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质量与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来自财务困境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廖义刚

(江西财经大学会计学院,江西 南昌 330013)



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质量与持续经营审计意见
——来自财务困境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廖义刚

(江西财经大学会计学院,江西 南昌 330013)

以2009-2012年我国A股财务困境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检验环境不确定性及内部控制质量对审计师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决策的影响。研究发现,公司环境不确定性越高则更可能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高质量内部控制将有助于缓解其持续经营疑虑,但上述关系仅在非国有上市公司中存在;进一步的检验还发现,在高环境不确定性的背景下,高质量内部控制缓解持续经营疑虑主要源于良好的风险评估机制。上述研究发现一方面证实了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助于缓解处于较高不确定性环境中财务困境公司的持续经营问题,另一方面也揭示了政府的隐性担保和天然政治联系使得国有财务困境公司不需要凭借高质量内部控制也能够缓解持续经营危机。

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持续经营审计意见

一、引 言

宏观政治经济形势以及客户、供应商等利益相关者的不可预测行为使得公司经营环境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环境不确定性的提高将导致难以预测公司外部环境和市场的剧烈变化,给公司经营管理战略与决策的制定带来较大困难,公司经营战略和决策的实施后果也将变得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进而导致公司价值的降低和资本成本的提高[1][2][3][4][5]。另一方面,依据《中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1324号》,当公司面临财务困境从而持续经营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时,如果具有导致持续经营存在不确定性的事项或情况,审计师应当在评估管理当局提出的改进措施基础上考虑是否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因此,当财务困境公司面临较高程度的环境不确定性时,审计师是否会更倾向于给这类公司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此外,内部控制作为保障企业实现经营目标、财务目标及合规目标的政策与程序,高质量内部控制将有助于提升公司的盈余质量、投资效率及获取外部财务支持的能力[6][7][8][9]。那么,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否有助于缓解高环境不确定性下财务困境公司的持续经营不确定性风险进而影响审计师的审计意见决策呢？

本文以2009-2012年我国A股财务困境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检验环境不确定性与内部控制质量对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环境不确定性越高,则公司更可能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同时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助于缓解环境不确定性与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还发现,良好的风险评估程序更能够显著地缓解环境不确定性与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这揭示了不确定性环境下风险评估这一内部控制要素对于建立健全内部控制的基础性作用。此外,环境不确定性和内部控制质量并不会影响针对国有财务困境上市公司持续经营审计意见。

二、理论分析与假设发展

当今世界日新月异,公司所处的政治、经济及技术环境均在不断发展变化,政府、客户、供应商以及投资者等相关方的不可预期行为均可能加剧公司的环境不确定性程度。当公司面临的环境不确定性程度较高时,公司经营业绩的波动将难以被归因于管理当局的努力程度还是外部自然状态,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对管理当局进行业绩考核的困难。尤其是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的公司处于财务困境时,公司本身脆弱的财务和经营状况将使得公司缺乏应对环境不确定性的能力,一旦外部环境发生巨大变化将给公司的生产、财务和经营带来较大的影响。依据有关审计准则,当财务困境公司持续经营能力存在较大不确定性从而可能潜在地影响依据持续经营假设编制的财务报表的公允性时,审计师将依据管理层对持续经营不确定性的事项或情况及改善措施的披露情况决定出具何种类型的持续经营不确定性审计意见。显然,尽管财务困境公司在很大程度上都面临着各种持续经营问题,但对于面临较高程度环境不确定性的公司而言,其管理当局提出的改进措施能否降低导致持续经营危机的事项和情况发生的可能存在更大程度的不确定性,因此审计师在进行是否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职业判断时可能作出更为保守的决策。也就是说,对于环境不确定性程度更高的财务困境公司,审计师更可能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因此,提出本文的假设1:

假设1:给定其他条件不变,环境不确定性高的财务困境公司更可能被出具持续经营不确定性审计意见。

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签发意味着审计师对于公司在财务报表日后12个月内能否持续经营存在疑虑。尽管公司财务状况、经营条件甚至对外担保情况均是影响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主要因素[10],但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签发受到诸多公司内外因素的影响。根据我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第1324号的有关规定,审计师必须评估管理层提出的针对导致持续经营不确定性的情况和事项的改进计划,如果对改进计划不满意,则可以考虑签发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如前文所述,当公司面临较高程度的持续经营不确定性时,审计师显然更倾向于签发持续经营不确定性审计意见,那么内部控制质量的高低是否会影响环境不确定性与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的相关性呢？事实上,当公司内部控制质量不高时,审计师对于是否应当出具GCO的决策将变得更为保守。具体而言,当公司处于财务困境时,如果内部控制质量不高或者存在实质性缺陷,这类公司的资本成本将显著提高,因此将难以取得包括银行和商业信用贷款在内的外部融资[11][12],融资成本的增加和融资难度的加大,降低了面临持续经营不确定性的财务困境公司的生存几率。另一方面,高质量的内部控制一般由高质量的控制环境和风险评估机制等要素构成,当财务困境公司面临较高程度的环境不确定性时,高质量的内部控制环境将能够为公司创造一个良好的应对不确定性环境的决策氛围,将使得公司的决策更趋于科学。而良好的风险评估机制能够让公司更好地评估不确定性环境下的各种风险,从而使得公司能够采取更恰当的应对措施以防范不确定性环境所带来的持续经营不确定性风险。同理,内部控制的其他要素如信息与沟通、控制活动及对控制监督等要素也将发挥自身积极的作用以应对持续经营危机。综上,得出本文的假设2:

假设2:对于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的财务困境公司,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降低这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

长期以来国有企业由于政策性负担导致这类公司存在着预算软约束[13],因此对国有财务困境公司而言,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未必会带来很严重的经济后果,如廖义刚等[14]的研究发现,政府控制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后,次年银行贷款水平并未显著下降,而非政府控制公司在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后次年银行贷款水平存在显著下降。面对不确定性的环境,国有财务困境上市公司具有政府的政策性支持和隐性担保,能获得较为确定的政策扶持,更容易获得政府补贴和银行信贷的资金支持以度过危机。因此,与非国有财务困境上市公司相比,环境不确定性对国有财务困境公司获得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影响较小。显然,既然环境不确定性并不会影响国有财务困境上市公司获得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那么国有财务困境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也就难以起到缓解环境不确定性与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正相关关系作用。综上,得出本文的假设3a和3b:

假设3a:与非国有上市公司相比,环境不确定性不影响国有财务困境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

假设3b: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时,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更显著地降低非国有财务困境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

四、样本选择、模型设定与变量定义

(一)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本研究选择2009-2012年我国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初始研究样本并对研究样本进行了如下的筛选:(1)借鉴持续经营审计意见领域研究文献对财务困境公司的定义[15][16][17][18][14],将符合以下特征之一的A股公司作为财务困境公司的初始研究样本: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为负、净营运资本为负、留存收益为负或者营业利润为负;(2)在上一步骤的基础上剔除金融行业上市公司以及缺少财务数据的样本;(3)将变量值最高和最低1%分位数的样本进行了剔除。最终样本包括4709个公司年,其中有232个公司年被出具了GCO。本文所使用的财务数据以及相关指标全部来自于CSMAR数据库查询系统和WIND数据库。

(二)检验模型的设定与变量定义

本研究采用以下模型检验有关假设:

ln(p/1-p)=β0+β1jeuit+β2jeuit×icit+β3cashdebtit+β4Δlevit+β5Δcrit+β6crit+β7ageit+β8sizeit+β9liquidit+β10roait+β11levit+∑ind+∑year+εit

(1)

上述模型(1)中,jeuit为检验变量,表征i公司t年的环境不确定性。参照已有研究文献的基础上,运用OLS运行模型“Sale=φ0+φ1Year+ε(其中,Sale为销售收入,Year为年度变量,从过去第t-4年至t年度分别取值为1至5)”,模型估计的残差即为非正常销售收入,在此基础上以公司第t-4年至t年非正常销售收入的标准差除以第t-4年至t年销售收入平均值即为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再将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除以行业中位数即得到了本研究最终所需要的环境不确定性数据。如假设1成立,则jeuit的系数应显著为正。

jeuit×icit同样是检验变量,为jeuit(环境不确定性)与icit(内部控制质量)的交乘项,其中icit是衡量内部控制质量的虚拟变量。本研究采用陈汉文教授主持的厦门大学内部控制指数课题组发布的中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指数衡量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该指数依据内部控制评价系统的通行设计原则同时结合我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基本情况,以我国五部委发布的《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及其配套指引为指标设计的主要依据并综合考虑其他涉及内部控制的法律法规及相应文件,在借鉴国内外已有的内部控制评价方法的基础上,通过对内部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与沟通、内部监督等5个一级评价指标、24个二级指标、43个三级指标、144个四级指标进行打分,最后加权平均形成内部控制指数分值。该指数采用百分制,满分为100分,最低分为0分,分值越高,表示内部控制质量越好。对所有样本的内部控制指数进行排序后,以中位数为标准,内部控制综合指数高的组icit取值为1,内部控制综合指数低组icit取值为0。如假设2成立,则交乘项jeuit×icit的系数应显著为负。此外,本文还将现金债务比(cashbebtit)、财务杠杆的变化值(Δlevit)、流动比率的变化值(Δcrit)、流动比率(crit)、公司规模sizeit、清算价值比例(liquidit)、公司上市年数ageit以及行业ind和年份year作为控制变量。

五、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与单变量检验

表1 全样本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2 被出具GCO与未被出具GCO公司主要变量T(Z)检验

表1是主要变量全样本的描述性统计,总体而言样本之间的数据分布较为均衡。进一步将样本分为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与未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两组子样本,表2是被出具GCO与未被出具GCO公司主要变量T(Z)检验的结果。从表2可以看出,相对于未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公司环境不确定性(jeu)的均值与中位数更高,同时内部控制质量(ic)更低,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认为环境不确定性越高的公司更容易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并且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公司内部控制质量更差。此外,被出具持续经营不确定性的公司财务杠杆程度(lev)更高、上市时间更长(age),同时公司规模更小(size)、现金债务比(cashdebt)和流动比率(cr)也更低。

(二)多元回归分析

表3是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质量与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全样本Logit回归结果。表3的回归一显示,环境不确定性(jeu)的系数为正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对于财务困境公司而言,环境不确定性的高低将影响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职业判断,环境不确定性越高则审计师更倾向于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这意味着假设1获得了支持。表3回归二的结果表明,环境不确定性(jeu)的系数为0.365且在0.000的水平上显著,同时交叉项jeu×ic的系数为-0.19且在0.004的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助于缓解环境不确定性带给财务困境公司的持续经营疑虑,最终有助于降低财务困境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可能性,这支持了假设2。在控制变量方面,与已有文献一致,表3回归一和回归二中的现金账债务比(cashdebt)、财务杠杆程度的变化(Δlevit)、流动比率(crit)、公司规模(size)与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负相关,财务杠杆(lev)与公司上市年限(age)与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正相关。

表3 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质量与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全样本Logit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显著性水平,“* ”、“** ”、“*** ”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

表4是分别国有与非国有上市公司的分组检验结果。国有上市公司回归结果，显示环境不确定性(jeu)对于是否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没有显著影响,同时交叉项(jeu×ic)的系数亦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非国有上市公司的检验结果显示,环境不确定性(jeu)的系数为0.51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环境不确定性对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出具存在显著性影响,而交叉项(jeu×ic)的系数显著为负则表明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助于降低处于财务困境且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上述检验结果总体上支持了假设3a和假设3b。这意味着对于国有上市公司而言,由于存在天然的政治关联和政府隐性担保,当其处于财务困境且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时,天然的政治关联和隐性担保将有利于其获得政府补贴和银行信贷等资金支持以渡过持续经营危机,因此环境不确定性并不足以影响审计师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决策,相应地,内部控制质量的高低也就难以影响环境不确定性高条件下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决策。

表4 国有与非国有上市公司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质量与GCO的Logit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显著性水平,“* ”、“** ”、“*** ”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

(三)进一步的检验

为考察内部控制五要素对环境不确定性与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关系的影响,本文分别以内部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与沟通和对控制的监督等5个一级评价指标的中位数为基准,将5个一级指标高于中位数样本的ic变量取值为1。国有上市公司与非国有上市公司的回归结果列示于表5和表6。与表4回归一的结果一致,表5中国有上市公司的环境不确定性(jeu)对是否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没有显著影响,同时交叉项(jeu×ic)的系数均亦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而表6非国有上市公司的检验则显示,交乘项jeu×ic的系数仅ic为依据风险评估的中位数分类时显著为负,而其他四个要素均未通过显著性测试,这意味着环境不确定性越高,不论是内部环境抑或控制活动等内部控制要素均无助于化解环境不确定性带来的持续经营疑虑,此时良好的风险评估机制相对更能降低审计师对环境不确定性财务困境公司的持续经营疑虑。

表5 国有上市公司环境不确定性、内部控制五要素与GCO的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显著性水平,“* ”、“** ”、“*** ”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

(四)稳健性测试

为增加研究结论的稳健性,本研究还进行了如下稳健性测试:(1)为考察财务困境公司面临环境不确定性时,内部控制质量的改进能否有助于降低持续不确定性疑虑,本研究设置nkbh哑变量取代ic变量,若某公司年相对上一年内部控制质量指数提升,则nkbh为1,否则为0。回归结果显示,交叉项jeu×nkbh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随着内部控制质量的改进,审计师更不倾向于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2)内部控制质量改用连续变量测度、环境不确定性程度改用虚拟变量进行测度,回归结果基本不变。此外,回归模型中自变量的VIF值均小于3,这意味着模型不存在严重共线性问题。

表6 非国有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五要素的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显著性水平,“* ”、“** ”、“*** ”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显著。

六、结 论

本文以2009-2012年我国A股财务困境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检验了环境不确定性与内部控制质量对审计师持续经营审计意见决策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环境不确定性越高则财务困境公司被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概率也越高,同时高质量内部控制有助于缓解环境不确定性与出具持续经营审计意见之间的正相关关系,但高质量内部控制缓解持续经营疑虑的功效只在非国有上市公司中存在;进一步的检验还表明在财务困境公司面临较高环境不确定性背景下,内部控制五要素中仅有高质量的风险评估这一要素有助于缓解持续经营疑虑。上述研究结论意味着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助于提升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从而提高了公司的透明度,并且良好的内部控制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公司较好的管理水平,因此外部资金提供者更愿意为公司提供融资以缓解其持续经营危机,然而由于国有上市公司天然的政治联系进而存在政府的隐性担保,环境不确定性本身并不会影响审计师针对国有财务困境公司持续经营审计意见的决策,因而高质量内部控制对国有财务困境公司的持续经营疑虑也就无法发挥缓解功效。综上,一方面我们应当进一步建立健全上市公司尤其是财务困境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制度,另一方面还应当加强市场化改革,使得国有与非国有公司均成为完全的市场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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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肖 如)

Environment Uncertainty, High-Quality Internal Control and Going-Concern Opinion

LIAO Yi-gang

(School of Accounting,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Nanchang 330013, China)

Based on the sample of A-Share listed firms from 2009 to 2012,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effect of environment uncertainty and the internal control on the probability of going-concern opinion. The main findings are as follow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uncertainty and the probability of going-concern opinion is positive and high quality internal control helps to alleviate the positive relationship, especially for the non-SOEs. Further examination also finds that, compared with other elements of internal control, excellent mechanism of risk assessment can significantly relieve the pos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uncertainty and the probability of going-concern opinion. This study further confirms that in a highly uncertain business environment, it is more important to establish a sound internal control.

environment uncertainty; internal control; going-concern opinion

2015-01-09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资助项目(71332008);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一般资助项目(71162009;71362009)

廖义刚(1977-),男,江西吉安人,江西财经大学会计学院副教授,博士。

F239.4

A

1004-4892(2015)09-005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