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烙印下的身体
2015-05-09弓玉洁
摘 要:肖因卡是来自尼日利亚并在世界享有盛名的戏剧家,小说家,诗人。198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至今,他的作品引起了世界各地学者的研究和关注。肖因卡的作品几乎都在关心着尼日利亚社会怎样从殖民地转变成为一个政治独立,意识觉醒的国家。在对不同文化和不同年代人的交流与碰撞中折射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该怎样面对自身的困境,他经常衡量在多变的现代潮流中传统文化的局限性。本文以他的戏剧作品《强种》为例,运用福柯的权利身体理论,针对作品中出现的身体仪式来重新看待传统文化。
关键词:福柯;权利;身体;仪式
作者简介:弓玉洁,女,1989年10月出生,硕士学历,河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2014级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研究方向:比较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5-0-01
一、理论基础:权利身体理论
福柯将身体的外部权利作为研究的重点,他将身体作为记载历史的因素,并探求身体如何被控制,权利怎样在身体上发挥作用,敏锐地将政治学和生物学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推断社会的权力运作机制。比如说,古老的酷刑则是通过对身体的驯服来达到权利的征服,权利在无形之中作用于身体之上,人的身体体现着文化意义,被摧残的身体刻着权利的烙印,通过对身体的监视以及对身体的规训,使身体无时无刻不为权利服务,无数地砖块累积起了金字塔,一个一个被规训的身体支撑着权利的大厦。
二、《强种》:莎士比亚式的悲剧
《强种》中的“外乡人”是按照本社区的习俗要在一年的年底的净化仪式上成为“载体”,他将会在仪式的当晚被悄悄地擒获,在仪式的过程当中会受到各种非人性的侮辱,本族的所有人都可以向他的身上扔垃圾或者其他骯脏的东西,更有甚者“载体”还有可能被残忍的拖到街上死于痛苦的折磨,做这些都是为了把过去一年本族的所有的肮脏和罪恶带走,通常他还会被灌入一剂药物,这个药物使他失去知觉。作品中只有埃芒和伊法达两个“外乡人”,桑玛是专门负责净化仪式的长官的女儿,早就预感到危险的将临,竭尽全力想让埃芒在天黑之前离开村庄,但是这却给埃芒带来了很大的困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么有趣的仪式到来之时离开。
部落对于“外乡人”是残酷的,但是如果要是问问他们所谓的“载体”真的要具有什么样的精神和要求,恐怕这些民众并不知道,就连强硬的贾古那也不清楚。在戏剧的最后酋长贾古那说道:“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太可悲了,我们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他们,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大家的利益。这个人是死是活对我有什么好处?可你瞧见他们了吗,个个都抬头望着那个人,哑口无言。”(应用渥雷.·肖英卡:《强种》,邵殿生等译,柞林:漓江出版社,1990年,第247页)。本来应该欢喜的族人却变得沉默起来,一个单纯无辜的人作了无所谓牺牲,整个部族充满了罪恶感。最后的场景也仿佛预示着人们的觉醒,仿佛以后不会再对载体施行如此残忍的仪式。贾古那作为捕捉“祭祀品”的首领,在这里充分显示了在自己的虚伪,传统确实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可是将一个活生生的青年葬送,敢问谁又能开心得起来?为了履行古老仪式的诺言,埃芒牺牲了自己的自由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为了本部族的传统来将残酷的仪式强加于外乡人是对其他生命的蔑视。
部落施加酷刑的原因归根到底是因为部落对于外乡人的态度,在一个相对保守的地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身边的人熟悉的,部落会指定对于陌生人而言更加苛刻的法则并寻找机会将他们除掉,除此之外还会制造传统故事和神话传说予以警告世人。埃芒作为完全的陌生人出现在部落当中,只对伊法达表现热切的关心,就连相处了一年的桑玛都不能以诚相对并且性格性情不温不火,这对于传统的非洲部落是非常不受欢迎和难以接受的,埃芒被看作是反社会、自大的危险人物。
整部作品呈现出一种命定论的色彩,埃芒就是所谓的“选中的人”,被选中去承担作为一个“外乡人”的义务,他的遭遇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自我,充当救世主的角色也预示着灾难。文中也回顾了埃芒悲惨的人生经历,早年时为了恋人奥麦顶撞了成人仪式的导师,并承诺不会再回来,多年之后回乡妻子却死于难产,无奈逃离家乡后在异乡作了老师,在看透了导师的虚伪、自私之后自己决定做一个扶困济贫的人,他的救世主似的愿望和理想化的期待在这样一个部族里是无法实现的,带给他的终究是死亡, 埃芒一直都是命运的承受者.
三、结语
本文通过福柯的权利身体的视角分析了肖因卡的《强种》,作为“外乡人”的埃芒一生悲惨,无辜的人白白做出了牺牲,他是过渡时期的新型产物,净化仪式象征着传统,埃芒为了大众的利益不惜牺牲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求新的思维,但是这种思维在传统人的眼中如文中的贾古那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对于他们来说埃芒就是社会的寄生虫,必须予以及时的消灭才能保证部落的安定。肖因卡似乎在审视自己,透过埃芒衡量自己在社会中的角色,逐渐地他的态度开始有些悲观并且也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救世主还是已经成为了人民的敌人,自己能否拯救这个社会。在这里作家越来越感到称之为社会大熔炉的复杂性,对于埃芒和奥麦的死亡他也表现出了那个年代知识分子内心的无奈与愤慨。
参考文献:
[1]渥雷·肖英卡:《强种》,邵殿生等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0年.
[2]刘北城:《福柯的思想肖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
[3]黄华:《权利,身体与自我》[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4][法]福柯:《权力的眼睛——福柯访谈录》[M].严峰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