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的文学性研究
2015-05-30胡希
胡希
摘 要:弗莱认为神话是一种文学的机构因素,通过叙述神的诞生、历险、胜利、受难、死亡直到复活,已包括了文学的一切故事,这只不过是神话的原型模式而已。而恩格斯则认为原始基督教的历史与现代工人运动有些治的注意的共同点。基督教和后者一样,再产生时也是被压迫者的运动。在它看来,基督教最初是努力和被释努力、穷人和无权者,被罗马政府或驱散的人们的宗教。一般认为,神话是早于宗教的,而宗教是源于神话的。甚至可以这么说,最古老的神话在孕育着宗教和最古老的哲学观念的胚胎的同时,也蕴育着艺术,最早出现的是口头艺术。具有系统化的神话其实是依附于宗教的,并非先于宗教的,古希腊神话的诞生与古希腊的多神教崇拜的宗教是密不可分的,而神话的概念与故事是不一样的。
关键词:神话;圣经;文学性
圣经作为西方文化的重要原典,其作品基本内在的文学性毋庸置疑。人一开始是没有宗教或神话的,神话是当时的人们对于周围环境现实的理解,而故事更多带有一种虚构和娱乐性质。并且其间与中国不同的是,西方较多体现人与自然的对立。因为人们不能认识自身和自然的规律包括社会的规律,所以难以把握自身、自然和社会的规律的时候,就会寄情于自然认为自然中存在不可抗的力量。对神的顶礼膜拜,其实是充满着畏惧的。因此,也就有着多种对于不可知的自然现象的解释,也就产生了神话。而世界文学的起源也是源于此,所谓在源头上的两希文学就是希伯来文学和古希腊文学。人,总是从蒙昧的状态转向清醒意识状态,逐步通过时间的推移慢慢了解自身和自然的。神话正体现了这一发展过程,而宗教则是与人类的社会历史发展息息相关的。乔伊斯认为社会总是围绕着四个阶段的不断轮回才能得以发展,从而周而复始:①是神灵威吓下的社会生活;②封建王公贵族的世界;③民主阶段;④个人主义的发展导致了第四阶段的社会紊乱和崩溃,无政府状态驱使人们去求拜超自然的神,于是历史轮回,再度回到起点。最初文学的产生的环境处于第一时期的人类社会,即神灵威吓下的社会。上帝和世界之间需要中介来维系,裴洛认为,这是因为上帝是至高无上而且不可窥视的。所以为了把握上帝,人必须首先变成上帝,但这其实没有可能。当时的社会的人,处于人的自我尚未完全觉醒,只能依赖于神并遵守神的法规的年代。个体的人是卑微的,只有对神的无限的崇拜敬仰才是崇高的,所以人只有无条件的追随上帝服从上帝。而圣经的诞生正是说明了人对于上帝的无限崇拜,古希伯来人留下的文化文献和文学遗产,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其中,内容包括圣经、《次经》、《伪经》及《死海古卷》。
圣经作为神学的经典而被顶礼膜拜着,经历了一段很长的信仰的时期,我们可以看出圣经中的思想是有别于古希腊的思想体系的。圣经所体现的基督教思想是不同于希腊精神,而希腊精神是善于理性思考的追求知识经验的,而圣经所体现的上帝的不可抗性,强调人对于上帝的绝对服从。而且圣经中是没有如希腊神话中的多神谱系,圣经是不存在神的谱系的――上帝是唯一且绝对的神。虽然圣经中有着不少的法则,比如说摩西十诫。但是,圣经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法则而已,它包含着比较成熟的原始小说雏形。希伯来人称自己的圣经为《律法、先知、文集》,其中是分为三部分的:律法书、前先知书(史书)和后先知书(文集)。圣经中的文集,更多的类似于《圣徒传》的人物传记。但是正统的圣经中《新约旧约》中除了旧约有些人物传记外,更多强调的是人对上帝的服从,神学的对象就是上帝。而不可知且全能上帝通过启示录使人认识进而崇拜。而此时由于国家的产生,使得更推进了圣经的影响度。国家是一种历史现象,既是一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又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演进。无论人们是为国家的存在而引吭高歌,还是对国家的存在深恶痛绝,都不会改变国家的性质,更不会改变国家的存在。从主流看,国家具有积极的政治功能。这一功能在于协调社会各阶层的利益,化解冲突,维护秩序,为社会整体服务。任何一种政治价值观都是人为设定的,是一种政治选择。当它被社会中大多数成员认同并固化之后,便被视为“理性”。这种“理性”却不容讨论,在理论上是“盲点”,被确定为。如何才能寻找何时的“纲常”和“基本原则”,思想上的统一才能更好的治理国家。因此,多神论具有群雄争霸性质的古希腊神话自然而然被一神论上帝的绝对权威的圣经所取代。国家的统治者只有一位,也就是国王。国王是通过了上帝考验的传达上帝指示的人,代替上帝来领导人民。通过神的角度,比起强硬态度更容易让百姓接受并服从国王的领导。这也就是为什么选择圣经作为国教,也就是国家信仰的原因。
圣经的真正创作者是希伯来人,他们是发祥于阿拉伯南部的闪族的一支。而原始小说是犹太国家灭亡后遗民中的文人学士所作的,其范围是广于圣经的。只不过原始小说使用和圣经相同的规范化的语言来记载历史人物,且在二者产生的时间上有所诧异。虽然犹大灭国是在公元前586年,但是希伯来文学遗产却能比较完整地保留到现在,是因为:①是因为他们虽然那辗转东西,却吸收了中东各个古国的文学精华,并融入新的创造;②加上后人的努力搜集、保存、注解、重新诠释③由于对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继承,翻译和研究等工作。比起其他民族的神话,希伯来的神话是十分特别的。因为从圣经中可以看出,其一神教是不同于古希腊神话的多神谱系的。上帝是唯一的神,唯一的权威。但是没有一人知道上帝的样子,因为上帝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上帝总是时常挑选着并考验着自己的使者,通过一些常人难以忍受的方式来验证使徒们对他的忠诚度。一旦通过了上帝的考验,就会得到上帝的庇护。所以,本质上的圣经应该是归为神学范畴而非文学类别。但是就这样框定圣经的范围是不确切的,随着研究不断的深入,现在越来越多的文学评论家把圣经分成2个在世界文学文化中不可替代角色:神学经典和文学源头。
相比之下,《次经》中却有着不同于圣经的内容。《次经》原文是Apocryha是“隐藏”的意思,就是说不列入正典。《次经》中有着以女性主角而发生的故事,记载着单独的对于女性的优秀品质的赞美的传记小说,比如说《尤迪传》、《苏姗娜传》。其实,谈到圣经中历史人物传记是不能隔断它与原始小说关系的。圣经虽然说是基督教的宗教教义,但是其也体现了一种有别于宗教教义的文学性质。圣经中可以看到文学的雏形,直到十九世纪中后期,英国的著名诗人马修·阿诺德才发明并使用“圣经文学”(the Bible as literature)这个概念。此后,一直沿用至今。因此也就很自然的比照“荷马风格”和“圣经风格”。圣经中的原始小说不同于其教义和传说的,更多是带有传记性质的原始小说,包括《多比传》、《尤迪传》、《苏姗娜传》等。仔细阅读后会发现这些不属于正统圣经经典之外的次经文学作品,蕴涵着英雄史诗般的悲壮色彩与坚贞不屈的女性形象,着实让人觉得讶异。圣经中的女性形象除了代表母性本能之外,整体上看就是平淡无奇,缺乏个性和能给人深刻印象的女性形象。新旧约中的主角是神,是以男性为主角的但是不同于正典中的圣经次经中的这些小说,居然还有运用自身的机智聪明而拯救自己的城池女性英雄角色,或者是忍辱负重坚贞不屈从而胜利的女性形象。这对于这样一部具有双重身份的文学遗产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次经》中的原始小说里的女性形象不再仅仅是承受一个名字符号的实体而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男性的附属品或是繁衍的工具而已,而是实实在在具有自己的感情,有着真情实感,懂得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而且女性的形象慢慢从传统的男性形象阴影中走了出来,作为神学的之外的补充,绽放了在圣经庄严圣殿之外的奇花。圣经中的文学并非归属于古典文学,因为它表现的内容是有别于荷马风格的。荷马风格(记于德国学者奥尔巴赫的《摹仿――西方文学中描绘的现实》)体现的是一种古典主义崇高的境界,高雅的文学只能描述上流阶层和上流社会的状况。而表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只能被赋予喜剧的色彩,而圣经中尤其是《次经》则是恰恰相反。存在于圣经中的人物形象基本上都是平民形象,而且在表现平民的形象时赋予了其崇高的悲剧意味。
由于是主要的阅读者是平民,所以必须以平民百姓的文学水平为基础。艰涩的文字、高深的说教,玄而又玄的概念都是难以接受的。因此,也就《次经》中的语言平实易懂,并且其中的原始小说特别关注于普通的平民的社会现实。这些原始小说的叙事角度的平民化,从而使得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发生在其周围或自身的事情与上帝的关系和能力紧密相联更容易接受。这些原始小说不是通过如古希腊文学中那种上流社会震撼人心的崇高悲壮,断开与百姓平民的联系。而是神谕就展示于点点滴滴的日常中,给人以一种全能上帝的无所不在。如《马可福音》中彼得三次扪心自问是否是基督的门徒,三次否认和迟疑的态度引起了共鸣。因为普通人的日常活动能够使得读者很快进入角色产生共鸣,并且《次经》则是从较之男性更为柔弱的女性。这样的描述,可以使得读者理解上帝对于弱势群体女性的关注,从而更加体现了上帝的仁爱。而且女性的优良品质如不畏强暴的苏珊娜,智勇双全的尤滴都体现出了这些。通过这些鲜明人物的描写,赞扬了他们的优秀品质使得教化民众的同时也赞扬了信仰的重要性。
参考文献:
[1] Scott Donaldson: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Greek Tragedy,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2.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6.
[3](苏)叶·莫·梅列金斯金.神话的诗学,魏庆征译,商务印书馆1990,10,1.
[4]朱维之.圣经文学十二讲.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10.
[5]陆 扬.欧洲中世纪诗学.上海社科院,2000.2.
[6]刘 林.圣经文学性研究评述.山东大学学报,2003(06).
[7]朱韵彬.圣经原始小说初探.外国文学研究,1986(01).
[8]刘意青.圣经的阐释与西方对待希伯来传统的态度.外国文学研究,2003(07).
[9]周一良 主编.世界通史(上古部分),人民出版社,196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