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博会审美疲劳？ 2015纽约军械库艺术周纪实

涵纳

艺博会季的繁忙与博弈

纽约的这个冬天特别漫长，进入3月份雪还下个不停，然而寒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挡艺博会组织者的热情。今年的曼哈顿，3月初除了军械库展、美国画廊协会艺术展、沃尔塔（Volta）、脉冲（Pulse）等已有多年历史的艺博会，切尔西、下东区等地的画廊也纷纷组织起来举办开放日或者干脆也加办一场小型艺博会，连上布鲁克林新兴艺术区的活动，一周之内竟有15场艺博会与活动牵扯着艺术爱好者和收藏家的注意力。

其实不只是纽约，全球都在经历一个艺博会泛滥的时期。据《思凯特艺术市场研究》统计，2014年全球共有各类艺博会计278场，排名前20位的艺博会吸引了超过100万的总参观人数。2015年伊始，《艺术新闻》标注在其年度艺术日历上的艺博会就已达269场，不排除还有增加的可能。在这样的背景挑战之下，纽约每年3月与5月的艺博会季显得格外繁忙，竞争也如火如荼。

军械库展上的世界艺术版图

号称有百年历史的军械库展在世界乃至曼哈顿众多的艺博会中依然保持着较高的人气与水准——媒体与VIP预览当天便挤得水泄不通。

随着全球艺博会的规模缓慢缩减，今年的军械库展的参展画廊数量略低于前两届，仅有199家。纽约在世界艺术版图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地位，本地的著名画廊如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 Gallery）、乐蔓慕品画廊（Lehmann Maupin）等同时参加了军械库展和上东区的美国画廊协会的艺术展。来自伦敦的米洛画廊和丽淞画廊仍然占据着94号码头展场中心的位置，面对面地打擂台，草间弥生、卡普尔的作品一如既往地出现，丽淞画廊展位上一张刘小东的油画惹来藏家频频问询，却被告知已经售出。其他如肖恩·凯利（Sean Kelly）、彼得·布鲁姆（Peter Blum）等纽约画廊也准时在军械库展上的老位置亮相。此外，从巴黎到柏林，从香港到东京，再从里约热内卢到阿姆斯特丹，你所能想到的世界大都市画廊都在军械库展上占据一席之地。今年来自中国国内的画廊仅有北京的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和上海的没顶画廊，前者带来了颜磊等艺术家的作品，后者则仍然展出了与去年相似的徐震油画，位置也退缩到最尽头的“军械库呈现”（Armory Presents）单元。

不论来自何处，许多画廊都特别用心地布置展位，以便在众多画廊中脱颖而出。纽约的罗那尔德·福尔德曼画廊（Ronald Feldman Fine Arts）将展位背景刷成一片绛红色，展出集艺术家、生物学家与环境学家于一身的布兰登·巴棱杰（Brandon Ballengee）的多幅观念作品，宛如一间自然博物馆的标本室。来自柏林的托马斯·斯特鲁特画廊（Galerie Thomas Schulte）与阿纳特和祖尔画廊（Aanant&Zoo）合租的展位则在一片粉色的墙纸地毯中重现了德国艺术家迈克尔·穆勒（Michael Muller）的个展《美术馆的礼品店》场景，各种复制的古典油画和雕塑作品，以及印有古典大师丢勒签名图案的LV皮包引来观众纷纷驻足。

位于92号码头的《军械库：现代》单元展出的多是传统媒介的艺术品——绘画和雕塑。然而特别策划项目、黎巴嫩艺术家卡洛·马苏乌德（Carlo Massoud）设计的限量版《阿拉伯娃娃：玛雅、泽娜、拉卡和亚拉》倒给人几分惊喜以穿罩袍的阿拉伯女性为灵感、乍看一模一样的黑白娃娃其实每一个都有着细微的不同，象征着统一外表下隐藏的个性，无怪预览当天就有不少娃娃脚下被加上了红点（显示已经售出）。

《聚焦》单元：MENAM

今年军械库展的《聚焦》单元将焦距对准“MENAM”地区（MENAM是中东、北非与地中海沿岸的首字缩写）。现居伦敦的阿拉伯裔策展人奥马尔·克里夫（OmarKholeif）声言，他不想把这个单元做成该地区艺术的编年史，而是试图打破时空的界限，让不同风格与年龄层次的艺术家在作品中对话和交流，是以向观众展示一个MENAM的艺术生态地貌。

来自埃及开罗的“石膏”画廊（Gypsum Gallery）带来了三位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其中1977年出生的埃及艺术家朵阿·阿莱（DoaAly）用行为表演与录像记录和表达了身体与运动之间的关系。“石膏”也是开罗唯一一家专门经营当代艺术的画廊。在伊斯坦布尔与伦敦均有空间的土耳其画廊“派艺术品”（Pi Artworks）展出了埃及艺术家苏珊·海福纳（Susan Hefna）的抽象绘画与装置作品。海福纳的作品关注她所到之处的建筑与社会结构，画在普通画纸和半透明画纸上的黑白作品既简洁又富有层次变化。来自希腊的卡尔法延画廊（Kalfayan Galleries）推介的是来自希腊、叙利亚与阿尔巴尼亚的三位男性艺术家。画廊负责人告诉我他们在雅典和希腊第二大城市塞萨洛尼基（Thessaloniki）两地均有分支，虽然目前希腊经济很不景气，本国收藏家对当代艺术的支持还是足以让他们维持下去的。1979年出生于雅典的帕诺斯·萨加利斯（Panos Tsagaris）将《纽约时报》上报道希腊经济危机与社会动乱的新闻放大打印，并用金粉涂上其他文章，以期达到反讽的效果。

几家聚焦单元上的画廊不约而同地告诉我它们接下来就要从纽约赶往香港参加香港巴塞尔艺博会。“派艺术品”负责人说她已经不止一次参加香港的艺博会，前几年她的展位几乎无人问津，但最近有越来越多的亚洲藏家表示了兴趣。

虽然是聚焦MENAM，参展的作品却并没有折射出这一地区紧张的政治局势与宗教冲突，不知道是策展人的刻意回避还是艺术家们的自我审查。但是位于这一地区的产油国近年来仍然是经济持续增长的地区，阿布扎比、卡塔尔等地纷纷引入西方顶级美术馆与高等学府，艺术购买力不容小觑。

艺术生力军与老牌劲旅：“春假”艺术展与美国画廊协会艺术展

前三届的“春假”艺术展都在苏荷区的一所天主教学校中举办，与它的标题气氛相符。今年，刚满四岁的“春假”搬到了第八大道上的纽约市邮政总局楼上，离军械库展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方便了参观者前往。

位于宾夕法尼亚火车站对面的邮政总局是很多初到纽约的游客所见的第一个地标式建筑：建于1912年的大厦宏伟广阔，占据了第八大道西面从33街到34街之间的一整个街区。近年来，大厦顶部原先的邮政办公室被改建为展览等活动场馆，去年的“范围”（Scope）艺博会也曾租用此地作为会址。今年“春假”的主题“交换”（Transaction）探讨的是身体与姿势、教育与思想、商品与物品之间的互相转换，由40位新锐策展人呈现了150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从侧门进入大厦，拾级而上来到三楼与四楼，所见的是走廊两边一间一间的办公室改成的展场。这样的场景让毕业于艺术院校的我十分熟悉，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工作室开放日”（Open Studio Day）。每一间展室中也的确是刚毕业或仍然在校的艺术家作品，有的带有浓郁的习作意味，不拘小节的布展方式显示出年轻人的不羁精神，有的却是专业美术馆级别的大制作，一丝不苟令人起敬。特别吸引人的是来自伦敦与瑞士的艺术组合“视觉飞行员”（Visualpilots）带来的多媒体装置作品《发光：空间只不过是噪音》：一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展厅中，长达几十分钟的光影变化投射在悬垂的上百条反光材料上，伴以原创电子音乐，不啻于一场视听的飨宴。

虽然大部分作品的制作与策展手法都还显得稚嫩，“春假”艺博会足以让人耳目一新：作品的媒介从传统的绘画、雕塑、摄影到利用了最新的互动多媒体技术的装置，虽不成熟，却充满了张力与实验性，让人感到一股“艺术生力军”的力量。学生作业式的作品虽然卖相不佳，却不乏才露尖尖角的新荷，具有预见性的策展人可以在这里发现新人，眼光敏锐的买家也可以用合理的价格买下有潜力新人的作品。从这一点来说，“春假”艺博会有着独特的意义。

与“春假”截然不同，艺术展（The Art Show）可谓艺博会中的“老牌劲旅”，入选的72家美国国内画廊带来的都是在艺术史上占据一定地位的已故艺术家或者处于职业生涯上升阶段的在世艺术家作品，鲜有初次露面的新人。虽然呈现的都是形式略为保守的主流艺术作品，今年的布展还是颇有新意，一进展场观众面对的是勒林·奥古斯汀（Luhring Augustine）画廊的展位——排由粗绳索连接起来的、四面落地镜子——意大利艺术家米开朗基罗·比斯托列托（Michelangelo Pistoletto）的观念装置作品《绳》（Cords）。这样一来，观众首先看到的不是艺术作品而是自己与其他前来艺博会的观众在镜中的映像，颇有寓意；当然这也为观众提供了自拍的好机会。

艺术展上一多半画廊展出的是一位艺术家的个展，而另一小半是策划的主题展，时间跨度达到一个多世纪：从印象派、立体主义到表现主义、极简主义，从马蒂斯、维亚尔到惠斯勒、波洛克，涵盖了欧洲与北美现代艺术史上的各个重要流派与艺术家。与它所在的位置——曼哈顿上东区所对应，艺术展面向的是口袋深厚、资金实力充沛的收藏家，没有资本的艺术爱好者就只能看看热闹了。

新版沃尔塔与“纸上艺术博览会”

沃尔塔又换地方啦！从初创时期的中城西，到前两届的苏荷区，直到今年的哈德逊河畔90号码头，沃尔塔纽约也算历经沧桑。一直稳居军械库展姐妹展地位的沃尔塔是由主办方邀请才能参加的艺博会，每家参展画廊只能展示一位艺术家的作品，旨在突出质量，力推新人。然而只展出一位艺术家对于画廊来说是要冒点风险的，如果得不到好评，就有可能影响整个画廊的声誉，特别是那些远道而来纽约参展的外地或者国际画廊。今年的沃尔塔上，80%的参展画廊却是之前已经应邀的，新入选画廊的数量明显下降，艺术作品也无甚新意。

纽约马克·斯特劳斯（Marc Straus）画廊展出了70后澳大利亚艺术家塞姆·金克思（Sam Jinks）的雕塑作品，用硅胶与真人头发制作的人体雕塑栩栩如生；一对做成熟睡中婴儿的雕塑《婴儿与青蛙》（Babies with Frogs）虽然逼真得有些疹人，却售出了五个拷贝中的三个。来自伊斯坦布尔的泽尔伯曼画廊（Galeri Zilberman）展出了织物、瓷器等与设计结合的女性艺术家作品，风格清新可人。

不过总的来说今年的沃尔塔比起前两届水准有明显的下降，无厘头式的作品出现几率较多，实力派作品数量不足，令人遗憾。看来频繁换场地、紧跟军械库展的步伐也不能挽救沃尔塔逐渐衰落的命运，明年的沃尔塔是否还能继续屹立于曼哈顿林立的艺博会中，还不得而知。

近两年的军械库艺术周上，各类“卫星”艺博会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每年总有一两个以前从没听说过的艺博会出现。由独立的“艺术市场制作人”（Art Market Productions）推出的“纸上艺博会”（Art on Paper）就在一个暴风雪的夜晚抵达东河边的36号码头，与占据了曼哈顿西边哈德逊河畔码头的军械库展遥相呼应。尽管开幕之夜遭遇风雪，纸上艺博会的VIP派对还是吸引了4000多名好奇的客人，可谓势头不小。

星期六的下午，气温虽然还在摄氏零度以下，阳光却灿烂晴好，我倒了两部地铁，又在泥泞的雪水中走了十几分钟前往参观。一进门就出乎意料地感觉到轻松愉悦的气氛，会场空间高阔，光线明亮，咖啡的香味缕缕不绝，让我慨叹这一趟没有白跑。

“纸上艺博会”顾名思义，是由以纸为媒介的艺术作品组成的，主办方将概念扩大到“受到纸媒介的影响而创作的雕塑、绘画与摄影作品”。会场入口处是艺术家韦恩·怀特（Wayne White）的作品《敌人》（Foe）：几尊巨型纸板制成的人偶，其中一尊经由绳索牵引还能够缓缓移动，颇受孩子们的欢迎。另一件艺博会委托作品《漩涡》（Maelstrom）则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型剪纸装置，由布鲁克林女艺术家米娅·帕尔曼（Mia Pearlman）于2008年创作，云雾一般的作品如梦如幻，还是第一次和纽约观众见面。既然是强调“纸上”作品，书籍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灵感与材料。本届会展上以书籍为主要媒介创作的作品比比皆是，其中最有趣的要数弗德里克·尤里布（Federico Urib）创作的动物园：熊猫、啄木鸟、梅花鹿、树林、竹子都由切割、剪裁之后的书本制成，妙趣横生。

“纸上艺博会”的参展画廊以纽约本地的居多数，适宜的规模（55家参展画廊）、接地气的作品和亲民的价格吸引了较高的人气；今年首次举办就有上万名访客，不菲的销售额也让主办方与参展画廊皆大欢喜。

结语：

繁忙的军械库艺术周已经落幕，成败得失均已成为历史。近年来网上拍卖、网上艺博会的兴起也让人对疲于奔命式地在全球范围内参观艺博会产生了怀疑，不知道艺博会的“审美疲劳”是否会催生出未来的改变。

审美疲劳也好，艺博会泡沫也罢，随着市场的成熟与发展，世界范围内的观众与买家对艺博会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更精准的定位、更独到的设计、更完善的服务将是未来艺博会发展的趋势。今年纽约“纸上艺博会”的成功让我们看到，本地化、专门化的艺博会似乎并不比国际化、全面化的艺博会差，相反因为它的规模易控制、作品更符合本地收藏家的品位，而取得良好的效果。明年的军械库展还遥不可及、难以预测，5月的弗里兹艺术周已悄然启动，届时又有新一轮的艺博会、拍卖袭来，让我们拭目以待。

Q&A

参展商Michael Findlay

《财富堂》纽约记者专访美国画廊协会（Art Dealers Association of America）前副主席Michael Findlay迈克尔·芬利

现任纽约阿奎维拉画廊（Acquavella Galleries）总监的迈克尔·芬利先生于1964年开始在纽约苏荷区开设画廊推介先锋艺术家，1984年出任佳士得拍卖行印象派与现代绘画部门负责人，后担任国际美术总监、董事直至2000年。芬利先生自2001年起担任美国国家税务局艺术鉴定委员会顾问，2009年当选美国画廊协会副主席。2012年出版专著《艺术的价值》（The Value of Art），已译成日、韩、德、西多国文字。

《财富堂》：作为资深画廊经营者和艺博会组织者之一。您如何看待艺博会在全球范围内的泛滥？

芬利：艺博会就像兔子的繁殖，把一对兔子放在一起就会滋生出越来越多的兔子。目前全球的艺博会也正经历着一个过度繁殖的过程。最近《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提到了“艺博会审美疲劳”的现象。

《财富堂》：这篇文章提到去年全球艺博会的客流量比之前有所降低。同时根据统计在马德里举办的西班牙当代艺术博览会（ARCO Madrid）参加人数最多，您如何解读这些信息？

芬利：跟艺术市场有泡沫一样，我们也可以说近年来全世界的艺博会也存在着泡沫，也许客流量的降低正预示着泡沫的破灭，艺博会趋于正常水平。在我看来，除了提供主办方的营销数据，客流量对于画廊的生意来说并不具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我们去年11月参加了阿布扎比的艺博会，展示中东地区的当代艺术和世界各地的当代前卫艺术，与收藏家举办座谈会，十分成功。它的参观人数虽然不及其他艺博会，但是一位中东石油大亨的购买力可能就超过了一百名普通参观者。在马德里举办的艺博会可能是当地的一大盛事，前往的人并非都是收藏家，而只是看热闹的大众。我曾在香港艺博会上多次遇到过一位富有的日本女性艺术爱好者，她坦言爱逛艺博会，但是几乎从不买任何作品。这样的人很多，所以单纯看艺博会的客流量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财富堂》：每年3月，纽约的军械库周也以滚雪球的方式诞生了越来越多的艺博会，今年更是多达14个，你如何评价“艺术展”在纽约众多艺博会中的位置？

芬利：与其他艺博会相比，我们是十分独特的一家。首先我们不是由市政府或是会展商发起，而是美国画廊协会组织的。美国画廊协会是邀请式的会员组织，一家画廊必须已经是应邀入会的会员，才有资格申请。其次我们是一个较为“本地的”艺博会，所有参展画廊都是美国国内画廊，尤以纽约本地画廊为主。我们的展场位于曼哈顿上东区，方圆几十个街区内居住了大量世界知名的收藏家，他们喜欢来逛艺术展，不一定是为了来买作品，更多是跟相熟的画商、艺术家或是其他朋友交流。我们对规模也有一定的控制，不一味求大，而是兼顾多样性，在这里你能看到从印象派到当代艺术等跨度达一个世纪的西方艺术；因而参观者普遍反映这是一个易于观看的艺博会，不大会让人产生疲劳感。

《财富堂》：您的画廊今年将参加哪些艺博会？

芬利：我们今年参加的艺博会有3月初纽约的“艺术展”，紧接着香港巴塞尔，5月份将第一次参加纽约弗里兹，6月是瑞士的巴塞尔，10月份参加伦敦的弗里兹大师展（Frieze Master），12月份是迈阿密的巴塞尔。我们为每一场艺博会精心策划参展艺术家与作品，既体现我们画廊的风格特色，也同时兼顾该艺博会的观众特点。比如说我就不会带太多印象主义与现代派的艺术家与作品去迈阿密的巴塞尔，因为在迈阿密大家期待看到的是较前卫和活泼的当代艺术。

《财富堂》：花里胡哨的霓虹灯、影像、行为表演什么的？

芬利：对。

《财富堂》：对于打算参加艺博会的中国新兴画廊与艺术机构。您有什么建议？

芬利：新兴的画廊、艺术机构参加艺博会在今天的全球艺术市场状况下是必不可少的。首先要保证在本地艺博会上的亮相，接着还要考虑到自身代理的艺术家水准与风格，以便挑选适合自己的国际艺博会。可以从小做起，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声誉。譬如我注意到的一家新加坡艺术机构“泰勒印刷研究所”（Singapore Tyler Print Institute），最初在香港巴塞尔上他们的摊位是很偏远的，但是他们的艺术家不错，我也是在他们那里认识了一位有潜力的新加坡艺术家张奕满（Herman Chong）；经过几年的努力经营，现在他们在巴塞尔上的位置就显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