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理论下的语境效果

蒋琳+孙甜

内容摘要：语用学中的重要知识理论是前人经验和智慧的积累和结晶，它有助于语言习得和使用者提高语言综合应用能力。关联理论涉及到人们社会交际实践中使用的语用规律，对于我们恰当地理解会话过程中产生意义内涵是有指导性的。Sperber和Wilson二人指出，当某一设想于一个特定语境之中产生语境效果后，其就于此语境中出现关联，由此语言的交际就具备了成功的潜在性。本文试着对此概念进行阐释，说明关联、语境和交际这几个因素相互之间的联系以及在实际交际过程中的应用。

关键词：关联理论 语境效果 言语交际

一、相关性

Sperber和Wilson对于相关性概念的明确指出是在二人的合著《关联性：交际与认知》之中。他们依次从语境效果、交际主体和言语现象对语言的关联性进行了界定。此书对关联性的界定是基于语境效果为基础的：在，并且仅在，某个设想于一个特定语境之中产生语境效果后，其就于此语境中出现关联。此界定包含双方面的先决因素。先决因素a：若某个设想于一个特定语境产生明显的语境效果，则其于此语境中具有关联性。先决因素b：若某个设想于一个特定语境之中在经受分析过程中要求的难度不高，则其于此语境中具有关联性。

据语言学家分析，关联性指的是造成语境效果的目标知识和原知识（也就是语境）之间的相关度。关联性包括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进行的会话内容与已有的知识（会话人已有的认识范畴和领域，也就是语境）需要具有某种特定的相关性，在此条件下，会话信息的接受者就有可能在已有信息的基础之上进行分析处理，从而获得对方意在传达的目标信息，由此而促成语境效果的产生。会话信息接受者在处理新信息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对自己所有的认知语境进行筛选分析，故而关联性同时亦涵盖了目标信息同会话者本身之间的关系。这是静态的关联。另一方面，会话信息接受者在面对目标信息过程中需要找寻同自己原有的知识能够产生关联的部分，由此获得自己能够理解认知的目标信息。这是动态的关联。因此语言的关联性其实不是狭隘意义上的相关--既包括了目标知识信息同原知识信息之间的关联又包含了基于关联的基石之上会话者能通过认知手段获取的更多的具有相关性的目标知识。言语产出者最好是能够找到会话信息接受者已有的语境范围之内的信息进行表达，才能让其最大限度地了解本人的说话内容从而使交际顺利进行。会话信息接受者则应尽可能搜寻能与目标信息发生关联的语境，找到切入点恰当地分析会话者的言语内容从而实现最佳会话效果。

二、语境效应

Sperber和Wilson的关联理论还指出，当外在的目标信息同话语接受者已有的知识源产生共鸣之时，这种共鸣会作用于话语接受者自身的原语境，令其发生改变从而促成更新后的语境的生成。总体上看关联度越高的会话内容越容易在最小阻力的情况下达到理想中的会话效果。语境效应的产生则视话语的关联性为先决因素，能够产生语境效应的会话内容则必然是具有关联性。

下面我们以话语受众面最广的新闻语言为载体进行具体阐释。众所周知，新闻英语作为典型的大众传媒载体，它面对不同领域不同知识面的人群。要使新闻报道内容快速高效地为大众所理解，新闻英语的话语内容必须要竭尽可能地体现与受众人群已有的知识库之间的关联。如此，新闻报道则可在最短时间内实现受众对所传达信息的准确理解。例如这则BBC的新闻Failing hospitals： Is the glass half-full or half-empty？ Health Secretary Jeremy Hunt's glass was certainly half-full when he gave an update on Wednesday on how the special measures regime for failing hospitals has worked out. 其中的glass-half-full/glass-half-empty”源于英文中家喻户晓的一个谚语。人们都知道，半杯水立于桌上，旁边的人到底怎么看待呢？是半满的，还是半空的？思考角度不同，答案不同。这个谚语也可引申为事物消极或积极与否取决于个人的看法。于是人们一听这种表述，便知是对医院前景的一种质疑。类似情况在新闻英语中还很多见，如Japan， Obama's first stop， set the tone for a glass-half-full/glass

-half-empty dynamic that characterized the trip；也见于日常交际表述中。由此可见，当新闻报道切合了读者的原语境，取得的关联性便能使新闻达到了最佳的语境效应。

三、相关性、语境效果和交际的实现

在Sperber与Wilson构建的关联理论框架下，目标信息与原有的信息的作用是通过三种模式分别生成不同的语境效果，从而达到交际的实现。读者对于话语的认知过程其实就是新的信息和旧的信息相互作用的过程。认知涉及到人类的心理动态，它涵盖在面对信息时的感知、筛选、分析、接纳或拒绝等等行为；关联就是遵循最省力原则，在话语交际过程中，大脑对信息的筛选方式则是主动偏向于关联的信息，脑力消耗少也容易产生效果。既然认知旨在增加关联，而人的话语交际也在传播着关联信息，那么这三种作用模式可以理解为：目标信息与原有信息交互融合，生成语境效果。目标信息佐证了现有的信息从而使其得到强化；目标信息与现有信息相矛盾而使得现有的信息得到修正。

下面我们以另一大众传媒广告语来举例说明。广告把不同种类的信息浓缩提炼后运用艺术的方式借助现代化媒体传达至广大受众，旨在强化、更新或者转变大众已有的认知从而产生实际行动。广告语作为一种特点鲜明的载体，它有着明确的交际目的，核心在于要能通过成功的交际过程来打动和说服受众。关联的三种模式有助于我们从深层面理解广告语的交际的关键所在。譬如这则香烟广告：To smoke or not to smoke， that is a question.它借助了莎士比亚的戏剧《汉姆雷特》中主人公的台词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其意义众说纷纭，引发了学者们的讨论。有翻译为“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有理解为“替父报仇还是就此放手”；还有理解为“维护真理，还是苟且偷生”。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句与香烟广告结合在一块，就产生了新的语境效果：吸烟还是不吸烟呢？这的确是个令人思索的问题。香烟虽对健康有潜在威胁，但也抹杀不了它带给人的享受。这样的纠结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该香烟的魅力。目标信息与原有信息交互融合的情况再如IBM公司的广告：no business too small， no problem too big.它源自于一首流行歌曲《爱比山高》中歌词Aint no mountain high. Aint no valley low. Aint no river wide enough， baby. If you need me， call me.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no matter how far.原句意在表达忠贞的爱情可以冲破高山、深谷和河流的间隔，这样的句式结构迁移在商业环境下，新的语境效果告诉我们IMB公司重视每一桩与客户的生意，能解决客户的所以需求。故而翻译为“没有不做的小生意，没有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广告语也会利用第二种模式，新信息佐证了原有的信息，在使原有信息其得到强化的同时新信息自然也得到了认可。例如这则银行卡广告：There are some things money cant buy.For everything else.theres Master Card.金钱不是万能的，这样的道理具有广泛赞同度。人们认为，钱可以支撑起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但是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东西是超越金钱的支配范畴的，譬如亲情与友谊等等。而这则广告在直接借用原有信息“有的东西金钱是无法购买的”的同时增添了新信息“其它的东西就交给万事达卡吧”，强化了受众的已有认知，拉近了与大众的距离，从而使他们更容易接受万事达卡的推广。广告语目标信息与现有信息相矛盾的情况也不少见，例如这则广告公司出版的Geers Gross黄页电话查号簿广告：Let your fingers do the walking.众所周知，脚是步行的工具，无物可以代之。这则信息就与人们的已有认知发生了矛盾，引发人们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进行思索，进而发现黄页电话查号簿的便利，它可以省去人们奔走之苦，指尖搜索便可得知想要的信息。

以上知名的广告词分析充分说明了关联对语境的影响和成功交际的决定性。值得一提的是，受众的认语境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它囊括了已有认知中的一切内容。我们对关联的理解也应从单单信息的关联拓展为情景、语境、背景和话题的相关。话语的处理皆是在某特定环境下进行的，交际双方所选用的信息和手段又可以是灵活多变的，无论显性还是隐形的关联都可以达到应有的效果。交际的成功实现亦非一个绝对的概念，因为每个人的认识构成都是不尽相同的。当受众对于信息和语境的理解推论与说话人的预设和期待基本一致时，我们就可以说交际活动已经获得了成功。

此外，关联理论把关联看成是话语语境效果对话语信息处理耗费之间的最佳平衡，交际意图的圆满实现要求话语者寻求一种最佳关联。在交际过程中，话语双方若能顺应最佳关联原则，也就是用尽量少的心理投入得到最大的语境效果，对话语信息进行适当的处理和取舍，就会更容易达到预期的效果，成功实现交际意图。

（作者单位：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四川传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