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堂教育与汉文化教育的结合
2015-07-17翟林海
翟林海
摘 要:伊斯兰的经堂教育是以普及经学、宣传教义、培养阿訇为主的教育,但其民族存在于汉族的教育和体制之中,在长期共同生存的背景下,矛盾冲突不断显现。经堂教育适应时代的特点与汉文化教育相结合就势在必行了。双方的结合是共同促进,共同繁荣的过程也体现了统治阶级的意志。
关键词:经堂教育;汉文化教育
中图分类号:G622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2-7661(2015)06-046-01
经堂教育又名寺院教育是伊斯兰教在清真寺内讲经教学,培养新一代阿訇的传统教育方式,伊斯兰教对知识、文化的学习是高度重视的。早在最初颁降的《古兰经》的《血块》章中就有了叙述“你奉创造之主的名字诵读吧!他从血块创造了人类。你诵读吧!你的主最尊贵!他教人使用笔杆,他传授人类以原先所不懂的智慧。 通过“笔杆”来学习记录人类的智慧,从经文中很容易得到启示,伊斯兰教对教育学习的重视。中国最早开展经堂教育的是明末陕西咸阳渭城胡登洲经学大师。
随着与汉族的交流合作,受儒、佛、道,文化的感染,回族本身的“伊斯兰文化的影子逐渐减少,回族以汉语为本民族的语言,大部分穆斯林民众已不能直接阅读阿拉伯、波斯文的经文,导致了“教义不彰,教理不讲” 的局面。任何一个民族面对自身的衰落都要寻求一种改革的方式,来改变被同化的境地。胡登洲经堂教育的创立是回族本身的要求,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与此相应明末清出的经学大师张中、伍遵契、马注、刘智、马复初、马联元等人的汉译经典的出现共同改变了中国伊斯兰教育的局面,从体制、制度上培养教长和阿訇,传习伊斯兰经典,通过经典来教化穆斯林,达到伊斯兰教的繁荣,改变了家庭私塾式的口头传授《古兰经》的方法。在清真寺内办学授经。而且,伊斯兰教派中影响最大的“陕西学派”和其他两派也都从胡登洲的师传系统中演化出来的。从此,关中清真寺设学之风大盛。那么胡大师从开始便走上了“一师传授”的格局,后来经河南、山东逐渐推广至全国。山东著名经师常志美除阿拉伯文经书外还兼授波斯文经典,发展为山东学派,穆斯林尊称他为“常巴巴。”
胡登洲创立经堂教育的明末清初虽然与当时的形势相符合,但“一师传授”形成成了师高弟子强,师承衣钵,自成一家,封闭型单一知识结构,造成了不良的学风。“诸科分进”虽对学生进行全面教育,但科目繁多,教材重复,不精不专。这样一来,还是没有摆脱回族“民族视界比较封闭缺乏胸怀世界的气魄” 的特征,需要一种包容的心态来吸收一些有益的“外来”文化来改变这种局面。明末清初年间各种汉译经典的出现是经堂教育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以王岱舆《正教真诠》为代表,把汉学中的儒家文化带入并丰富经堂教育,王岱舆把伊斯兰教哲学中“大命”、“元气”与宋儒的“理”、“气”结合起来,把早期阿拉伯社会较为单纯的人伦关系与高度发达的中国封建社会的“三纲五常”结合在一起,为他的全部宗教伦理奠定了基础 。汉译经典的出现使经堂教育中阿拉伯、波斯和汉语教学同时开展,而且汉译经典与伊斯兰的哲学思、历史人物传记、典礼制度、习俗、语言文字都与儒家思想有一定程度的结合。促进了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的互相了解,符合清政府急于统一民族思想文化的现实。而且“以儒释经”的方法建立起具有民族特色的教育体制,尤其是“中阿并举”教学制度的开创,直接导致了伊斯兰文化的中国化、本土化。经堂教育与普通教育结合的趋势逐渐形成。清末民初王浩然阿訇在牛街礼拜寺主持教务,在寺内创办回教师范学堂除改良教法外,增授汉文和普通学校所设科目。马启西以自己懂汉文的专长,通过办学使穆民的文化教育有所发展和提高,他除教授《五功释义》等汉文译著外,还教四书五经。这时,经堂教育课程的设置存在着与汉族文化的一种融合的愿望。某些方面也符合了清代一些帝王对伊斯兰文化认同和尊重的时代性。在北京牛街礼拜寺保存一块康熙三十三年圣旨牌匾的内容是可以证明清府当时的意图,“朕评汉回古今之大典,自始之宏道也。七十二门修仙成佛,诱真归邪,不法之异端种种生焉…天下回民各守清真,不可违命,勿负朕恩有爱道之意也。钦此钦遵。” 这些是经堂教育的愿望,但现实除了康熙外,清政府与回教始终保持一种对抗和安抚的特殊形式下,经堂教育与统治阶级的民族的民族压迫和歧视现象是相对抗的。
到解放后,伊斯兰教经学院基本上成为培养阿訇的主要基地,这是与党的促进少数民族教育和少数民族自治的政策相符合的,更加符合经堂教育的时代特征,也维护了“任何民族的生息繁殖都有其具体的生存空间” 的原则,使中国的伊斯兰教育在汉文化教育大环境的影响下走向健康发展的道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