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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分裂·扭曲·疯癫——以弗洛姆异化理论看《迷雾惊魂》中卡莫迪太太社会性格的异化

2015-08-15

关键词:卡莫弗洛姆迷雾

倪 楠

(辽宁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斯蒂芬·金被誉为“现代恐怖小说大师”,迄今为止已著有40 多部长篇小说和200 多部短篇小说,他的作品已被翻译成30 多种语言,售出数亿册,每部小说发行量都在百万册以上; 自20 世纪80 年代以来,在历年的美国畅销书排行榜小说类上,他的小说总是名列榜首,久居不下。尽管斯蒂芬·金的作品因“恐怖小说”的标签备受争议,被一些评论家排斥于“严肃小说”之外,受到学术界的轻视,但其文学价值仍受到美国文学界的肯定,“2003 年,他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基金会颁发的‘杰出贡献奖’,其后又获得世界奇幻文学奖‘终身成就奖’和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爱伦坡奖’的‘大师奖’”[1](封里),并获得恐怖小说界最高荣誉——斯托克奖。然而,这样一位成绩斐然、尤其在青年一代读者中具有广泛影响的作家,他在中国的知名度与他的真正才华和文学造诣是不相称的: 中国文学研究领域对其作品的评论屈指可数,所做的深度剖析更是寥寥无几。正如同所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学永远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至少我们应该用客观公正的态度对待斯蒂芬·金的作品。所以,本文拟从弗洛姆异化理论的社会性格角度出发,对斯蒂芬·金的短篇小说《迷雾惊魂》做出解读。

一、弗洛姆的异化理论

美籍德国犹太人艾瑞克·弗洛姆(Erich Fromm) 是20 世纪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他在充分肯定弗洛伊德和马克思巨大功绩的同时,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综合起来,从社会性格角度出发阐释了异化理论,以切合两次世界大战后现代人的精神处境和心理状况,对当代社会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在一个特定社会中,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性格结构中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基本的因素,这就是社会性格。弗洛姆认为: “当人出现在任何一种既定的文化中时,他总是人性的一种表现,不过,这种表现形式却是由他所处的社会情况决定的,并是这个社会的特定产物。”[2](P32)社会性格将无形的、抽象的文化因素和社会因素内化到个体的意识形态和社会观念中,使个体对外部世界做出相应的反应。社会性格决定社会意识,从而决定个体的行为模式,这恰恰也正是社会性格的功能。而且,社会性格关系着个体特有的生存状况,它约束个体的行为,并作为一种心理内驱力指导个体的行为、驱策个体的思想去适应一个特定的环境,将特定社会的经济结构和文化模式渗透到个体的思维和行为中,使个体行为适应社会,从而减少个体与社会的冲突。

异化,即对正常的偏离。“异化”源自拉丁文Alienatiio,有“离间、疏远”之意。在弗洛姆的哲学体系中,“异化”一词指涉思想和环境的互相牵制、束缚、分裂、对立,包括个体与外在环境的背离和个体与内在本性的疏离。弗洛姆认为,异化是个体的潜在本质和现实存在之间的分歧结果,用以描述个体感觉周围环境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是个体生存状况的一种矛盾。“所谓异化就是一种认识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中人把自己看作一个陌生人”[3](P9)。在异己力量的作用下,个体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的主观感受和心理体验使得个体和自我疏远、分离,个体感觉不到自己是个人世界的中心,也感觉不到自己是个体行动的创造者。

社会性格异化就是个体在融入社会的过程中,个体身外的因素反过来影响、统治个体,使得个体需要(身份感的需要、联系的需要等) 得不到满足、个体不能全面而只能片面地发展,扭曲甚至畸形的社会性格成为危害环境的心理力量。这样,个体的行动和行动的结果变成个体的主宰,使个体失去独立性,失掉自我意识,甚至丧失自身的能动性和主体性。这样,个体不再感到自己是掌握世界的积极力量,反之,世界对他显得陌生起来,个体不得不被动、无奈地经历着个体与自我、他人、环境的疏离,显现出相对主流社会的“他者化”的特征。个体有着自我感觉和自我意识,但同时却与本质相分离,即个体已经不再是潜在的那个样子,也不再是他本身应该成为的样子,变成“非我”。总之,社会性格异化是个体在自己无力支配、并认为是在压抑的社会环境下所体验的一种束手无策、孤独和虚无的感觉。个体丧失了本质和自我,被动地接受和体验环境和世界,在此过程中个体彻底分裂成试图控制自己命运的主体和受他人操纵的客体,把自我置于与环境对立的地位,人格趋于分裂。

二、卡莫迪太太社会性格的异化

《迷雾惊魂》这个故事以一个美国小镇为背景: 忽然笼罩小镇的漫天迷雾裹挟着未知的恐慌,使困在超市中的人惊恐无助。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的努力显得越来越无力,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人的脆弱本性也就展露无遗: 失去耐心的人们精神逐渐开始崩溃、开始内讧,宗教狂热因子逐渐在人群中蔓延,众生百态显露无遗。人在面临绝境时会从文明倒退回原始,爆发出魔鬼的真实面目。最大的危险是存在于迷雾中,还是就潜伏在超市内?斯蒂芬·金的作品总是在惊悚外衣之下探讨着深层的东西。当人类面临着恐惧和灾难,人性往往呈现出激烈的博弈不堪重压折磨的人往往能变幻出骇人的一面。卡莫迪太太不是小说的主角,但却是这部作品中作者最着墨最多的一个人物,其形象的鲜明程度甚至超过了主人公大卫·德莱顿。本文试从弗洛姆的异化理论出发,分析卡莫迪太太矛盾中突的社会环境中其社会性格形成的心理动因,对其异化的表现以及发展予以阐释和解读。

(一) 疏离: 身份确认的缺失

威廉·布鲁姆曾指出: “身份确认对任何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内在的、无意识的行为要求。个人努力设法确认身份以获得心理安全感,也努力设法维持、保护和巩固身份以维护和加强这种心理安全感,后者对于个性稳定与心灵健康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4](P461)个体需要自我确认来形成健康的心理和健全的人格,而卡莫迪太太与社会难以沟通,为社会所拒绝,正是一个无法获得社会身份确认的人。“雾来之前,她不过是个有点怪异的老太婆,在镇上拥有一家古董店”[1](P101)。这个“成天和动物标本为伍,发出酸臭怪味的老太婆”[1](P22)不时会“言之凿凿”[1](P9)地散布些关于“黑春”之类的说法,或者一些“‘乡野传闻’和‘民俗秘方’(她总以上帝之名开药方)”[1](P9)。意识形态和社会观念会通过社会关系来确定个体的固定角色,从而固化个体的存在价值和自我评判。个体与个体、个体行为与环境之间的不协调会使个体很难进行身份认定,同时也失去社会认同感,产生观念、心理和行为的冲突及焦虑体验,从而使个体的社会性格发生异化,产生强烈的局外感、边缘感乃至非我感。卡莫迪太太在小镇子中是有名的不正常,加之古怪的着装、举止和言论,使得“巴德和奥利……露出不耐的神色,站在她周围的那些来避暑的人们都纷纷避开她……仿佛她会传染什么病”[1](P29)。“两个……女孩急忙闪身避开她”[1](P53),“周围的人也想离她远点”[1](P28),“没人愿意和她站得太近”[1](P54)。卡莫迪太太需要健康的认知模式与他人建立联系,确认身份以获得社会认同; 然而她不能真正、充分地认识自己,不能借助对他者价值观获得自我身份的确定,无法融入社会生活,从而成为一个熟悉环境里的“陌生人”。与环境的隔膜会导致个体越来越囿于自己心灵的枷锁,生活在与他人无法交集的空间里,被他人乃至整个社会所疏离,在心理上对环境产生焦虑体验。在这种焦虑感受中,个体会觉得周围环境是陌生的、不舒适的,进一步失去心理安全感,乃至产生某种程度上的社会性格的分裂和异化。

(二) 分裂: “自我”和“非我”的冲突

G.彼得洛维奇在《哲学百科全书》中把“异化”解释为“一种使人和物同他人或他物相疏远的行为或者行为的结果。”塑造自己的“自我”和被他人塑造的“非我”的二元冲突会导致个体的分裂乃至异化,此时个体彻底断裂成对立的主体和客体,直接表现为个体不接受世界或者世界不接受个体。横亘于卡莫迪太太与社会环境之间的障碍必然导致她的社会性格的异化,从而使卡莫迪太太无法实现自身的正常发展而倍感压抑,甚至性格也变得异常。当漫天浓雾汹涌而至,超市内万分疑惑、惊恐不安的人们尝试着各种解决或者自救的可能时,“突然间,卡莫迪太太以她嘶哑却有力的苍老声音喊道: ‘不要出去!’”[1](P28)她反复强调、不断渲染着“那是死亡! 我感觉得到外面就是死亡!”[1](P29)“不要出去,出去就是死”[1](P32)。对于卡莫迪太太来说,与他人的隔膜与疏离以及在社会环境里的孤立无依使她充满了幻灭感,逐渐发生了自我迷失和价值错位。卡莫迪太太强烈地感到整个世界不但无视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存在,而且与她对立,孤寂感笼罩着她的整个心灵,浓重的危机感无法摆脱。“这是末日,我告诉你! 是死亡!死亡!”[1](P54)作为孤独的边缘人,被遗弃感与虚无感在卡莫迪太太的潜意识中沉积下来,变成了烙在她内心深处抹不去的印痕,在她的灵魂深处慢慢滋生出无可排解的敌对情绪,逐渐演变成了心底深不可测的黑洞。“‘这是末日,我告诉你们。一切的末日,世界的终点。圣意的手指,不在火中,却在迷雾中揭示。大地已裂开,吐出它的憎恨——’”[1](P54),“‘等到恶魔之子放到地表上的怪物来抓你时——’”[1](P54)。个体的潜在本质和现实存在的分裂会使个体感到自我被异己力量左右的痛苦,生存过程充满深深的失落和矛盾,陷入迷惘的泥潭中。卡莫迪太太的性格异化使她特有的自我意识和这个世界固有的关系矛盾对立起来,结果使她失去了理性意识的约束,远离了健康的人性,完完全全进入到野蛮本能的人格分裂状态,异化为主流社会中的“他者”。

(三) 扭曲: 宗教和上帝的异化

宗教是人类精神需要的一种潜意识表达。费尔巴哈认为宗教(基督教) 的本质无非是人的本质,上帝无非是异化了的人,即人把自己的本质从内部分离出去异化为一个独立于人的精神本体,上帝不过是人自身影像的投射。宗教本身无罪: 把宗教利用好能带来天堂; 利用宗教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和野心必定打开地狱之门。异化的卡莫迪太太心底折射出来的必定是异化的宗教。在发出的不绝于耳的关于死亡、末日等的危言耸听之后,“‘一次献祭。’卡莫迪太太露出笑容”[1](P58)。卡莫迪太太展示的所谓宗教或上帝的理念,不过是将她心底“内在的东西”实际上“外化”了——她将自己扭曲的内在情感外化为神的观点,是披着宗教面纱的束缚人、统治人的异己力量。“‘血祭’两个字飘在空中,慢慢地转着……我怀疑她的动机来自比清教徒更阴险的心思。清教徒自有其黑暗的祖先: 血染双手的老亚当”[1](P58)。卡莫迪太太通过非理性的想像使自己内在的本质直观化,离开内心而显露于外。这个被直观化、人格化的本质披上上帝的衣装,以难以抗拒的力量反过来扭曲地发生作用,成为她的思维与行动法则。现在她就是上帝了:“‘血祭’。”[1](P89)此时的卡莫迪太太不仅心灵扭曲,外貌也开始扭曲起来,与其他人的脆弱无助、虚弱不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现在她(阿曼达·杜弗瑞: 本文作者注) 看起来……憔悴而苍老。我突然想到,大多数人大概都有相同的神情,只有卡莫迪太太不然。卡莫迪太太反而显得年轻了些,而且更有活力; 仿佛她找到了生命的目标,借这次事件来滋养身体。”[1](P89)卡莫迪太太“黑眼闪闪有神”[1](P55),“傲然环顾四周,眼光锐利闪烁有如喜鹊”[1](P53)。 “显而易见的,她一点也不疲倦”[1](P98)。“她的头发狂乱地散向各处……她的眼神灼灼逼人”[1](P103)。她的畸形之躯里埋藏着阴郁而浓重的黑暗,迷雾以及迷雾中的怪物为她创造了机会,使她长期的情绪压抑和仇视心理借助漫天迷雾爆发出来。卡莫迪太太一方面借此宣泄一直以来作为异化的局外人饱受孤立与排斥而滋生出的敌意; 另一方面,借此自我肯定,在宗教的名义下以献血和杀戮对她的信念进行自我确证,以显示其存在的合理性与神圣。

(四) 疯癫: 欲念的疯狂和人性的迷失

异化的宗教是一种产生虚假意识的条件。这种异化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它几乎毫不费力地就能将强大变成弱小,同样也能将弱小变为强大,使人产生一种错位的世界观,造成欲念的疯狂和人性的迷失。这种疯狂和迷失隐匿一切真实的东西,把歪曲的信条凌驾于社会价值之上,并且破坏性地把人类分裂成互相斗争的对立面。“她充满活力,似乎不需要睡眠,源源不断地布道,旁征博引,创造了不少高潮”[1](P100)。“是雾给了她这样的力量,这种迷惑人心智、巧辩善喻的力量,正如雾从其他人身上取走了阳光的力量一样”[1](P101)。迷雾带来的绝望极大地吞没和消弭了超市内民众的信心和勇气,使他们否定了努力的意义,丧失了生命的活力。这使得卡莫迪太太趁机假借宗教之名,成为上帝的使者、人类的救世主,高高凌驾于他人之上。在超市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这种疯狂的异化力量扩展到不受限制的范围,以带有破坏性的方式支配他人、主宰他人,造成对他人的痛苦、伤害和杀戮。“‘——赎罪! 我们现在该想的是赎罪! 鞭子和蝎子便是我们遭 到的天谴!’”[1](P101)“‘只有赎罪才能使雾气消散! 赎罪才能驱走这些恶魔和憎恨! 赎罪才能驱除我们眼前的迷雾,让我们看清楚!’……‘圣经上说赎罪是什么呢?在上帝的眼里和心里,唯有什么东西可以洗刷罪恶呢?’‘血!’”[1](P102)从心理学上看,杀戮可以在情绪的放纵和发泄下打破传统道德禁忌和阶级界限,可以宣泄对敌人的仇恨,产生愉悦感和仪式感。卡莫迪太太利用迷雾这一猝不及防的意外,在超市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疯狂地发泄着异化的内心中受压抑的欲望,以“血祭”和“赎罪”颠覆人间的道德秩序和催毁生命的价值体系,在宗教的外衣下满足个人内心的卑微和仇视,要从他人无辜的鲜血和死亡中获取快感和自我安全感,在冲淡心底的恐惧同时证明自我信念。“‘就是这种人将末日带来的!’她吼到,‘不肯屈服于上帝意旨的人! 他们是罪人,高傲且顽固! 他们必须作为祭品! 我们必须从他们身上得到赎罪的血!’”[1](P103)宗教在卡莫迪太太的诱拐下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打着“祭品”“赎罪”的旗号沦为阴暗人性的附属物,成为人类在“迷雾”中失去目标后恐惧和盲目的牺牲品。卡莫迪太太已经自我分裂为一个反社会人格患者,一个打着宗教和上帝的幌子的宗教癫狂,“她已经疯了,口沫横飞地对聚在她后方的群众发号施令: ‘我们要那个孩子! 抓他! 抓住他! 我们要那个孩子!’……‘两个都抓!’卡莫迪太太尖叫, ‘把那个荡妇也抓起来!’她开始跳上跳下,‘抓那孩子,抓那荡妇! 抓住他们每个人! 抓——’”[1](P103)。暴行是疯癫最明显的表象,“疯癫是她构建的用于在难以生存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特殊策略”[5](P139)。这种以疯癫形式发泄出来的兽性扭曲了人作为人所特有的人性,使人本身成为真正的恐怖。此时的卡莫迪太太的疯狂欲望挤压了自我,内心本能的黑暗浮出表面。她已抹杀了理性,进入异化的疯癫状态,成为丑和恶的形象代言。

三、结语

21 世纪是一个丧失信仰又追求信仰的时代,文学不再是教化的工具,煽情的说教难以靠近现代人尤其是年轻读者怀疑的心。所以斯蒂芬·金使《迷雾惊魂》这个情节并不复杂的恐怖故事变成高度人性化的集合,变成人性劣根汇总的诠释,使小说更加耐人寻味、启人深思。他力图通过文学话语反映社会问题乃至描画人性的疆域,正如同美国国家图书基金会在授予他杰出贡献奖的颁奖词时所说,“他的作品继承了美国文学注重情节和气氛的伟大传统,体现出人类灵魂深处种种美丽和悲惨的道德真相”[1](封底)。他的小说的魅力在于多方面: 既深入探究了潜藏于人们内心深处对现实的恐惧,迎合了人们对惊悚、暴力等诸多方面的猎奇心理,又揭示出人们对安全的担忧、对自身的迷惘等。斯蒂芬·金以后现代恐怖艺术的形式,充分展现了人类在面对危险和恐惧时心灵深处和潜意识里的可怕欲念,赋予其作品丰富的故事内涵和深刻的思想,让读者在感官的刺激和心灵的震撼之余更关注事件背后的社会、文化和人性等深层原因,以此来唤起读者对当代人的异化生存境遇和心理状况的思考。

[1][美]斯蒂芬·金·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2]吴慧芳.弗洛姆人性理论探析[J].理论学刊,2003(4):32-34.

[3]胡志,何秋瑛.弗洛姆异化理论研究[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5):9-11.

[4]郭群.文化身份认同危机与异化——论查建英的《到美国去! 到美国去!》[J].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5):461-465.

[5]王阿芳,宁平.莎士比亚笔下女性疯癫之新解[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6):139-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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