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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操纵视角下解读1950年代彭斯诗歌在中国的走红

2015-05-09夏轶韫

青年文学家 2015年35期
关键词:彭斯意识形态民歌

夏轶韫

基金项目:本文系上海第二工业大学校基金项目“文化操纵视角下《丰乳肥臀》英译本的改写研究”(项目编号:A01GY15GX23)的成果之一。

摘 要:彭斯诗歌在中国的译介虽然始于20世纪初,却是在1950年代突然走红。1959年诗人诞辰200周年之际,翻译界同时出现了其诗歌的两种新译本,报刊上发表了很多纪念诗人的文章。彭斯的走红除了与这个特殊时间有关,究竟还受到了何种力量的推动?倘若把彭斯诗歌的翻译置于当时中国社会的大环境之下,我们就不难发现,勒菲弗尔所提出的操纵文学翻译的三种基本力量——意识形态、诗学、赞助系统在彭斯诗歌的翻译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关键词:文化操纵;意识形态;彭斯;民歌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5-0-03

1、1950年代彭斯诗歌在中国的译介概况

1959年,正值罗伯特·彭斯诞生200周年,“我国文艺界举行了盛况空前的纪念活动,报刊上发表了很多纪念诗人的文章”[1]。人民文学出版社约请王佐良先生选译部分彭斯的诗,1959年收诗37首的《彭斯诗选》问世,同年,上海文艺出版社也出版了袁可嘉同志译的《彭斯诗钞》。第一位把彭斯诗歌译介到中国来的当属苏曼殊,1909年,他把彭斯的愛情名诗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以五言古体诗形式翻译为《熲熲赤蔷靡》,而后,瘦麓[2]、卞之琳[3]也零星翻译过彭斯诗歌。1944年,袁水拍同志在重庆出版了《我的心呀,在高原》这本译诗集,共翻译了30首彭斯诗歌,建国初,新群出版社于1950年再版了袁水拍的译文。虽然“彭斯的诗在中国的爱好者是代不绝人”,[4]但在1959年却同时出现了两种新译本,研究界热情高涨,《世界文学》1959年1月号刊载王佐良的《伟大的苏格兰诗人彭斯》,《文学研究》1959年第2期刊载袁可嘉的《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南京大学学报》1959年第2期刊载范存忠的《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彭斯诞生二百周年》,《西方语文》1959年第3卷第1期刊载英共名誉主席加拉赫(William Gallacher)的文章《罗伯特彭斯:纪念苏格兰人民诗人彭斯诞生二百周年》。1950年代这位苏格兰诗人的突然走红,除了如两位译者所指“为了纪念诗人诞生二百周年”[5],和当时的中国社会又有怎样的关系?

2、1950年代中国文学翻译的社会背景

2.1 1950年代新民歌运动的社会背景

1958年“大跃进”运动的出现,带来了党在文艺领域的跃进运动。1958年3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酝酿大跃进的成都会议上,表示了对民歌的重视——“中国诗的出路,第一是民歌,第二是古典。在这个基础上,两者结合产生出新诗来,形式是民族的,内容应当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对立统一”[6]。随后全国各地纷纷响应,强调收集新民歌、创作新民歌是“当前的一项政治任务”,新民歌运动更是得到了文艺界权威人士的肯定和推动。《红旗歌谣》,这个“官方钦定本”的新民歌选集由中宣部副部长、中央分管文艺工作的周扬和诗坛泰斗郭沫若共同编选。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许多诗人、作家为配合当时的形式所写的“民歌体新诗”。新民歌代表了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文化,诗人对新民歌的认同也就是对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认同,是对社会主义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皈依。虽然新民歌运动在1958年底逐渐退潮,毛泽东本人也在1959年3月郑州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明确表示对“全民写诗”的大跃进民歌运动的不满,[7]新民歌运动的余温却并没有完全消散。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也为翻译彭斯——这位丰富了苏格兰民歌的“粗布衣诗人”——的诗歌奠定了基础。

2.2 1950年代意识形态主导的文学翻译

翻译研究操纵学派的旗手之一,安德烈·勒菲弗尔(Andre Lefevere)在《翻译、重写以及对文学名声的操纵》(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一书中指出意识形态、诗学和赞助系统是译入语文化对文学翻译操纵的三种基本力量。1949年后,中国逐渐建立起以马列主义为理论基础的社会主义政治意识形态,政治意识形态处于多元系统的中心地位,意识形态对文学翻译的制约、操纵最为突出[8]。政治、外交上向苏联的“一边倒”推动了中国文学艺术向苏联学习的热潮,文艺界批判“外国文学研究工作中一部分残余的资产阶级学术思想”[9],而苏联推崇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则成为我国文艺思潮的主流。“外国文学作品的思想性是决定介绍与否的一个重要的条件”[10],主流意识形态对翻译提出的要求则是翻译介绍“优秀”和“进步”的外国文学作品。按50年代政治意识形态的尺度,“所谓‘优秀和‘进步的作品,就是指在思想性上符合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在创作方法上体现了现实主义,尤其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原则”[11]。纵观50年代的外国文学艺术作品翻译,俄苏文学作品占中心地位,人民民主国家和亚非拉国家文学的翻译也是重点之一,而欧美国家文学的翻译集中于古典名家作品,“它们大多是为‘批判继承的对象而翻译过来的”——“有的曾得到马克思、恩格斯的赞扬,有的是运用了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在思想内容方面,有的具有‘反封建的进步意义,有的‘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和残酷,因此这些作品也就具有了译介的政治合法性”[12]。

1950年代,意识形态对文学翻译的制约、操纵尤为突出,是否符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原则成为决定翻译选择的关键因素。1958年兴起的新民歌运动是一场在大跃进政治背景下的文艺运动,诗歌创作被烙上政治的印记,毛泽东提出“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操纵着当时的诗歌创作形态。显然,彭斯诗歌的译介与当时的政治意识形态、新民歌运动密切相关。

3、彭斯诗歌特征与中国意识形态的契合

3.1彭斯诗歌的形式特征与中国新民歌运动

彭斯诗歌的最大特点就是其形式上的民谣性,他用苏格兰方言作诗,配以民间流传的曲调,“利用方言的音韵特点来造成奇妙效果,也能用这种喷发着土地芬芳的诗歌语言写出他最细微最隐秘的思想感情”[13]。在《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一文中,袁可嘉将彭斯诗歌分为两类:讽刺诗和抒情诗。他的抒情诗以歌谣为主,叠句重复,歌与白并存,既有双韵体的吟唱,又有六行体的随常口吻。Auld Lang Syne(《往昔的时光》)这首脍炙人口的歌谣正是彭斯根据旧歌谣改编而成:

Should auld acquan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days of auld long syne?

And here's a hand, my trusty friend

And gie's a hand o' thine;

We'll take a cup o' kindness yet.

For auld lang syne.

For auld lang syne my dear,

For auld lang syne,

We'll take a cup o' kindness yet

For auld lang syne.

“Should auld acquanintance be forgot”在一、三行重复出现,“For auld lang syne”叠句重复,既强调诗歌主题,诗句本身又充满音乐魅力。

彭斯改编民间歌谣的艺术手段与1958年新民歌运动的采风热潮不谋而合。袁可嘉选择翻译彭斯诗歌,有意强调抒情诗歌,而“讽刺诗与歌谣关系较少”则被“略过不论”。这样的翻译选择显然是迎合了当时的意识形态和主流诗学,正如他自己所言“文艺界正在热烈讨论新诗与民歌的关系问题”,所以“探讨一下彭斯怎样吸取歌谣中的精华,丰富了自己的诗歌创作”[14]。 而王佐良在《彭斯诗选》的序跋中也指出“五十年代的大规模新民歌运动中,这位苏格兰民歌的作者、保存者更被视为同调,又恰逢他的二百周年纪念来临,于是条件具备,对他的翻译和研究达到一个新的高潮”[15]。

3.2彭斯诗歌的主旨特征与中国主流意识形态

彭斯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他的诗歌从苏格兰民间文学中获得很多灵感,入木三分地刻画了健康、乐观、聪明的苏格兰农民形象,并把他们同残酷的乡绅、贪婪的商人进行强烈对比。彭斯诗歌主题广泛,有如《威利长老的祷词》之类批判虚伪的讽刺诗,有如《老农向母马麦琪拜年》、《写给小鼠》等描写动物的咏动物诗,有如《汤姆·奥桑特》的叙事诗,也有歌颂友谊、爱情的抒情诗。不论何种类型,现实性、革命性都是彭斯诗歌的显著特点,民主与自由思想也贯穿其中。

在1950年代翻译彭斯诗歌之前,其诗歌就受到两位影响中国政治界、文艺界意识形态的权威人士鲁迅和马克思的肯定。1908年,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一文中对彭斯做出了高度评价——“英当十八世纪时,社会习于伪,宗教安于陋,其为文章,亦摹故旧而事涂饰,不能闻真之心声,于是哲人洛克首出,力排政治宗教之积弊,唱思想言议之自由,转轮之兴,此其播种。而在文界,则有农人朋思生苏格兰,举全力以抗社会,宣众生平等之音,不惧权威,不跽金帛,洒其热血,注诸韵言;然精神之伟人,非遂即人群之骄子,憾轲流落,终以灭亡”[16]。而该论文对于当时欧洲文学在中国的译介具有指导作用,正如《十年来的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工作》一文中所指出,该文“论述了欧洲近代文学的主潮”,“表达了鲁迅战斗的文学主张”[17]。1961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苏联学者撰写的《十八世纪外国文学史》这样描述了彭斯的作品:这位马克思喜爱的诗人的作品“充满了战斗的进取精神……给予他同时代的英国贵族资产阶级以无情的嘲笑和批评”[18]。得到鲁迅、马克思的赞扬,彭斯诗歌被认可为“优秀”、“进步”之列而得到译介,与当时的政治意识形态相一致。

1950年代的文学空间里,现实性、浪漫性和大众性赋予了文学作品政治合法性。毛泽东在新民歌运动中提出了“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针,无疑操纵着文学翻译的选择与策略。所谓现实性,就是“从客观生活的实际出发,一方面务求生活经验的真切与充实,另一方面则务求观念之正确与通达”[19]。彭斯的诗歌描写劳动人民的生活百态,真切反映农民的情感思想,他笔下的“每个人物都有鲜明的性格,每个情节都有生活上的依据,每段描写往往也有真实的细节”[20],符合现实性的要求,而袁可嘉更赞其是“民主爱国的思想内容,现实主义的描写手法,无比的欢乐和丰富的幽默感”[21]。彭斯歌唱爱情、颂扬友谊的抒情诗感情真挚、生气勃勃,体现了浪漫主义特征。爱情名诗《一朵红红的玫瑰》将爱人比作红红的玫瑰、甜甜的曲子,充满浪漫主义色彩,《要我屈从》描写了乡村姑娘反抗资本主义婚姻制度的决心,传递了诗人追求民主自由的心声。另外,其诗歌取材于农民生活,形式改编自民间歌谣,吸取苏格兰方言的精髓,这些因素无疑赋予了它大众性的特征。

由此可知,彭斯诗歌本身所具有的现实性、浪漫性、大众性与毛泽东大跃进时期提出的“两结合”文学方针一致,被赋予了政治合法性。鲁迅、马克思这两位文学界、政治界的权威人士對彭斯的肯定更是推动了彭斯在1950年代的走红。意识形态显然在彭斯诗歌在中国的译介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3.3彭斯诗歌译文出版社与赞助系统

在意识形态与诗学之外,勒菲弗尔所提出的翻译操纵的另一种力量赞助系统在1950年代译介彭斯诗歌的过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建国后,“文学翻译被纳入了全盘组织与计划的宏观控制之中,列入从中央政治局到各级党组织的议事日程,也成为国家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22]。民营出版机构得到整顿,后又改造为公私合营,文学翻译作品被限定只能由新成立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后改为上海新文艺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等少数出版社出版[23]。出版社作为文学翻译的赞助系统完全由国家掌握,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得到巩固,强化了政治意识形态对文学翻译的操纵。上文已经提到,王佐良与袁可嘉翻译的彭斯诗集分别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与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这两个新成立的出版社作为彭斯诗歌翻译的赞助系统,显然对译者在翻译策略和选择中起到了制约和规范的作用。

4、结论

彭斯之所以在1950年代的中国走红,50年代的意识形态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当时文艺界的主旋律,而彭斯诗歌的现实性、浪漫性则与该旋律不谋而合。1958年轰轰烈烈的民歌运动是一场在政治跃进背景下所引发的文艺界的跃进运动,毛主席提出“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针,全国各地热衷于收集创作新民歌。彭斯这位粗布衣诗人的诗歌很多改编自民间歌谣,苏格兰方言在其诗歌中也常常画龙点睛,显然其诗歌的民谣性与大众性又与新民歌运动合拍。恰逢1959年是彭斯诞生200周年,所以王佐良、袁可嘉分别受当时影响翻译赞助的权威出版社之邀,翻译了彭斯诗歌。袁可嘉只选择彭斯具有民谣特点的抒情诗进行翻译,而对不具该特点的讽刺诗“略过不论”,体现了意识形态、诗学对于翻译选择的操纵。总之,彭斯在1950年代的中国走红,是意识形态、诗学、赞助系统三种力量统一作用,而对文学翻译进行操纵的具体表现。

注释:

[1]江家俊:《真情吟出不朽诗——纪念苏格兰人民诗人罗伯特·彭斯230周年诞辰》,《自贡师专学报》,1989年第3期,第30页。

[2]瘦麓译:《征夫别》二首(即《我的好玛丽》一诗),《国民杂志》1卷1期,北京,1919年1月。

[3]卞之琳译:《顿肯·格雷》,《人总是人》,收入其所编《英国诗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

[4]王佐良:《彭斯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第29页。

[5]袁可嘉:《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文学研究》,1959年第2期,第39页。

[6]转引自陈晋《文人毛泽东》448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在《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七册《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提纲》里有“收集民歌”一85条,条目下的注释与以上引文大致相同。

[7]谢保杰:《1958年新民歌运动的历史描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1期,第 42页。

[8]査明建:《文化操纵与利用:意识形态与翻译文学经典的建构——以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的翻译文学为研究中心》,《中国比较文学》,2004年第2期,第 88页。

[9]卞之琳、叶水夫、袁可嘉、陈燊:《十年来的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工作》,《文学评论》,1959年第5期,第49页。

[10]同上,第42页。

[11]同8,第89頁。

[12]同上,第90页。

[13]王佐良:《彭斯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第14页。

[14]袁可嘉:《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文学研究》,1959年第2期,第39-40页。

[15]王佐良:《彭斯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第30页。

[16]鲁迅:《鲁讯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 第 99 页。

[17]卞之琳、叶水夫、袁可嘉、陈燊:《十年来的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工作》,《文学评论》,1959年第5期,第43-44页。

[18]阿泰莫诺夫,格腊日丹斯卡雅等著:《十八世纪外国文学》(上卷),上海文艺出版社,1961年,第23-24页。

[19]吴赟:《政治激情与隐喻》,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105页。

[20]袁可嘉:《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文学研究》,1959年第2期,第49页。

[21]同上,第45页。

[22]同19,第24页。

[23]孙致礼:《1949—1966:我国英美文学翻译概论》,译林出版社,1996年,第185-189页。

参考文献:

[1]莫诺夫,格腊日丹斯卡雅等著:《十八世纪外国文学》(上卷),上海文艺出版社,1961年。

[2]之琳、叶水夫、袁可嘉、陈燊:《十年来的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工作》,《文学评论》,1959年第5期。

[3]家俊:《真情吟出不朽诗——纪念苏格兰人民诗人罗伯特·彭斯230周年诞辰》,《自贡师专学报》,1989年第3期。

[4]迅:《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

[5]致礼:《1949—1966:我国英美文学翻译概论》,译林出版社,1996年,第185-189页。

[6]保杰:《1958年新民歌运动的历史描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1期。

[7]佐良:《彭斯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

[8]赟:《政治激情与隐喻》,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

[9]可嘉:《彭斯与民间歌谣——罗伯特·彭斯诞生二百周年纪念》,《文学研究》,1959年第2期。

[10]明建:《文化操纵与利用:意识形态与翻译文学经典的建构——以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的翻译文学为研究中心》,《中国比较文学》,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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