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
——周繁漪与曹七巧人物比较
2015-07-12苗瑾乔芳芳
苗瑾,乔芳芳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飞蛾扑火
——周繁漪与曹七巧人物比较
苗瑾,乔芳芳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周繁漪与曹七巧都是处于封建压迫下的女性形象,精神扭曲。周繁漪是被恨紧紧地绑住,曹七巧是被钱紧紧地缚住。两人却又像是勇敢扑向火光的飞蛾,甘愿做烈火的俘虏。另外,作家的生长环境以及人生经历都对文学作品创作,以及文学人物的刻画产生着重要影响。
飞蛾扑火;外貌和语言;作家经历;人物刻画;比较
前言
周繁漪和曹七巧在性格和命运方面有着相似之处,她们二人都是在封建制度压迫下受到精神残害,活的压抑喘不过气,没有自己的独立和自由,她们的婚姻都是不幸的,是一种利益的交换物,周繁漪换的是大户家小姐的门当户对,曹七巧换的是姜家二少爷死后的遗产。她们也都是情欲得不到满足。然而她们是勇敢反抗的,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要奋不顾身。
一、周繁漪人物性格分析
(一)周繁漪的外貌描写
在第一幕中,周繁漪一出场就是这样描写的:她一望就知道是个果敢阴鸷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微红,她的大而灰暗的眼睛同高鼻梁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但是眉目间看出来她是忧郁的,在那静静的长的睫毛的下面,有时为心中郁积的火燃烧着,她的眼光便会充满了一个年轻妇人失望后的痛苦与怨望。她的嘴向后略弯,显出一个受抑制的女人在管制着自己。相由心生,从这段外貌描写我们就可以看出周繁漪是以为受到精神压抑,感情得不到满足的女性。
(二)周繁漪与周萍的语言描写
周繁漪与继子周萍的乱伦的感情和对话,显示出她是一个活着的想要爱的人,但是事与愿违,周萍已经爱上了青春活力的四凤,这引发了她强烈的妒忌心,也刺激着她的神经。“热极了,闷极了,这里真是再也不能住的。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那是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的烧一次,也就算够了。我过去的是完了,希望大概也是死了的,哼,什么我都预备好了,来吧,恨我的人,来吧,叫我失望的人,叫我嫉妒的人,都来吧,我在等候着你们。”第四幕中周繁漪的表现更是激烈,精神处于嫉妒痛苦之中。
(三)曹禺自身经历对人物刻画的影响
曹禺曾在清华潜心钻研戏剧,广泛阅读从古希腊悲剧到莎士比亚戏剧及契诃夫、易卜生、奥尼尔的剧作,这为他后来的创作带来巨大影响。在我个人光怪陆离的境遇中,我看见过、听到过多少使我思考的人物和世态。无法无天的魔鬼使我愤怒,满腹冤仇的不幸者使我同情,使我流下痛心的眼泪。我有无数的人像要刻画,不少罪状要诉说。我才明白我正浮沉在无边惨痛的人海里,我要攀上高山之巅,仔仔细细地望穿、判断这些叫作“人”的东西是美是丑,究竟有怎样复杂的个性和灵魂。曹禺正是要通过周繁漪以及《雷雨》中人物的矛盾来表现这种人世的丑恶和复杂,使得《雷雨》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戏剧效果。回念着《雷雨》像像一场噩梦,死亡,惨痛如一只钳子似的夹住人的心灵,喘不出一口气来。
二、曹七巧人物性格分析
(一)曹七巧的外貌描写
从作者对曹七巧的外貌描写和语言描写中可以看出她与周边婆家人的处处心计周旋,由于门户不对,她只是开麻油店家的女儿,是哥哥为了攀附权贵,把她加入姜家,在这里她常常受到排挤,她嘴巴刻毒,人前也没有人愿意为她圆场。兰仙云泽起身让座,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住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下身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四下里一看,笑道:“人都齐了,今儿我又晚了!怎怪我不迟到——摸着黑梳的头!谁叫我的窗户冲着后院子呢?单单就派了那么间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妇了——不欺负我们,欺负谁?”曹七巧长的便是一副“人精”样,嘴巴又刻毒。这就免不了她在姜家的日子过得处处受排挤,但她又是勇敢反抗的,反抗姜家人对她的压制,追求自己的自由,但处于封建家庭却又不得不守着黄金的枷锁,扭曲着自己的精神。
(二)曹七巧与姜季泽的语言描写
她在三少爷姜季泽面前,轻浮轻佻,这个女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三少爷姜季泽。然而,姜季泽只是贪图她的钱财,这使得她陷入更加沉重的痛苦中,她要防着他不是真心待她,防着他想要图她的钱,她拿青春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钱不能让人轻易唬了去,她只好戴着黄金的枷锁,残害着自己,残害着她的儿女。“你要我卖了田去买你的房子?你要我卖田?钱一经你的手,还有的说吗?你哄我——你拿那样的话来哄我——你拿我当傻子——她隔着一张桌子探身过去打他”“多少回了,为了要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今天完全是她的错。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戳穿他?人生在世,归根究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姜季泽像那束火光,曹七巧像是困在玻璃罩下的飞蛾,想要冲出牢笼却又身不由己。
(三)张爱玲自身经历对人物刻画的影响
曹七巧这样精神扭曲地过完一生也是很悲惨的,被刻画为封建制度压迫下的受害者,这与作者张爱玲的身世是分不开的。张爱玲的弟弟张子静先生说:“我姐姐的小说人物,不是心理有病就是身体有病。有的甚至心理、身体都病了。张爱玲系出名门,幼年时在比较富裕的家境里成长,但是她的家庭是没落的官宦之家,成年后受生活所迫,为了挣钱谋生,她还写过文章。而且当时她所生活的上海是繁华的远东第一都市,很多人为了积蓄金钱从四方聚拢过来,是一个钱财第一的社会。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她通过作品《金锁记》描述了爱钱如命、无视家人之间的伦理和社会关系,最终迎来悲剧性结局的主人公曹七巧,暴露了金钱万能主义下人的异化。
[1]牧定胜.曹禺[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1-184
[2]田本相.曹禺传[M].东方出版社,2009,7
[3]曹禺.雷雨.序[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183
[4]陈春林,殷宏伟.张爱玲典藏全集[M].哈尔滨出版社,2003, 10.
[5]张子静,季季.我的姐姐张爱玲[M].吉林出版集团,2009,9
苗瑾(1993-),女,河南安阳人,河南师范大学2012级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读本科,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乔芳芳(1993-),女,河南安阳人,河南师范大学2012级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读本科,研究方向:训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