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想流派探析

姚春林

(扬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9)

近年来，学术界对国外马克思主义进行了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在此基础上，笔者建议将国外马克思主义分为五大板块:西方马克思主义、东欧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主义、晚期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学来对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补充和完善。目前，在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领域，对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引进和评价已经成为国外马克思主义不同流派之间争论的焦点。但在研究过程中可以发现，对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学者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从事这方面研究的青年学者，其理论深度和价值指导意义尚有一定拓展空间。当前，要引领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潮流，就必须站立于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前沿，立足于国外马克思主义新流派和新任务的角度，梳理出国外马克思主义不同流派之间所表现出的背景，及其相应的理论基础对国内现有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深远影响和重大意义，让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成为拓展国内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引路明灯。

一、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概念

当前，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流派繁多，理论庞杂，纷争激烈。所谓“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是指以英、法、美、德为主的西方各国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的系统的理论研究，以及在此过程中所形成的一些不同流派以及理论思潮的总称，从其概念的外延上来讲包括经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相关流派和相关理论。出于国内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建设和现代化实践的需要，我们才对国外马克思主义进行了不断的研究和探讨，以便挖掘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理论价值和现实价值，研究判定一种理论思潮和流派所属的理论谱系。目前阶段，“学者们已清楚地认识到……只有在不断同当代西方学术思潮的碰撞和对话中，才能真正实现理论的整合与创新”［1］。对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认识和评价，虽然学术界还存在巨大的分歧，但通过系统的研究讨论，已经达成这样的初步共识，即无论什么样式的国外马克思主义理论，它都可以被看作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内在组成部分，是在一定的国外历史背景条件下产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或者至少是探索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研究都有一定的积极影响和贡献。

二、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不同流派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深化

20世纪后半期，针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流派越来越多，由于各流派之间出于不同目的，来对国外马克思主义进行研究。所以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派系划分，学术界在经过较为激烈的争论以后，对于这些不同理论思潮和流派到底应该归属什么理论谱系，还是难以进行明确的划分。但可以借助这些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不同流派之间理论根基和纷争，来提高我们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的认识，来了解国外马克思主义不同流派之间的理论渊源和理论差异。这样做的好处在于我们不仅可以从整体掌握和了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发展脉络，还可以基本上理清国外马克思主义新思潮所属的理论谱系和理论性质。在学术研究、探讨过程中，如果试图了解整个国外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细节及其发展的历史过程，那么，首先就必须了解西方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根基。“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进展构成了今天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繁荣健康发展的基础和保证”［2］。否则，就会造成对国外马克思主义新思潮不同流派在理论性质上的偏差，所以，我们要通过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最新流派和任务的典型个案展开研究和探讨、文本解读和概念分析，以便从更深层次摸清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过程中不同流派研究的目的差异和理论上的不同，来完成服务国内马克思主义的目的。

三、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不同流派个案分析

随着资本主义全球化进程的加剧和新自由主义思潮的日益彰显，当前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和思潮中，各种流派呈现多样化，其理论基础、观点阐述不尽相同，本文通过对学术界在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领域的思想流派进行探讨研究，对其中部分典型流派观点进行个案分析。

1.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

“从研究对象和主要方法上来看，国外马克思主义主要以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现象和问题为研究旨趣”［3］，而在目前的国外马克思主要的研究流派之中，后马克思主义日益成为当前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潮中的代表性流派。该流派的观点主要是通过对葛兰西以及阿尔都塞的概念、理论等进行改造和借用，并与后结构主义相结合，从而逐步构建和完善了本流派的相关理论体系。随着西方资本主义逐步发展和日益成熟，长期的社会发展造就社会结构的多元政治主体性质。所以，目前西方革命的关键已经不是阶级斗争，而是变成了如何把这种多元政治主体连接在一起。由此，拉克劳、墨菲通过借用和改造葛兰西有机地连接起来的观点，这是西方革命的关键。拉克劳、墨菲也通过借鉴葛兰西的“领导权”概念、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论”来反对决定论的阶级政治出发，通过与后结构主义的结合，来建立他们后马克思主义流派的理论基础和后马克思主义基本论调。葛兰西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在葛兰西流派的观点中，已经超越了列宁主义决定论，超越了其阶级政治的探索。因为葛兰西的“领导权”强调的是“文化领导权”，与列宁马克思主义的“政治领导权”有着迥然不同的立场。而道德领导权相比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而言，是可以贯穿于若干个立场迥异的阶级之间的，然后通过充分发挥知识分子的文化功能，来达到建立这些具有某些不同利益的阶级之间的历史性联盟，来完成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改革，这是比马克思列宁主义更加适应当代西方的具体现实和现状的唯一方式。因此，葛兰西的领导权概念，相比于同时期的其他相关理论家而言，其更大范围地扩大了政治重组以及领导权的覆盖范围。

2.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论”

在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诸多理论中，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论”也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个。“多元决定论”的本意是不支持马克思主义的决定论的。目前，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是其工人阶级的思维已经改变，立场已经异化，这种分裂造成了自身同一性的缺失，造成了工人阶级注定无法成为历史的主体，由此可以说明“经济因素的最后决定作用”属于一个伪命题，这就根本无法满足当初马克思主义的总体性阶级政治，基于此，也就更不可能适应当代西方社会的差异以及多元主义现实。拉克劳和墨菲正是总结葛兰西和阿尔都塞理论的基础上，然后通过自己的总结描述，来形成自己的流派以注重偶然性、话语和连接理论、激进民主等后马克思主义理论。在这里必须指出，后马克思主义对“领导权”的概念和“多元决定论”的改造已经严重偏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发展方向和基础，在此基础上出现的任何理论都是不科学的。葛兰西的“领导权”概念是经过自身的实践，然后与他的国家理论紧密相连之后分析总结而成，这些理论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贯通于人们生活之中，并反思和批判人们的世界观与文化观，以形成无产阶级的“统一意识”。在葛兰西的理论中，其“文化领导权”目的是建立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联盟，而这一联盟必须通过无产阶级统一的集体意识的形成为前提，并通过联盟的力量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变革，来最终完成对“政治领导权”的夺取。但在现实中文化意识形态的斗争又与经济结构密切相连，所以，离开经济结构的变革，工人阶级的集体意识也就难以形成。文化改革的目的是提高社会劳苦大众的文明程度，但提高文明程度的前提是对经济进行改革。所以，任何形式的知识的道德改革必须以经济改革为前提，也可以说，经济改革是知识的道德改革的具体表现形式。后马克思主义在借鉴葛兰西的“领导权”的概念时，经过取舍，只保留了“文化领导权”的部分来强调阶级政治的不可能性。后马克思主义这种不符合葛兰西思想理论愿意的借用，造成了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偏离历史唯物主义的发展轨道。由此可以看出，只有在对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深刻理解的基础上，才能深刻地领悟后马克思主义思潮的理论的目的和理论的性质。由于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脱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根基，因此，也只能把后马克思主义作为当代整个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出现的其中的一种新思潮，而不能把它看作国外马克思主义，更不可以把它当成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

3.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首先，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后期一股理论思潮，是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最具影响力的重要思潮或典型流派之一。在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中，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在学术界的定论中，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一般情况下通常被学术界定义为“后现代马克思主义”。所谓的后现代马克思主义是根据总结吸收现代思潮重组建起来的一股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力量。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新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都自称为马克思主义学者，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构架中最重要的原则，所以他们的理论已经背离了最原始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或思想，同时也与传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南辕北辙。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反对历史发展基础是生产力发展带来的硕果的观点，这种从根本上背离历史唯物主义的生产力的增长模式的观点，被认为是一种人类主体强制性奴役自然的非生态态度。通过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可以发现，这种观点是无法成立的，甚至是荒谬的。

其次，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潮，是在经过对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吸收消化之后，通过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新修正和解释，而构建起来的一种理论体系。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根据其理论体系构建，主要包含三大组成部分:其一，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解释上立场是一致的。不同点在于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所批判的对象是苏俄马克思主义理论，而在所批判的对象范围上，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更加广泛，还增加了对西方绿色理论的批判。其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自然观上受到马克思和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双重影响。其观点就是把历史唯物主义讲述的“自然”看着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来严厉地批评西方绿色理论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误解，称这种抽象的自然观会对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变更产生不利影响。其三，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依据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分析法和历史分析法，以此为基本分析原则的基础上来发扬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其通过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批判和总结，来发展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当代资本主义理论。在生态危机如何解决的问题上，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经典西方马克思主义都明确指出资本主义制度和生产方式是当代生态危机不断产生和恶化的根本原因。而“当代资本主义呈现出的新变化和新特征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和周期性危机”［4］，因此，他们都强调应该把生态运动引向更为激进的阶级运动之中，把社会主义运动与生态主义运动完美地结合，把社会结构的变革与生态价值观的变革相融合，才能最终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社会，为解决生态危机提供有效的解决途径。所以，生态社会主义社会的核心就变成了变革资本主义社会，以追求交换价值为目的，逐步建立新的社会生产方式，以满足人民生活需求，从而得以促进自然生态的可持续发展。

除此之外，还有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市场社会主义、管理学派的马克思主义、分析马克思主义、世界体系论的马克思主义、乌托邦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学派，他们丰富、发展了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研究。

四、结语

通过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出现的各种思潮的了解，我们可以发现，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的新思潮的研究必须建立在各种不同的国外马克思主义新思潮的了解之上，这些新思潮虽然有其片面性，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思潮对当前我国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带来的积极影响和重要意义。只有在充分尊重各种国外马克思主义新思潮的基础上，才能促成更多的流派的出现和马克思主义新思潮的繁衍。国外马克思主义各流派之间的有机互动，可以开启更多马克思主义理论所潜在的理论空间，为推进我国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提供更多的借鉴和参考。

［1］孙乐强．30年来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历史回顾［J］．理论视野，2012(1):32．

［2］周嘉昕．中国学界关于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历史和现状［J］．理论探讨，2011(5):65．

［3］张秀琴．国外马克思学与国外马克思主义［J］．晋阳学刊，2010(5):60．

［4］孙秋鹏．国外马克思主义学者关于资本主义矛盾与危机理论的新探讨［J］．当代经济研究，2013(3):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