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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中共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历史考察

2015-08-15陈艳飞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马列主义马克思主义理论

陈艳飞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海淀 100875)

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其思想精华集中体现在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中。“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蕴含和集中体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源和基础。”[1]中国共产党历来都非常重视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其中,抗战时期是中共开展经典文本教育的重要时期,系统考察这一时期的教育活动情况,对当前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提升中共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仍有重要借鉴价值。

一、抗战时期党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背景

党自成立起,就把马克思主义确立为全党的指导思想,将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作为全党的重要任务。抗战时期,党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原因,主要是基于当时党内迫切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

(一) 为应对抗战时期严峻的形势,党迫切需要强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

抗战爆发后,“摆在中国党面前的问题是极其复杂的,党的处境是十分严峻的。”[2]第一,抗战战略方针的正确制定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要想取得抗战的胜利,必须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并以此指导革命实践。第二,亟需回应抗战救亡的现实问题。对内,党亟需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阐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及时消除新政策执行和红军改编过程中的各种疑惑和异议;对外,党亟需答复广大群众关于中国前途命运的问题,例如,国共合作与民族统一战线的前途怎样?党应该争取怎样的前途?第三条道路的可能性怎样?这些问题亟需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系统解答。第三,回击国民党思想领域的攻击。随着抗日战争趋向国共两党合作的和平环境,武器的批判开始转向批判的武器,思想领域的斗争日趋激烈。例如,1939 年,叶青先后发表了《三民主义的创造性》、《民生主义真解》 等文章和小册子,攻击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引发国共两党关于三民主义的论战。第四,从理论层面清算党内存在的错误思想。进入抗战后,党内“左”倾错误继续存在,同时,右倾投降主义的危险也在增长,这极易引发党内思想路线的混乱。彻底清算这些错误思想,成为当时中共面临的迫切需要之一。党要正确处理这些问题,必须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和高超的斗争艺术,这就需要先进理论作支撑。

(二) 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普遍偏低,理论准备不足

从整体上来看,抗战初期,“党在思想上的准备、理论上的修养是不够的,是比较幼稚的”,[3]“不论是无产阶级或是非无产阶级出身的党员,不论是老党员或是新党员,他们会或多或少地带有旧社会的思想意识和习惯”,[4]加之中共党员大都是农民出身,长期处于比较分散的游击战争环境,理论水平普遍较低。具体来说,老党员具有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但缺乏系统教育,政治理论水平较低;而新党员富有革命热情,但小资产阶级意识的影响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出于抗战和扩大党组织的需要,1938 年3 月15 日,中央作出了关于大量发展党员的决议,提出要大量的、十百倍地发展党员。1938 年底,党员人数已由抗战爆发时的4 万多人发展到了50 多万人。其中,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大量被吸收入党。例如,1938 年4—8 月,抗大第四期训练知识分子4655 人,其中党员人数入校时为530 人,到毕业时增加到3304 人,占全体知识青年的70%。[5]他们虽然有高度的革命热情,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知之甚少,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个人主义、主观唯心观念等非无产阶级思想。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毛泽东认识到“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的任务,对于我们,是一个亟待解决并须着重地致力才能解决的大问题”。[6]而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集中体现在经典文本之中,因此,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学习和研读马克思主义的“本本”。与此同时,党生存的外部环境发生了较大变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以及陕北抗日根据地的相对稳定,为党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提供了有利的外部环境。因此,毛泽东提出:“一切有相当研究能力的共产党员,都要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7]

二、抗战时期党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重点

精选阅读书目是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前提。抗战时期,党在阅读书目的选取上,总体上遵循精简和实用的原则。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卷帙浩繁,党内文化水平和理论水平普遍偏低,短时间内不可能将经典文本一一穷尽。另一方面,“在一切为着战争的原则下,一切文化教育事业均应使之适合战争的需要”,[8]而且,在战争环境下,缺少教学设备和教育经费等物质基础,因此,要从实际出发,使学员在短时间内掌握一些能够切实指导实际工作的马克思主义理论。

(一) 坚持以抗战需求为中心,有效指导中国革命

“马列主义的书要经常读,当然不必要一律都精读,而是遇到实际问题,就去请教马列主义,时常翻阅,从理论上进行分析。”[9]在具体教育中,选取的篇目都紧扣抗战这个中心任务。

为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毛泽东多次向党员干部指出应学习的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这些书目同样具有鲜明的问题指向。1943 年3 月,针对当时“整个世界形势和历史的发展对国民党不利,而对我们有利,但要有真正的马列主义才能战胜国民党”,[10]毛泽东指出:“中央直属机关干部要进行理论、思想教育,读马、恩、列、斯的四十本书。”[11]1943 年12 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又列出了六篇阅读书目: 《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联共(布) 党史简明教程》和《两条路线》上下册。1944 年3 月的一次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提出为了“学习世界革命的经验”,[12]对党内错误路线进行思想上的彻底清算,指定读五本马列著作,即《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联共(布) 党史简明教程》。1945 年,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上指出:党内“装的现象现在特别多”,[13]要求党员要谦虚谨慎,“即使对马列主义知道得很少、马列的书读得很少也不要紧,知道多少就是多少”,[14]再次提出要读中央推荐的上述五本马列主义的书。这些书“既是理论的,又是历史的。马、恩、列、斯的书多得很,如果先读了这五本书,就差不多了。”[15]

(二) 紧扣教育对象实际,突出针对性,增加党员的知识

1.紧扣教育对象的工作实际。1940 年,《中央、军委关于培养财经人员理论知识和技能的指示》中,要求财经人员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通俗经济学。1942 年,《中央军委、军委总政关于军队干部教育的指示(第五号)》 中规定,宣传教育干部重点学习列宁、斯大林等论宣传教育的文献;组织干部则重点学习列宁、斯大林等关于党、干部的文献。

2.紧扣教育对象的思想实际。整风运动时期,针对党内存在的主观主义和形式主义,1941 年8月,中央政治局决定设调查研究局,编辑了《马恩列斯思想方法论》,收录和整理了马、恩、列、斯关于反对主观主义、形式主义的言论。晋察冀军区还针对部分干部对共产主义与三民主义的相同性和差别性非常模糊、赞同党的低级纲领而不赞同党的高级纲领等思想实际情况,翻印了《共产主义与共产党》一书,对干部进行共产主义教育。

3.紧扣教育对象的认识实际。依据教育对象的认知水平,将课程划分为初级课程、中级课程和高级课程,并学习相应的教科书和参考资料。“马列主义是人类文化知识最高的发展,学习马列主义必须有很丰富的、具体的社会知识与科学知识做基础。”[16]当时,由于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对于一般干部,还是吃不下的。其中许多东西,还是他们看不懂的”,[17]张闻天提出要遵循从具体到抽象的原则,除了要阅读马列主义书籍之外,还要增设相关的中级读物和辅助读物。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官场现形记》 等旧小说的阅读,以及《抗战中的中国丛刊》、 《文化教育丛书》 等,增加党员的各种具体知识。

(三) 根据党员的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对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进行了通俗化的转换

由于马克主义经典文本蕴含的马克思主义本身是一个内容庞大的理论体系,具有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容量,其中常有繁多的历史事件、典故、寓言等和较为抽象的理论表达方式,这在增加理论的科学性和逻辑理论的同时,也带来了理解和认同上的困难。抗战前,中国号称有4.5 亿人,不识字的文盲率却占80%以上,[18]以农民出身为主的党员文化水平普遍偏低。针对此,党重点做了以下两个工作。

1.语言转换。用社会大众熟知的语言,把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语言转换成教育对象能够直接了解的话语。在被称为典范之作的《大众哲学》 一书中,艾思奇借用了中国老百姓的俗话“乡下姑娘学城里打扮,半土不洋”形容二元论的哲学思想,并以抗战斗争中在反动势力和进步势力中间摇摆的阶级和集团为例证,缩短了哲学和老百姓之间的距离。

2.形式转换。即将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转换成丛书、专题集、通俗读物等。根据革命斗争需要编译专题文集,例如,挑选马克思、恩格斯的代表性篇目,编辑出版《马克思恩格斯丛书》。这种形式“不仅使人有种新鲜感,而且具有使人过目不忘的魅力。”[19]《马恩列斯思想方法论》、《马克思主义与文艺》等则摘引经典作家的精辟论述,突显文本的针对性,符合教育对象的接受水平。而毛泽东的《实践论》 和《矛盾论》、胡绳的《哲学漫谈》、柳湜的《街头讲话》等通俗读物,更是极大地提高了教育对象对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的接受度。

三、抗战时期党开展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的具体实践

(一) 结合实际情况,注重教育方法的多样性

1.教员指导与自学相结合。《中央关于办理党校的指示》指出,在教学方法上应坚持在教员指导下学员自学为主的原则。第一,加强分类指导。根据学员的文化水平,将学员划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班,教员对低级班的学员给予更多的指导。例如,1939 年秋,在延安马列学院成立了一个以培养工人出身的党员干部为主的理论学习班。第二,告诉学员学习马列主义,必须自己下一番功夫,不要好高骛远,妄想一步就跨入马列主义的大门。“自习为主的原则,无论低级和高级学校都是适用的。”[20]对于那些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学员,教员则往往鼓励他们直接阅读马克思主义的经典文本,帮助学员养成独立思考问题的习惯和能力。曾在延安军政大学学习的郑校先回忆道,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如《资本论》、《费尔巴哈论》、《反杜林论》 等,比较晦涩难懂,需要一字一句地去研读和理解,一个小时下来大概只能读5 页,基本上是硬啃下来的。[21]

2.精读文本与联系实际相结合。理论一定要联系实际,但前提是读懂经典文本,掌握马列主义的原理和方法。因此,教员非常强调“少而精”的教学原则,要求学员要精读原著,每字每句都要读懂,不懂就请教。“当时教员和学校领导,要求我们读原著,要一字一句地读,必须读懂,不要贪多求快和死记硬背。只有字句读懂了,才能真正领会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精神实质,才能掌握其基本观点,才能理解马列主义经典作家写某一著作时的历史背景和目的。”[22]为了督促学员精读文本,教员要求每个人都要做学习笔记,并将学习笔记纳入检查考核学习绩效的重要内容。为了引导学员做好笔记,《解放日报》还专门刊登一组文章,详细介绍记笔记的方法。

精读文本是基础,“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要能够精通它、应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应用”。[23]对此,要求学员做到“学用结合”,第一,联系社会实际。《中共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 要求政治科学要把马克思主义论战略策略的理论和中共二十年奋斗史的现实相结合;思想科学要把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方法论与近百年中国的思想方法发展史相结合;经济科学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和近百年中国的经济发展史相结合。[24]第二,联系思想实际。通过写反省笔记、个人历史自传等,反省自己的工作和思想,而不是背诵马列主义经典文本的字句。对错误的反省,要求是具体的、深刻的,要按照揭露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和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等环节依次进行,杜绝那种只泛泛提出问题的抽象的反省。

3.讨论式与开放式、比较式学习相结合,提倡独立思考。第一,组织讨论会、漫谈会等开展讨论式学习。“开会,漫谈会,讨论会,各种方式都要”。[25]由教员或辅导员组织和领导,广泛阅读马列经典文本,提出问题,共同讨论,解决问题。在马列学院,“教师讲课完毕,大家进行讨论。讨论时从不背诵笔记讲稿,能联系实际。爱争论,谁也不怕说错了话,彼此之间不扣帽子,更不记账。还常举办辩论会。我们班青年学生多,爱辩论。在平房门前,摆上一张桌子就讲演开始了。”[26]遇到带有普遍性的问题,则组织更大范围的讨论会。对于讨论中的重要问题,则请中央负责同志作报告。

第二,比较式、开放式学习。教育过程中,不仅要求学员认真阅读马列主义原著,还要阅读其它正面的甚至反面的材料,充分发扬民主。“我们那时的学习极其开放,结合实际,不怕开架让同学们阅读反共书刊,而且公开举行辩论,相信大家有识别力,真理愈辩愈明,马列学院就是这样进行教育的”。[27]这样的教学方法,受到了学员的欢迎。有学员回忆道:“这一时期,由于系统地而不是片面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机会阅读一些不同观点和学派的著作,进行认真的比较,并在讨论会上反复地争论,经过多方面的论证,最后得出正确的结论。用这样的方法,学得比较深,思想认识提高比较快,也比较扎实,与读死书、教条式的背诵某些词句、概念和公式的方法完全不同。”[28]

(二) 依托社会活动,努力营造有利氛围

1.开展学习竞赛,营造积极的学习氛围。当时,相当一部分党员干部对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抱着消极的态度:有的认为自己既要工作,还要作战,哪有时间学理论;有的认为自己文化水平太低,对学习的东西看不懂,甚至表示“宁愿挑大粪,不愿学理论”;有的认为只要自己出身好,学不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对自己没有多大影响;还有的即使承认理论的重要性,但在实际生活中却从不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29]针对这种情况,在1938 年9 月召开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出了在全党开展学习竞赛,所有有研究能力的党员,均要研究马、恩、列、斯的理论。以此为起点,学习运动在全党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1939 年2 月专门成立干部教育部,领导全党的马列主义学习。中共连续发出一系列指示,引起党员干部对学习马列主义的重视,推动学习运动的高涨。当时到过延安的德国友人描述说延安城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有很多书店,“学生和红军的战士们,正挤在柜台前购买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普及版”。[30]

2.依托整风运动,营造研究实际问题的氛围。学习竞赛过程中,由于过于强调马列主义理论的学习,而较少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导致教条主义倾向有所抬头。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 的报告中,严肃地指出:“许多同志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似乎并不是为了革命实践的需要,而是为了单纯的学习。”[31]结果只机械地记住了马、恩、列、斯的个别词句,但却不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解决现实问题。为了帮助党员干部能够将理论学习与实际工作结合起来,延安整风运动在全党范围内开展起来。延安整风中,要求参加学习的每个同志对每个整风文件都要经过粗读和精读,把文件的精神与实质融会贯通,然后,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为指导,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检讨部门和自身的工作和思想,坚持一面读书,一面反省、检查,全党普遍形成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学习风气。

3.通过纪念活动,营造浓厚的舆论氛围。第一,张贴经典作家画像。在纪念活动的会场布置上,主席台正中往往摆放经典作家的画像,增强活动参加者对经典作家的感性认识。第二,书写标语口号。1936 年举行的列李卢纪念活动中,中国提出的纪念标语口号就达13 条,如“纪念伟大的革命领袖——列宁”、“列宁主义万岁”等,富有煽动性的语言对活动参加者产生了强烈的心理冲击。第三,发表纪念性文章。每逢经典作家的生辰忌日,党就发表纪念文章。一是宣传马克思经典作家的生平事迹,发挥人格的教育力量。例如,在纪念马克思逝世56 周年时, 《解放》 发表了恩格斯的《马克思小传》,介绍经典作家的人生经历、卓越贡献和优秀品格,激起读者的情感认同。二是宣传马列主义著作,发挥知识和逻辑的力量。例如,在恩格斯逝世43 周年之际, 《群众》 周刊比较深入地介绍了恩格斯的部分著作,新青年社甚至在广告内容中,还介绍《马克思全书》、《列宁全书》。

(三) 领导者率先垂范,发挥示范带动作用

1.毛泽东等人带头学习经典文本,为全党树立了榜样。据统计,毛泽东在陕北阅读的哲学书籍达24种,如《反杜林论》、《唯物论和经验批判论》等。[32]有一段时间,在杨家岭毛主席办公的窑洞里,每到星期三夜晚,七八个人围在一支蜡烛前,漫谈马列主义的新哲学。这个会是由毛主席组织的,每次他都亲自参加。[33]在中央领导同志带动下,延安出现了“吃小米饭,攻理论山”的动人情景。

2.成立各种研究会,边学习边研究边指导。如成立于1939 年4 月的马列主义研究会,由王明、吴亮平担任正副指导。每两周开一次会,指定一人做报告,最后产生了一个马列主义提纲。张闻天组织的哲学研究会则采用研究提纲与参考资料,有各种报告,每周一次,每次三个小时,最后由艾思奇、张闻天作总结。[34]延安中央党校、马列学院、工人学校、抗大等校大约20 个教员,每周都组织讨论。第一次政治经济学研究会对一些历来有争论而大多数教员经常教错的问题,例如,“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是否有革命”、“封建社会的基本矛盾”等,都给出了结论,还把“政治经济学提纲”发表在《共产党人》上。[35]

(四) 建章立制,强化制度保障

为了保证教育的规范性和有效性,党在推进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过程中,建立了较为健全完善的制度和机制。中央先后在“一个计划”、“五个文件”、“四个指示”等中制定了一系列规定,并且设立了“五五学习节”,要求加强对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学习的规范和引导,初步建立起了一套教育制度。

1.灵活安排学习时间。在职干部,除个别特殊情况外,一律坚持每天两小时的学习制度;在校学员,规定每天八小时,以每周六天计。

2.坚持勤学者奖,怠惰者罚。中央党校建立了学业鉴定制度,对学习马列主义理论情况进行考核和评定。同时,制定了定期考试制度。在学员入校和毕业、轮训班开始和结束的时候,都要举行考试。

3.制定教员教学的相关制度。课前要实行备课制度,通过与学员个别谈话或举行座谈,了解学员对这门课原有的基础、关心的问题;讲课时实行课堂讨论和回答制度,每次讲课时留下一些时间让学员提问,教员回答;课后实行辅导制度,既可以是上辅导课,起复习作用,也可以对部分学员进行重点辅导,帮助学员消化教员所讲内容。

总之,通过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教育,中共党内理论水平普遍得到提高,清算了党内的错误思想,为抗战的胜利奠定了理论基础。学员成为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新战士,有学员表示经过教育,“学到了真理,学到了马列主义的真谛,学到了马列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清算了‘左’、右倾机会主义,懂得了路线是非标准。”[36]

[1]习近平: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N].人民日报,2011-05-14.

[2]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联共(布)、共产国际与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共产党(1937-1943.5).第18 卷[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1.

[3][4][30]刘少奇选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220、103、116.

[5]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陕西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陕西文史资料(第十辑)[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168.

[6][7]毛泽东选集: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33、532-533.

[8]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48.

[9]陈晋.毛泽东读书笔记解析(上册)[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6:242.

[10][11][12][13][14][15]毛泽东文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10、11、93、350、350、351.

[16][1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8 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201、203.

[18]延安时事问题研究会编. 抗战中的中国文化教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235.

[19]常紫钟,林理明.延安时代新文化出版史[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76-77.

[20]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2 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302.

[21]郑校先.忆在延安的生活[J].炎黄春秋,2004(09).

[22][26][27][28]吴介民.延安马列学院回忆录[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230、87、191、154.

[23][31]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15、797.

[24][25]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3 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351-352、515.

[30][德]王安娜著,李良健、李希贤校译.中国——我的第二故乡[M].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80:154-155.

[32]张希贤.陈布雷与陈伯达:历史转折点上的两个“秀才”[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200.

[33]毛泽东同志八十五诞辰纪念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33.

[34]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在职干部教育部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95-101.

[35]钟佩君.延安时期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97.

[36]延安中央党校整风运动编写组.延安中央党校的整风学习.第1 集[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198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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