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表演的程式化探究

刘 冰 王建军 （石家庄市青年评剧团 050000）

戏曲表演的程式化探究

刘 冰 王建军 （石家庄市青年评剧团 050000）

构成戏曲的综合元素很多，程式即是其中之一。程式还是戏曲演员在塑造舞台形象过程中的艺术词汇。戏曲的表演程式，既是构建在生活表层摹拟的艺术程式之上的艺术形式，也是演员生活动作的舞蹈化与节奏化，还是演员对社会生活进行的不同手法、不同层次、不同角度的高度概括与提炼。其中贯串着下列诸多技术手法与艺术手法：想象与体验、取神与摹形、象征与象形、表现与再现等，融合着戏曲艺术家认知生活与把握生活的独特的审美意识与审美观照，具有具象与抽象交互融合的特点。本文将对戏曲程式化进行探究。

戏曲；程式化；研究

具体而言，戏曲表演的程式就是演员在戏曲表演过程中有“调”的念白、“式”的动作、有“经”的锣鼓、有不同板式与不同曲牌的歌唱、有各种档子与套数的武打等。下面。我们分别谈谈戏曲表演程式“程式”的由来、特性、作用等。

一、戏曲表演 “程式”一词的由来

何为程式？程即为标准。《荀子•考仕》中言： “程者，物之准也。”从戏曲艺术而言，给戏曲艺术中的念白、武打等形式制定一定的标准，使念白、武打等成为一种规范化的艺术表演形式，这就是戏曲表演中的程式。简言之，程式是我国戏曲艺术表演中独有的艺术表现形式。

二、表演程式的特性——格律性、规范性和可塑性

（一）戏曲表演中的格律性

戏曲表演中的格律性具体表现为诗、歌、舞三者的有机融合。作为歌舞表演艺术的戏曲程式，必定凸显诗、歌、舞的共同特征。戏曲表演程式的格律性，是指演员在表演的过程中，社会生活的自然形态与所有的表演元素都在戏曲中得到了充分体现，演员必须遵循歌舞表演的规律对之加以高度的提炼与高度的浓缩，使之成为具有严格格律、鲜明节奏的表演模式。总之，戏曲唱腔中的下列诸多表演形式：戏曲曲牌、戏曲板式、戏曲句式，戏曲散白、戏曲韵白、戏曲吟诵、戏曲身段、戏曲武打套数等，都是人们生活中的心理与语言音调等物质形态格律化的具体表现。

（二）戏曲表演中的规范性

戏曲表演中的规范性具有两个层面的含义。其一：格律是一种运用艺术来规范社会生活的手段。戏曲表演是一个具有动态态势的程式系统，包含打做念唱等多种表演方式。不同的艺术表演手段其属性也不尽相同，其优势也不尽相同。当戏曲表演中的表演属性与各自的优势有机结合在一起表现戏剧的故事情节与人物艺术形象的性格特点时，倘若不用程式格律对之加以规范，就会出现下列不和谐的戏曲表演现象：“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歌与舞、身与手、节奏与动律等均会无法相应，在艺术表演的过程中将会出现无序化、不协调化与不统一化。其二，是指表演程式既可以表现相同或者相近的戏剧故事，也可以塑造相同或者相似的人物艺术形象。戏曲通过歌舞的演唱与节奏鲜明的动作再现社会生活场景。在戏曲表演过程中，表演技术格式会逐渐形成固定的模式。因为戏曲表演技术格式提炼与浓缩的社会生活内容非常广阔，具有极高的技术特质，所以，可以成为同行模仿学习的对象，可以成为同行进行艺术形象二度创作的参照；再创作过程中，戏曲表演的技术格式也会发生不同程度与不同倾向的变化。如此持续创新，持续提炼，戏曲表演中的诸多技术格式便在此过程中得到持续发展与持续完善，并随着时间的推进，逐渐形成稳定的程式，广泛运用于表现相似的戏剧情境或者塑造相似的人物艺术形象之中。

（三）戏曲表演中的可塑性

在戏曲表演中，虽然不同程式的格式与规范均不同。但是，戏曲毕竟是由演员遵循社会生活的规律创造出来的艺术表现形式，是对社会生活中诸多形象的艺术概括，而非一成不变的表演模式，所以，演员经过艺术再创造之后，在表现不同的社会生活内容时，就可以采用相同的程式来表现。

三、表演程式的巨大作用——有利于传统的延续

表演艺术既是时间艺术，也是空间艺术。比较而言，时间艺术更具权重。因为戏曲是在时间与空间同步变化的态势下同步完成表演艺术的。表演完毕，戏曲中的舞台艺术形象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其不可重复性的特点可见一斑，犹如某位哲人所言：“演员在舞台上存在的每一瞬间都不可能以不变的状态重新再现”。与此同时，因为戏曲演员其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凭借的是自己的认知、感觉、理解、想象、情感等诸多因素。故此，戏曲表演在某种意义上而言，隶属于精神生产的范畴，因为戏曲的表演过程，其实就是将客观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的普遍现象提炼、浓缩为艺术形式的过程。故此，演员的艺术表演常常显得只可意会而无法言传。不过，戏曲因为设定了程式，戏曲的表演也就将艺术形式转化为物质形态了。因为戏曲的表演程式是由下列多着元素构成的：表演技巧、艺术方法、舞台形象等。有了这种物质的外壳，技术的形态，戏曲演员的艺术创造就成为可以被感知和被把握的客观实体，成为可以看得见、抓得住、学得到的技术功夫。这样，演员的艺术经验就可以口传身授，代代相传。戏曲长期生长在封建社会，物质条件非常落后，但它的表演艺术传统却能绵延不断，流传至今，在传统的传播、交流和延续过程中，表演程式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这是戏曲演员继承前人经验和掌握戏曲。

四、表演程式的训练——扎根生活

任何一种形式的艺术都是构建在社会生活的基础之上的。戏曲的表演程式亦然。这就要求戏曲演员在创造表演程式与塑造舞台艺术形象的过程中，既要致力于体验与提炼现实生活，又要着眼于体验与提炼间接生活得来的技术、艺术等，从现实生活与间接生活中寻找戏曲表演与创作的灵感。凡是艺术领域中的绘画、歌赋、雕塑、音乐、歌舞等，凡是自然景观中的古道、瘦马、西风、小桥、流水、鱼跃、鸟飞、流水、行云、草木荣枯等，凡是杂技、武术等社会生活现象与艺术技术现象，均在戏曲演员观察与体验的范畴之内。戏曲演员通过对之摹形或摄神之后，再将其艺术形象设计与之有机结合，格式也即程式也就由此而产生，并作为塑造舞台形象的手段。这种独特的艺术方法，首先是在程式系统的内部造成了一种极差。极的一端，是来自对生活现象的摹拟和提炼的、富于生活实感的表演程式，例如开门关门、出门进门、上楼下楼、穿针引线等。这些程式的基本形态同它的生活原型极为相近，但也不是生活原型的如实再现，而是经过了一番改造制作的功夫。

五、结语

戏曲表演过程中的诸多表演程式，是构建在社会生活的基础之上、又从社会生活中吸取灵感而升华的表演技术格式。戏曲表演过程中的诸多表演程式改变了社会生活的自然形态，却更强烈、更鲜明、更集中的反映了社会生活。可见，戏曲表演过程中的程式不仅仅是一种形式或者一种技术，而是具有极高的艺术审美意义与审美价值的艺术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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