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虎头鞋

秦汉明

奶奶做虎头鞋的手艺在村里相当有名，谁家只要有小孩出生，家长都会过来讨两双虎头鞋。

这时候，奶奶就会拿几块色彩不一的花布拼拼剪剪，没过一会儿，一只鞋底的小样儿就成形了。奶奶视力不好，纳鞋底时一定会喊：“洋洋，过来，帮奶奶穿线。”这时，我就会很乐意地跑过去帮奶奶忙。奶奶纳鞋底总是坐在炕上，我就趴到奶奶跟前看她纳鞋底的样子。虎头鞋鞋底肥大，插空纳上九个菱形破花，奶奶说九个破花称为九颗圆子，意为九子十成。奶奶纳得很仔细，一针一线都那么结实。

做鞋帮时，奶奶经常用黑色的金丝绒布做面料，再用白色的布条做内衬。这时，我从奶奶的针线篮里找来五颜六色的彩线，不停地嚷着，让奶奶在鞋面上绣上可爱的小虎头，奶奶总是笑呵呵地答应。虎头可是最精美的了。你瞧，小老虎长着雪白的寿桃鼻、黑黑的大眼睛、粉嘟嘟的红脸蛋，再加上头顶那个金线绣的光闪闪的“王”字，更显得这小老虎活灵活现了。虎脸上还有两抹传神的虎须，动起来一颤一颤的；虎头边上还镶有一圈白色的兔毛，好似一只真正的老虎。鞋帮上面还绣着云朵图案，十分精致。要完成这样的两个虎头，要花大半个月的时间呢。

奶奶上鞋帮时，先用针尖挠挠头皮，再用针沿鞋底的外围画一个稍小的轮廓，用较粗的鞋底线把鞋帮和鞋底缝在一起，后面还有一根弯弯的小尾巴，这样很有趣还便于提鞋。鞋帮和鞋底中间还铺了一层棉花，穿起来软软的，一点也不硌脚。

奶奶就这样为村里的孩子们做着一双又一双的虎头鞋。虎头鞋上寄托了人们驱鬼辟邪的美好愿望，希望穿上它保佑孩子平安呢，怪不得奶奶乐意帮忙做虎头鞋。

指导老师 李冬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