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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视域下的美国语言治理解读

2015-05-09妥洪岩

关键词:共和国公民民主

妥洪岩,田 兵

(陕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社会学视域下的美国语言治理解读

妥洪岩,田 兵

(陕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不少学者通过对美国语言政策的研究认为,美国社会对英语以外的语言采取的是宽容态度。这一观点忽视了美国政府的自由民主管理模式。运用福柯的治理理论分析可知,美国对语言的治理是民主政治的主要组成部分,其通过语言治理以培养适合美国社会所需的共和国公民;从英语作为当前美国官方语言来看,争论双方是殊途同归,语言治理的目标依然是塑造合格的“共和国机器”。

美国;语言政策;语言治理;惟英运动;英语加

一、语言治理的概念

现代社会之前,欧洲的权力形式被福柯定义为封建君主权,这种权力以维护上帝和封建君主为中心[1]。随着欧洲启蒙运动对这种权力的挑战和冲击,一种新的权力形式出现了。福柯把这种新的权力定义为“无所不在的权力”(omnipresence of power)因为这种权力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封建君主时代,君主的权力有着清晰可辨的权力渊源,这种权力镇压着胆敢对其发出挑战的人或事。而到了现代社会,权力不再是被压制的,相反权力是可以生成的。现代权力不再是国家或君主对个人实行的自上而下的统治,它深入到了社会有机体的细枝末端,这种权力寻求理想的治理主体。福柯把这种权力的重新组合配置称之为治理(Governmentality)①,也称之为“治理的艺术”或是“行为的治理。”[2]

治理这一概念是伴随着国家的出现而产生的,可以理解为在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下,作为治理主体产物一部分的众多政府机构的政治合理性。语言在治理的发展和传播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如米勒和罗斯所提到的,“正是语言通过对词汇和理论的解释,把政府的治国理念和方针进行了详尽的阐释。”[3]换句话说,政治治理发展的一部分就是语言对相关问题的描述和阐释方式的发展。沃尔特·格林和希金斯就此观点给予了进一步的论述,指出治理不仅规定了人们所使用的词汇和语言,同时通过这些词汇和语言控制改变着人们的交际行为,借此加强他们之间在政治、经济、文化以及情感方面的联系[4]。由此可见,语言在治理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不仅能构架治理过程中相关问题的论述,同时还能规范人们对语言的使用。

应用语言学批评家发现语言对治理的重要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语言治理这一概念。语言治理就是指语言或语言形式跨越不同的机构(如法律、教育、卫生),通过使用不同的工具(如书籍、法规、考试、论文)规定了不同人、群体、组织对语言的使用及其思想行为的过程[5]。语言治理对以国家为中心的语言政策观发出了挑战,它更多的是审视社会机构和社会实践在管理人类文化语言方面的相互交叉和相互作用。受福柯宗谱法的影响,语言治理寻求的是对过去和当前语言的现实构建,而非语言历史理念的探寻。语言治理的研究并不是依赖于预先设定的语言的概念和本质,也不是对语言意识形态的研究,语言治理研究的侧重点在于研究伴随着政治形式的变化,自然语言的意义的变化方式和产出形式。因此,语言治理将探寻的目光放到了语言在相关治理问题构架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在具体的政治形式下是如何控制语言上。同时语言治理还审视了在新的政治形式下人们对语言理解方式的变化。

二、早期美国社会的语言治理

霍尔斯通过对早期美国语言政策的研究指出[6],美国社会这一时期对语言多样性的态度是比较宽容的。她指出早期的美国领导人就是否成立专门的国家语言研究院创编自己的美国语言而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支持者认为语言研究院的成立不仅可以促使英语成为联邦政府的官方语言,而且在创编美国英语,界定美国文化方面发挥积极的作用。但是这一观点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回应和支持,新生的美国政府既没有宣布英语为联邦政府的官方语言,也没有成立语言研究院创编美国英语。根据霍尔斯的解读,这是因为早期的美国领导人认为,国家语言研究院的成立会使其过于权威化,君主政治的意味太浓,他们更倾向于用温和的策略来规范早期美国的语言。

但是也有学者对美国早期对语言多样性的宽容态度的观点提出了质疑。施密德就曾指出:“更准确地说,无论是从语用的接受性还是强制消除或吸收某种语言的语言政策来看,美国的开国之父们和后来的政策制定者对英语以外的其他语言态度是前后矛盾,不相一致的。”[7]奥万多也指出[2],他反对把美国早期的语言政策定义为双语主义的观点。他强调18、19世纪的美国在语言意识形态和语言政策方面是不相一致的,自相矛盾的。根据上述观点,与其说美国早期是对语言多样性的宽容期,还不如描述为是语言多样性的矛盾徘徊期。

通过语言治理的视角可以发现,在讨论美国语言政策的宽容度时,传统的研究视角忽视了对美国政治形式转变的研究。那种认为美国早期语言政策宽容的观点,忽视了语言合理性和政治合理性的关系,这种政治合理性把不合适成为美国理想公民,即本杰明·拉什所指的“共和机器”,排除在外。

美国早期的国家领导人认为,创编美利坚民族自己的独特语言,并把它教授给美国公民,对于培养“共和国机器”来说至关重要。美国英语创编的杰出代表,甚至被认为是美国英语写作第一人的诺亚·韦伯斯特,早在他的论文《论英语》中,就提出了创编美利坚民族自己的语言,也由此拉开了美国语言治理的序幕。通过对韦伯斯特的论文和其他主要作品的分析发现,韦伯斯特在创编美国英语时采取了较为民主的方式,他把这种权力交给了美国公民。韦伯斯特的作品具有一定的反贵族主义——英国的精英主义倾向。他认为,必须把美国不仅要从语言上和英国区分开来,而且在种族划分、宗教信仰方面也应该与其有所区别。韦伯斯特在反对英国贵族政治对美国社会的影响的同时,提出了对特定人群进行标准化教育实践的构想,这些教育实践在他所认为的美国公民身上加以实施。韦伯斯特通过独特的美国语言使美利坚民族获得了强烈的认同感。梅尔茨曾写道:“我们政治的和谐与语言的统一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8]在语言对美利坚民族的认同具有重要作用思想的指导下,韦伯斯特开始着手消除美国人之间的语言差别。在韦伯斯特看来,如果不采取措施规范美国的语言,那么美国社会将混乱不堪。通过标准的美国语言增强美利坚民族的自我认同感,这是韦伯斯特语言治理的核心思想。

尽管韦伯斯特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结,但是韦伯斯特强调在美国语言创编的过程中他的角色仅仅是一个语法学家,客观记录和描写民族的语言,并没有过多地加入意识形态的内容。他认为语言的认同不仅对培养共和国公民,而且对促进共和国民主政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美国需要发出统一的、民主的声音。个人对美国语言的定义都将会受到质疑,但是美利坚民族统一的声音就可以定义美国语言。美国人民将自己决定美国的语言。

这样的论述看起是民主平等的,但是标准美国语言的创编就是一种语言的治理,它是为新生的自由民主政治服务的。韦伯斯特认为,在净化美国语言过程中,只有接受过专门培训的人才能指导此项工作。因此,并不是每一个美国人都能够决定美国的语言,而是由特殊的美国公民来决定。韦伯斯特认为,美国人中有一部分特殊的群体的语言实践具有一定的优越性,这一群体就是美国自耕农(American yeomanry)群体,他们一般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拥有一定财产的白种男性农场主;他们是国家和民族发展的中坚力量,只有美国自耕农才有足够的能力运用新生美国民主政治赋予他们的自由和权力。因此,只有他们的语言才能被称为美国人普遍使用的语言,其他的语言必须以此为标准。

事实上,韦伯斯特把建立标准美国语言的任务带进了学校。首先是在学校当教师,而后又编写了旨在统一公立学校学生发音的《美国拼写书》。韦伯斯特把学校当成了他推行标准语言运动的主阵地。这场运动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语言培养合格的公民,创建“共和国机器”。这些合格的美国公民必须使用标准的美国语言,因为这一语言反映了美国独特的民主。因此,韦伯斯特一边用民主平等的理念创编着美国语言,一边又使用传统的教学方法,为培养“共和国机器”发挥着作用。为了塑造共和国合格的公民,韦伯斯特把貌似民主的语言强加给了广大未受教育的人们。让这些人们知道,如果想成为合格的美国公民或者是完全的美国人,就必须学会使用由一部分特定的人群所定义的普遍使用的标准语言。

三、当代美国语言的治理

通过语言治理的视角,西尔弗斯坦认为[9],当前的惟英运动(English-Only)可以被视为是一种文化象征,而非一般意义上的语言问题。也就是说,当今的惟英运动其实是“沃尔夫民间理论”的继续和延伸,仍然把掌握标准美国英语作为衡量是否是真正美国人的标准。通过语言治理的视角,我们可以对现行语言政策进行两个方面的解读:一是可以更加深入地探寻“沃尔夫民间理论”的历史起源,通过运用语言治理的理论论证当前的惟英运动思想实际起源于韦伯斯特;二是语言治理的理论可以深层次分析当前美国社会的“英语加”运动是如何继续语言合理性的。下面对其分而论之。

(一)惟英运动(English-Only Movement)

在早川一会(Hayakawa)的“美国英语官方化”游说机构——美国英语公司(U.S English Inc.)出版的一本书的序言中,他以民族主义者的形象宣传语言一方面能够团结整个美国社会,另一方面也能导致社会的冲突和混乱。早川一会强调语言是加强社会合作的重要工具。他认为拥有共同的语言可以促进相互的合作。简而言之,早川一会的理论其实就是创建“共和国机器”核心思想的延续,只有所有人通过同一方式使用语言时,它才能作为相互合作的有力工具。

和韦伯斯特一样,早川一会也强调在培养独特的美利坚民族过程中语言所起的重要的作用。他在为英语修正案辩护时所写的宣传册中写道:“美利坚民族正在形成,而且正在成为一种新的人类。正如小说家,旅行作家保罗·泰鲁(Paul Theroux)所观察到的,一个移民在美国可以成为美国人,但是他在英国成不了英国人,外国人在英国始终是外国人,没有人能变为英国人。而相反,不论是尼日利亚人、日本人还是英国人都可以成为美国人”。[10]11

换句话说,不像其他的国家或民族,只有和某个国家和民族在历史上具有血脉联系的人,才能成为内部成员。而美国则不同,在早川一会看来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美国的内部成员。这种观点其实就是对韦伯斯特语言治理思想的进一步的延伸。韦伯斯特认为创编独特的、民主的美国语言才能表现美国社会特有的民主经历。通过使用这一独特的民主语言才能使这个民主社会的所有公民成为“共和国机器”。和韦伯斯特一样,早川一会也强调了美国英语在塑造“共和国机器”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什么才能够使我们的国家避免成为不同民族、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移民组成的大杂烩?毫无疑问,那就是语言,因为只有语言才能使这些不同元素的人相互交流和沟通。有了共同的语言我们就可以就避免相互的猜疑。也正是这样的语言才使我们之间能够达成谅解,创造和谐的社会。”[10]15

从上述引言我们可以看出,早川一会和韦伯斯特一样,认为美国英语在塑造共和公民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这也符合美国民主社会的需要,同时也强调美国英语对团结美国人民的重要作用。同时,与韦伯斯特一样,早川一会也很关注那些拒绝成为“共和国机器”的人。在韦伯斯特那个时期,这一群体主要包括两个不同阶级的人,英语贵族阶级的社会精英,和未受教育的社会底层成员。这两个群体的人都不能像美国自耕农一样,使用纯净的美国语言。而到了早川一会时期,更多的是不同种族的人,尤其是在美国人口中不断增长的西班牙裔移民。他指出西班牙裔移民是与美国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一个相对静态的群体。这一群体的人拒绝接受为了成为美国公民而讲同一种语言的要求。早川一会曾写道:“在过去的几年,‘熔炉’思想遭到了强烈的抵制,尤其是来自西班牙裔的人群,西班牙裔发起的拒绝同化,谋求给予西班牙语官方地位的广泛运动是一种不健康的发展趋势”。[11]早川一会谴责西班牙裔移民的拒绝同化,他认为是对国家统一语言的挑战和威胁,破坏了美利坚民族之间的相互认同。

由早川一会发起的惟英运动和早期美国领导人的语言治理观并不相冲突,相反他所希望的每个美国人都讲统一的美国英语的社会愿景和美国社会早期韦伯斯特提出的语言观是相一致的。早川一会提出西班牙裔人群对统一语言的拒绝,就是在无形中破坏美国社会的团结。早期的韦伯斯特认为英国贵族精英对美国语言的腐蚀,再加上未受教育的普通大众的错误发音,美国英语受到了污染,出现了退化。这两个观点的中心思想是出奇地一致。对于二者来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也比较简单。要想成为合格的美国公民,成为“共和国机器”,就必须掌握标准的美国语言,而这种语言必须排除国外语言的干扰和国内语言的污染。

(二)“英语加”运动(English-Plus Movement)

早川一会和他的支持者所发起的惟英运动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从一开始提出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早川一会和他所建立的机构就受到双语和多元文化支持者的强烈抨击。强烈反对英语官方化背后,其实最终用意还是一致的,就是希望通过使用标准语言团结美国民主社会。通过对2006年第109次美国国会关于英语官方化的听证会摘要,以及相关专家们的证言和文件的分析,发现“英语加”运动的最终目的还是塑造合格的美国公民,使之成为“共和国机器”。国会西班牙裔议员在听证会的书面材料中这样写道:“英语现在是,将来也是共同的、统一的美国语言。纵观我们国家的历史,数以百万计的移民来到美国并学习英语,为的就是能够完全地融入我们的社会、经济和政治体系中。新生代移民通过英语的习得融入美国文化的步伐在不断地加快。”[12]39

正如上述引言述,“英语加”运动的倡导者并不否认标准美国英语对美国民主的必要性。相反,他们也赞成使全体的美国人通过使用标准美国英语成为“共和国机器”。“英语加”运动的支持者虽然也承认目前少数族裔日常所用的语言对美国社会和民主构成了威胁,但是指出这样的威胁只是暂时的,无法持续下去。最终这些语言还是会被同化,使这些语言的使用者成为“共和国机器”。“英语加”运动的倡导者完全接受语言合理性是产生“共和国机器”的前提。也就是说,如果想完全变成美国民主社会的成员,就是必须学习和掌握标准的美国英语,排除其他群体所带来的语言影响。

无论是惟英运动还是“英语加”运动,两者都使那些语言实践不适合成为美国合格公民的群体边缘化。但是两者的视角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具体来说,“英语加”运动强烈支持培养双语的美国公民。这一点可以从对外英语教学(TESOL)的执行主管写给支持“英语加”运动的书面材料中得以证实:“立法者与其制定排他的或限制性的语言政策,更应该把他们的努力投入到英语语言的发展和英语学习者身上,给他们创造更多的资源和机会,同时也应该使美国人成为双语者或者多语者。”[12]57

如上所述,“英语加”运动的支持者赞成双语主义和多语主义。只是这种的支持和赞成必须是以塑造“共和国机器”为前提。美国语言教育政策研究所主任詹姆斯·克劳福德就曾把对双语和多语主义的支持和民族主义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制定的语言政策应该有利于语言的学习,同时也应该符合国家的利益。这样的语言政策应该以促进英语学习为出发点,而不是终结点。在当今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单单学会英语是不够的。美国需要以“英语加”形式发展多种语言技能来提高国际竞争力,增强国家安全。”[12]58

把民族主义和双语主义联系起来可以视为是塑造“共和国机器”理论的进一步发展。这个理论不仅强调了英语应用水平对融入美国民主社会的必要性,而且还增加了新的理解,即对其他语言的应用有利于维护美国社会的和谐稳定。

四、结 语

通过上述分析不难发现,认为美国早期社会对语言的多样性持宽容态度的观点忽视了当时的美国新生的政治形态。这一时期的语言治理是为了塑造合格的“共和国机器”,以民主和人民意志为幌子把新生资产阶级(韦伯斯特眼中的美国自耕农)的语言实践强加于每个美国公民身上。这种新的治理方式通过编写标准美国英语,建立公立学校,提高民众教育水平的同时,也使语言歧视制度化。当前的语言政策依然应以语言与塑造共和国公民的密切联系的理论为基础,在研究语言政策的过程中,我们一定不能忽视语言发展的历史,也不能忽视语言对社会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标准统一的语言,是很难构建和谐稳定的社会的。正是基于此种认识,美国社会仍一如既往地在无形地塑造着“共和国公民”,同时也在继续边缘化着美国大多数族裔的非英语语言实践。

注释:

①Governmentality目前被翻译成中文有诸如“治理术”、“治理性”、“管治理性”、“治理意识”等,在此统一译为“治理”,包含治理艺术与人类生存的智慧。

[1]Foucault, M. The history of sexuality[M]. New York: Pantheon, 1978:93.

[2]Foucault, M. Security, territory, population: lectures at the Collège de France 1977-1978[M]. New York: Picador, 2007.

[3]Miller P, Rose N. Governing economic life[J]. Economy and society, 1990,19(1):1-31.

[4]Warner, M. The letters of the republic: Publication and the public sphere in eighteenth-century America[M].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0:101.

[5]Pennycook, A. Postmodernism in language policy[M]∥In T. Ricento(Ed). An introduction to language policy: Theory and method[C]. Oxford, UK: Blackwell Publishing, 2006:60-73.

[6]Heath S B. A national language academy? Debate in the new nation[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 1976(11):9-44.

[7]Schmid, C. L. The Politics of Language: Conflict, Identity, and Cultural Pluralism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14.

[8]Mertz E. Language and Mind: A Whorfian Folk Theory in United State Language Law, 1982:20[EB/OL]. (2014-04-26)[2014-10-03].Retrieved from http://ccat.sas.upenn.edu/~haroldfs/540/theory/mertz1.html. 2014-04-26.

[9]Silverstein, M. Monoglot “standard” in America: Standardization and metaphors of linguistic hegemony[M]∥ The matrix of language: Contemporary linguistic anthropology Boulder. CO: Westview Press, 1996:284-306.

[11]Hayakawa S I. One nation…indivisible? The English Language Amendment[R]. Washington, D.C: Washington Inst Press, 1985:6-16.

[12]Representatives U S H O F. English as the official language[Z].2006:39-58.

(责任编辑 文 格)

On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Governmentality in the United States

TUO Hong-yan, TIAN Bi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haanxiNormalUniversity,Xi'an710119,Shaanxi,China)

Scholars have traditionally framed the study of early U.S. language policy around levels of tolerance for languages other than English. 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this framing overlooks the era background associated with the liberal democratic governance. The article uses the Foucauldian-inspired framework of Language governmentality to examine how early U.S. Scholars of language designed the new language as part of political rationality to produce republic citizen to fit the needs of the newly emerging U.S. democracy; Meanwhile, it demonstrates the aim of both sides of the contemporary debate on English as the official language of United States still is through language governmentality to create “republican machines”.

United States; language policy; language governmentality; English-only Movement; English-plus

2015-07-12

妥洪岩(1982-),男,青海省西宁市人,回族,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跨语言文化研究及词典学研究。

田 兵(1966-), 男, 河南省卫辉市人,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主要从事跨文化语言、及词典学研究。

H310.9;H002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5.06.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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