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何其多荆轲留盛名
2015-07-17王玉鹏
王玉鹏
[摘要]在教学《荆轲刺秦王》的过程中,始终被一个问题困扰着:荆轲能算一个英雄吗?作为英雄,荆轲最主要的品质不外乎勇于献身和长于谋略。如果以此来衡量荆轲,他是当之无愧的。
[关键词]刺客荆轲英雄
[中图分类号]G63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058(2015)100043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以刺客得名,更以这总共两句的《易水歌》永垂千古。短短两句诗,表达了无限的哀伤,烘托出了悲壮的气氛。
“萧萧”二字,诗词中常见,如古诗:“白杨多悲风,萧萧愁煞人。”“风萧萧”三字自然带起了一片高秋之意。唐杜甫诗曰“无边落木萧萧下”,那种大气,那种苍凉感,全在这里,加以“易水寒”,是深秋时节,更是痛彻寒骨的感觉。古人又说“登山临水兮送将归”,而这里说“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它们之间似乎是一个对照,又似乎是一个解释。荆轲一个“复为慷慨声”,顿高八度,仰天长啸,而“士皆瞋目”怒发冲冠,壮胆豪情胸中起,把一种凄凉悲怆的氛围顿时变为悲壮高昂的格调,使一个生离死别的场面变成了同仇敌忾的气势,使不同感受的读者都受到感染。多愁善感的人们,因见了易水送别,掬一把离愁别绪的泪,共沾儿女罗帕;壮志豪情的人们,因听了慷慨悲歌,紧握起热血沸腾的拳,踏上不屈的前进路。
专诸刺吴王,身死而功成,荆轲刺秦王,身死而事败。然而我们久已忘掉了前者,而在赞美着后者。士固不可以成败论,而我们之所以更怀念荆轲,岂不正因为这短短的诗吗?
《史记·刺客列传》载:“荆轲者,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于卫。”荆轲又名“庄轲”,其名有深意。“庄轲”二字,含有庄子、孟轲二圣名字,荆轲是道家人物,还是儒家学派,还是二者兼有?显然是融儒道于一身。作为一个刺客,他有着道家的飘逸洒脱,任意放诞;作为一个传统人物,他又有着儒家仁义礼智信的表现,他“言必行,行必果”,履行着“士为知己者死”的诺言,所以他是一个有着丰富内涵的人物。
“而之燕,燕人谓之荆卿。”故名“荆轲”,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荆卿的真姓名吗?我们不能由此断定他姓庄,或姓荆,这是古代侠士的号,所以有必要分析这名号的含义。荆者,荆棘;轲者,大车。“荆轲”字面义成了荆棘编成的大车,具有壮大、粗疏的意思。古代战车外侧有荆棘,有白刃,以便在冲杀中绞杀车轮两侧的敌人,所以便又有粗豪,一往无前的冲杀意义。取侠客自名义,此义甚当。“荆”又有“荆草”“荆芥”义,其味芳香,沁人心脾,疏肝气,通肺,平喘,去燥热,驱风寒。正因如此,“荆轲”又可理解为香车,古诗词中“宝马香车”之“香车”,其精神又可流芳百世,故燕人称之为“荆卿”,又是多么恰当。
无论如何,荆轲是儒道合一的形象,是侠客和传统文化的结合体,本人又以一首《易水歌》增加了文化含量,这是其他刺客所不具备的,就这一点足以和千古而下的文人墨客产生心音共鸣,从而永久传唱。
文人墨客由于自身原因的种种局限,不可能在政治领域有所建树,但又对现实不满时,对侠客心向神往。而荆轲这个形象恰好传达了这种精神,他不畏强暴,不畏权贵,不避艰险,视死如归,具有慷慨悲歌的英雄气概,加上他深沉、刚毅、深谋远虑的自身性格,深为中国士人喜爱。
荆轲刺秦,富有表演性和艺术性。“易水送别”,已经定格为一个慷慨悲歌的永恒画面,整个场面有主有次,有景有情,有呼有应,既有全景式整体描写,又有特写式镜头,既有与高渐离二人的和歌,又有高唱“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最强音。尤其结尾“就车而去,终已不顾”的背影,何其洒脱,何其飘逸,余音袅袅,绕之不去,让人品咂良久,真有“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怅惘,也真有“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诗情。
不说他与太子丹密谋计议时的果敢勇决,也不说他厚遗蒙嘉的深谋远虑,也不说秦廷之上顾笑武阳的沉着机智,就看他失败时,也永保侠士风度。“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驾”,一笑一骂,笑什么,读者自去品味,然失败之时仍有一笑一骂,足见其超人胆略和非凡气质,其威武壮烈,使“秦王目眩良久”,使秦廷上下“变色振恐”,其“提秦王不中”的匕首,也在秦廷大柱上铮铮作响,余音振响至今获得永久的艺术魅力。
壮哉,荆卿!
壮胆豪气胸中起,
赢得身前身后名!
[备注]荆(jīng)轲(ke)(?~公元前227年):姜姓,庆氏(古时“荆”音似“庆”)。战国末期卫国人,战国时期著名刺客,也称庆卿、荆卿、庆轲,是春秋时期齐国大夫庆封的后代。受燕太子丹之托入刺秦王,因为被夏无且(jū)的药囊击中,被秦王拔剑所杀,秦王杀他时连刺八下才停手,行刺失败。
(责任编辑陈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