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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输出型指标的我国公民幸福指数评价研究

2015-06-05邢占军刘珍吕林

山东社会科学 2015年6期
关键词:指标体系公民领域

邢占军 刘珍 吕林

(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山东大学生活质量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山东济南 250100;西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重庆 400031)

·生活质量与社会发展(学术主持人:邢占军)·

基于输出型指标的我国公民幸福指数评价研究

邢占军 刘珍 吕林

(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山东大学生活质量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山东济南 250100;西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重庆 400031)

主持人语:生活质量研究发端于上个世纪50年代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并为西方学界和决策面所持续关注,逐渐成为社会发展研究的新范式。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伴随着我国发展进入全面追求生活质量的新阶段,受决策面的强力推动,生活质量与社会发展逐渐成为我国学者关注的一个热点领域。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关注生活质量相关议题的研究者们都来自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管理学等不同的学科领域,他们对生活质量的理解存在着一些差异,即便是来自同一个学科领域,各自研究的侧重点也可能有所不同,但近年来却呈现出不断融合的趋势,对生活质量的测量不断走向深入,对特定群体生活质量的研究不断细化,而生活质量与社会发展始终是研究者们关注的重点和走向融合的基础。研究者们希望通过生活质量的研究,有效地影响相关政策,推动社会不断进步。

本栏目本期发表4篇文章:邢占军等人的文章将幸福指数作为生活质量的指标体系,从反思研究者们对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设计目的和思路存在混乱的根源出发,在借鉴国外相关研究和实践的基础上,立足于居民个体生活境况和与周围环境的互动,构建了一套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以期更好地发挥幸福指数的政策功能。周长城和叶闽慎的文章采用因子分析方法对农民主观生活质量结构进行了探讨,结果显示农民主观生活质量可以归纳为安全因子、休闲因子、医疗因子、经济因子和服务因子。他们认为,随着农民物质生活条件的整体改善和农村现代化水平的提高,“三农”问题的重点已由“农民生存”转变为“农民生活”;在解决“三农”问题时,应当关注农民需求的多元化与层次性。傅红春的文章从经济学效用理论出发,通过对大学生被试的调查研究探讨了财富的市场价格与幸福效用的关系,试图找到生活质量的评定标准。他的研究得出了三个富有启发的结论:对消费而言,效用一定比价格大;对生活质量而言,效用一定比价格更有表现力;对幸福而言,效用一定比价格更有相关性。赵定东等人的文章探讨了社会质量研究和生活质量研究之间的关系。尽管都是为了提升人类福祉,但二者之间存在着规范和目标的分歧。这两类研究也存在着融合的可能性:在研究方式上可以取长补短,在研究的指标体系设计上存在融合的基础,在价值关怀和社会政策的介入手段上存在融合的必要性。四篇文章探讨的问题各有不同,但总体看没有偏离生活质量与社会发展这个主题,至于能否体现出不同学科和不同研究取向对生活质量的研究走向融合的趋势,所得出的结论能否对现实决策带来一定的启示,则只能由读者来做出判断了。

由于对幸福指数的功能界定不清晰,研究者们对其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目的和思路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混乱,这为幸福指数这一公共政策工具在决策实践中的运用带来不少困惑和问题。本研究在借鉴国外相关研究和实践的基础上,立足于居民的个体生活境况和与周围环境的互动关系,构建了一套基于输出型指标的我国公民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以期更好地发挥幸福指数的政策功能。

幸福指数;生活质量;输出型指标;生活境况指数

幸福指数可以被视为体现生活质量的指标体系。在半个多世纪的生活质量研究中,指标体系构建一直是研究的重中之重。一些研究者、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以及相关研究机构,在生活质量研究和提升民众福祉的决策实践中形成了不同层面的评价指标体系。在国际层面上,比较有影响的有: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推出的人类发展指数、世界卫生组织生活质量指标体系、欧洲生活质量模块、北美社会报告系统、Estes的社会进步指数、盖洛普健康幸福指数等;在国家层面上,比较有影响的有:加拿大幸福指数、英国环境食品与农村事务局生活质量指标体系、法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委员会指标体系、荷兰生活境况指数、德国社会指标体系、澳大利亚幸福指数等;在地区层面上,比较有影响的有:美国社区生活质量指标、杰克逊维尔生活质量指标体系、加拿大城市联盟生活质量指标体系、伦敦市生活质量指标体系、意大利佛罗伦萨市民生活质量指标体系等。尽管生活质量指标体系研究取得了一大批有影响的成果,但由于对幸福指数的功能界定不到位,也出现了评价指标体系设计目标和思路上不同程度的混乱,为幸福指数作为公共政策工具在决策实践中的运用带来不少困惑和问题。

根据荷兰生活质量研究者Veenhoven的观点,幸福指数的评价路径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输入路径,选用的是输入型指标,研究者们关注的是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提供满足人们普遍认为良好生活(good life)的条件。但是,较多的投入未必带来较好的效果,而且居民对不同领域的需求也不尽一致,所以这种评价方式得到的结果可能会有偏差。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真实需求基本不能得到确定,所以测量的结果也只能是“假定的”生活质量。另一种是输出路径,选用的是输出型指标,评价的是人们需求真实的满足程度,这类指标包括预期寿命、民众对生活的积极评价等,测量的结果为“真实的”生活质量。①Veenhoven R.Happy Life-Expectancy,A comprehensive measure of quality-of-life in nations.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1996,39,1-58.荷兰的研究者们在这一思路下建构了生活境况指数(Life situation index,LSI)。②康君、刘珍:《荷兰生活质量指标研究的新进展》,《东岳论丛》2013年第6期。意大利研究者Filomena对佛罗伦萨市生活条件适宜度的研究,与荷兰研究者们构建生活境况指数的思路也非常接近。除此之外,国内外绝大多数幸福指数指标构建研究,尽管也不同程度包含了输出型指标,但却并没有区分其与输入型指标评价功能上的差异。特别是由于输出型指标主要依据的是个体层面的抽样调查数据,这就为研究带来了更多的困难。本研究在借鉴以往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从我国现实出发构建一套由输出型指标构成的公民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一、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构建的思路

本研究所构建的我国公民幸福指数评价体系,主要借鉴的是荷兰的生活境况指数的编制思路。生活境况指数的前身是荷兰社会与文化规划局(Social and Culture Planning Office,SCP)2002年开发并投入使用的生活条件指数(Living Conditions Index)。荷兰社会与文化规划局主要负责检测荷兰国内的社会变化和政策服务,评估相关领域的公共政策效果,预测未来社会发展变化并为公共政策制定者提供决策建议。生活境况指数评价指标体系涉及到受公共政策影响较大的八个领域:住房、健康、购买力、休闲娱乐、交通、社会参与、体育运动、休假。2008年3月,荷兰社会与文化规划局公布了荷兰生活境况指数,对原来的指标进行了部分调整,调整后的评价领域主要包括:健康、休闲娱乐、耐用消费品拥有量、社会参与、居住状况、交通和安全等。③Boelhouwer J.Wellbeing in the Netherlands,The SCP life situation index since 1974.The Netherlands Institute for Social Research.SCP,The Hague,2010.

另一项具有重要启发的研究来自意大利。意大利学者Filomena与当地政府统计部门合作,对佛罗伦萨市民对自身生活质量的认和评估进行研究。这项研究的重点是确定居民的需求,以此为依据制订相应的方案和政策,以提高市民的生活质量。这项研究针对的是居民对当地政府所提供公共条件的适宜度评价,它从人与城市环境的互动出发,将主观、客观指标同等对待,具体评价维度包括:市政、公共服务、居住状况、安全等客观指标;居民有关市政、旅游、文化、安全等的主观评价等。①Maggino F.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 of the Quality of Life in Florence,Italy.Community Quality-of-Life Indicators:Best Cases II,p.75–126.该研究的基本假定是:作为动态的主体,城市居民个体会持续不断地与城市环境进行互动和交流。

在确定构成个体生活境况的要素时,本研究用发展的眼光对我国公民未来的生活境况进行了前瞻,大量借鉴了发达国家个体生活境况评价的指标,提出了由个人的健康、运动、休闲、住房、耐用品消费等构成的我国公民幸福指数的核心层内容。当然,个体生活境况除了与个人因素的密切相关外,也受到其居住地附近地区的环境和条件的影响,比如交通、卫生、生活设施、银行等的便利和完善程度,以及整个城市的发展和宜居程度。在当代社会,随着电脑的普及和网络的发展,人们通过网络获得了与外界交流的更多机会,形成了客观存在的虚拟空间。事实上,虚拟空间已经不同程度地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质量。由于虚拟空间涉及的范围更广、内容更复杂,所以本研究暂未将其纳入研究范围。图1可以大致体现我们对居民生活境况分析时渐次拓展的基本思路。

图1 基于输出型指标的公民幸福指数的构建思路

从图1可以看出,基于输出型指标的幸福指数评价主体,是生活在特定环境中的公民个人。但人与人、人与环境之间,都在不停地进行着互动,而且他们之间的影响是交互存在的。作为动态主体,个人持续不断地与外部环境(居住地附近的地区、整个城市、虚拟空间)进行着互动和交流。所以,这里所确定的评价模型重点在于考察特定环境下个人的生活境况以及个人与城市环境之间的互动。我们主要可以从三个不同的层次来理解:一是测量处于特定时间和空间中的公民个体,二是从居住地以及邻近地区来测量个体与环境之间的互动,三是从整个城市来测量个体与城市的互动。但是,无论是客观方面(比如出行的时间,公共交通的使用),还是主观方面(公共服务的评价、期望等等),相关的信息都是从居民个体收集而来的。基于公民个体评价获得的信息,可以直接体现公民“自由全面发展”的实现程度,并且可以与宏观层面的评价指标体系②邢占军等:《公共政策导向的生活质量评价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搜集到的信息相互补充,为制定和完善提升居民生活质量的公共政策提供决策依据。

根据以上分析,基于输出型指标的公民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主要从个人生活境况和个人与外部环境关系两个方面入手进行建构。如图2所示:

图2 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结构模型

二、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的初步提出

在对所搜集文献资料进行整理,以及对访谈材料进行分析的基础上,从当前我国的经济、社会和文化背景出发,充分借鉴已有相关的指标,本研究初步提出了由12个领域组成的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指标体系,以下是每个领域所包含的指标及选取理由。

(一)住房

该领域包括五个具体的指标:一是房屋的条件(别墅、楼房、单位宿舍、简易房等);二是房屋所有权(是否拥有产权);三是住房含有房间的数量,包括卧室、客厅、书房的数量;四是客厅的面积;五是对住房的满意度。随着房价的上涨,住房已成为影响居民生活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我国文化背景下,房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家”的代名词。该领域的指标并不包括住房价格这类购买过程的测量,只关注最后的结果,即当下的住房状况及对住房的主观评价。

(二)健康

该领域包括身体出现不适的频率、身体健康程度、心理健康程度、健康满意度四个指标。身体健康又包括以下两个指标:一是正常家庭活动存在障碍,即由于长期的疾病或者残疾而导致的家庭日常活动不能顺利进行;二是文体娱乐活动存在障碍,即由于一种或多种长期疾病或者残疾不能正常进行娱乐活动、体育运动或者旅游等;心理健康也包括两个指标:一是最近一个月的情感体验;二是因情绪原因而导致正常生活或工作受到影响。健康对个人生活质量影响至关重要,直接决定着人们的幸福体验。现代人所理解的健康已经远不止身体健康,而是与心理因素密切相关的身心健康。本研究在健康维度上关注的也是结果,即健康或者不健康状态对人们生活所造成的影响,而不是对健康或不健康状态的具体描述,这恰恰体现了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构建的基本理念。

(三)运动

运动领域主要包括三个指标:一是个人是否进行运动;二是个人运动的频率;三是个人运动的种类。在以往的生活质量研究中,运动与健康常常被视为一个领域。尽管这两个领域是密切相关的,但二者之间明显存在着区别,特别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国城乡居民的运动意识越来越强烈,从某种意义上看又可能成为一种重要的生活方式,因而将运动作为一个独立领域加以测量是非常必要的。由于本研究所编制的指标体系不仅具有动态检测作用,而且还要起到目标导向的作用,所以有助于推动健康生活理念和方式的形成。这里所选取的指标,也只体现运动领域最终的输出的东西,即是否进行运动,运动的次数和强度,而并未涉及运动场地、运动器材等输入类指标。

(四)旅游

旅游领域包括两个指标:一是过去一年里旅游的次数;二是过去五年里是否有过省外(国外)旅游经历。随着生活质量的提升,旅游已经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休闲方式,很多国家的生活质量指标体系都包含了旅游的内容,但是很少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领域,比如英国牛津郡议会公布的生活质量指标体系,将旅行作为交通领域中的一个指标。但是旅行又是很多人在工作之余的重要选择。在中国,自古就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说法,旅行不仅是忙碌生活的放松,也是人们增长见识的一种途径。

(五)文化娱乐

文化娱乐领域包括两个指标:一是过去一年去文化场所(如博物馆、展览馆、图书馆、科技馆等)的频率;二是去娱乐场所(剧院、电影院、舞会、大型聚会等)的频率。这两个指标充分体现了指标为输出的特点,即只关注居民最终的利用效果,而不考虑政府或社会在该文化娱乐场所建设方面投入了多少资金,设立了多少机构,出台了多少政策等等。

(六)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领域包括三个指标:一是与家人的联系频率;二是与关系最密切的亲戚联系的频率;三是与关系最密切的朋友联系的频率。人是社会性动物,通过各种社会交往人们可以获得心理上的慰藉和支持,该指标可以很大程度上体现社会资本和社会凝聚的概念。

(七)经济条件

经济条件领域包括四个指标:一是改善生活的能力;二是休闲度假的能力;三是耐用消费品的拥有;四是收入满意度。在荷兰生活境况指数中,耐用消费品作为一个单独的领域,居民的经济状况是通过其拥有的耐用品来测量的,这里隐含着一个假设,即一个人的经济状况越好,其购买耐用消费品的能力越强。

(八)出行

出行领域包括三个指标:一是上班上学等活动的出行方式;二是休闲购物的出行方式;三是是否拥有小汽车。出行是人的基本生存条件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常常被拿来与“衣食住”相提并论。当今社会人们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出行方式也呈现多样化态势。近年来,随着环境压力加大,绿色出行、低碳出行更是受到关注。本研究在选取指标时,特别注意从输出型角度来选取,即从人们最终选择的出行工具来考察。

(九)社会参与

该领域包括三个指标:一是参与志愿活动的感受;二是参与慈善捐款的频率;三是参与文化休闲社团的频率。该指标从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社会凝聚、社会排斥和社会资本的理念。社会凝聚包括社会排斥、社会资本等内容,体现了社会包容程度,是影响生活质量的重要社会因素。英国政府审计局地方层面生活质量指标体系将社会凝聚作为生活质量的分领域,设置了参与志愿活动的人口比例、邻里信任度等相关指标;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家的社会指标体系中也包含了社会凝聚方面的相关指标。事实上,社会参与也常常作为考察社会质量的主要指标。

(十)居住条件

居住条件领域包括交通、环境及居住地附近评价三个方面,主要是指居民对其生活的城市及居住地周边的交通、环境、教育服务、公共设施等进行客观的评价。具体包括以下11个指标:交通工具、交通指示、交通车道、交通满意度、生活便利程度(服务业)、教育便利程度、公共设施、空气质量、卫生环保、安静程度、环境满意度。满意度得出的结果有些时候不一定是反映填答者真实感受的,对特定地区的评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过于主观化。该类指标还具有很强的政策关联性,通过这一指标,政府可以了解居民对当地各种公共设施和公共服务的看法,有针对性地加以改进与完善。

(十一)安全

安全领域主要包括三个指标:一是个人年内的不安全经历(指被盗、骚扰、诈骗等);二是家庭年内的不安全经历(指被盗等);三是社会安全感。对于社会安全的测量也是从个体的经历和感受出发,体现的是政府在安全治理方面所达到的效果,而非政府为此而做出的投入。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将安全列入生活质量指标体系,国内一些地区甚至将其列入政府绩效考核的重要指标。一个地区的安全状况,是当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发展的先决条件,也是居民生活质量的基本构成要件。

(十二)消费

消费领域包括三项指标,分别是消费便利程度、消费安全状况以及居民的消费满意度。该领域旨在考察居住地的消费环境及消费质量。近年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居民的消费条件在不断改善。但与此同时,环境污染和各种添加剂的滥用,也使得食品、日用品安全问题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便捷而健康的消费,已经成为体现民众生存发展质量的重要指标。

三、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指标的实证构建

(一)取样与施测

本研究在山东省LZ、ZQ、SG三市采用配额抽样方法选取了1183名城乡居民作为样本。在调查过程中,采用团体施测和个别测试相结合的方式,由课题组成员及经过专门培训的调查人员进行团体测试,测评采用纸笔自陈格式,对于答题有困难的居民,由调查人员采用问答的形式进行个别测试。答题前使用了统一的书面(口头)指导语。样本的构成情况如表1所示。

(二)指标筛选方法

整套问卷共包括了143个指标,对这些指标进行去量纲化处理后,逐一进行项目分析,筛选出符合条件的指标。具体筛选过程如下:第一,相关分析:对每一指标得分与其所在领域得分进行题总(item-total)相关分析,删去相关系数<0.4的项目;第二,区分度检验:分析指标得分与所在领域的其他指标得分之间的相关性,要求其与其他指标的相关系数明显小于与总分的相关,以保证该指标具有良好的区分度;第三,同质信度检验:计算每一指标删除后的克伦巴赫α值,以及这一领域的克伦巴赫α值(参照信度),要求指标删除的克伦巴赫α值小于参照信度;第四,共同性与因素负荷量分析:将每一领域限定为一个因素,要求其共同性≥0.2,因素负荷量≥0.45;项目分析的判别结果是在综合考虑以上各检验结果及逻辑分析的基础上做出的。

表1 样本构成情况(n=1183)①本研究将总样本(N=1183)随机分成两个分样本:一个用于项目分析和探索性研究(N=592),另一个用于验证性研究(N=591)。

(三)对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的探索性因素分析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principle components)、方差最大(varimax)正交旋转法,对被试在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各个指标上的得分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获得了特征根大于1的12个公共因子(见表2),其累积方差贡献率为63.506%,分别命名为居住条件(F1)、健康(F2)、住房(F3)、运动(F4)、社会参与(F5)、旅游(F6)、文化娱乐(F7)、人际关系(F8)、安全(F9)、出行(F10)、经济条件(F11)、消费(F12),形成了该指标体系的12个一级指标。

表2 经方差极大正交旋转后的一阶因素负荷矩阵N=592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方差最大正交旋转法,进一步对居住条件领域(F1)所含的11个指标中强行抽取3个公共因子,其累积方差贡献率为76.389%,分别对应着交通(K1)、环境(K2)、居住地附近评价(K3)三个方面。

表3 居住条件领域经方差极大正交旋转后的因素负荷矩阵N=592

(四)对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结构的探讨

对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所包含的12个一阶因子进行高阶因素分析,获得了特征根大于1的3个公共因子(见表4),累积方差贡献率为51.904%。对这三个公因子各自所包含成分进行分析表明:第一个公因子(FF1)包括居住条件、消费环境、安全,主要与人们的生活的外部环境相关,将其命名为生活环境。第二个公因子(FF2)包括出行、住房、经济条件、人际关系,涉及到人们的基本物质生存条件和人际生存状况,将其命名为基本生存。第三个公因子(FF3)包括社会参与、文化娱乐、运动、旅游、健康,体现的是人们在满足基本生存后所追求的更好的生活状态,将其命名为品质生活。由此对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的模型加以修正(见图3)。

表4 经方差极大正交旋转后的二阶因素负荷矩阵N=592

图3 修正后的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结构模型

(五)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的测量学特性分析

1.信度分析

经检验,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内在一致性系数为0.8839,表明该指标体系具有优良的同质信度。

2.效度分析

根据先前的理论假定,我们采用另外一半样本对所提出的两个模型进行了检验。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对两个理论模型进行了拟合度检验,结果表明,修正后的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结构模型拟合度良好(见表5),从而也证明了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具有良好的构想效度。

表5 修正后的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评价结构模型的拟合度检验N=591

四、结语

幸福指数研究所关注的终极目标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幸福指数评价研究,应当坚持当前政策取向与终极目标导向的有机统一,因此指标体系既要能够对政策输入状况进行检测,同时又要对政策输入的效应加以评价。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认为在评价区域幸福指数时有必要设立两套在功能上互为补充的指标体系:地区层面的输入型为主的评价指标体系和个体层面输出型为主的评价指标体系。前者着眼于政府为提升民众生活质量而做出的各种努力及结果,或者说是为民众生活质量提升所进行的条件积累,主要数据资料可以来自于相应的政府统计部门;后者着眼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实现程度,主要数据来自于针对个体的第三方抽样调查。本研究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初步的探索与尝试,编制了一套我国公民输出型幸福指数指标体系。当然,这套指标体系的科学性还有待于今后研究的进一步验证。

(责任编辑:陆影)

C913.3

A

1003-4145[2015]06-0037-08

2015-04-07

邢占军(1968—),男,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刘珍(1985—),女,山东大学生活质量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吕林(1983—),男,西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公民幸福指数指标体系研究”(项目编号:12BSH051)、山东大学自主创新基金重点项目“幸福指数评价中主客观指标整合研究”(项目编号:IFW12111)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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