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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出版语境中档案文献编纂的新变革

2015-06-14

档案与建设 2015年4期
关键词:出版物纸质档案馆

杨 霞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89)

档案文献编纂是根据一定原则,按照一定选题、程序,将有关重要档案文献编辑成汇编并审校出版的一项工作,是各级档案馆主动、集中、广泛提供档案文献资料为社会利用的一项有效手段。当前,档案馆档案文献编纂主要采用传统出版方式,如纸质的图书、杂志等形式。近年来,随着人们数字阅读渐成趋势,数字信息消费需求日益高涨,数字出版技术日新月异与数字出版物的不断创新发展,这也对传统档案文献的编纂出版工作提出了新的变革要求:

一是席卷而来的数字出版浪潮的外在要求。数字出版,是指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内容编辑加工,并通过网络传播数字内容产品的一种新型出版方式[1]。2013年我国数字出版收入在全行业占比继续提升,新型数字化内容服务收入增长迅猛[2]。数字出版已经成为出版业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重要的经济增长点和发展的主要方向[3],国家正大力支持和推动传统出版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在这种新形势下,档案文献编纂出版不应与出版行业现实要求和发展大趋势脱节,而应切实研究借鉴数字出版的新思想、新技术、新政策,将其与档案文献编纂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探索并找到顺势发展的新路径。

二是蓬勃发展的数字档案馆建设的内在要求。当前各级档案馆正大力推进数字档案馆建设,馆藏档案的传统载体形态正快速向数字化形态过渡,馆藏数字档案[4]的数量正在不断增长,预计到2020年全国档案馆档案数字化数量会比2010年翻两番[5]。与此同时,档案馆的档案管理和利用的主要环境正逐渐向数字化环境迁移,数字化信息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服务也不断深入,这就为档案文献编纂的数字化变革奠定了前提和基础。换句话说,档案文献编纂出版数字化本来就应是数字档案馆建设的题中之义。

此外,近年来人们信息消费方式正逐步网络化、数字化。2014年我国成年国民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率首次过半,超九成的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者表示阅读电子书后就不再购买其纸质版[6]。国民阅读习惯的改变,也使档案文献传统出版的数字化转型势在必行。因此,如果档案馆尽早研究规划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编纂工作,开发出版具有海量存储、搜索便捷、传输快速、成本低廉、环保低碳、传播广泛等特点的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势必有助于提升档案馆数字档案文献服务能力,推动档案馆更好、更快地实现数字化转型。

与传统档案文献编纂相比较,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编纂的目的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仍是将一些重要的档案文献编辑成汇编并审校出版,不过其工作环境确实已截然不同——数字化环境,这使档案文献编纂活动呈现出如下主要特征:档案文献内容编校数字化、管理过程数字化、产品形态数字化和传播渠道网络化。这些特征,不但改变了传统纸质档案文献编纂中主要依靠实体查阅、手工编校、纸质载体传播的模式,而且还使其编校出版技术、业务流程、出版物形态和发行模式等方面发生了深刻变革。

1 数字出版技术成为档案文献编纂的必备要素

传统的档案文献编纂在编纂对象和成果上大多是纸质形态,编纂过程中对现代技术的依赖性并不强,主要体现在印制环节使用的排版印制技术上。而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编纂的内容是数字档案,它必须生存于数字技术框架中,因而从编纂选题选材到数字产品发布都必须依赖于技术。一个功能齐全的数字档案管理系统,如果提前考虑设计了档案文献数字编纂出版技术模块,或者为档案文献数字出版平台预留出接口,那么会更有利于数字档案文献的开发、利用和传播。

借助于数字出版技术平台,档案文献编纂出版可以顺利实现无纸化、数字化。通常,数字出版的关键技术,主要包括由技术基础设施(计算机基础架构、互联网环境和相关存储设备等)、多媒体技术(文本技术、图像技术、音视频技术以及动画技术等)和内容组织与发布技术(标记语言、标识符、元数据等)构成[7]。数字出版技术可以与数字档案管理系统相互融合或相互关照,共同达成数字档案文献编纂出版的目标需求。脱离了数字档案管理和数字出版技术平台,数字档案文献编纂出版就无从谈起。

可见,要做好数字档案文献编纂出版工作,数字出版技术是不可缺少的资源要素。这对熟悉传统纸质档案文献编纂的人员来说,无疑是一个挑战,因为他们需要重新学习了解数字档案管理技术和数字出版技术,并掌握在数字技术平台上如何熟练工作的技能。例如:利用大数据、数据挖掘等技术,从档案用户查找数字档案文献的跟踪数据中分析其文献利用偏好,辅助选题策划;利用馆藏档案的目录数据库和全文数据库等,高效查找、分类、筛选档案文献;利用自动化审稿编辑系统和数字版权保护技术,对档案文献进行编辑加工和版权保护;利用内容制作多媒体技术,实现档案文献信息类型的多元化;利用有线互联网、无线通讯网和卫星网络技术,进行档案文献出版物的传播与分销,等等。从现实情况来看,当前各级档案馆及其编纂人员针对数字化编纂出版技术的应对还并不乐观,从编纂理念转变、业务流程、编纂效率到数字技术素养等方面,都有待进一步提升。

2 全程数字化优化了档案文献编纂出版的流程

传统的纸质档案文献编纂的调研选题、编校加工、印刷、发行等流程是一个前后相续的线性过程,除了印刷复制环节外,其他环节几乎都需要编纂人员的手工操作,工作量大,花费的人力与时间较多。而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数字化编纂出版,业务流程都在数字化平台上完成,调研选题、编校加工、印刷、发行等流程不再是线性运行,而是基于数字平台的立体化的交互协同。在数字化环境下,用户可随时随地提出需求并使之成为编纂选题的重要指引,基于开放共享的资源平台编纂出版各环节人员可同步实时互动,更重要的是档案文献内容加工、内容管理与内容发布等环节得到重新整合和优化,主要体现在:一是内容数字化加工,即根据选题要求将采集筛选的馆藏数字档案文献上传至自动化审稿系统,由编辑等相关人员在线审阅,并运用相关技术对档案文献进行拆分、编校、排版等;二是数字内容管理,即运用数字对象识别等技术对经数字化加工后的每一个档案文献信息片段进行标识,并利用数字水印、版权追踪等技术对数字内容进行权利管理,然后将其存储到内容资源库中;三是数字内容发布,是指根据用户需求从内容资源库中获取所需档案文献内容,按需重组内容,形成符合用户需求的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并将其发送给用户。而用户对档案文献出版物内容发布的意见反馈,又将转化为用户需求,为持续更新的编纂选题策划提供信息源泉,这样,编纂部门与用户之间形成了良性互动,从而使档案文献出版物更能切合用户的需求(如图1所示)。

图1 档案文献数字出版流程

全程数字化编纂出版流程是技术发展的必然结果,这也应是未来档案文献信息服务的一个发展方向。全程数字化对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影响是深刻的:将打破时间、空间、纸质载体等局限,大幅度提高文献采集、筛选、编辑加工、审稿、设计、发布的速度和质量;将改变传统档案文献编纂出版的固化流程,会使编纂出版更具动态性,如编纂出版部门可全程跟踪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并及时灵活地处理在线评议、用户反馈等相关问题;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的整体设计,可能继续保留“册”或“篇”,也会更强化对档案文献的结构化加工,以适应多媒体化、可检索、可交互的动态编辑出版流程的需要;档案文献印刷、复制等环节被能节省纸张的“数字化拷贝”所替代,使档案文献出版物零库存销售成为现实;将会使“发行”环节前置,借此收集读者需求,开展选题、选材和编纂,或者根据用户需求随时按需发布数字出版物或印制纸质图书,等等。

目前,部分档案馆已编纂出版了一些数字化编纂成果,如中央档案馆的《日军侵华铁证》、《浴血奋战——档案里的中国抗战》等[8],但是大多数档案馆的档案文献编纂仍以传统出版方式为主,文献服务相对被动,如果有档案用户提出数字档案文献的信息挖掘、在线互动、个性化定制等要求时,就缺乏及时、灵活和有效的应对。因而各级档案馆如能提早重视和启动基于全程数字化的数字档案文献编纂的相关工作,就能优化数字化编纂流程,尽早实现档案文献编纂的数字化转型。

3 数字内容管理助推档案文献出版物类型的多元化

传统的档案文献出版物大多数是纸质的图书、期刊等,类型相对比较单一。随着我国数字档案馆建设的推进,档案文献编纂成果也正在逐步由单一纸质出版转向纸质出版与数字出版共存的发展阶段,如一些档案馆陆续发行的Web 网页、音视频数字出版物。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切实做好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数字内容管理,就能大大提高档案文献编纂出版的质量和效率。

所谓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数字内容管理,是指对业经数字化加工处理的档案文献资源进行统一、集成、开放、可扩展的有序化管理,将档案文献内容涉及到的文档、图片、模块、流程、图表、版式等数字内容资源分门别类存储在内容资源库中,有效支持文献资源的深度开发,方便内容组合而成多种出版物,实现高效收集、存储、处理和利用的目标。档案文献数字内容管理主要包括:对档案文献内容管理系统运行和内容存取的管理;对档案文献录入、编校、审查等相关人员进行内容添加、删除、修改及审批的管理;对档案文献数字编研成果(产品)显示到不同介质上予以发布的管理。

档案文献数字内容资源库一旦建立,就能方便地开发出多元化的档案文献数字产品。例如:同一选题的一组档案文献,依据其文本内容,既可为偏好纸质阅读的读者提供纸质图书,又可为喜欢数字阅读的读者同步发布电子书、电子杂志等;如果档案文献的内容丰富、数据量大、专业性强,也可考虑为专业读者发布方便访问下载的全文数据库或者Web 网页等形式的数字产品;如有多媒体阅读需求,还可调用内容资源库的影视听等类型的内容制作发布多媒体视听数字产品,实现多角度深度解析档案文献的历史价值或艺术文化价值;此外,针对移动阅读的读者,可考虑将档案文献内容发布至手机、电子阅读器、平板电脑等手持移动阅读终端。可见,依靠档案文献数字内容管理系统的有力支撑,就可实现档案文献出版物的多元化开发(详见图2)。当然,这就需要建立完善档案文献数字内容库、内容编辑加工与排版、内容查分和标注、内容发布等基础性工作,需要依据数字出版物开放性、交互性和便捷性特点来策划、编纂和发布恰当的出版物类型,更好满足读者对档案文献的阅读需求。

图2 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的多元化发布

对各级档案馆来说,现有文献编纂制度、数字化技术、数字文献资源状况、专业人员、硬件设施等条件还不充分,进行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多元化开发确有一定难度,但如能在数字档案馆建设中同步规划建设,将有助于提高档案文献数字出版内容资源库建设的速度。事实上,档案文献数字编纂能力是检验数字档案馆建设成果的一种主要尺度,是衡量其档案管理水平与服务能力的一个重要指标,是实现公共档案馆文化传承传播、宣传教育等功能的一种有效途径,是塑造与传播档案馆文献服务品牌美誉度的一种方式,因而在档案文献编纂出版多元化产品开发上花大力气是十分必要的。

4 数字权利管理保障档案文献出版物发行新模式的有效运行

传统的档案文献出版物(如纸质的图书、杂志等),是借助于传统图书发行体系中的批发商、零售商等发行节点或渠道达到读者手中的,采取的是“批发—零售—读者”的发行模式。在这一模式中,档案馆编纂部门侧重于编纂内容,并不过多介入图书发行,因而关于档案文献出版物投放市场后是否能销售出去、销售多少、读者群体构成及其对反馈意见建议、发行后有无复制与盗版等情况,编纂部门是难以掌控或是根本不愿掌控。而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编纂之成果(如网页、文献数据库、电子书等),则是借助于有线互联网、无线通讯网甚至卫星网络予以发布的,档案用户通过网络下载等新型数字出版交易方式享受档案文献“信息流服务”,档案馆依靠自身力量或者经由合作者平台就能完成发行,形成了“档案馆—档案用户”或者“档案馆—合作者(出版发行者、技术提供者等)—档案用户”的新模式。不过,要保障这种新模式有效运行,作为数字版权人的档案馆必须凭借数字权利管理手段,来保障自身合法权益。

数字权利管理是一整套控制数字内容存取的技术,主要围绕数字权利的创建、许可、获取、使用与管理来展开,如对数字出版物及其购买者的相关信息和权利予以定义、授权、备案,并实施常态化的在线管理。目前主要包括身份认证、权限的管控与使用追踪以及数据加密和数字水印等技术。身份认证包括两种:用户认证,是向用户发放许可证,授权这位用户在某种设备上使用数字内容;设备认证,是向某台设备发放许可证,该设备的所有用户都有使用权。权限管控与使用追踪,是根据不同授权对不同用户使用数字内容进行跟踪、控制和测度。数据加密与数字水印技术,前者是在数据中加入代表一个版本的数字摘要(数字密钥)来保证数字内容的完整性,而后者是在数字内容中嵌入一组数据,在不损害原作品质量的前提下,将著作权相关信息隐藏其中[9]。以上数字权利管理的常用技术,是数字出版活动中必不可少的重要技术工具,同样也是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编纂发行不可缺少的。

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编纂的对象文献,是已开放的馆藏数字档案。从海量馆藏档案中筛选重要文献,对其进行优化整合、编辑加工、标识、编排、发布等等,倾注了编纂人员的智慧和心血,从而使这些数字出版物具有了数字版权。档案馆发布这些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时,如果对其数字内容存取不予控制,一旦出现内容被恶意的篡改、删除、复制、传播等问题,不仅会损害档案文献内容的完整性、可靠性、真实性和凭证性,更会引发公众对档案馆文献服务能力的质疑甚至信用危机,因而编纂发行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时,档案馆必须做好数字权利管理。如果是与技术服务商合作,则须明确界定其职责,共同做好数字权利管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发行后的质量。

综上所述,基于数字出版的档案文献编纂出版工作的内容与形式、环境与技术、思想与方法等方面的新变革,是社会经济发展、科技进步、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等因素共同综合作用的结果。随着社会信息化进程的深入,面对逐步累积的海量数字档案信息资源,人们对有价值的重要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的需求依然旺盛,因为大数据时代数据冗余度加大,反而提高了信息搜索成本,所以重要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的编纂仍将会是今后档案馆工作的一个发展方向。不过,由于不同读者的阅读习惯和档案文献内容载体价值多元的影响,具有载体稳定性、可触感性和内容直读性的传统纸质出版物仍会是部分档案用户的爱好,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在今后一个较长时期内档案文献数字出版物与传统出版物将处于并存状态。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档案馆加快推动档案文献数字出版技术的运用、业务流程的重组优化、出版物形态的多元化开发和直接发行新模式的运行等工作,将会大大提升其档案文献编纂能力,出版或发布更多优质的档案文献出版物,最大限度地满足社会公众的档案文献需求。

[1]2010年8月16日《新闻出版总署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OL].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11/content_1778072.htm.

[2]2013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OL].http://www.chuban.cc/toutiao/201407/t20140710_157016.html.

[3]柳斌杰.数字出版成中国新闻出版业战略新兴产业[OL].http://news.china.com.cn/txt/2012-08/28/content_26358714.htm.

[4]各级档案馆馆藏的数字档案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存量数字化”部分,是馆藏传统载体档案数字化的档案二是馆藏存量纸质档案数字化的档案;二是“增量电子化”部分,是原生电子文件归档、接收的新入馆的电子档案.

[5]杨冬权在全国数字档案馆(室)建设推进会上的讲话(2013年10月10日)[OL].http://www.wdjj.cn/info/info_3145.html.

[6]2014国民阅读调查数据发布数字阅读接触率首次过半[OL].http://roll.sohu.com/20140424/n398719838.shtml.

[7]徐丽芳等.数字出版概论[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3:63.

[8]档案公布[OL].http://www.zgdazxw.com.cn/dagb/index.html.

[9]张立等.数字版权保护技术与应用[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3:8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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