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子遇见工子

高耀美

赖尔，原名周丽，法学研究生，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长篇小说《我和爷爷是战友》、《守望彼岸星海》、《母亲大人是萝莉》等20余部。

创作《换双翅膀飞翔》，是受美国作家马克·吐温作品《王子与贫儿》以及前几年的一档电视节目的启发。城市少年和山村少年面临着贫富差距、生活条件不平等、教育资源不平等这一系列现实问题，如何看待这些问题，则是这篇小说想要探讨的话题。不同的人，身份可能不同，境遇可能不同，但这些都不是决定人生成败的主要因素。一个人最珍贵的宝物，不是钱财，不是地位，而是心灵。只要你拥有一颗善良、正直、勇敢的心，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成为生活的强者。

优秀的作品除了给人以精彩的故事之外，还带给人长久的思考和成长的关怀。《换双翅膀飞翔》一书选取了一个高远的立意，铿锵有力地告诉我们：要用善良沉淀过的心灵去融化过往，即使生活不会马上给予回报，但来自心灵的影响会隐潜久远。

——儿童文学作家 杨笛野

《换双翅膀飞翔》似乎有一种魔力，瞬间在编辑部里掀起“变身”风潮！众编纷纷玩起“互换身份”的游戏，糖豆豆甚至要和栗栗苏交换一个月，因为栗栗苏妈妈做的甜点太好吃了！如果想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人生，一定要读《换双翅膀飞翔》，因为这个故事里有你们从未有过的离奇经历和生命奇迹！

——《意林·小文学》全体编辑推荐

暑假期间，裴嘉元跟随着身为旅游杂志主编的妈妈丁琳参加了妈妈单位组织的“驴友团”。嘉元想走从来没有人走过的山路，体验一下深山老林的自然与野性。可嘉元他老妈不赞成儿子的这种“不走寻常路”。不管嘉元怎么抱怨，妈妈还是拽着他跟着大队伍，走在青石铺就的台阶上。

在路上，嘉元看见了一个小松鼠，趁大人们没注意，嘉元掉转方向奔向林子里。嘉元不仅没有追上松鼠，而且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这时，一个跟嘉元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衣着不同，嘉元还以为自己的面前竖了一面镜子。嘉元了解到对方名叫工子，住在山村里。嘉元提议和工子互换身份。他们约定一星期后再换过来。

工子跟着嘉元的妈妈坐飞机回到了南京，嘉元的家对于工子来说就是童话里的宫殿。丁妈妈和裴爸爸的关心让工子感受到了幸福，自他记事起，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山里的爸爸张大伟曾经是个朴实的农民，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到城市里讨生活，才给工子取名张务工。可是，当他得了腰肌劳损，不能再干重活农活之后，就终日酗酒，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坏，有时候他心情不好，甚至会将工子和妹妹星星踹翻在地。工子的妈妈赵月是个小学没毕业的农村妇女，有时候她会以愤恨的眼神瞪向工子和星星。带着愧疚又复杂的心情，工子将嘉元约定跟他联系用的手机关机，并将手机藏在了床底下，断绝了和嘉元联系的唯一方法。

跟工子分手后，嘉元按照工子指示的方向，来到了工子居住的小山村。在山村入口，嘉元遇到了工子的妹妹星星。嘉元跟着星星回到工子的家，被赵月拿着扫帚打了一顿。不想再遭到毒打的嘉元，拿起扫帚憋屈地扫起地上的玻璃碴儿。想到自己的家，嘉元流下了眼泪。

嘉元的朋友海天来找嘉元玩。海天和现在的“嘉元”——工子一起玩电脑游戏，工子见识了网络的神奇。工子喜欢上了网络游戏中一个名叫绿芸儿的角色，海天怂恿他去追求对方，并说网络上是可以举行婚礼的。这一切，都是工子所没有听说过的。

工子梦见了自己的家乡，在梦中他逃离了凶悍的父母，奔向美丽的小楼，却被嘉元拦住。大家纷纷指责工子是小偷，偷走了属于嘉元的生活。连游戏里的粉裙少女绿芸儿也说工子是小偷、骗子。哭醒的工子强烈地渴望留在嘉元温馨的家里，于是，他悄悄地拿走了嘉元爸爸妈妈的手机，将手机丢进了马桶里。

星星因为追逐被风吹走的纸巾，和嘉元走散了。嘉元在山里寻找星星的下落，直到天黑之后，才发现了星星的踪迹。当嘉元抱着星星回到家时，等候了多时的赵月不分青红皂白，抓起手里的晾衣架就朝嘉元打去。当她看见嘉元的药篓里只有很少的几株杂草时，她打得更卖力了。

嘉元想带着星星离开那个噩梦一般的家，可是在听到“女鬼”张芳的话之后，他又不得不再做一个新的打算。张芳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看上去十分严重，为了不耽误时间，嘉元决定打电话喊医生上山。

全村只有村长家里有电话，村长的孙子张大宝一直都对工子怀有敌意。嘉元让星星帮忙牵制大宝，他则找机会打电话。父母的电话都打不通，嘉元就打了110，让警察带医生上山救治张芳。很快，警察就带着医生上山了，但在村人们的反对下，在张芳妈妈的否认之下，警察和医生最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下山离开。

嘉元想再次帮助张芳，打电话报警这一招是不管用了，他决定自己走下山去，找警察说明情况，再带他们上山找张芳。嘉元拿着纸笔找到张芳，让她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生病的情况。下山的路上，嘉元摔伤了，他遇到了工子的老师刘老师。刘老师代替嘉元下山找警察和医生。

当嘉元在山区为了张芳的病而奔走的时候，在南京，工子迎来了他在城市里的第一堂课。工子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以捕鱼为生的武陵人，莫名其妙地就闯进了桃花源。在这个美丽的学校里，身边坐着天仙一样的同学，就连课本也不像是自己从前捏着的老旧书册。

陆蓓蓓不小心撞在鸭血粉丝汤店老板娘身上，老板娘手中的酱汁泼出了大半，正好泼在陆蓓蓓的衣服上。老板娘拿起抹布要给陆蓓蓓擦衣服上的酱汁，一向瞧不起农村人的陆蓓蓓却阻止老板娘碰她，还说老板娘脏。工子让陆蓓蓓给老板娘道歉，陆蓓蓓不肯。工子代替陆蓓蓓道歉后，又拉着陆蓓蓓帮助老板娘洗碗。

嘉元突然病倒，赵月要找神婆，张大伟却主张赶紧送医院看大夫。张大伟背着嘉元往山下跑，在他身侧的赵月不时地伸手摸摸嘉元的脑门。此时，远在南京的工子又一次做起了噩梦。

工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向嘉元的父母说明了真实的情况，并和他们一起回去找嘉元。山村里，张芳的妈妈坚决不让警察和医生进屋，村民们也和警察僵持着，就在这时，嘉元的几句话让张芳的妈妈沉默了。嘉元带着警察和医生去找张芳，医生粗略地检查了张芳的病情后说，如果再拖几天，张芳的两条胳膊就没救了。

工子和嘉元见面了，两个少年面对面微笑着做出了“回家”的决定。他们约定，在大学里相见。

裴嘉元，14岁，初中二年级学生，生活在都市中产阶级家庭。没有吃过苦的温室花朵，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素质比较高，本性也很善良。但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不懂得为他人着想，任性又自私。他不爱学习，认为学校老师收了学费，为他服务就是应该的。如果他认为老师侵犯了他的人权，他随时可以去教育局告状。和很多都市少年一样，他热爱网络游戏，智能手机不离手。挑食，尤其讨厌胡萝卜，吃西红柿要吐皮。爱干净，衣服穿一天就要换，但是自己懒得洗。他的口头禅是：你侵犯我的人权！

张务工，14岁，初中二年级辍学的少年，农村山坳坳里的苦孩子，人称“工子”。他不善言辞，刻苦好学，本性纯良，但是在巨大的诱惑、感情对比下，难以自持。家里人希望他将来能够务工而不是务农，因此给他取名“务工”。作为家里第一个男孩子，父母一开始将学习的机会给了他，让他好好学习，将来能够到城里务工。怀着父母的这份期望，工子学习非常刻苦认真。后因父亲张大伟患病，工子辍学。工子非常疼爱妹妹，有好东西都想给妹妹。他的梦想是：父母和好如初，给妹妹买她一直想要的彩色铅笔，自己考上大学！

很多人在读书的时候，都有一个文学梦。在我高中那会儿，也对这个梦充满了绮丽的幻想。喜爱动漫与游戏的我，对于那些天马行空的作品推崇备至，也曾将那时候的奇思妙想写进作文里，并且美滋滋地认为这是充满创意的惊天巨作。

语文老师看了之后做出了评价，大意是这个不符合作文的要求，作为小说又缺少叙述，作为剧本又缺少背景之类。

年少气盛的我，当时偷偷地在心里“哼”出一声来：没眼光！

如今，写了这么些年，才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渺小与可笑。

当时，因为看多了动画漫画，深受动漫风的影响。动漫是没有文字描述的，只能通过画面展示主角的心动，并以对话推动剧情。然而真正的小说绝非如此。文字的叙述必不可少，对话反而应该精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进入天使领域的这两年，我也看了不少申请入组的文。有些作品就如同我当年一样，全篇下来描述寥寥无几，全是“XX说：……”、“XX说：……”这样以对话来展开故事的。我曾经点出“这是受动漫影响，缺少了小说必要的叙述环节”这个问题，该作者回我一句：“谁说小说一定要有叙述的？古龙不就是以对话为主么？”

刹那间，我看见了还在上高中的自己。

有些事情是说了也没用的，非得撞个头破血流才能记住教训。诸如这个作者，诸如曾经的我，非要在无数次的退稿中才能学会什么叫作“写小说”。

当然，随着网络文学的不断发展，“轻小说”这个概念的逐渐清晰，或许动漫风格、以对话推动剧情的小说，也会有着他极大的市场，并被年纪较轻的读者所接受、并为他们喜爱。在这里强调“没有叙述不成小说”的我，或许已经算是古板和过时。

碰壁这种事情，多撞两次墙，也就慢慢摸到门框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写文这些年》摘自赖尔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