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香港经济社会矛盾化解之道
2015-05-30朱文晖
朱文晖
自2013年起,历时近两年,经历“占中”风波冲击的香港政改方案,于2015年6月被反对派捆绑否决,香港社会进入了纷争更为复杂的所谓后政改时期。特区行政长官梁振英表示要放下政改争拗、聚焦经济民生,这一呼吁尽管得到社会大多数的认可,但并不能遏制社会纷争更加政治化的趋向。从2013年开始,香港经济下行的势头突显,“占中”引发的旅游和零售市场明显走低,使得香港经济增长步入2%时代。可以说,以“占中”为标志,香港进入了经济周期下行、争斗与矛盾频发的社会“常态”。香港社会各种矛盾不仅没有因“占中”和政改结束而告平息,反而通过各种形式不断爆发。
香港经济结构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香港经济和社会的深层次矛盾是什么?金萍的文章做了深刻的解析。王玉清的文章详细对比了2003~2013年香港经济增长的结构,指出这10年香港经济增长的最大动力来自内地到港的旅游消费,这些访港人士的消费还包括保险、医疗、金融等其他的相关需求。如此多的入境游客,如此多样的消费需求,对于香港这样一个以服务业为主的自由港而言,如果供给和需求相应增长,应该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贸易规模扩大,城市就业增加。但即使不考虑城市的承载力,这种情况也要供给的同步增长才能达到。如果供给增加不足,稀缺资源的供给方自然可以从增加的利益中攫取更大的份额,从而导致利益分配不均衡,引致群体对立,社会矛盾因经济矛盾显现并更加深化,令社会从收入两极分化走向刚性的财富两极分化。
与香港的停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深圳的产业结构脱胎换骨,近年进一步演绎为转型升级和创新驱动。胡彩梅和郭万达的文章探讨了深圳如何实现有质量的经济增长,如何大大降低对于投资和土地的依赖,如何以民营企业为依托实现自主创新。让企业成为市场的主体,做有效政府,深圳在这方面也做出了自己的尝试,为还在争议政府是否应该“适度有为”的“老师”香港提供了借鉴。
香港下一步怎么办?除了要破除“最自由”资本主义的迷思,下大力解决住房、入学(主要是适龄青年上大学)、养老等基本的内部矛盾之外,陈文玲的文章提出,需要站在历史的新高度,凝聚港人共识,更加积极主动地融入国家一带一路的发展战略,重塑香港曾经在祖国改革发展中的重要桥头堡作用,这既决定了香港的现在,更决定了香港的未来。张玉阁的文章谈到了“十三五”期间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下的深港合作问题,提出了深港共同打造粤港澳大湾区,尤其在湾区跨境治理机制、提升湾区要素流动效率、共同打造湾区创新平台、推进湾区产业一体化等方面的设想。
上述作者多年从事粤港、深港问题学术和政策研究,见证过香港经济的辉煌,也见证过金融风暴和金融海啸的冲击,对当前香港经济结构和社会内部遭遇的困难深有感触,希望这些文章能够抛砖引玉,引起各界更多的思考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