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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字在唐代就有“停放(车辆)”之义吗?

2015-05-11吴汉江

辞书研究 2014年2期
关键词:新义书证杨氏

一、引 言

杨琳(2010)《古汉语外来词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一文,对古汉语中外来词与固有词的辨识提出了中肯的看法。杨氏指出,古汉语中的外来词与汉语固有词汇的辨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认为,目前学者们根据汉外音义大致相当来判定是否为外来词的辨认方法很不完善,因为它不能排除不同语言中两个词音义的偶然相同相近。

本人非常赞同杨先生的意见,但对其所认为的“‘泊与park没有借贷关系”一说,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先请看杨氏的有关论述:

例如有些人认为“泊”当“停放(车辆)”讲是英语park的音译,这是不熟悉汉语词义演变的历史而造成的误说。“泊车”的说法古汉语中早就有了。唐《孙樵集》卷五《龙多山录》:“樵起耒而游,泊车而休。”清杜漺《湄湖吟》卷六《山甬东至山阴道中二十首》之三:“夜深泊车厩,风吼维暗解。”可见“泊”与park没有借贷关系。

杨氏仅凭两条书证,就认为“泊”之“停放(车辆)”义是“汉语词义演变”的结果,并得出“‘泊与park没有借贷关系”的结论,其实是靠不住的。我们在《汉语音译语素的语源标注及汉语教学》(吴汉江 2008)一文中,就曾明确指出:“泊”义项③“停放(车辆)”是英语park的音译语素义,它最初是在粤方言中使用,随着通行范围的扩大继而成为普通话词汇中的一员,而《现代汉语词典》(以下简称《现汉》)在语源上只追溯到方言这一层面,未能溯及其真正源头;并以《重编国语辞典修订本》(1997,以下简称《国语辞典》)中“泊车”条中的标注(“为英语park的音译”)为佐证。

我们认为,杨氏的观点似乎还缺乏足够的证据,因为杨氏所引两条书证本身就存在着问题。在未找到更有力的书证之前,似宜维持以《国语辞典》为代表的“借贷说”。

二、“泊车”(动宾)组合缺乏有力的古文献书证

杨氏认为,“泊车”的说法古汉语中早就有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泊车”(动宾)组合的书证在古文献中呈缺失状态,以致《辞源》《辞海》及《汉语大词典》等大型辞书均未出条。从理论上讲,若“泊”字在古汉语中确有“停放(车辆)”之义,那么“泊车”这一组合在古文献中会具有一定的复现率;否则,立论便很难成立。

据检索,含“泊车”字样的古文献书证极其罕见,仅杨氏所引两条。但仔细辨别后发现,这两条书证中“泊车”的结构关系是“动补”而非“动宾”,皆作“泊(于)××(处所名词)”解。也就是说,杨氏所引书证本身就存在问题,书证中“泊”字均不作“停放(车辆)”解。

(一)书证一“泊车而休”之“泊车”存有异文

书证一“泊车而休”,出自唐《孙樵集》卷五《龙多山录》。检索《全唐文》,含“泊车”的书证仅1例,出自《龙多山记》,即“樵起来而游,泊车而休”[1]。我们又检索了文献跨度从先秦至民国的《国学宝典数据库》[2],尽管含“泊车”字样的书证仍是1例,但读后有一重大发现,即前述《龙多山录》中“泊车而休”一句,竟因刻本年代不同而存有异文:

甲申〔光绪十年1884〕冬日,醉经堂书贾告余,文运堂有旧刻《孙可之集》,急令取来一观;前后序跋俱失,盖书贾去之,伪充宋椠。阅张月霄《藏书志》,审为正德刻本。持校汲古阁《三唐人集》,胜处颇多。然《思适斋集》载汪阆源藏有宋本。《龙多山录》樵起来而游,泊车而休,来作辛,车作甲;……(民国·李盛铎《木犀轩藏书题记·集部》)

也就是说,杨氏所引书证文字还存有异文“泊车而休”也作“泊甲而休”。[3]故书证一的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

另外,“泊车而休”中“泊车”一说似也不合逻辑。据《龙多山录》记述,龙多山“崛起中天”“得径蜿蜒”,可知山势高峻,山路狭窄弯曲,欲“乘车”而游谈何容易;而从“俯对绝壑”“攀缘下上”“闯然而出”“登降信宿”等句也可断,游历者是只身登山的,也就谈不上要“泊车”了。所以,根据常识,文字“泊甲而休”的可信度是较高的。[4]

退一步讲,即使“泊车而休”字句并无出入,也只能理解成“泊(于)车(处所)而休”。其实,无论是“泊甲”还是“泊车”,“泊”字皆作“停留;憩泊”解。古汉语中“泊+受事(宾语)”的“受事”,最常见的是“舟(船)”,其他受事十分罕见(详见“三”之分析)。所以,若出现“泊+名词(非舟、船)”的组合,其结构关系一般是动补结构而非动宾结构,其中“名词”为处所名词,做补语(非受事宾语)。[5]而动补结构中的“泊”字,也可有两种解释:一是本义,作“停船靠岸”讲,如“夜泊秦淮近酒家”(唐杜牧《泊秦淮》);一是引申义,作“栖止;停留”解,如“栖泊灵台侧”(唐陈子昂《古意题徐令壁》)。(《汉语大字典》)

据上述分析,若“泊车而休”的“车”果作“甲”字,则杨氏所说的唐代有“泊车”组合,也就无从谈起;若“泊车而休”的文字并无出入,则“泊车”之“泊”也只能作“停留;憩泊”解,用“停放(车辆)”义是训释不通的。

(二)书证二“夜深泊车厩”之“车厩”乃一古地名

书证二“夜深泊车厩”,出自清杜漺《湄湖吟》卷六《山甬东至山阴道中二十首》。若离开语境孤立地看诗句,“泊车厩”可有两种解释:一是如杨氏所认为的“泊车(于)厩”,结构为“动+宾+补”;二是如我们所理解的“泊/(于)车厩”,结构为“动+补(处所名词)”。

那么,诗中“车厩”是一个词还是两个词呢?这是问题的关键。纵观组诗《山甬东至山阴道中二十首》内容,我们有两个重要发现:

一是诗人一路并非“乘车”而行。组诗中多次出现“舟(楫)”“船”“舱”及“潮”“江”等字样,可见诗人是一路“乘船”而非“乘车”。例如,组诗“之一”有“过坝舟如坠”“潮退沟水浅”“入江浑未利”等句;“之三”有“潮平兼潮落”“官差踞大舱”“贾客无船买”等句;“之四”有“丈亭类三江”“中流入县道”“舟楫代车马”,等等,即为“乘船”之明证。另从“之三”中“沙岸走蛑蟹”“襆被枕岸旁”等即景描述,也可推断诗人当时正身处水岸之旁的舟船之上。既然“无车”,“泊车于厩”也就无从谈起了。

二是诗中“车厩”乃一地名。从组诗《山甬东至山阴道中二十首》的题目可知,诗人是从山甬东(今浙江舟山)到山阴道中(今绍兴城西南偏门郊外)的。组诗中出现的一系列古地名(多数至今仍在使用),如“慈溪”(之二)、“丈亭”(之四)、“余姚”(之六)、“曹娥”(之八、之十)等(几乎都与水有关),为我们绘制了一条诗人水上踪迹。鉴于此,可推知“泊车厩”之“车厩”(之三),乃一古地名,即车厩山(在今浙东余姚市河姆渡镇),其北麓面对姚江,离慈溪城四十里。[6]

据上文分析,既然“车厩”是一古地名,那么“泊车厩”的正确读法应是“泊/车厩”,即“泊/(于)车厩(处所名词)”(动补结构)。而杨氏将诗句断成“泊车/(于)厩”,显然是读破句了。故“泊车厩”之“泊”,仍作“停船靠岸”解(本义),与“停放(车辆)”无涉。

综上所述,“泊车(甲)而休”之“泊”,是“停留;憩泊”义;而“泊车厩”之“泊”,是“停船靠岸”义。所以,无论是唐代还是清代,“泊”字都未派生出“停放(车辆)”义。

三、“泊”(bó)字历来是与“舟(船)”

形成固定语义组合的专用动词

《玉篇·水部》:“泊,止舟也。”也就是说,“泊”字是个专用动词,适用义域一般是“舟(船)”,即“停船靠岸”是“泊”之专指义;若与受事“车”字组合,就会产生语义冲突。这也是“泊车”组合在古文献中难觅踪影的真正原因。

专用动词“泊”与其后句法成分共现,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形成动宾结构,“泊”字的语义指向是受事宾语“舟(船)”;二是形成动补结构,“泊”字的语义指向是地点补语(处所名词),而作为意念上的宾语——“舟(船)”,一般则是缺省的。

我们发现,“泊舟(船)”(动宾)这一固定语义组合,在古文献中使用频率相当高。《全唐诗》中,“泊舟”出现36次,如:“泊舟淮水次,霜降夕流清”(常建《泊舟盱眙》);“泊船”出现16次,如:“吴门东去路三千,到得阊门暂泊船”(顾非熊《送徐五纶南行过吴》)。另《全唐文》中,“泊船”未见用例,“泊舟”出现3次,如:“泊舟寻之,得岩与洞,此邦之形胜也。”(元结《朝阳岩铭(并序)》)

当然,受事宾语“舟(船)”不唯与专用动词“泊”组合,也可受“停”字支配,古文献中也不乏“停舟(船)”的用例。与“泊”字不同的是,“停”字的适用义域更广:既可与“舟(船)”搭配,也可与“车(弦、鞭、杯、梭等)”组合,是个通用动词。《全唐诗》中,“停舟”有27例,如“长河浪头连天黑,津口停舟渡不得”(李颀《送陈章甫》);“停船”有4例,如“停船夜坐亲孤月,把锡秋行入乱峰”(皎然《送演上人之抚州觐使君叔》);而“停车”组合有28例,如“莫虑能骑马,投辖自停车”(高峤《晦日宴高氏林亭》)。而《全唐文》中,“停舟”有2例,如“既翱停舟宿留,日日以须,韦君之出洛也易期”(李翱《题桄榔亭》);“停船”未见用例;而“停车”有14例,如“俄见行牛喘,停车寻诘,久而方去”(崔融《对京令问喘牛判》)。

从上可知,古文献中“泊舟(船)”的出现频率要远远大于“停舟(船)”。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认为,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泊”字作为专用动词(首选动词),用来支配受事“舟(船)”的概率,自然要比通用动词“停”字高;二是“泊”“停”二字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互换,它们的词义并不完全重叠:“泊”的语义特征是“+[停船]+[靠岸]”,如“门泊东吴万里船”(唐杜甫《绝句》),且在具体的语境中“舟(船)”亦可缺省,如“夜泊秦淮近酒家”(唐杜牧《泊秦淮》);而“停”的语义特征是“+[(船)静止]±[靠岸]”。所以,若表述“停船靠岸”就得用专用动词“泊”字;若表示“船行在江心或河中变为静止状态”,往往就用“停”字,且文中须出现受事“舟(船)”,如“春风江上暂停舟”(牟融《送沈侯之京》)。

综上所述,“泊”(bó)字作为专用动词,表示“停船靠岸”之专指义;若与受事“车”字组合,就会出现语义冲突,故古文献中难以觅到“泊车”这样的说法。

四、“泊”(bó)字之“停放(车辆)”义属于非派生式新义

杨氏认为,“泊”之“停放(车辆)”义是“汉语词义演变的历史而造成的”,并得出“‘泊与park没有借贷关系”的结论。倘若这种看法成立,现行辞书中理应不该缺失这个义项。然而,像《汉语大字典》《汉语大词典》等大型历时辞书中均未收录。可见,杨氏的说法,只是主观“推理”,缺乏古文献的书证。那么,“泊”之“停放(车辆)”新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一)“泊”之“停放(车辆)”新义来源于粤方言

据考察,“泊”之“停放(车辆)”新义,是伴随着现代汉语粤方言新词“泊车”的出现而衍生出来的,并由粤方言移植到普通话词义系统中。因此,“泊”之新义属于典型的非派生式。

《现汉》从第3版(1996)起,才将“停放(车辆)”义作为新义项收于“泊1”条下,并标注〈方〉。那么,这个新义又是来自哪个方言区呢?

于是,我们查阅了《汉语方言大词典》(1999,以下简称《汉方》),对“泊”字语源有了进一步了解。请看:

泊 bō;pō ①〈名〉平原。……②〈动〉鸟类栖止。……③〈动〉停(车)。粤语。广东广州[p‘ak33]~车。④〈量〉相当于“堆”。……

可见,“泊”字之“停放(车辆)”新义来自粤方言,并非普通话词义系统中所固有的。

那么,粤方言新词“泊车”之“泊”义,又是经何种途径而产生的呢?

(二)新词“泊车”之“泊”是英语park的音译

据考察,粤方言新词“泊车”之“泊”,是源自对英语park的音译,其随着通行区域的不断扩大而走出了粤方言区,并被汉语普通话词汇系统所吸收。也就是说,“泊”字具有双重身份,既是一个方言词,也是一个外来词:这是借词进入普通话层面的又一方式。(曹炜,吴汉江 2003)

我们之所以认为“泊”与英语park存在借贷关系,是因为它对源语词park(英语)是连音带义的借用,即纯粹的音译。具体表现在:

1.从粤语发音来看,“泊车”之“泊”音更接近于英语park[pɑ:k]。表“停放(车辆)”义之“泊”,粤语读音与普通话(bó)甚远,而与源语词(英语)音[pɑ:k]极近:广州粤语中读作[p‘ak33](《汉方》),台湾粤语中一般俗读成pā(《国语辞典》1997),而香港粤语中读作pag3(郑定欧 1997:356)。

其实,香港粤语中,“泊车”之“泊”念pag3[p‘ak33](程祥徽 2001),而“泊船”之“泊”读bog6[pk22](吴开斌 1991:13)。两个“泊”字在粤语语音系统中读音迥异,也非多义词。可见,两个“泊”字的来源的确不一样:“泊船”之“泊”是汉语固有词,而“泊车”之“泊”是汉语借词(音译)。而《现汉》中,“泊车”之“泊”与“泊船”之“泊”,读音标注完全相同(bó),且都收于“泊1”条下,这种处理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音译的形式标志。

2.从粤语词义来看,“泊车”之“泊”的“停放(车辆)”义,是对英语park义(to leave a vehicle that you are driving in a particular place for a period of time)的直接借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港澳等地区停车场奇缺:parking(“停放车辆”)成为一个突出的公共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英语park的对译词——“泊车”,也就进入了当地人们的语言生活。例如,1985年4月,澳门泊车管理公司成立。(黎小江,莫世祥 1999:282)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新词的“泊车”(停放车辆),首先活跃在港澳粤语中,而后才进入广州粤语中,并随着内地汽车数量的激增而迅速“蹿红”,最终成为了普通话词汇中的一员。

我们发现,“泊(车)”最早为英汉词典所选用并作为英语park的对释词,当首推陆谷孙(1991)主编的《英汉大词典》。请看:

park ① vt.1.停放(车辆等),泊(车);停靠(车辆等);把(车等)开进停车处:~a bike(car)停放自行车(汽车)……② vi.1.停放车辆:He~ed in front of our house.他把车停放在我的房子前。……

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陆氏就选用“泊(车)”作为英语park的对释词,可见这个新词在当时的“活跃”程度。[7]而对照同样是上海译文出版社于70年代末出版的《新英汉词典》(1978,陆谷孙也是主编之一),却未见使用“泊(车)”作为对释词,说明“泊车”一词当时还未产生或被接受,即还未进入公众的语言生活。

需要指出的是,最早确立“泊”之借词“名分”的,要算《简明香港方言词典》(吴开斌 1991:13),“泊”条下加括注“(音译park)”;而给“泊车”一词旗帜鲜明地标注语源的历时辞书,则首推台湾《国语辞典》(1997),其“泊车”条中赫然标注“为英语park的音译”。

不过,因借词“泊”字有强烈的表意倾向,易让国人误以为它与汉语固有词“泊”字是同一个词(多义词),并误以为“泊”字新义[“停放(车辆)”]是由固有义(“停船靠岸”)衍生出来的,这实属不明语源而造成的臆断。

既然“泊”之新义是他源性而非自源性的,那么上述误解又是如何产生的呢?这是因为,两个“泊”字具有共同的语义特征——“[+停放]”,只是适用义域不同:汉语固有词“泊”字有“[+船(舟)]”的区别特征,而汉语借词“泊”字含“[+车辆]”的区别特征。所以,尽管两个“泊”字来源不同,但国人多倾向于将它们看作多义词,而不是同音词(《现汉》第5版即如此处理)。

(三)“泊车”一词产生的内在动因

也许有人要问:“泊车”一词不也可用“停车”来替代吗?为何能在普通话词汇系统中取得“户籍”呢?

其实,不同语言间的词语借用,是因为目的语词义系统中存在着“空位”,这是借词产生的内在动因。而“泊车”一词的产生,正好填补了汉语词义系统中的“空位”。

在粤语中,“泊(车)”与“停(车)”其实是有区别的:“泊(车)”一词与英语park相当,即to leave a vehicle that you are driving in a particular place for a period of time,强调的是将车辆停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而“停(车)”与英语stop相当,强调的是让车辆停下来。所以,“泊(车)”与“停(车)”不可相互替代。

而借词能否在目的语词汇系统中“扎根”,主要取决于借词是否有长久的生命力,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们发现,借词“泊”字一经产生,其新义不仅填补了汉语词义系统的“空位”,而且对“泊”族词中其他词语产生了“辐射”作用,使得汉语词义系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泊位”一词原本是单义词,“航运上指港区内能停靠船舶的位置”,现因“泊”字新义的影响而产生了义项②“车位的俗称”(《现汉》 2005)。

综上所述,“泊车”一词是当代汉语中出现的一个全新组合(动宾),是对译英语park而产生的“音译+意译”形式,并在不长的时间内获得了普通话系统的认可。“泊”字作为一译音用字,也随“泊车”的频繁使用而衍生出“停放(车辆)”之义。显然,“泊”与park之间确实存在借贷关系。

附 注

[1]杨文中引例“来”作“耒”,“龙多山记”之“记”作“录”,与《全唐文》稍异。

[2] 参见《国学宝典数据库》,http:∥dbpub.cnki.net/grid2008/Unis/Brief.aspx?ID=gxdb。

[3]另据清杨守敬《日本访书志》、民国瞿良士辑《铁琴铜剑楼藏书题跋集录》等,也均见有“樵起辛而游,泊甲而休”(宋本)内容的记述。以上均参见《国学宝典数据库》。

[4]“甲”为“木”义,即“森林、树木”,“泊甲”就是“泊(于)甲(处所)”,乃一动补组合。

[5]从现代汉语角度看,该组合为状语后置。

[6]“车厩山”的得名当与“车”“厩”事物有关,据《会稽记》中“车厩山”条云:“越王勾践于此置厩,停车秣马,遗迹犹存,故曰车厩。”

[7]《现汉》从1996年起才收释“泊”字的方言新义,比陆氏所编晚了整整5年。

参考文献

1.曹炜,吴汉江.现代汉语方言词简论.中国语研究,2003(45).

2.程祥徽.说“泊车”.语文建设,2001(4).

3.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编纂.汉语大字典.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武汉:湖北辞书出版社,1986—1990.

4.黎小江,莫世祥主编.澳门大辞典.广州:广州出版社,1999.

5.陆谷孙主编.英汉大词典.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

6.新英汉词典编写组.新英汉词典.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8.

7.吴汉江.汉语音译语素的语源标注及汉语教学.辞书研究,2008(6).

8.吴开斌.简明香港方言词典.广州:花城出版社,1991.

9.许宝华,宫田一郎主编.汉语方言大词典.北京:中华书局,1999.

10.杨琳.古汉语外来词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南开语言学刊,2010(1).

11.郑定欧.香港粤语词典.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

1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2005.

(苏州科技学院人文学院 江苏 215009)

(责任编辑 郎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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