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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事(三题)

2015-06-19王海滨

山花 2015年10期
关键词:五花珍珠鸟锦鲤

王海滨

家中养了一缸锦鲤,两红两黑一白一黄一五花,缸小鱼多,不日就死了一白一黑一红,剩余几条一直健康成长,每日在缸中自由自在地游弋,又搁置一棵水草,鱼儿们很是愉悦,逢我俯身观看或投食,就纷纷往水草下躲藏,仿佛娇羞的小女子,情趣倍增。

一晃半年有余,一日,妻俯身看鱼,忽然大惊:

“快看这鱼!”

她大惊小怪的表情令我好奇,急忙问何事。妻不答,只是催我过去同看,待我走近才一脸诧异地告诉我:

“这条鱼没了鳃盖了!”

鱼没了鳃盖不就相当于人没了胸腔?肺要是直接裸露于外,生命还能延存?

但顺着妻的手指看去,我也惊异了:

那尾五花鱼的左侧完好无异,右侧的鳃盖却荡然无存,裸露着鲜红的腮片,鲜艳得触目惊心。

这尾五花是何时丢失了它的鳃盖呢?是如何丢失的呢?疾病亦或是和同类争食相残?鳃盖掉到哪里去了呢?

我和妻拿来小手电,在缸里细细查寻,终于在水草根部发现了已经失色的鳃盖。

找到又有何益呢?我们束手无策。

我建议把它取出单独喂养。

“让它孤零零一个离去,太残忍,还是让它待在这里面吧。到时候及时清理就是了。”妻说。

我同意。

于是,第二天去看,发现它还瞪着亮晶晶的大眼,在水里慢慢游弋,发现水面有了人影,躲进水草下的速度还是很迅捷。

第三天,依旧;

一周后,依旧;

月余,仍然依旧。

很快,老家一近亲的到来分散了我们对那尾五花的关注力。近亲陪同他家老人来京诊治眼疾。老人已经七十开外,面色红润,身康体健,仅眼似睁非睁,眼神无光。第一天,慕名赶往北京治疗眼病最好的同仁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时间,回到家,老人有意无意地兀自嘟囔,说同仁的医术也并不怎么高明,和老家无异。近亲一听就把我拉到一边,说老爷子话里有话,意思是没看专家号,看来还得去看一趟。遂休息两日,第三日再次赶往同仁,从号贩手中高价购得专家号一张,又复诊一遍,诊断结果和先前无异,拿了药,回到家中,老人容颜大悦,餐桌上细说当年,眼睛似乎一下子明亮了,也有神了,并表示愿意在京多逗留几日,有生之年再逛逛北京城。接下来几天,或我或妻陪同老人游览了几处名胜古迹,让老人很开心,他的眼睛因为按时用药似乎见效显著,老人家不时嘟囔北京的医生就是高明!正当他们讨论归期的时候,北京台一档养生保健栏目恰好在做一期眼睛保健的节目,作客嘉宾是北京某中医院一位专家,他出身世家,父辈曾经给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治过眼疾,看完节目,近亲家的老人就回房间睡下了,第二天起来,我们发现本来治疗已经很有起色的眼睛又恢复如初了,两目无神,眼皮无力,近亲表示老人想去找那个世袭专家诊治一下。于是,又是一番周折,好在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专家,孰料专家的诊断结果居然是“上火所致,以后少吃肉”。

听完此言,近亲长舒一口气,小声告诉我,其实在老家最初的诊断就是这样,可老人家就是不相信。

一宿无话,第二天醒来,老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改观了许多:目光有神,眼皮也不再下垂。又小住几日,老人欣然离去。

几天后,打电话回去询问老人境况。

“好了,也没怎么用药,真叫一个折腾。”近亲说。

妻听后窃窃:看来这就是所谓心病。

人至暮年,惜命如金。世间零星风雨就会扰乱本当正常的生命信念。

人生轨迹可能真的就有所改变。

忽然,又想到那尾五花,急忙去看,依旧。

据说鱼的记忆仅有几秒,所以它才忘记了鳃盖脱落的痛苦,才忘记了每次痛楚的呼吸,只记住了眼前的游伴和水草,只一味地追求着活。

那条五花又活了半年有余。

放养锦鲤的缸是特意去花鸟市场买来的,产自景德镇,白釉面上配大片绿叶红莲,雅致大方,和缸内游鱼相映成趣。最初放养的锦鲤太多,最后存活了4条,一红一白一黑一黄,每日游弋在清水绿草间,给人恬淡清闲的心境。

每日无论多么繁忙,我和妻都会俯身观鱼几次。

楠也爱到我们家赏鱼。

楠和妻自高中时期就是闺蜜,楠的母亲是那所高中的校长,所以楠有优越的资格挑选班级,但她在第一个班没呆几天,就转到另外一个班级,一周后又要转,母亲问怎么了,楠只说不适应。最后,楠几乎转遍了年纪所有的班,最终才在妻的班里固定下来,寡言文静但胸有丘壑的妻成了楠唯一的好朋友,这种唯一一直维持到现在:大学四年没有结交到一个朋友,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工作,但很快就辞职了,妻问为何,答曰:不适应。于是继续选择读书,读了研究生,又再读博士。

楠生得既不冷艳孤傲,也不盛气凌人,反而是乖巧温婉,身形秀丽,一副讨人喜爱的模样,可怎么就是不能融于众人,处处格格不入呢?

妻说,她就那样。

哪样?

真是费解,每每楠来家,我都偷眼观瞧,只看到她那一双眸幽深无比,仿佛涧间一汪潭,深不见底,动向万千,却不得而知。自愧:真是谜一样的女子。

谜一样的楠最爱我家那尾黑色的锦鲤,给它命名黑缎,说它有黑色锦缎的光泽,一定也有锦缎一样的手感。

“好想摸一摸它啊。”楠每次都发出那样的慨叹,神情恍若幼女一般,可爱之极。

楠经常买来各式鱼食喂鱼,有一次,投食过多,当晚就撑死一条。待楠再来时一看发现少了一条,急忙追问死因,我和妻都刻意作了隐瞒。

楠很快就博士毕业,应聘了几家单位,却都没有固定,最后回老家去了,听说在母亲曾当校长的那所高中当了老师。

“一个大博士居然去了一所高中当老师,不也太屈才了啊?”我惊呼。

“不然,她又能去哪里呢?”妻倒是平静异常,仿佛意料之中。

楠身在异地,仍惦记我家黑缎,每次打电话来都要关切地询问一番。妻在电话里一直告知她说,都活得很好。

其实不然。在楠离京不久,黄色的白色的就相继死去,仅存那条黑缎和那条红色的。这两条终日相伴,日久生情一般,每日同游同憩,活动一致,行动统一;又过数月,某日再去观望,看到那尾红色的好像气息奄奄,身子蜷缩成弓状,游动起来也是忽上忽下,仿佛病榻之上在抽搐痉挛的人一般,看上去痛苦异常。那条黑缎好像还很健康,一直陪伴在红鱼身边,红的浮上来,它也浮上来,红的沉到水底,它也静静地趴在那,给予深情的注视,偶尔还会用自己的身躯去触碰一下红鱼那呈弓状的身躯,似乎想要替伙伴承担一些什么。

“原来,鱼这样有情有义。”妻看后,很是动容。

但回天无力,红鱼在第二天还是死去了,弓曲的身体恢复如初,那只黑缎围着红鱼的尸体转来转去,不停地用头去触碰那僵硬的躯体,看上去无比无助和伤心。

接下来,偌大的鱼缸里就剩下黑缎形单影只了,孤独地栖息在水草的根部,不复一点灵动的风韵。

为了不让这么仁义的黑缎孤独下去,我和妻在周末专程赶赴花鸟鱼虫市场,又购得三尾锦鲤,两红一五花,兴冲冲回到家,投进缸内,想着黑缎自此不再孤单,满腹成人之美的欢愉。

但事实却不尽如人意:黑缎对三位新友置若罔闻,冷若冰霜,无论哪一条想靠近它,它都飞速地逃离,自始至终都游离在三条新鱼之外。

“为什么呢?是还沉浸在失去挚友的痛苦里?还是专情?”妻很不解。

望着缸内新买来的三条活蹦乱跳的锦鲤和独处一隅落落寡欢的黑缎,我无从回答。

第二天,待我们再去观看时,发现水面上,水草间,孤零零地漂浮着黑缎的尸体。

那时,楠恰好又来电话,闲聊几句就又问到黑缎,妻和我对视一下,含含混混地说依旧很好。

鸟 语

很早之前读李商隐极负盛名的《锦瑟》,不解那句“望帝春心托杜鹃”,看注解才知源自一个很优美的传说:古蜀国国王杜宇的宰相鳖灵,曾开通三峡,根治了蜀中水患。杜宇遂将王位相让,自己则化成了杜鹃鸟,每到春天,就要不住啼鸣,唤人们“快快布谷”。原来杜鹃就是布谷鸟。为了一探究竟,在幼时一个暮春之夜,还曾专门跑到郊外旷野,去倾听它的“咕——咕——咕——咕——”洞箫般的叫声,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快快布谷”的声音,很是扫兴。

后来,得知布谷鸟从不筑巢孵蛋,每年都将卵产在其他诸如画眉、苇茑的巢窝里,让这些鸟替自己精心孵化和育雏。而且,整个过程颇显露心机:每飞到一个巢窝里只产一枚卵,而且会在产卵前把宿主一枚卵移走,或全部推出巢外,迫使宿主重新产卵。更为恶劣的是,一旦小布谷鸟孵出来,就会把义亲的雏鸟全部推出巢外,从而独享义亲的抚育。

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这好像是一种自然现象,据说全世界有八十多种鸟都这样繁殖,它们被统称作巢寄生鸟。

无论如何,不喜欢这种鸟。

最近,朋友要送我一对鸟,我婉言谢绝。朋友又说就是冯骥才先生描述过的那种珍珠鸟。那篇《珍珠鸟》我曾拜读,趣味盎然,可珍珠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还真想看看,于是欣然接纳。

是一对白色的小鸟,周身如雪无一羽杂色,红喙红足。公鸟的喙是辣椒红,特别的红,叫声清脆,会连声鸣叫,母鸟的喙是桔红色,叫声细小且嗲,给人娇羞孱弱之感,可爱极了。

每天清晨或者黄昏,我都要到笼边去站立,看着那两个小生命抖羽振翅上下跳跃,聆听它们婉转怡然的鸣叫,心情十分怡然。后来,又听从朋友的建议,给笼内添置了一个草编的小巢,如此以来,这对小鸟的生活就更加惬意幸福了,每天鸣叫得格外欢畅。

由于饲养精心,巢里很快就有了五六只蛋。我的喜悦骤升,天天期盼着新生命的诞生。但遗憾的是,小鸟每天都兴奋之极地在笼内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就是不进窝孵化。急忙打电话给朋友,朋友听后哈哈大笑:

“这珍珠鸟大都不孵鸟,你需要再买一对保姆鸟帮助孵化。”

“什么是保姆鸟?”

朋友也叫不上名字来了,让我到鸟市去咨询。

好在离家不远就有一个鸟市,我兴冲冲赶了去。一进鸟市,就见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鸟满目琳琅,鸟声沸腾。立足任何一家摊点前,老板都会立马迎上来笑脸相问:

“是要听音儿还是要看色儿?听音儿的有画眉、百灵、绣眼、云雀……看色儿的有芙蓉、七彩……价有高低,各个不同。”

老板说到的这些鸟或羽毛华丽或叫声悠扬,或单或双,都高高在上地挂在半空中,那些笼子或竹或铁或木,都精工细作精致之极。

“我想买对保姆鸟。”我实言相告。

“嗨,你是要买十姐妹啊,这里……”

顺着老板的手指探头往角落看去,才发现在墙角地上摆放的一个简易铁丝笼里,扑扑楞楞有一群小鸟,羽毛色调灰暗,叫声单一,和先前那些鸟一比,倍显丑陋;关键是形体类似麻雀。这么小的躯体真能担当保姆之职?

将信将疑地买回一对,连同一个新巢一起放到珍珠鸟的笼内,并偷偷把珍珠鸟的卵挪到这对十姐妹的巢内。没想到,几日后它们果真就开始孵巢了,不吃不喝,一趴就是一天,这只出来进食,那只赶紧趴进去。不到半个月,就有两只小鸟从母鸟体下探出浅红色的没毛的头来,发出细细的嫩嫩的鸣叫。这样一来,两只十姐妹更忙碌了。清晨,当那两只珍珠鸟还卿卿我我地站在巢边大秀恩爱的时候,这两只十姐妹已经在食槽和巢之间来回奔波不下百次了。十姐妹对珍珠鸟的幼鸟视如己出,照顾十分上心,不仅仅喂食,隔几日还会衔着水滴给小鸟们洗澡。渐渐地,小鸟们羽翼丰满了,巢面积有限,每天晚上,两只十姐妹只能轮流到巢里去睡觉,剩余那只只能站在巢沿上打瞌睡。而且,虽然忙碌劳苦,两只十姐妹每日都精神奕奕,兴高采烈,并不见烦闷愁苦。

真是一对有爱心、负责任的保姆。

这十姐妹鸟怎么就愿意做这种默默无闻的工作呢?为什么它自己不披一身华丽的羽毛不亮一声清脆的鸣叫,待价而沽呢?

不得而知。大自然造化吧。

据说,十姐妹不仅仅给珍珠鸟孵化幼鸟,还可以替牧师、鹦鹉等好几种名贵的鸟孵化。

当那些名贵的鸟高高站在金丝笼里炫人耳目的时候,有谁会想到这些保姆鸟吗?

好像没有。

无论是不是被想到,十姐妹鸟应该是不在乎的,它们不贪图歆慕的目光,不追求华美的羽毛,更不希求昂贵的价格体现,它们只是愿意孵化小鸟,孵化自己的快乐。

这十姐妹鸟是不是糊涂呢?

我们所说“难得糊涂”的境界是不是就应该如此呢?

我喜欢这种糊涂的鸟儿。

花 香

有一次去成都旅游,在杜甫草堂看到一种花令我惊艳:一株花茎上面就有三四种颜色的花朵,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开得云蒸霞蔚,热烈活泼。咨询友人,被告知这种花叫三叶梅。后来,去深圳昆明等地,又发现了这种三叶梅,且随处可见,皆艳丽妖娆婀娜多姿,内心的喜爱倍增。回到北方以后,通过淘宝购得两株,一株养在自家阳台上,一株直接快递回老家——母亲喜伺花草。我家阳台上那株三叶梅很快抽枝吐穗,冬日临近的时候,就开出花来,虽然不是多色,但那种红也足以把冬日的萧瑟拒之门外。

不久前。母亲因眼疾诊疗偕同父亲来北京小住。两人都逾古稀,言谈话语间总有一种倦怠灰心之意。母亲会一边整理家务一边嘟囔“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来北京……”之类的话,听得我心生感伤,就想劝慰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月后,母亲眼睛刚刚大愈,就心急回山东老家。我和妻极力挽留,说要带他们去京郊游玩,母亲却摇头拒绝,一脸漠然:

“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还是回去吧。”

临走的那几天,阳台上那株三角梅再次开放,郁郁葱葱泼泼辣辣,一片欢天喜地。母亲看了甚是欢喜,问我是怎么养的,为什么她养的那株从来就没开过花呢?

“我照顾得可精心了,你不是说这是南方的花吗?所以我三天两头地浇,从来没让它缺过水,也没让它少过肥,可就是不开花,真是奇怪了。”

母亲围着花盆转了好几圈,最后得出结论:

“年轻人就是好,种个花草都开得茂盛,我们老了,干什么都不行了,种个花草都不见开花,就等着闭眼吧……”

送走父母,回到家中,看着整齐洁净的房间,脑海里再次萦绕母亲苍老无助的容颜,忽然就想起母亲所说的三叶梅不开花的事,急忙上网查询,马上就找到了答案:

三叶梅,藤状灌木,喜温暖湿润气候,不耐寒,在南方可广泛栽植于露天,北方则宜栽培于温室。在北方种植的三叶梅要想让其开花就要采取控水培植:不能勤浇,看着有的叶面快要干涸了,马上大浇一次,就会促其花开大片——母亲日日浇灌不见花正是因为此花“勤水不开花”;而我时时出差在外,动辄半月十天浇不了一次水,也正应了其“少水花不断”的规律。

当下,急忙打电话把这个养殖窍门告知母亲,电话里听得出母亲将信将疑。

放下电话,内心颇不宁静:

三叶梅久不得灌溉,必会水枯而亡,但心有不甘,于是急忙开花示艳,开得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它这不是在开花而是在宣战啊,向死亡宣战,为命运宣言;每一次开花都是生命的绽放,都是灵魂的挑战,都是肆意宣扬生的美丽和伟大。

与此花雷同的应该还有竹。竹既位列花中四君子,又跻身岁寒三友,其形亭亭秀逸,其韵高风亮节,平素都是以叶和茎傲立于世,及待其寿命将近之时就会大肆开花,以另外一幅姿容呈现,那花朵小小的,密密的,颜色有绿色,有黄色,还有红色。其开花之际也是结籽之时,一个新的幼苗不日后就会破土绽放新芽。

看来花草有灵,果真不假。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如此呢?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的就是无论怎么样活,只要是活着就是最美。既然活着就应该活得热烈灿烂,就应该开出炫丽的花朵,而不应该只是在郁郁地等待着终结。

即便生命在明日走到尽头,也不应妨碍今天的绽放和美丽啊。

于是,再次打电话给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诸如此类的话,希冀能给她宽慰和鼓励,母亲听得认真,但只是诺诺应答。

转眼数月飞度,忽然接到母亲的来电,告知我她养的那盆三叶梅果真开花了:

“这花真是怎么种就怎么长,我按你说的办法对它实行控水,结果现在开了好大一片啊,你崔伯伯刘阿姨他们好多人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都让我来年给他们插枝呢……”

听得出母亲十分开怀。她的笑声也让我心悦。

“……对了,你不是说南方到处都有这种花嘛,我和你爸爸就想去看看这花连天成片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就报了一个南方自助旅游团,你爸爸一开始还说不知道什么叫自助游,我跟他说试试不就知道了嘛,所以开春就去,你说行不行啊……”

母亲的话让我几乎雀跃,连声附和他们的决定。

身边的那盆三叶梅还在绽放吐蕊,如火如荼,开得我心里都暖暖的。

听说,颜色艳丽的花大都没有香气,可我站在自家阳台上却分明嗅到了这株三叶梅散发的阵阵幽香,直沁心底。

哦,不仅仅是这一株,还有山东老家,母亲身边那一株三叶梅,也在向我传递着香气,一阵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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