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中西方舞蹈艺术差异
2015-06-17张爱平
张爱平
(西吉县文化馆 宁夏 西吉 756200)
不同的舞蹈,有着千差万别的专业要求。东西方特有的差异以及环境、历史文化的不同,使得舞蹈的艺术氛围、审美的方位和创作角度也不同。
一、中西方舞蹈审美差异
中西方的社会背景与历史背景不同,导致了两者的审美观念存在差异。最早,西方人认为宇宙是直线前行的,是分层面的、有秩序的,因而古典芭蕾的动作多从一基点以直线发展,并在各个层面上有序地变化,从而形成了“开、绷、直”的人体动态美观念。中国人则认为宇宙是圆流周转的,恰如《易经》中之六十四卦,环环相扣,因而中国舞蹈的动作多取圆的动作,其体态运动在总体上是向心的而非离心的,由此才形成“圆、曲、拧、含”的人体动态美的观念。
作为职业舞蹈人,对于世界传统舞蹈的人文格局的认识,必须要有宏观的视野,这就是对东西方传统舞蹈的宏观把握。事实上,许多舞蹈学者都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通过比较东西方传统舞蹈形态来把握各自的总体特征。在通常的比较中,古典芭蕾代表西方传统舞蹈,而东方舞蹈则有印度古典舞蹈、中国戏曲舞蹈或日本歌舞伎等。
纯中国舞蹈则包括汉唐舞蹈、宫廷舞蹈、民族民间舞蹈等。美国舞蹈学者珍妮·科恩曾谈道:“尽管外开对古典芭蕾举足轻重,却不是其风格特性的唯一要素。”外开也是印度、婆罗多舞的特点。该舞双腿完全打开,躯体像古典芭蕾那样向上高提,但与芭蕾形成对比的是,舞者几乎一直保持半蹲,全脚着地,常常还要跺向地面;对下肢重量的承受似乎与另一古典芭蕾舞的特性(即普遍地向上冲击)存在矛盾。
二、中西方舞蹈创作差异之比较
中国舞蹈学者傅兆先曾谈道:“中西方舞蹈语言组合方法有所不同。”如果说西方舞蹈所表现的是为追求自由而腾跃,以奔放的动作表现出对天国的憧憬,那么无限眷恋和热爱大地的“那舞”(日本舞蹈)则表现的是一种徘徊于地上难以离去的动作。
基于上述中西方芭蕾舞蹈和中国舞蹈文化中的诸多差异,中、西方舞蹈在舞蹈编排、演员阵容结构、舞蹈舞剧的场景、布景、灯光等方面也产生了诸多不同。通过下面的中西方当代舞剧对比,我们可以进一步体会到中西方在舞剧创作上的倾向性与差异。
由广州军区政治部战士文工团演出的大型舞剧《三家巷》,是为建党90周年而精心打造的。该舞剧有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首先,这是一部典型的叙事型舞剧,每一场都有字幕提示,能使每位观众更好地用舞剧形式读懂一本小说,看懂一个故事。客观地说,这种叙事编舞手法与各种抽象、简约等多元化现代编舞方法比较起来,略显陈旧。但事实证明,陈旧的编舞手法丝毫不会影响到整体,反而成为这部舞剧的最大魅力——具体到极致却不呆板。主线人物的四角关系、身份、舞美、灯光、道具给观众营造了一种真实感,尽力使人们相信其真实性,更令人佩服的是其艺术加工本着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原则。例如,序幕将舞台空间切分为三块,这三块分别展示的是不同阶级、不同身份的人物的三角关系,而且运用维度空间关系介绍人物、地点:周炳在下,陈文婷在上,区桃在中区,陈文婷打开小洋楼二楼的窗户,俯视打铁匠周炳。这一开场就十分具有概括性,起到开篇点题“三家巷”的作用。此外,第一场景设定在花市,既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又告诉观众故事的发生地在花城广州。
也许有人会说,看这种叙事的舞剧,倒不如去看一场话剧,对此我有不同的看法。首先,观看舞剧和观看话剧并不矛盾。话剧的最大魅力在于它的语言、独白、对白,重在聆听、揣测,而舞蹈的魅力则在于将语言化作身体动作,用单、双、三、群舞、技巧等舞蹈形式去讲述故事,为单纯的对话增添色彩。其次,舞剧中包含了话剧,尤其在这部舞剧中的第三场中,陈家客厅,周炳无奈地在众人面前进行“过梁仪式”,老爷陈万利独坐中席、一呼百应,以及两排旁座毕恭毕敬、齐刷刷的架脚、朝他拜礼敬茶、痛饮的场景,仿佛让人联想到某个话剧。他们的阿谀奉承、虚伪的嘴脸在观众心目中,早已被提炼为成百上千种文字语言,这正是因为舞蹈比文字更具有概括性与穿透力,而且多了许多想象的空间。又如,当陈文婷被迫以答应婚约为条件求何守仁放出狱中的周炳时,台左侧是一个家,右侧是周炳被关在大牢中的场景,这两幅场景呈现在了观众面前。当左侧何守仁拿起电话时,台右侧的牢门徐徐升起。如果非要跟话剧做个比较,舞剧中剧情的处理效果比话剧中简单的一句“放人”或其他语言更强烈、更具艺术感。中国舞剧的舞段精美,舞蹈动作语言并不陈旧。
这也许就是当代中西方舞蹈、舞剧在理念上较为典型的不同之处。通过近距离观赏当代、现代舞大师的作品,我们不得不承认现代舞的发展速度十分快,编创手法十分新颖。怎样紧跟时代的脚步,使中国的现代舞吸引世界的目光,实在值得深思。毕竟,中国的芭蕾舞、现代舞从无到有只经历了短短的几十年,而在外国已有几百年历史。我们在发展中国的现代舞时不可盲从,应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创作好每一个舞蹈,掌握国际的新趋势,借鉴学习外国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