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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现代教育科学宏观基础 开创教育改革开放和社会系统发展的新局面

2015-05-21严加红

中小学校长 2015年1期
关键词:系统改革思维

严加红

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而且中华文明是唯一延续发展的文明。在谈及中华文明时,经常会说到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即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在论及西方国家走向近代历程时,经常会说到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和第二次浪潮。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的时代,可以用更多鲜明的词汇来描述,可以说瞬息万变、异彩纷呈,比如知识经济时代、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代,以及全球化(地球村)时代、大数据时代、太空时代、生物科技时代和新能源时代等。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还对2050年前后的时代做出预测,比如全球将进入硬盘容量达千兆字节时代(100万GB相当于1PB);高速互联网连接和低成本视像技术不断发展,加上发达的航空网络,将使得员工从办公室中解放出来。在世界上任何角落都能工作。由此可见,科学技术的进步是现时代的重要特征与发展主线。当前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其生成、发展和更新的速度日益加快,由此推动现代社会各领域都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

上述是从社会表象角度剖析历史上典型时代的显著特征。若从理论角度分析,可以更为鲜明地发现科学技术的阶段进步在社会历史阶段发展中的根本地位与作用。这里可以分析一下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和阿尔文·托夫勒浪潮理论。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强调,制造工具是人与动物相互区别的根本标志: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主观能动性是人类一切创造力的源泉,也是促进社会发展和历史进步的有效保证:科学也是生产力。总设计师邓小平也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由此推论,马克思主义有关社会阶段发展的理论,即人类社会由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最终发展到共产主义社会,当然社会主义社会是初级的共产主义社会,虽然其中以生产关系的变动为标志,但作为生产力中的最为关键因素,科学技术的阶段进步在其中发挥极为重要的根本作用。阿尔文·托夫勒浪潮理论更是以农业革命、工业革命和信息革命划分三大浪潮,其中更为直接地突显出科学技术的阶段进步在社会历史阶段发展中的重要作用。由此可知,科学技术的阶段进步是社会历史发展阶段划分的根本标准。

科学技术的进步对现实社会生活、生产和教育等各方面,都产生极为深刻的影响作用,并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前段时期,曾与出版界友人聊天,其叹惋出版行业已是夕阳产业,因为当今年轻人更为青睐电子阅读,而对纸质图书失去兴味。其实这是社会发展的进步标志。只要转换思维方式,发展电子图书,问题也就迎刃而解。由此可见,其中存在社会行业上的时代转型问题。阅读和出版的变化也引发书店等产业的变化,许多书店因此而走向关闭,比如位于中关村的第三极书店。教育也因之而产生极为深刻的发展与变化。由于互联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特别是移动技术、云计算、大数据、高速互联网连接和视像技术等加速发展,教育行将超越时空的界限,从而贯穿人类社会(古今中外),衍射宇宙寰宇(比如航天员王亚平在神州飞船上授课)。在现实教育发展中,出现远程教育和在线教育等现代方式,并呈现大规模发展的趋势,比如慕课与后慕课的形式。所谓慕课,就是大规模远程在线课程;所谓后慕课,就是在慕课推进的过程中。因受到慕课的启发。或针对慕课所存在的缺点和不足。而派生出大规模远程在线课程的新样式,比如深度学习公播课、移动公播课、大众开放在线实验室和研究课等,体现出日益开放的教育理念与教育生态。

由上可知,无论古今中外,科学技术的阶段进步都是社会历史阶段发展中的重要主线,也是社会历史发展阶段划分的根本标准。这就为教育的立德树人指明重要的方向,提供足需关注和重视的主要内容,即科学技术应成为学校教育的重要内容。当然,教育强调立德树人。所谓立德,现在就是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所谓树人,就是为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培养合格的人才。因此,学校教育还要关注和重视价值观和基本知识的教育内容,以及综合素质育成,从而为国家和社会培养更多高素质的各类型人才。

美国教育家杜威说:“教育有大小两种。小的一种是学校所提供的;大的一种,即具有最后影响力的教育。是各种实际生活条件所提供的,特别是家庭和周围环境的条件”。马克思主义也强调,教育是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因此本质上而言,教育的本身就是大教育。无论是原始社会中最初的教育活动,比如传授采集、制器、种植、用火、狩猎等技术。以及最初的社会人伦和关系。还是传统教育中注重社会教化,都体现出这样的教育本质。概括地来讲,所谓大教育,指的是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乃至家庭教育在内的教育范畴,包括小教育与大教育,即学校教育为小教育,而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乃至家庭教育在内为大教育。但目前关注和重视的教育,多指学校教育,即局限在小教育范畴,比如直到现在中国教育学教科书中呈现的教育系统图,还只是学校教育系统的结构体系与运行机制,而并没有包括看来异常重要的社会教育系统。因此在推进当前教育综合改革,特别是教育的顶层设计和体制改革时,亟须确立开放思维的模式,即以一种开放的心态,看待当前教育综合改革,转变社会文化心理和教育思维观念,也就是要确立开放思维的观念模式。

所谓开放思维,指的是当前教育改革发展中开放思维的观念模式,其与封闭思维的观念模式相对而言。其实,中国社会和教育的历史发展非常鲜明地表达出这种思维的重要价值与意义。在长期传统社会和教育发展进程中。中国一直受到儒家“大一统”思维模式的深刻影响,重视“三纲五常”等社会伦理道德的教育,而较为忽视科学技术的教育,乃至导致在春秋战国时期与之并存为显学、注重科学技术教育的墨家,也逐步走向沉沦,最终影响到整个社会文化心理和思维模式,应该讲这是中国在走向近代过程中科学技术日显落后的根本原因。当然,这是相对于东西方在走向近代过程中的势力消长而言的。毕竟,西方经历文艺复兴、大航海时代、第一次工业革命。即蒸汽时代,社会思维模式呈现出日益开放的状态,科学技术获取跃进式的巨大发展,再加上当时殖民主义思潮的泛滥,最终对中国近代社会和教育的发展产生极为深刻的影响与作用。由此看来,中国近代时期的社会苦难,以及近代中国教育的深刻转型,符合社会和教育发展的基本逻辑。在当前国际化和全球化日益发展的时代中。我们必须确立开放思维模式,坚持改革开放政策,推进开放战略的实施。在教育的顶层设计和体制改革中,更应面对或适应社会所出现思维模式上的发展与变化,即要确立开放思维的观念模式。同时,当前教育的形式也正在发生极为深刻的发展与变化,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造成教育出现史无前例的技术革新,导致教育教学的模式、内容、形式和方法等方面,都出现极为巨大的发展与变化。在当前教育综合改革时期,还必须增强教育改革中的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即需要关注和重视教育系统工程建设问题。最初,系统工程是自然科学研究中的概念,运用到人文和社会科学中,源于钱学森对教育的相关阐述。钱学森晚年着力倡导系统科学、思维科学、人工智能和综合集成的思想,在教育科学中提出“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大成智慧教育的思想,以及社会中存在极大反响的“钱学森之问”。钱学森的教育思想深刻影响到素质教育的推进,特别是“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的思想,更是为当前教育科学研究和政策制订提供重要的概念范畴,乃至在推进素质教育过程中,提出“素质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的思想观点,体现出当前对素质教育认识与理解中的系统思维。

由上可知,在当前教育综合改革时期,不应将教育的认识与理解局限于小教育的狭窄范畴,而应在社会大系统的宏观范畴中认识与理解,即要关注和重视当前教育综合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要具有系统思维、全局意识和全球视野,要用普遍联系的观点设计改革、用统筹兼顾的办法推进改革,构建政府、学校和社会之间的新型关系,从而加快推进教育治理体系和管理能力的现代化。

近年来,中国教育的改革发展逐步提速。步入全面改革发展的新时期。特别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简称《纲要》)发布以来,中国教育的改革发展更进入关键期与深水区。以《纲要》为界限,中国教育的改革发展呈现出较为鲜明的阶段特征:从教育改革的主要场域角度而言,呈现出从学校到教育领域,乃至社会大系统的阶段扩展态势;从教育发展的关键步骤角度而言,呈现出从课程改革到学校制度建设和教育治理,乃至系统构建的阶段深化过程。具体来讲,2010年《纲要》发布以来,中国教育改革发展可以归纳出四个阶段特征。第一阶段:《纲要》发布(2010年)之前,教育改革的主要场域在学校,以课程改革为中心,即强化新课程建设,借此推进素质教育,关注学校教育和教学质量的提升。第二阶段:《纲要》发布之后的初期(2010年-2013年),教育改革的主要场域依然在学校,以教育体制改革为中心,但集中于学校的场域范畴,即强化学校制度建设,借此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关注学校的科学管理。第三阶段:《纲要》发布之后的中期(2013年-现在),教育改革的主要场域转移到教育系统,即教育系统的内部,虽然仍以教育体制改革为中心,但集中于教育系统,即强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推进教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目标。第四阶段:《纲要》发布之后的后期(发展前瞻),教育改革的主要场域将转移到社会,即社会大系统,逐步消除社会教育的薄弱环节,整合与构筑社会教育系统。推进中国特色大教育系统构建。

从教育改革的文件、教育领导的讲话和教育专家的建言等层面上来看,目前中国教育的改革发展存在由第三阶段向第四阶段发展的趋势。比如,《教育部关于2013年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意见》(教改[2013]1号)强调,教育的改革重点在深化,关键在综合,要冲破思想观念束缚,突破利益固化藩篱,将改革贯穿教育工作始终,扎实把教育改革不断引向深入。教育部袁贵仁部长在2014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讲话中指出,必须采取综合改革的办法,推进教育改革的深化。2014年全国人大和政协大会期间,全国政协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指出,教育改革要敢于突破关键问题,其中谈到,教育问题其实不仅仅是教育系统内部的问题,若劳动分配制度、人事制度、干部制度不改变,教育很难真正改变。这实际上是一个社会大系统的问题。关于教育的很多问题都离不开社会大系统。全国政协委员、安徽省教育厅副厅长李和平指出,教育改革要系统设计、理顺关系、强化保障。其中谈到。如果更多地把着力点放在教育系统内部。则站位过低,视野过窄。全国人大代表、山东省教育厅副厅长张志勇指出,综合改革需突破部门利益格局。其中谈到,要突破国家教育职能部门利益格局的束缚,教育问题不仅涉及教育系统,还涉及人事、财政、发改等部门。部门利益格局的突破必须有上位的制度设计。所以,应建立一个超越部委的教育改革领导机制、跨越部委的教育领导机制,并且还要用好政策工具,包括法制工具、执行工具、监督工具、问责工具、财政工具这一套组合拳,只有这样才能将改革落到实处。朱永新还在《中国教育报》上发表题为《中国教育很多问题不在教育内部》的署名文章,指出中国教育很多问题属于社会问题,解决教育问题需要全社会的努力。教育改革需要政治、经济、社会改革配套,以及教育内部的系统变革,并强调教育改革是一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系统工程,推进教育改革,需要有勇气、有耐心,积极稳妥,还需要全社会方方面面的配合与支持,以及劳动人事制度和收入分配制度的配套改革。

上述深化教育综合改革的政策与建言,在地方区域教育改革发展中产生深刻影响与热议。比如,山东省东营市教育局梁海伟局长认为,做好深化教育综合改革这篇大文章,必须从系统的、整体的视角,高度关注教育改革的协同性。从全局和整体上谋划和推进,从更高层次上协调和督促落实。如果教育领域和其他领域的改革不配套,仅仅着眼于局部的、单项的改革,往往会遇到重重阻碍,即使勉强推进,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并且提出应努力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突破教育改革困境的路径,即着力加强教育改革的顶层设计、高度关注教育改革的协同推进、科学设计教育改革的实践载体,以及大力营造教育改革的良好氛围。

综上所述,当前教育科学研究集中在以学校和教育领域为主要的场域,比如新一轮的课程改革(即新课程建设)、现代学校制度建设和教育领域综合改革,而忽视教育系统发展的顶层设计与运行机制问题。当前推进教育综合改革的深化发展,尚需强化教育改革发展的顶层和系统设计,特别是要把握现代教育科学存在的三大宏观基础,即大教育、开放思维和系统工程。与此同时,虽然目前中国已将教育纳入社会事业的范畴,同样将教育改革纳入社会事业发展,但还只在教育领域推进综合改革,而并非在社会大系统中构建中国特色大教育系统,即没有改变当前固化在教育领域探究教育改革发展的问题,没有确立学校教育系统与社会教育系统并行的大教育系统。由此看来,当前中国教育改革发展尚需把握现代教育科学宏观基础,着力整合社会教育系统,推进中国特色大教育系统构建,创设学校教育系统与社会教育系统的相互联系和交互作用机制。具体来讲,就是要增强教育理念中的社会意识和国家观念。推进由素质教育向学力社会的理念转变:推进社会教育的形式和内容发展,构建学校与社会之间紧密协同的大教育系统模式:加强大教育系统工程建设,构建和优化系统发展的结构体系与运行机制,从而开创教育改革开放和社会系统发展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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