绝对剩余价值通常所公开采用的毫不避讳的方法和手段。经过调研,马克思恩格斯发现不仅仅是在爱尔兰,工人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12小时以上;欧洲各国的情况皆是如此。“工厂主贪得无厌,他们追逐利润时犯下的暴行,同西班牙人征服美洲追逐黄金时犯下的暴行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1]282脚注“在海峡彼岸的苏格兰,农业工人在最寒冷的天气里,每天要劳动13—14小时,星期日还要从事4小时的额外劳动(这还是在信守安息日的国家里呢!)。就在这个时候,伦敦一个大陪审团面前站着三个铁路员工:一个列车长,一个司机,一个信号员。一次惨重的车祸把几百名旅客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几个铁路员工的疏忽大意是造成这次不幸事件的原因。他们在陪审员面前异口同声地说,10—12年以前,他们每天只劳动8小时。但是在最近5—6年内,劳动时间延长到了14、18甚至20小时,而在旅客特别拥挤的时候,例如在旅行季节,他们往往要连续劳动40—50 小时。”[1]292伦敦时装店的女工在忙季往往要连续工作30小时不能休息。另一类是把“工作日相对延长”[1]583,这是资本家们榨取工人创造的相对剩余价值通常所采用的相对较为隐蔽的不易察觉到的方法和手段。谈到工作日的延长,这就涉及到工作日的“最大界限”。“资本经历了几个世纪,才使工作日延长到正常的最大极限,然后越过这个极限,延长到十二小时自然日的界限。”[1]320马克思指出资本的生产突破工作日的界限具有内在的驱动力。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指出:“资本作为财富一般形式——货币——的代表,是力图超越自己界限的一种无限制的和无止境的欲望。任何一种界限都是而且必然是对资本的限制。否则它就不再是资本即自我生产的货币了。只要资本不再感到某种界限是限制,而是在这个界限内感到很自在,那么资本本身就会从交换价值降为使用价值,从财富的一般形式降为财富的某种实体存在。资本作为资本创造的是一定的剩余价值,因为它不能一下子生出无限的剩余价值;然而它是创造更多剩余价值的不停的运动。剩余价值的量的界限,对资本来说,只是一种它力图不断克服和不断超越的自然限制即必然性。”[3]297由此可见,对于资本生产的工作日,无论其有什么样的生理自然界限和道德界限,作为资本的量的限制,总是要被突破,这是资本的本性,是资本生产的客观规律。

恩格斯也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文中用了较多篇幅记述了工人阶级的真实生活起居状况,他用了整整21个月的时间实地考察了英国工人的劳动、生活状况,通过实地观察、亲自访谈和参考大量官方的统计资料,并列举了一系列社会指标来反映英国工人的状况,写成了这部不朽的著作。他指出:资本主义工业和贸易不管有多么大的发展,都不能消除劳动群众的贫困和悲惨处境,在现代资本主义雇佣制度的基础上,劳动生产力的任何提高,都将不可避免地加深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劳动生产力的任何新的发展,都会加深社会对抗。“只要存在一些人不劳动而生活的社会,那么,很清楚这个社会的整个上层建筑就把工人的剩余劳动作为生存条件。”[2]213由此可见,资本家疯狂掠取工人剩余价值的实质是无情剥夺和无偿挤占本属于工人们的自由时间,通过延长劳动时间,牺牲工人的自由时间来创造养活资本家的物质条件和用于扩大社会再生产的物质基础。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工人们“没有休息时间”[4]444,“至于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以至于星期日的休息时间(即使是在信守安息日的国家里),——这全都是废话!”[1]306由于工人阶级失去了生产资料,因而他们的大部分时间注定用于劳动,注定用于为别人生产自由时间,这是阶级对抗造成的,但并不能因此而断言工人没有发展要求,相反他们也有着一切方面的需要,只是没有客观条件来作为劳动能力实现自己而已。因此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就是工人为自己争取自由时间的斗争。考察工作日的时候不能单纯从单个工人的一个工作日的角度,这样无法理解工人作为一个阶级整体争取缩短工作日的斗争的社会意义,只会限于道德上的谴责和义愤,无产阶级寻求解放的运动从来就不缺少这种道德上的批判。

二、关于10小时工作日制度的辩证性阐发

从18世纪末开始,英国工人阶级力求用立法手段限制工作日的长度,到19世纪30年代起,广大工人阶级投入到争取10小时工作日的斗争洪流中去。1832年2—3月,英国议会对1831年提出的关于把童工和少年工的工作日限制到10小时的法案进行辩论时,资本家、政治经济学家和内阁大臣们认为童工和少年工的工作日时长应为12小时。英国议会在1847年6月8日通过《十小时工作日法案》。10小时工作日法令于1848年5月1日生效。该法律将妇女和儿童的日劳动时间限制为10小时。恩格斯在《十小时工作日问题》和《英国的十小时工作日法》两篇文献中对该法案作了详细的分析。但是,“许多英国工厂主不遵守这项法律。他们寻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把工作日从早晨5时半延长到晚上8时半。例如,工厂视察员莱·霍纳的报告就是很好的证明”[1]335-336。

马克思认为:资本家为了攫取更多的利润,总是力图把工人的工资降低到生理上所能容许的最低限度,把工作日延长到生理上所能容许的最高限度,而工人则一直在相反的方向上进行抵抗和斗争。这种斗争根源于工人所处的被迫把自己当作商品出卖的地位,斗争的实质是为了反抗资本家的剥削和保障工人必要的生活条件。这种斗争虽然只能暂时改善工人的状况,但却是十分必要的。作为社会的和历史性质的运动之论述,最需要的是以历史发展的客观必然性为前提,又是建立在科学的理论基础上的结合,同时又是对资本主义实际存在的经济伦理关系的科学把握。因此,马克思对英国工人经过长期斗争而争得的10小时工作日法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恰当的评价。

但是,马克思恩格斯同时指出,工作日并不是一个自然日,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它由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构成。在特定生产力发展程度下,必要劳动时间是一个定量,但是工作日本身的长度并没有因此而被确定下来。工作日减少到10小时这一变化会给剩余价值的赚取带来很大的影响。再者,“计量劳动时间的,除了它的外延量以外,还有它的密度。现在,十小时工作日中一个强度较大的小时,同十二小时工作日中一个较松弛的小时相比,包含相同的或者更多的劳动,即已耗费的劳动力。因此,强度较大的一小时的产品同较松弛的1又1/5小时的产品相比,具有相同的或者更多的价值”[1]472。这里所说的时间外延量,就是劳动时间延长,这里所说的时间的密度,就是劳动强度提高,劳动时间缩短,生产的使用价值数量增加,劳动效率提高。提高劳动强度之所以会创造更多的价值,是由力的作用程度大小所引起的,“劳动力的活动能力同它的活动时间成反比,因此,在一定的限度内,力的作用的持续时间上的损失,可由力的作用程度来弥补”[1]472。力的作用程度是用力做功的大小快慢来衡量的。而且,“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通过发展生产力来节约劳动,目的决不是为了缩短工作日。工作日甚至还会延长。因此,在麦克库洛赫、尤尔、西尼耳之类的经济学家的著作中,在这一页可以读到,工人应当感谢资本发展了生产力,在下一页接着就会读到,工人为了表示这种感谢,以后必须劳动15小时,以代替原来的10小时。这种生产力发展的目的,只是为了缩短必要劳动,并延长为资本家的劳动”[4]405。所以,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虽有 10 小时工作日制度的法律规定文本,但是这一工作日制度的实际实施是不可能缩短到这个程度的,因为如果工作日缩短到10小时这个法令规定的时限,那么剩余劳动时间就缩短了,相应的剩余价值减少,不能满足资本增值的欲望,就否定了资本主义生产,因此这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不可能真正落实的。这说明,不管资本主义国家怎样制定关于工作日的法律,其作用和职能所体现的本质是共同的:为了资产阶级整体的、长远的、根本的利益,为了维护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和社会制度。资本主义国家制定限制工作日的一切法律和法令,绝对不会超出维护资产阶级根本利益的职能。国家虽然制定了法律,但并不积极贯彻执行,当规定的条文与一些资本家利益相抵触,其对剩余劳动的无止境贪欲引起的过火剥削行为受到遏制时,马上就会遭到资本家的种种反抗,拖延阻挠法律地实施,连工厂视察员的官方报告也抱怨工厂法难于实施。法律规定缩短工作日,资本家想方设法延长劳动时间,并且以增长劳动强度来补偿,使这些法律流于形式,变为一纸空文。

三、关于8小时工作日制度思想的提出与倡导推行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规定工作日界限的斗争是全体资本家与全体工人之间的阶级斗争。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介绍:“工人阶级的贫困在1848到1864年没有减轻,不论是机器的改进,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交通工具的改进,还是新的殖民地的开辟与向外移民,扩大市场与自由贸易都不能消除劳动群众的贫困。”[5]484马克思一针见血地指出:“不管生产方式本身由于劳动从属于资本而产生了怎样的变化,生产剩余价值或榨取剩余劳动,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特定的内容和目的。”[1]344这种剩余劳动创造出的产品是除劳动阶级外一切阶级存在的物质基础,是整个上层建筑存在的物质基础。没有这种剩余产品,就不可能有资本家。正如植物以土地为生,动物以植物或者以食植物的动物为生一样,社会中占有自由时间(即不被生活资料的直接生产所占去的时间)的那部分资本家以工人的剩余劳动为生。马克思在《资本论》及为其写作做准备的系列著作中正是在最严格的科学意义上证明了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依赖、从属关系,揭示了一切阶级对立的物质基础以及一切剥削阶级生存的物质根源。缩短劳动时间是创造文明的重要因素。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工作日制度的思想,是工人阶级彻底解放或最后解放的最直接的思想武器。他们不仅倡导、强调法律保护劳工权利的重要意义,还在实践中敏锐果断地提出与积极推动各国工人阶级为摆脱“他人导向”的刚性约束,为实现自身生存和发展获得法律保障而奋斗。

“8小时工作制”是由马克思恩格斯领导的第一国际代表大会于1866年9月倡导的最重要的行动纲领之一。“8小时工作制”是缩短工作日制度革命的宣言书。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主张将工人阶级的工作日限制上升到立法层次,积极推动这一有利于工人阶级生存和发展的权利纳入法律轨道:“这个问题原则上在以往历次代表大会上已作出决定,现在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4]589缩短和调整工作日作为首要议题被列入为第三次国际工人代表大会所写的《告伦敦德国工人书》中,“不应当忘记,在北美合众国八小时工作日已经被宣布为所有国营工场应当遵守的法律”[4]592。恩格斯还在各种场合和与社会主义者来往的书信中积极宣传8小时工作日制度的思想和工人阶级为争取8小时工作日运动所取得的实时进展与成果,鼓励推动工人阶级勇敢坚定地进行斗争。在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所领导的国际工人协会的指导下,欧洲各国工人阶级要求缩短工作日的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而确保无产阶级劳动时间的法律也逐渐被各国资产阶级所接纳和遵守。

马克思讨论过:“在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挥,真正的自由王国,就开始了。但是,这个自由王国只有建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6]929工作日的缩短就意味着:一是休息时间可以得到保证,二是自由时间得到增加。这也就是说,工人在休息时间得到保障,以此恢复体力、健全智力的条件下,又得到增加的自由时间,因而人类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与自由时间的扩展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二者成正向关系。这也是人的自由和解放的内在要求,只有减少劳动时间,保障休息时间,增添自由时间,才能为人类自身的自由活动和全面发展开辟更为广阔的时空,才能完成由必然到自由的跨越,才能“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7]189。马克思指出:“劳动生产力越是增长,工作日就越能缩短;工作日缩短的绝对界限就是劳动的普遍化。”[1]605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充分肯定经济斗争的必然性和必要性的同时,也指出了仅仅进行单一的经济斗争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只有消灭资本主义生产形式,才允许把工作日限制在必要劳动上。”[1]605工人阶级决不应当片面地夸大限制工作日、要求提高工资等经济斗争的意义,必须认识到,他们在这种日常斗争中只是在反对结果,而不是在反对产生这种结果的原因。这种斗争治标不治本,“他们服用止痛剂,而不祛除病根”[8]77。劳动者不是生产过程的主人,劳动过程中的自主性、主导性、创造性已经丧失殆尽。由于劳动的单一性、重复性、破碎化以及资本家对劳动过程控制的不断加强,工人在劳动中已经成为片面的人,沦为完全被动的“劳动工具”,毫无自主性可言。鉴于此,要改变工人的处境和地位,除了经济斗争外,还需要继续进行政治斗争,恩格斯旗帜鲜明地提出:“工人应当摒弃‘做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资!’这种保守的格言,而要在自己的旗帜上写革命的口号:‘消灭雇佣劳动制度!’”[8]77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5] 王荣堂.世界近代史[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484.

[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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