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坳上的中国》看中国早期生态文学话语
2015-05-30文泽天
文泽天
摘 要:1988年出版的《山坳上的中国》作为中国早期生态文学时期的著作,从问题学专家的角度,直指中国问题,深入冷静地剖析中国在当时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带来的后果,给当时的中国敲响了科学发展的警钟。他在书中提到的论证和观点,用我们如今的科学发展观可以基本得到验证。其中第八章和第九章属于中国早期生态文学作品。本文将以《山坳上的中国》为例,探析中国早期生态文学的话语,试图厘清中国早期生态文学与中国生态文学发展的关系。
2.浅层生态文学和深层生态文学。无独有偶,深生态学(deep ecology)运动代表人阿恩·奈斯在20世纪70年代最先提出“深”层生态文学和“浅”层生态文学之分。浅生态文学主旨是运用生态学思想去“反对污染和资源消耗”,中心主题是“保护发达国家人民的健康和财富”[4];深层生态学则“采取理性、整体的观念,试图抛弃人类中心主义的人是生态的中心的形象,而采用更为整体的和非人类中心主义的方法。[5]”这样的划分实质上和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整体主义是异曲同工的,可这种划分传入中国后,很多人将此分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赋予“浅”与“深”新的内涵。认为“浅”与“深”的作品区别不仅在于“主义”,而且,体裁和创作手法的单一也是重要原因。但是如果从话语角度分析就不存在深浅的问题了。因为早期生态文学在中国新生时,中国并不能给予参照的经验或者历史,只能在学习西方理论的基础上摸索。报告文学就是早期生态文学摸索的成果。60年代的欧美经济在第二次工业革命腾飞的同时,也严重破坏了生态环境,他们急需通过遏制人类的过度行为,减轻或者消除对环境的践踏。而生态文学传入中国时,虽然我们不是工业革命最大的受益者,但建国不久,社会的发展也同样给环境带来不小的伤害。所以早期生态文学的话语是更好地保护地球、保护人类社会的健康发展。这样的意识形态并非是“低”的,抑或是以“我”为中心的,而是面对特定的社会环境,就会有特定的保护环境意识、报告文学知识和相应的语言,早期生态文学这样一个循环的环境就形成了相应的话语。早期生态文学就是这样话语环境中的产物,它和其他创作形式的文学当然有异,甚至在某一叙述优势不及彼,可这绝不能够泯灭其在生态文学发展过程中的话语。书中这样写道:“全世界每年起火约20多万次,其中却以中国为最。大兴安岭的失火却是人为,但是长期的过量砍伐,森林垃圾巨量积聚,加上官僚主义、管理混乱、灭火工具落后等是主要原因。[6]”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的是面对人类对大自然直接或者间接的“施暴”,笔者用冷静缜密的思维,科学长远的思考以及专业的角度和准确的数据,告诉我们相似事件背后的实质:人为,并警醒中国的发展方式。而所谓的“深生态文学”运用更多的抒情技巧,婉转迂回地表达情感。但是二者表达的内容和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同的,最根本的是话语不同。《山坳上的中国》第八章以及第九章部分,处处扬洒着“保护环境,就是保护自己”的话语,将这样的意识形态嵌入每一组数据,每一个事例中。所以二者没有深与浅之分,只有话语之分。但是,值得说明的是报告文学确实有其弊端,在此不再赘述。
(二)话语表达的不足
早期生态文学也是有其不足之处的。“从创造手法上来看,浅层生态文学一般都是以某个具体的问题为中心,然后围绕这个问题来收集资料、加工资料,最后组织成文。[1]”比如《山坳上的中国》中,第八章第四节,为了说明形成淡水危机的两个主要原因是需要量急剧增加和水源日益被污染而举例说明:“西北、山西、中原不断向黄河提出要水的要求。黄河主要靠大气降水补给,但是流经的正是北方较干旱的地区,平均雨量较少。三角洲的开发还只是停留在理论上。总的开发水平不高。新的开发地区少且量少,比如柴达木地区,能用的只是报告中44.3亿立方米中的77分之一”[6]等大量的数据和事例的堆砌,“有以偏概全的毛病,因而对一些问题的概括描述上不够准确。[7]”而后期的生态文学也在道德、人性等方面表达得更深刻,是早期生态文学应该学习的另一种话语表达方式。苇岸在他的《土地道德》中探讨了土地道德的深刻内涵,他认为是土地把人类变成土地的一员,警示人类要尊重土地的每一个组成:“什么是土地道德?迄今所发展起来的各种道德都不会超越这样一种前提:个人是一个由各个相互影响的部分所组成的共同体的成员。”
三、结 语
早期的生态文学脚踏拯救大地的志向,仰望“天人合一”的意识形态,秉承着保护地球,拯救人类的话语,为中国生态文学开辟了一条明确的前进方向,后期的生态文学也紧跟步伐,让生态文学在内容、体裁、创作思维上更加丰富和创新。但是任谁都无法磨灭它独特的话语和表达方式,在后期创作的面前也不惧任何高低与深浅的比较,因为它的话语是特殊的,早期的生态文学也是独一无二的。《山坳上的中国》一书也用一组组数据,一个个事实告诉我们,早期生态文学并不是一个“主义”、一个“深浅”就能一以概之的。早期生态文学作品,借助文字的力量播种绿色,呼吁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与“和谐社会”遥相呼应,既是对人类破坏生态平衡的警醒,也科学有效地通过话语传递生态忧患意识,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知识、新的语言。
参考文献:
- 史元明.论生态文学——生态文学概念的界定及其在新时期的发展[J].东方文坛,2006(8).
- 吴秀明.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生态文学——关于当下生态文学创作和研究的几点思考[J].理论与创作,2006(1).
- 张晓琴.中国生态报告文学综述[J].西北成人教育学报,2008(6).
- Naess.A.The shallow and the deep,long-range ecology movement [J].inquiry,1973(16).
- 李胜辉.深生态学与人类中心主义[J].云南社会科学,2014(5).
- 何傅传.山坳上的中国[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9.
- 薛葆.《山坳上的中国》在社会上引起反响[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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