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贝伦·妮丝》看爱伦·坡的恐怖效果论
2015-05-30石颖
摘要 爱伦·坡既是19世纪美国作家、诗人、评论家,又是恐怖小说大师,侦探小说之父。《贝伦·妮丝》发表于1835年,同《莫雷拉》《丽姬亚》一样,都属于以女性名字为题目的哥特风格作品,是爱伦·坡杰出的短篇小说之一。“美女死亡”、“病态疯狂”仍是他最热衷的主题。爱伦·坡倡导塑造统一的效果。本文试从恐怖环境、叙事角度、人物塑造、恐怖意象等方面解读这部作品的恐怖效果构建,旨在更好地理解爱伦·坡的心灵“恐怖”主题。
关键词:效果论 爱伦·坡 《贝伦·妮丝》
一 引言
埃德加·爱伦·坡是19世纪美国诗人、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1809年1月19日生于波士顿,1849年10月7日,葬于巴尔的摩的威斯敏斯特长老会教堂,逝世时年仅40岁。他短暂的一生都投入到文学创作中,身后留下了无数优秀的诗歌和小说作品。爱伦·坡是一位“为艺术而艺术”的奇才。在二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他艰苦卓绝,作品风格独树一帜,语言犀利精准,时至今日,仍然在美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享誉极高。他作为短篇小说家的名声主要来自他一生创作的七十余篇作品。除了科幻小说和推理小说之外,爱伦·坡大部分作品都是充满恐怖元素的哥特小说,令读者读后浑身发凉,惊魂不定,不禁对他的高度幻想、缜密逻辑感叹不已。《贝伦·妮丝》就是基于超前的创作理念——“效果论”而完成的一部经典哥特短篇小说,这部作品中每个元素都营造出统一的“恐怖效果”,强烈地唤起了读者内心深处的震撼。
爱伦·坡的短篇小说主要是哥特小说。在人们的心目中,哥特小说特点就是冲动的激情与血腥的恐怖,混合超自然的成分。“哥特式”风格小说总是与黑暗恐惧气氛相联系,或许正是这种哥特式氛围从而使这个故事如此令人难忘。爱伦·坡认为死亡是最美的,刨根究底,归因于他年轻时的丧亲之痛,和中年时的丧妻之痛。哥特式风格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压抑。这种科学与神话相结合的特点,故事多发生在充满各种机关暗道的中世纪古堡中,情节与鬼魂、谋杀等奇闻相缠结;与此同时,它也展现了异邦情调,充满奇思异想,含有较多的神秘、恐怖、象征的成分,与现代派的表现手法不谋而合。
二 故事简介及“效果论”
《贝伦·妮丝》是爱伦·坡1835年创作的短篇小说,同《莫雷拉》《丽姬亚》一样,都属于以女性名字为题目的哥特风格作品。“美女死亡”、“病态疯狂”仍是他最热衷的主题。这部作品故事情节并不复杂,线条简单清晰。故事是围绕一对表兄妹依基思和贝伦·妮丝展开的,他们虽然自幼生活在祖辈相传的阴森古宅里,但是二人性情却截然不同。起初贝伦·妮丝美丽活泼,灵动敏捷,叙述者却病态忧郁、偏执妄想,叙述者从不为她的美貌所动心,日日在自己的书房、密室消极幻想。接着,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一股莫名的冲动,两人结婚了。婚后,贝伦·妮丝得了一场致命的疾病,常常引发癫痫性昏迷。令人不解的是,叙述者却开始离奇关注贝伦·妮丝,尤其是她的牙齿。最后,叙述者由于病态迷恋她洁白的牙齿,而在无意识的梦游状态下,竟然爬进贝伦·妮丝的坟墓,用牙科器械残忍地拔掉了她32颗象牙般小白牙齿。贝伦·妮丝虽死但离奇尖叫,此声惊醒了仆人,仆人发现了叙述者的恶行。
作为一位文学评论家,爱伦·坡提出了其独特的文学创作理论,“效果论”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坡在《评霍桑的“重述的故事”》中曾这样阐述自己的创作原则:“聪明的艺术家不是将自己的思想纳入他的情节,而是事先精心策划,想出某种独特的、与众不同的效果,然后再创造一些情节,并把这些情节联结起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最大限度地有利于实现预先构思的效果。每一事件、每一细节的描写,甚至一字一句都要收到一定的统一效果,收到预想的效果。”爱伦·坡眼中的“效果”即“美”。但坡对“美”有着不同的阐释,他不同于其他作家描绘的山河壮丽之美,不同于其他作家刻画的古典俊秀之美,而是独特视角的死亡恐怖之美。
坡提出“统一效果论”,并且全力营造效果,因为他认为人类高度紧张的注意力是短暂的,长篇小说往往分散了统一效果的塑造,他把短篇小说定义为可以在半小时到一两个小时内读完的、集中在某个单一效果上的散文故事,其主要追求的是整体的效果。并指出,短篇小说形式灵活,可以容纳的内容千差萬别,因此似乎具有无穷的可能性。因此他专注于短篇小说创作。人类来自心灵的恐怖感积少成多逐步加大,最终会导致人的精神趋于崩馈,直至走向毁灭。《贝伦·妮丝》就是在不长的篇幅里,极力营造这种统一的“恐怖”效果,而且并非停留在感官恐怖的层面,其场景塑造、叙述方式、人物刻画、恐怖意象等各个元素都在为塑造心灵的“恐怖”这一主题服务。
三 恐怖效果论的构建分析
1 恐怖环境的营造
不同的人会对不同的事物感到恐惧,但潜伏在外层多元表象之下的原始恐惧是相同的。不同的是外物在感知者意识中的反映,而不是经历本身。因为人深层次的恐惧之心,才会演绎出各式各样的恐怖场景。这部小说开篇到朋友墓里做客,预示了这篇小说主题与死亡有关。爱伦·坡认为如果小说的第一句话无助于显示预设的效果,那他等于起步就失败了。接着,对故事场景进行介绍,“一座历史久远的古宅”,“阴暗的灰色大厅”,传统的哥特式建筑的场景,为整个故事定下了阴森黑暗的基调。黑色象征着死亡,注定了贝伦·妮丝的悲催结局,黑色象征着罪恶恐怖,营造了神秘莫测的氛围。叙述者经常出现的地方是书房,“我的母亲是在这儿去世的,我是在这儿出生的,但是要说在出生之前我没有存在过,我的灵魂没有存在过,却未必尽然。”在一个曾有过尸体的地方生存,不免让人产生畏惧,再加上他的灵魂在出生之前就存在,更让人觉得怪诞诡异。但在坡的世界里,死亡是最美丽的,死亡并不是毁灭,不是结束,而是新生、是起点。
结婚后的一天,“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一个反季节的温暖平静的薄雾蒙蒙的下午”,“冬天”、“灰蒙蒙”的字眼让人不由跟凄冷、孤独关联起来,“反季节的温暖平静”这样的描述看似平和,但实际上是向读者暗示事态将有意想不到的发展,逐渐加深恐怖气氛的渲染。最终,“黄昏就这样笼罩了我,然后是黑暗降临。”黑暗蒙住了他的心,黑色恐怖完全笼罩着大地,叙述者已对自己的行为全无意识,进入了梦游的模糊状态。“第二个黑夜的雾聚集了”,雾,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容易使人产生幻觉,叙述者妄想症加剧,更加迷恋贝伦·妮丝的牙齿,为随后进入坟墓对贝伦·妮丝施行暴力拔牙行为烘托出恐惧氛围。
2 从叙事角度看恐怖效果
(1)叙事视角
爱伦·坡的小说擅长运用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由“我”来推动故事的发展,这样的叙述使得读者阅读时真实感和画面感更加强烈。《贝伦·妮丝》这篇小说也不例外,主人公既是叙述者,不仅作为一个故事角色叙述自己的事情发展,又向读者进行描述和评价。采用第一人称内外视角交错的方法,用内视角的方法详细袒露了他内心隐秘的心理活动,使得他在读者面前更加透明、易懂;又采用外视角的方法介绍了故事背景、情节,使整个故事神秘莫测,让读者带着悬念,迫不及待地追寻答案。
如:他对贝伦·妮丝的牙齿产生了偏执的迷恋心理就是内视角的手法。“牙!牙!在这儿,在那儿,在一切地方,在我面前。看得见,摸得着。”“于是我的偏执狂剧烈发作。我竭力抵制那无法抗拒的荒唐影响,却抵制不住。在外部世界林林总总的事物里,除了她的牙,我什么都不想。”“在我心灵的窗户面前存在的只有那牙,牙。”反复出现和强调“牙”表现出他对贝伦·妮丝的牙齿已经产生了极度的爱恋,疯狂的渴望,神经质的偏执,这种细致的心理活动,让读者为贝伦·妮丝的安危产生担忧,对他即将施行的残忍行为不寒而栗,恐惧自然而然涌上心头。
故事终篇虽是叙述者进入坟墓拔了贝伦·妮丝的牙齿,但并非叙述者自己承认,而是采用外视角的方法叙述。半夜仆人听到疯狂的尖叫,顺着声音找去,发现裹着尸衣的尸体被弄得变了形,却还在呼吸,还有心跳。他指着“我”的袍子,袍子上有泥,还有凝固的血块。这时盒子从“我”手上掉了下来,从盒子里丁零当啷滚出了几件牙科器械,其中混有32颗小而白的东西,在地板上滚动,像是象牙。结尾的叙述好像为读者给出了暗示,但又没有明确的答案,从而激起有思想的读者对施暴者产生恐惧感。
(2)敘事结构
坡精心设计情节,采用层递式古典结构,根据预设安排,按照时间发展顺序,一步步的推进,逐步走向高潮,然后迅速结尾。这个作品虽采用层递式结构,但是情节介绍却很微少,仅仅用只言片语留下了一些线索性的信息而已。如:他们从小一起生活,贝伦·妮丝突然疾病缠身,叙述者虽不爱她,但他们结婚了,他神经质般迷恋她的牙齿,疯狂到进入她的棺材获取了她的牙齿,更不可想象的是她却还没有死。正是这种叙述结构才使读者带着悬念,紧紧跟随作者的笔锋且欲罢不能,直至最后揭开谜团,恐惧到达极致。每一步的设置都为最终要达到的效果服务。
(3)非自然叙事
非自然叙事学家如扬·阿尔贝、亨里克·尼尔森和斯特凡·伊韦尔森等人认为许多传统和现代的叙事并不都是对真实世界的摹仿,一些作品通过问题化故事世界的基本构成要素诸如事件、人物,和时空导致了读者对故事世界建构的不可能性。爱伦·坡的小说总是怪诞离奇,读者往往会对故事的逻辑性产生质疑。如:在描述女叙述者时,她拥有“辉煌迷人的美”“超凡脱俗的美”宛如“清泉之间的水妖”,可见他对美女审美的标准是和常人一致的,然而如此貌美的女神形象却无法吸引叙述者。恰恰是她病后,他却产生疯狂的迷恋,更无法理解的是迷恋她的牙齿。非自然的叙述艺术让读者很难理解叙述者这种荒谬的逻辑,由此推断叙述者的确有恋物癖或是精神反常,与文中他自己强调的病态心理描述形成效果的统一。
贝伦·妮丝病后,“昏迷时和灵魂真正脱离了肉体非常相像,而其好转也往往突然的惊人”,从这点看也有悖于现实世界。故事高潮阶段,贝伦·妮丝明明已被下葬,但却在坟墓里被残忍拔牙后,仍然尖叫、呼吸、心跳,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想象究竟她是提前埋葬还是死而复生,想象美女活着被施加恶行的悲惨画面。故事叙述里如此绝妙设计的问题化事件,导致了叙述者叙述的不可靠性,从而使读者感到故事的不可信度,从而产生内心的不安全感。仆人在向叙述者禀告坟墓里尸体异样时,叙述者的听力时断时续,“只听见几个破碎的句子”,形成虚虚实实的不真实叙述效果。
3 从人物塑造看恐怖效果
(1)叙述者
在这篇小说中,爱伦·坡淡化情节,突出人物的描写。在爱伦·坡的笔下,叙述者不是因为先天的家族遗传,就是因为后天的引导都陷入精神异常的状态,而就是这样的主体承载了恐怖的全部发生及发展。叙述者是爱伦·坡恐怖效果的载体。爱伦·坡对精神病态非常感兴趣,小说中有大量的笔墨渲染“我”的病态幻想。“我家世代被称作幻想的家族”,可见他这种精神疾病是从家族遗传而来。“在我看来,世界的种种现实都是幻觉,也只能是幻觉;而反过来,梦幻世界(不是我日常的存在的世界)的狂想事实上成了唯一的全部存在。他承认自己的病具有偏执狂的性质,是病态激动。类似病态幻想、不正常思索、偏执狂等的字眼被反复强调,并且将自己的病态专注与沉思默想刻意地进行了对比。如:“而我的情况却是,一开始对象就肤浅,虽然通过病态的眼光看去也有几分重要,那却是折射过得,并不真实。即使推断出了点什么,也没有多大分量”。
“全神贯注于某本书的边沿的琐碎设计或版式,不疲倦的沉思许多个钟头;夏天被一道斜落在帷幕或门上的奇异的影子所吸引,看上大半天;望着灯上稳定的火焰或炉火的余烬,一望一个通宵;为一朵花的香味而做梦,梦上一整天;呆板地重复一个字,重复的那声音对心灵完全传达不了意义;长期顽强地坚持身体的绝对平静,使一切运动感和肉体的存在感都消失——这就是我的心灵功能状态所引起的几种最平常也最无害的怪诞行为。”
爱伦·坡并列了六个分句向读者描绘叙述者最平常的状态下的心理,“专注于某本书的边沿”,这与正常人的读书方式迥异,表现出叙述者在思维上是有偏激的,非主流的,这往往是精神分裂病人常出现的思维方式。“夏天斜落在帷幕或门上的奇异的影子”,影子往往是阴暗的、不见光的,与忧郁的主题相映衬。“炉火的灰烬”一阵风后就会烟飞灰散,在空气中消失。这些描写刻画出一个人格分裂的形象,为他最终偏激的暴力行为埋下铺垫,激发了读者的无限想象力,对精神疾病患者未来不可预测的邪恶行为更是产生内心的恐惧。
(2)贝伦·妮丝
贝伦·妮丝是和叙述者一起生活的兄妹,她的角色就是叙述者施加暴力的对象。对她的叙述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她在小说中是话语权消失的,一直是叙述者凝视下“他者”。从爱伦·坡的短篇小说效果论来看,她是没有实际存在意义的,只是为了完成艺术效果的工具,为了忧郁的基调而服务的手段,为实现坡特殊的美学目标而已。她的形象在全文中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以风灵般女神的形象,此时此刻她的形象在“我”眼里还是那么灵动,“宛如她快活轻捷的早年!啊!那辉煌迷人的美!那超凡脱俗的美!啊!阿恩海姆丛莽的风灵!啊!清泉之间的水妖!”第二次是婚后病魔困扰的形象,“前额很高,很苍白,平静得出奇,”“她的眼睛里没有生命,没有光泽,似乎连眼珠也没有。”“她的形象成了一种我说不明白的游移不定、模糊不清的轮廓。”第三次则是文章高潮时被安葬的活人形象。其中第三次出现时的形象最为恐怖。一个仆人声音颤抖地给“我”讲“有个坟墓被盗了”,“一个裹着尸衣的尸体被弄得变了形,却还呼吸,还有心跳,还活着!”这具尸体就是“我”那下葬了的堂妹贝伦·妮丝。在爱伦·坡的笔下,女性大多有极美的容貌,但却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美女的死亡激增了小说忧伤、惊恐、悲凉、惋惜的气氛,她的死亡深深地触动了读者的恻隐之心,触动读者对死亡的恐惧感和紧张感。
4 从意象角度看恐怖效果
恐怖意象在爱伦·坡的笔下发挥得出神入化,用充满血腥或是恐怖的意象表現出深刻的主题,探寻人类心灵深处的那份阴暗与恐惧,这是爱伦·坡恐怖意象的独特艺术魅力。《贝伦·妮丝》的场景意象、美女意象、裹尸布的意象都为恐怖的主题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1)场景意象
爱伦·坡擅长用外部的场景来表现叙述者的气质。主厅壁画、寝室帷幕、宝库扶垛上的雕工、古代绘画画廊表现出叙述者可能出身贵族,生活在宫殿般古宅里,他的书房就是他的全部世界,是他现实的神仙世界和幻想宫殿。压抑的场景与叙述者的气质相匹配,他是孤独的、忧郁的、焦虑的,精神分裂,不被人理解,也不愿和他人沟通的。思维支配他的行为,行为的异常在这样的描述下显得顺理成章。
(2)美女意象
最令人伤心的事情莫过于死亡,死亡与美联系时最具浪漫主义色彩,爱伦·坡钟情于“黑色浪漫主义”,暴力、血腥、心灵扭曲是他娴熟的技法。美女是爱伦·坡偏爱的意象,兄妹联姻映射了爱伦·坡畸形的婚恋观,美女的死总会令人销魂,达到预设的效果。波德莱尔曾评论过他的作品一开始是吸引人的,像旋风一样,但并无突如其来之感。《贝伦·妮丝》聚焦于美女的身体部位——牙齿,牙齿代表了贝伦·妮丝的思想和灵魂,叙述者认为牙齿“意蕴深沉”,试图通过拔取她的牙齿来获得贝伦·妮丝的思想,显然贝伦·妮丝成为他这种荒诞思想下的牺牲品。
(3)裹尸布的意象
坡在这篇小说中塑造了独特的创作意象——裹尸布,裹尸布与死亡紧密相连,他巧妙地运用了裹尸布,达到预期的创作意图。一个裹着尸衣的尸体被弄得变了形,映射出他内心的扭曲才会做出令人发指的可恶罪行。裹尸布具有遮盖的作用,反而涉猎了读者的好奇心,激发读者的想象空间,实现深度恐惧的效果。因此裹尸布有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效果。
四 结语
爱伦·坡的恐怖小说特点别具一格,对此,爱伦·坡本人曾说过:“如果在我的许多作品中恐怖一直是主题,那我坚持认为那种恐怖不是日耳曼式的,而是心灵式的——我一直仅仅是从这种恐怖合理的源头将其演绎,并仅仅是将其驱向合理的结果。”他不愧是恐怖小说的先父,为了达到统一的恐惧效果,他精心构思骇人听闻的情节,多方位、多角度地营造恐怖氛围,每一字每一句都勾起了读者内心恐惧的共鸣。内心的惧怕是深远的,远远高于感官上的惧怕。他天才般的想象力带给读者精妙绝伦的文学作品,其与众不同的创作风格,鲜活的人物形象,娴熟的写作技巧使读者不由自主陷入对死亡,对暴力的恐惧,从而达到预期的统一效果。
参考文献:
[1] 张守华:《〈厄舍古屋的倒塌〉的哥特体风格透析》,《长城》,2010年第1期。
[2] 盛宁:《二十世纪美国文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3] 徐龚:《精神世界中恐怖的无限可能性——爱伦·坡恐怖小说的恐怖特征探究》,南京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
[4] 熊荣斌、彭贵菊:《爱伦·坡作品导读》,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5] 孙法理译:《爱伦·坡短篇小说选》,译林出版社,2012年版。
[6] 王二磊:《试论爱伦·坡短篇小说中的非自然叙述》,《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9期。
[7] 曹明伦译:《爱伦·坡故事集》,北京燕山出版社,2000年版。
(石颖,西安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