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贸区制度创新的效应研究

徐立平　苏敏

摘要：上海自贸区的核心任务是制度创新，主要涉及行政管理制度、金融领域制度、贸易制度、投资管理制度等领域。这些改革措施，必将会给长三角城市群带来巨大的辐射作用。本文以杭州市为例，研究上海自贸区给杭州市带来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从短期来看，上海自贸区对杭州市的经济可能存在暂时的“虹吸效应”，但从长期来看，它的“示范”和“溢出”效应必定会对杭州市的经济发展产生良性带动作用。据此提出杭州应做好承接准备，创新政府体制机制，实行清单管理，创新金融服务业态，建立金融创新试验区，发展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打造国际电子商务中心等一系列对策。

关键词：上海自贸区；制度创新；影响效应

一、引言

2013年8月，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简称上海自贸区），该自贸区的设立是中国在改革进入深水区背景下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和推动全球贸易规则重构的重大战略部署，也是提高开放型经济水平的“制度试验池”。因此，上海自贸区自从设立以来，一直受到国内外的密切关注，相关专家和学者纷纷对其展开一系列研究。

关于上海自贸区的研究，国外的研究较少，主要以国内的研究为主。就上海自贸区设立的意义而言，杨帆（2014）认为，作为中国以开放促进改革的试验场—上海自贸区所制定的一系列关于促进投资贸易便利、监管高效便捷、法制环境规范的新规则，为中国进一步改革开放做了历史性的准备。上海自贸区的核心是制度创新，王一博（2014）认为上海自贸区所获得的在金融、贸易等领域的政策待遇在中国改革历史上史无前例，自贸区有金融创新、资本项目可兑换、境内关外和负面清单等亮点。有些学者还专门对自贸区制度创新的各个亮点单独做了研究，谢楠（2014）对上海自贸区的负面清单（主要是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的优越性及其缺陷的两方面研）专门进行研究分析，提出负面清单带来的管理制度的创新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制度创新，陈昊、王军（2014）对于上海自贸区制度创新中的金融领域创新展开了研究，提出上海自贸区金融领域的“可复制、可推广、可升级”的创新模式，将成为撬动中国金融改革全局的战略支点。毫无疑问，上海作为长三角城市群的龙头，其自贸区的设立和发展将会对长三角城市群产生巨大的辐射效应，曹旭平（2015）认为上海自贸区的制度创新给周边城市群短期内会带来负面外溢效应（虹吸效应），但从长期来看，自贸区的制度创新将服务于整个长三角城市群。

杭州市作为浙江省的省会城市，长三角洲经济圈的两个副中心城市之一，经济发展水平一直居于全国前列，全市更是在2014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9201.16亿元，比上年增长8.2%，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9237元，比上年增长9.7%，更应积极做好上海自贸区的对接工作，利用毗邻上海的地理优势和本地的经济优势，“抢占”制度红利，借力发展本地经济。张学东（2014）年提出杭州市应吸取自贸区的相关国际经验，密切关注上海自贸区的改革举措，做到时刻学习，主动应对。

二、上海自贸区的制度创新

（一）行政管理制度创新

中国的行政管理体制改革一直贯穿于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全过程，经历了从中央到地方至上而下的改革过程，渐变地综合化、系统化。李克强总理在2014年12月12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提到中国经济要向中高端迈进，打造中国升级版，必须不时地对行政管理体制改革进行“强推動”。

上海自贸区自设立以来，在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创新方面，一直走在前列，致力于制度创新和政府职能转变，推进政府管理由注重事先审批转为注重事中、事后监管，建立事前审批向状态管理的政府管理模式。在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上，上海自贸区按照国际化、法治化的要求，积极地探索建立与国际高标准投资和贸易规则体系相适应的行政管理体系。

（二）金融领域制度创新

目前，上海自贸区主要围绕着的是三大金融创新，分别是利率市场化、资本项目可自由兑换，实现跨境人民币结算，这将会为国家金融改革探出新道路。

在利率市场化方面，上海自贸区在区内培育与实体经济发展相适应的金融机构自主定价机制，允许和鼓励区内的金融机构对于金融资产采用市场化定价方法，逐步推进利率市场化的改革；在资本项目可自由兑换方面，上海自贸区率先对自贸试验区内外商投资企业开放试点外汇资本金意愿结汇，将外汇资本金结汇的自主权和选择权赋予企业，大大地降低了企业的汇率风险；在跨境人民币结算方面，上海自贸区为企业简化了办理经常项下和直接投资项下的跨境人民币业务，企业只需提交收付款指令，即可办理跨境人民币业务（对出口重点监管扩大人民币跨境使用名单内的企业除外）。

（三）贸易制度创新

自贸区贸易模式的创新使自贸区进出境货物通关更加地便利化，推动了自贸区的贸易发展，主要表现为：①贸易便利化。自贸区借鉴了美国、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的先进做法，综合自贸区的实际情况，建立了“三自一重”、先进区后报关、企业自律管理等海关监管创新制度，极大地提高了口岸通关效率，使自贸区进出境货物通关更加地便利。②贸易转型升级。面对当今的国际贸易环境，自贸区积极促进中国的贸易转型升级，使中国贸易由依靠廉价的劳动力、较低的产品成本、丰富的产品种类向依靠技术、品牌、质量、服务转变，提升我国贸易产品在全球贸易价值链中的地位。

（四）投资管理制度创新

上海自贸区在投资管理制度上的创新主要是指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的建立以及境外投资项目实行备案制管理两方面的创新。自贸区对负面清单之外的领域，按照内外资一致的原则，将外商投资项目由核准制改为备案制（国务院规定对国内投资项目保留核准的除外），由上海市负责办理，这提高了境外投资便利化程度。

三、上海自贸区制度创新对杭州经济的效应

上海自贸区一系列的制度创新不可避免地会对杭州产生一些明显的影响效应，从对包括杭州在内的周边地区的影响来看，上海自贸区对杭州的经济可能产生暂时的“虹吸”现象，但从长期而言，它的“示范”和“溢出”效应必定会对周边区域发展产生良性带动作用。

（一）虹吸效应

虹吸效应指的是一个地区由于政策、区位、配套等优势，对周边地区形成强大的吸力，使得周边地区的各种要素资源包括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向本地区集聚。上海自贸区的一系列制度创新，即行政精简化、贸易自由化、金融国际化、投资开放化等政策不仅会吸引更多的国际大型金融机构进驻上海，而且会将杭州的外商投资企业以及杭州高端制造业、大型物流业、高端金融业吸引到上海，在短时间内会对杭州的经济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二）示范效应

中国对于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定位，就是进一步改革开放的经济制度实验田，它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下一轮的扩大开放做一个试验，也是为下一轮的改革开放形成可创造、可复制、可推广的体制机制的试验田。国务院在《进一步深化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开放方案》中提到，自贸试验区的作用是促进我国进一步融入经济全球化，推动中国“一带一路”的经济建设和长江经济带发展，为其他自贸区以及经济区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经验，发挥政治、经济、贸易的示范引领作用。上海自贸区的“可复制、可推广、可升级”的创新模式可以为杭州市所借鉴，为其提供示范作用，杭州市可以结合本市政治、经济实际情况借鉴学习。

（三）溢出效应

上海自贸区的设立会对杭州的发展产生“溢出效应”，主要有两个路径，一是上海自贸区通过影响上海进而由上海辐射到杭州，二是直接由上海自贸区影响杭州。上海自贸区对杭州的溢出效应主要表现在助推杭州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上。上海自贸区意在打造经济、金融、贸易及航运等四大国际中心，产业定位在国际化、高端化，产品定位为以技术、品牌、质量、服务为核心，但上海自贸区地域毕竟有限，这要求上海开启“一带多模式”，带动周边城市群的经济发展，这也将带动杭州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四、杭州的应对措施

上海自贸区的设立，对于杭州市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杭州市应该积极参与极具战略意义的深化改革试验工作，争取在制度红利的竞争中抢占先机，吸收上海自贸区的“示范效应”，弱化“虹吸效应”，扩大“溢出效应”。

（一）做好承接准备，争取成为第二批自贸区试验区

目前，上海自贸区已经形成了一系列可复制、可推广的創新模式，许多成果已经在其他地区推广。此外，中国将有可能实施第二批自贸区实验区，杭州市要想成为第二批自贸区实验区，接轨上海自贸区，推动杭州市经济发展，就必须做好接轨上海自贸区的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包括：建立政府沪杭两地政府联系对接机制和应对管理的专门机构，积极与上海对应有关部门保持密切联系，对接自贸区的相关工作；成立自贸区政策研究中心，积极研判上海自贸区在管理模式、公共政策、行政法规等方面的“示范效应”，研判上海自贸区政策的后续影响，并定期向政府部门反馈，为政府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二）创新政府体制机制，实行清单管理

自贸区在政府体制机制上的创新主要是在政府管理上采用注重事中、事后监管的管理模式，简政放权，深化行政体制改革，与国际惯例和国际标准接轨，杭州市要想抢占制度红利，就要在政府体制机制改革上先行一步，创新政府体制机制，实行清单管理。

具体做法为，在行政审批等方面，制定政府“权力清单”，简政放权，进一步厘清政府的权力边界，实行自贸区的政府管理模式，即采用注重事中、事后监管的行政管理模式，减少行政干预；在吸引外资方面，建立“负面清单”管理模式，扩大投资和生产领域，完善开放型市场经济体系，研究制定相关优惠政策，留住本土企业，吸引更多外来企业。

（三）创新金融服务业态，建立金融创新试验区

上海是国际金融中心，杭州是区域金融服务中心。上海自贸区在金融领域的制度改革以及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可以为杭州所借鉴学习。杭州市应该利用浙江省所特有的金融优势，创新金融服务业态方面，建立金融创新试验区。

具体做法如下：创新金融服务业态，加快民资进入金融行业，推动金融资本与民营资本、产业资本融合发展，研究制定金融领域优惠政策吸引上海自贸区中小企业融资服务中心、民间财富管理中心等机构落户杭州；建立金融创新实验区，打造互联网金融集聚区和民营金融集聚区，支持网上银行、网上保险、网上证券的发展，支持有实力的民营企业设立金融控股公司、财务公司或其他新型金融机构。（作者单位：浙江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参考文献：

[1]杨帆，上海自贸区意义究竟何在[J].南方经济，2014（4）：94-98

[2]张炜.上海建自贸区核心是制度创新[J].中国经济时报，2013-07-15（7）

[3]王一博.浅析上海自贸区的金融改革[J].时代金融，2014（7）

[4]谢楠.上海自贸区的负面清单研究[J].国际商贸，2014（8）：175-02

[5]陈昊，王军.上海自贸区发展进程中的金融改革与银行业发展策略研究[J].南方金融，2014（6）：8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