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配价语法理论的现代日语感情动词的论元转换
2015-06-12金京爱
金 京 爱
(扬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扬州 255125;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1620)
基于配价语法理论的现代日语感情动词的论元转换
金 京 爱
(扬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扬州 255125;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1620)
日语的感情动词所支配的名词性成分由“ヲ格”或“ニ格”来表示,根据配价理论,日语中的“ヲ格”是动词的必有论元,而“ニ格”是动词的可有论元。经过考察,越来越多的感情动词表示对象时呈现“ヲ格”的趋势,出现了论元的转换。从感情动词的自他性着手,利用配价理论,基于语料库的方法,关注感情动词与名词格的结合关系,可以考察出“ヲ格”和“ニ格”名词句的意义区别、分析出感情动词由“ニ格”呈现“ヲ格”倾向的原因。
日语感情动词;配价理论;论元;转换
配价语法是法国语言学家泰尼埃尔(Tesnière)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提出来的,其基点是“动词中心论”,即在一个句子中,动词是支配者,其他成分则是从属成分。泰尼埃尔把直接从属于动词的成分分为“行动元”和“状态元”。“行动元”是动词表示的事件直接参与者;“状态元”是表示事件发生的地点、方式、时间等的比较自由的添加成分,如在“鈴木さんは毎日教室で中国語を勉強する”句子中,“鈴木さんは”、“中国語を”是行动元,“毎日”、“教室で”是状态元。
仁田(1980)把泰尼埃尔配价语法理论与日语的实际语法联系起来,指出泰尼埃尔的“行动元”是日语中的“格成分”,并把“状态元”再细分为“状况成分”和“附加成分”。仁田还指出,所谓的“格成分”是动词的“必有论元”,而“状况成分”和“附加成分”是动词的“可有论元”。“状况成分”由表示“时间”、“地点”等成分构成;“附加成分”包括“样态”、“频度”、“目的”、“原因·理由”等成分。
于康(2012)根据配价语法的一般的观点,把日语的动词分为三类:
1.一价动词:泣く 走る 働く 泳ぐ 遊ぶ
2.二价动词:食べる 飲む 切る 落とす 止める
3.三价动词:贈る 教える 貸す 預ける 与える
从上面的分类中,可以看出,一价动词是日语中的“自动词”,二价动词和三价动词是日语中的“他动词”。
于康(2012)认为,“泰尼埃尔提出行动元和状态元这两个概念时,行动元只有三个,即主语、宾语1、宾语2,而状态元的数量无限”,这里的行动元是“必有论元”,状态元是“可有论元”。由此看出,“主语”、“宾语”是动词的必有论元,是动词成句时必须共现的论元。如果没有“主语”、“宾语”,句子不能完句,语义也不能自足。*于康:《语法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年,第35页。
到目前为止,语法学界关于动词的配价研究成果丰富,但是对某一小类动词的配价进行研究的成果很少,对日语的感情动词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本文利用日语的“现代日语书面语平行语料库(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考察日语感情动词的论元标记,分析感情动词的“必有论元”和“可有论元”,解释“可有论元”转换为“必有论元”的趋势。这不仅对研究日语的连语论有一定的理论价值,而且对日语教学也具有很好的应用价值。
一、日语的感情动词及本文的考察对象
日语的形态很发达,尤其是格的标志较为丰富。在日语动词的分类研究中,大部分学者把目光放在动词的“体(アスペクト)”上,并从是否拥有“体(アスペクト)”的对立为基点进行了详细的动词分类,却忽视了格标志对动词的影响。
感情动词在动词分类中占据重要的位置,也是动词分类中比较特殊的一类。感情动词在动词领域中一直备受关注,但日语研究者对感情动词的分类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一)日语的感情动词
金田一(1950)、奥田(1977)的分类比较类似,都是根据动词“アスペクトの体系をもっているもの”和“アスペクトの体系を持っていないもの”两大类,并根据动词语义上表示主体的动作还是变化将“アスペクトの体系をもっているもの”的动词分为“动作动词”和“变化动词”。 其中状态动词中包括“驚く”等感情动词。
工藤(1995)根据是否存在“体(アスペクト)”的对立,把动词分为“外的运动动词”、“内的情态动词”、“静态动词”等三类。而且对“内的情态动词”再次进行细分类为:思考动词:思う、考える、疑う等;感情动词:あきらめる、怒る、喜ぶ、いらいらする等;知觉动词:見える、聞こえる、におう等;感觉动词:痛む、感じる、うずく等。由此看出工藤(1995)的分类中的感情动词属于“内的情态动词”。
山冈(2000)对日语的感情动词进行了重点考察,根据句子功能把感情动词分为三类:感情表现动词、感情变化动词、感情描写动词。又根据意义特征分为思考、情意、感觉、知觉等四类。
(二)本文的研究范围和研究对象
从以上动词分类的研究中可以看出,感情动词的意义范畴有很大程度的不同。笔者认为感情动词是表示人的感情和心理变化以及情感态度的动词。这些感情动词的结构,必须包含感情的拥有者(即感情体验者)和引起感情变化的原因(对象)的成分。因此本文的感情动词的句法结构是“~は(经验者)~を/に(对象/原因)~感情动词”,笔者认为感情动词是二价动词,不能表示感情动词的对象/原因的一价动词不能视为是感情动词。
由于感情动词的数量很多,本文的研究对象为工藤(1995)的“内的情态动词”中的“感情动词”和山冈(2000)的“情意动词”中的所有和语动词。因此,感情动词“感謝する”、“同情する”等变动词和“気になる”、“腹立つ”等词组不在本文考察范围内。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飽きる、諦める、呆れる、憧れる、焦る、慌てる、恨む、羨む、怒る、恐れる、落ち着く、驚く、悲しむ、嫌う、苦しむ、悔やむ、好む、困る、慕う、助かる、楽しむ、躊躇う、嘆く、懐く、悩む、憎む、妬む、誇る、迷う、弱る、喜ぶ、まいる、滅入る、惚れる。
二、字典中的自他标记考察
为了考察感情动词的论元标记,本文以《日汉大辞典》(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広辞苑》(岩波书店,1998年)、《新明解国语辞典》(三省堂,1999年)为调查工具,先考察了字典上的自他标记,笔者发现字典中的自他标记存在明显的不一致(见表1)。
表1 字典中的自他动词标记考察
从表1我们可以看出在《日汉大辞典》、《広辞苑》、《新明解》这三部字典中,感情动词的自他标记存在明显的不一致,这将给初级日语学习者带来很大的麻烦和误解,也使学生不能仅仅依靠字典的自他标记来选择是否要用格助词“を”。
根据表1作者先将感情动词分为三类,即感情他动词(三个字典一致标记为他动词的动词)、感情自动词(三个字典一致标记为自动词的动词)、感情自他动词(三个字典中自他标记存在不一致的动词),分别考察感情动词的宾语所需要的“格”。利用国立国语研究所语料库“少纳言”进行检索,考察动词是否需要“ニ格”和“ヲ格”。
(一)感情他动词
笔者将表1中三个字典的自他标记都是他动词的动词叫作“感情他动词”,如:諦める、憎む、恨む、羨む、悲しむ、嫌う、好む、慕う、妬む(9个)。
根据考察这9个感情他动词,发现这些动词表示感情的对象时,只能用“ヲ格”,没有找到用“ニ格”的情况。这符合我们普遍认为的他动词的特征,也就是他动词的对象用“ヲ格”来表示的规律。
(二)感情自动词
笔者将表1中三个字典的自他标记都是自动词的动词叫作“感情自动词”,如:まいる、慌てる、憧れる、呆れる、飽きる、驚く、懐く、迷う、困る、助かる、めいる、落ち着く、弱る、惚れる(14个)。
这14个感情自动词中,有些动词没有其对应的他动词。在以往的教学中,我们认为这些感情自动词表示感情对象时,需要用“ニ格”来表示,如“スターに憧れる(爱慕明星)”、“道に迷う(迷路)”。但是根据语料库考察发现,很多感情自动词可以用“ヲ格”来表示感情的对象,而且有些感情自动词并不需要格的标记。
1.仅需“ニ格”的感情自动词
“まいる”、“慌てる”和“惚れる”这3个感情自动词,在表示感情的对象时只需“ニ格”,没有“ヲ格”的现象存在。例如:
(1)猫嫌いだった親戚の人まで、黒猫の神秘の魅力にまいったのか、溺愛してくれちゃってます。
(2)武器を失ったことに慌てた男は、汚い悪態をついて奈津樹に襲いかかってくる。
这时候的“ニ格”与其说是表示感情动词的对象,不如说是表示感情动词的原因。在例(1)中“まいった”是由于黑猫的“神秘的魅力”,也就是被“神秘的魅力”所迷住。例(2)中“慌てた”的原因是“失去了武器”,这句还可以改为“武器を失ったことで慌てた男”,把“ニ格”变成“デ格”也可以成立。
2.“ニヲ格”感情自动词
有些自动词表示感情对象时,可以用“ヲ格”,也可以用“ニ格”,“ヲ格”和“ニ格”可以进行替换,但是意思稍有不同。用“ヲ格”时表示感情动词直接的对象,而用“ニ格”时可以解释为“被……所……”的含义,如:憧れる、呆れる、驚く、懐く、迷う、困る、飽きる。例如:
(3)ひとりトランプに飽きるまで一時間近くつづけたが、一度も勝てなかった。
(4)更に同じ訓練を飽きることなく重ねれば、軽く繰り出しつつ、当たった瞬間にもう一押し体重を乗せ、膝頭―つまり皿を叩き割ることも可能だ。
(5)「勝ったって…何がです?」 誠の間抜けな質問に呆れるアイシャ。
(6)好い加減に眼を醒ましても好いじゃないか、と言って、私のことを呆れる人もある。
(7)若いですから、大都会に憧れる気持ちは判らないでもなかったですから、一概に駄目だと言うつもりはありませんでした。
(8)人生の中で、私は私であることを否定して、もっとすばらしい進化した存在になることを憧れ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この私ではダメなのだろうか。しょせんこの私でしかない。
3.无需“ニヲ格”感情动词
根据语料库的考察,“助かる”*感情动词“助かる”只有“一命を助かる”一种固定用法,而这时的“助かる”并不表示感情的对象,因此不在考察范围之内。、“滅入る”、“弱る”和“落ち着く”不需要“ニ格”与“ヲ格”,因为从它们自身的语义特点来看,它们不需要表示感情的对象,以“落ち着く(平静下来)”为例,不能说成是“平静下来什么”,一个单词足以表现一个状态,只需要前面的主语,因此它们是一价动词。笔者认为他们不是感情动词,而是状态动词。
(三)感情自他动词
这一类动词在三个字典中出现了自他性的不一致。这里研究讨论这一类动词到底是他动词还是自动词也毫无意义,因此本文只讨论这些动词所支配的论元的形式。笔者在用语料库进行考察时发现这一类动词中所有动词都可以用“ヲ格”,有些动词既可以用“ヲ格”也可以用“ニ格”。
1.仅需“ヲ格”的感情动词
在这类感情动词中,有些动词只需要“ヲ格”,如:楽しむ、恐れる、誇る。例如:
(9)ですから、本書を読まれてカラスに立ち向かう勇気が出てきた方は、カラスとのゲームを楽しむつもりで対策に励んでほしいと思います。
(10)水仕事を嫌がるようになってしまったのだ。 飛び交う噂を聞いた家治は、重三郎の亡霊を恐れるあまり、夜も寝つかれなくなった。 寝所で一人になると、やがて枕元に人の気配がする。
(11)江戸時代からの伝統を誇る「浦和のうなぎ」を食べて、向暑への対策のひとつにしてください。
2.“ニヲ格”感情动词
在这一类感情动词中,有些是可以用“ヲ格”,也可以用“ニ格”,如:喜ぶ、悩む、躊躇う、嘆く、苦しむ、焦る、怒る。例如:
(12)幸枝に、確かに彼女の成功を喜ぶ気持ちがあったのなら、それで十分ではないですか。
(13)フィッツランドルフ選手も自分の結果に喜ぶより、練習仲間の悲劇に顔を曇らせた。
(14)息子に嫁をもらい、娘を嫁にやるのは、世間の常道ではありませんか。なにを悩むことがありましょうか。
(15)一方,今日,アレルギー症状に悩む患者は増える傾向にあるが,このアレルギーも免疫のもうひとつの側面を示したものである。
通过以上各种语料的考察,根据感情动词的“格”,可以对其进行以下分类,见表2所示:
表2 感情动词的格标记
根据感情动词的论元标记,对感情动词进行下位分类的是Bando(1996),Bando(1996)着眼于感情动词的“格标记”,对感情动词进行了以下分类:
A:只需要“ヲ格”的感情动词:愛する 嫌う 尊敬する 羨む
B:只需要“ニ格”的感情动词:驚く 苦しむ 憧れる 困る
C:“ヲ格”、“ニ格”、“ニヲ格”感情动词:喜ぶ 楽しむ 迷う 悩む
把Bando(1996)感情动词的分类和本文的感情动词分类(如表2所示)进行对比考察,发现Bando研究中的“ニ格”感情动词,在表2中都是“ニヲ格”感情动词;而Bando的“ニヲ格”感情动词中的“楽しむ”,在表2中是“ヲ格”感情动词。Bando认为“花子が音楽に楽しむ”这句话可以成立,而日本人认为这是病句,因此,笔者认为“楽しむ”仍是“ヲ格”感情动词。
三、感情动词的名词句
综上所述,表示人们的感情心理变化的动词——感情动词拥有“ニ格”和“ヲ格”,下面笔者将针对“ニ格”名词句和“ヲ格”名词句在语义上的区别加以论述。
(一)“ヲ格”名词句和“ニ格”名词句的区别
寺村(1982)基于意义和格的关系,认为“ニ格”表示“原因”,“ヲ格”表示“对象”。*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蠢』,東京:くろしお,1982年。例如:
(16)a.魅力ニまいる/夜道ニ迷う
b.選択ヲ迷う/読書ヲ好む
寺村还指出意义和格标志有时存在分歧。如在“男ガ女ニ惚れる”的句子中,“女”是“惚れる”的直接对象,原则上要用“ヲ格”,而“惚れる”只用“ニ格”来表示对象,但是对其原因没有很好地进行解释。
“ニ格”成为感情动词的名词句的时候含有“被……”的语义。在“男ガ女ニ惚れる”的句子中,虽然“女”是“惚れる”的直接对象,但是用“ニ格”的原因是动词“惚れる”隐藏着“被……”的语义含义,这句话的意思是“被女人所迷住”。在本文的例(5)“誠の間抜けな質問に呆れる”中,句子也是“被他的不停的提问所厌烦”的含义。因此,这里的“ニ格”不能改为“ヲ格”。
此外,“ヲ格”与“ニ格”在动词配价理论的论元的地位上存在着不同。例如:
(17)a.彼女の成功を喜ぶ
b.彼女の成功に喜ぶ
例(17a)中使用宾语的助词“を”来表示感情动词的直接对象,宾语是句子的“必有论元”;而例(17b)是“喜ぶ”的原因,因此是句子的“可有论元”。
(二)“ニ格”名词句的语义指向
Bando(1996)指出,“ニ格”感情动词的名词句的意义,可分为三种:表示“感情对象”的名词句、表示“原因”的名词句、表示“感情对象·原因”两种意义的名词句。而且特别指出,只表示“原因”意义的“名词句+ニ格”的句子结构,可以与“名词句+デ格”的句子相互替换,但不能与“ヲ格”结构进行替换。例如:
(18)a.資金難に困っている
b.資金難で困っている
Bando主张在以下两句具有感情动词的句子中,“ニ格”名词句同时拥有“原因”和“感情对象”两种语义指向。例如:
(19)a.田中さんはそのニュースに驚いた。
b.田中さんは息子の成功に喜んだ。
也许这种解释有时可以成立,但是这只是针对“ニ格”名词句而言的,并不能代表感情动词本身具有双重语义指向的功能。也就是说,在“ニュースに驚いた”这个连语中,“ニ格”名词句“ニュース”表示“原因”和“感情对象”的含义,而感情动词“驚いた”并没有具备承担双重语义指向的能力。换句话说,在例(19a)、(19b)两句中,感情动词自身内在的语义指向只有其中一个。我们现将例(19a)、(19b)两句改为定语从句,可以得知感情动词只能承担一个语义指向。例如:
(19)c.田中さんが驚いたそのニュース
d.田中さんが喜んだ息子の成功
在例(19c)、(19d)中,名词句“そのニュース”、“息子の成功”只能解释为“感情对象”,而不能解释为“原因”。也就是说“ニ格”表示“原因”时不能改为定语从句。例如:
(20)a.多くの人が苦しんでいる貧困(×)
b.多くの人は貧困に苦しんでいる(○)
c.彼が悩んでいるアレルギー病状(×)
d.彼はアレルギー病状に悩んでいる(○)
此外,Bando(1996)认为只有“原因”意义的“ニ格”名词句若改为定语从句也只能表示“感情对象”的意义,并且只能表示“感情对象”,失去了表示“原因”的意义。例如:
(21)a.田中さんはその大きさにびっくりした
b.田中さんがびっくりしたその大きさ
这说明对感情动词而言,表示“对象”的“ニ格”名词句的地位远远比表示“原因”的“ニ格”名词句的地位高,表示“感情对象”的“ニ格”名词句是感情动词的“必有论元”,而表示“原因”的“ニ格”名词句是感情动词的“可有论元”,它并不是句子的必需的成分,而是附加的成分。
四、感情动词论元的转换
从表2中我们可以看出,在本文考察的34个感情动词中,27个感情动词可以用“ヲ格”名词句,比例将近80%。有些如“困る”、“迷う”等感情动词,在Bando(1996)的研究中,属于是“ニ格”感情动词,但是随着语言的发展变化,现实生活中这两个动词越来越呈现出使用“ヲ格”的趋势,如:一直以来我们耳濡目染的“道に迷う”,现在开始使用“道を迷う”。这表明“迷う”的对象“道”,从一开始传统地使用“ニ格”逐渐开始转换为“ヲ格”,从“可有论元”转成“必有论元”。这正是告诉我们语言是变化无穷的,不断有新的语言规律产生,我们必须要用变化的眼光来观察语言现象。而且语言的经济原则表明,语言是朝着方便、简单的方向发展变化的。在日语中,普遍认为宾语是表示动作的对象,通常是用“ヲ格”来表示,因此无意识地把“ヲ格”视为感情动词的对象,从而逐渐忽视表示感情对象的“ニ格”,“ヲ格”的使用频率逐渐增加。此外,日语是sov语言,主语和宾语是句子的最基本的成分,是动词的“必有论元”,“s+o+v”结构也是较为稳定的结构。表示感情对象的“ヲ格”名词句比表示原因的“ニ格”名词句更是必需的成分。虽然“ニ格”也同样表示感情动词的对象,但是在表示对象的时候人们的认可度没有“ヲ格”高,人们更喜欢接受相对稳定的“ヲ格”,这也是感情动词逐渐具有“ヲ格”倾向的原因。
在从“道に迷う”到“道を迷う”的过程中,“迷う”从“ニ格”感情动词变成了“ニヲ格”感情动词,“ニ格”与“ヲ格”的界限逐渐消失,“ヲ格”慢慢取代“ニ格”表示感情动词的直接对象,从“可有论元”转向“必有论元”,出现了论元的转化。
五、结语
综上所述,本文利用动词的配价语法理论,考察了日语中感情动词论元的转化。首先指出了字典中的感情动词自他性标记的不一致,然后通过大量的语料来考察日语感情动词的论元标记,把感情动词分为“ヲ格”感情动词、“ニ格”感情动词和“ニヲ格”感情动词。感情动词同时拥有“ニヲ格”名词句时,“ニ格”名词句含有“被……”的含义,表示感情产生的原因;而“ヲ格”名词句则表示感情动词的直接对象。另外,本文通过语料库发现日语的大部分感情动词可以具有“ヲ格”名词句,而且有些感情动词在以前的传统语法中只能用“ニ格”名词句,而现在逐渐转化为用“ニヲ格”名词句。这表示“ニ格”与“ヲ格”的界限正逐渐消失,呈现了从“可有论元”转向“必有论元”的趋势,笔者认为这是因为在日语中表示感情对象的“ヲ格”比表示感情产生原因的“ニ格”更是必需的成分,其认可度高,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1] [日]金田一春彦:《日本語動詞のアスペクト》,東京:むぎ書房,1950年。
[2] [日]奥田靖雄:《アスペクトの研究をめぐって―金田一段階》,《国語国文》1977年第8期。
[3] [日]山岡政紀:《感情表出動詞文の分類と語彙》,《日本語日本文化》1998年第8期。
[4] [日]山岡政紀:《日本語の述語と文機能》,東京:くろしお出版,2000年。
[5] [日]仁田義雄:《語彙論的統語論》,東京:明治書院,1980年。
[6] [日]工藤真由美:《アスペクト·テンス体系とテクスト》,東京:ひつじ書房,1995年。
[7] [日]山川太:《日本語における心理動詞の格標示について》,《日本語日本文化》2004年第6期。
[8] [日]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Ⅰ》,東京:くろしお出版,1982年。
[9] [日]Bando:《SemanticProperties of-Ni NP and-O NPof Japanese Psych-verbs》,《大阪大学言語文化学》1996年第5期。
[10] 吴大纲:《现代日语动词意义的研究》,上海:上海外国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
[11] 于康:《语法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年。
[责任编校:金莹]
Argument Transformation of Emotional Verbs in Modern Japanese Based on Valency Theory
JIN Jing-a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YangzhouUniversity,Yangzhou,Jiangsu, 255125,China;ShanghaiInternationalStudies,Shanghai, 201620,China)
NPs governed by emotional verbs in Japanese are assigned to “ヲcase” or “ニ case”. According to the Valency theory, “ヲcase” in Japanese is necessary argument for verbs, while “ニ case” is optional. Nowadays, more and more emotional verbs indicate a tendency to bear some characteristics of “ヲcase” , thus resulting in argument transformation. Causes are analyzed herein of the case transformation from “ニ” to “ヲ” employing corpus methodology based on the Valency theory, focusing on the combination of NP cases and emotional verbs. And it points out that the argument transformation is incorporated with economy in language design.
emotional verb in Japanese; the Valency theory; argument; transformation
H36
1009-3311(2015)03-0123-07
2015-01-20
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1SJD740027);扬州大学人文社科研究基金拟立项项目(xjj2013-31)
金京爱,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上海外国语大学,在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