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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发展不仅是自然环境的保护,更是社会生态的和谐发展

2015-04-29佟子林荆玉强

中国周刊 2015年12期

当前我国正在突出生态文明的战略地位,提出了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一道的绿色发展,并试图通过“环境保护引导经济、拉动经济、倒逼经济”的手段实现社会生态模式的转型,由此所谓的绿色GDP与经济GDP将开始深度的碰撞和扬弃,人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习惯正在悄然转变。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我国在人均不到2000美元收入的情况下,面对着发达国家人均10000美元时碰到的生态危机。我国的人口众多,人均收入极度不平衡。两极分化的“暴富极”,以发达国家的标准高消费:住豪宅、买豪车、吃豪餐,用豪华奢侈品等;而相当一部分的“贫困极”,缺少起码的公民待遇,除了积攒治病防衰的“过河钱”,没有能力消费,进而打工度日、疲于奔命,形成了真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农民工产业大军中的“落伍者”。

还有广大的知识分子等中间层,拼命工作,很多人以丧失了健康去捞取光环,造就了很多的“过劳死”“过劳早衰”的悲剧。“肥胖症”“三高血症”“老年病”年轻化已成为可怕的趋势。这不能不让我们进一步追问,“人为什么而活”。在这里背离了康德的人道主义“人是目的”的伦理原则,“人不是目的”而是变成了“手段”。人奋斗的目的,人存在的方式均背离了以人为本的原则,而是以人的身外之物为本。

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用市场实现社会主义的目的,社会主义为体,市场经济为用的原则不能动摇。动摇了就不是社会主义,就不是生态文明。用市场经济这一手段达到“使人能够充分发展”的存在方式的崇高目的,实现社会主义的以人为本的价值目标。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提出:“生产方式不应当只是从他是个人肉体存在的再生产这方面加以考察,它更大程度上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活动方式,是他们表现自己生活的一定方式。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这提示我们,用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价值观统领发展,养成绿色生产和绿色消费等习惯,自己改造自己的存在方式。

自己改造自己的存在方式,改造自己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克服人的异化,首先要克服社会的异化,坚持绿色发展的道路。不仅对大自然的生态讲文明,也要对人的生态讲文明。

对人的生态讲文明不是虚拟的概念,是具体的。对我国人民而言,对人的生态讲文明,是对我国人民生存状态的文明关怀,体现并反映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笔者认为,我国作为世界经济总量第二大经济体,把改革开放和发展创造的“剩余价值”分配给人民的比例必须占50%以上才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标志,占有比例越大,社会主义的程度就越大,如果达到100%,那就到了共产主义生态文明社会。

马克思最大的发现是“人类历史是生产力发展史”,生产力是最革命因素,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不和谐总归是利益分配的不公和阶级的两极分化,进而又得出阶级斗争是社会变革的根本动力。为阐明并有效组织阶级斗争,他发现并建立了新的经济学——剩余价值理论,引导人们反对对剩余价值的不合理分配与占有。从而让我们认识到,从社会财富分配行为看,剩余价值给了奴隶主,就是奴隶社会;给了地主,就是封建社会;给了资本家,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给了社会(社会中的人民),就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不禁要问,我国对民生生态保障的投入有多大?即社保、医保、住房、上学、环保、生态等公共产品究竟占剩余价值比例多少?我国在民生问题上,在社会建设的问题上,累累欠账,是导致社会不稳的重要因素。

绿色发展不仅是指自然环境保护,还包括社会生态的和谐发展。因为环境是最大的民生,生态是最高的福利,环境和生态包括自然和社会两个方面,而两个方面又是互为的。我国在长期的经济活动中,GDP作为硬指标,忽视环境和生态的功能。这种GDP主义常常被国内一些专家学者不得不评价为“现实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是国家资本主义。”这提示我们:社会主义不是定型的社会形态,是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过渡。因其总是处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和方位,其方位的尺度,就是剩余价值二次分配给民生和生态的比例,并彰显出社会主义的程度和水平。我们的责任是不断推动它的进步,努力对剩余价值在民生和生态建设方面的效益最大化。

在资本主义经济占主导的当代世界,少数国家的社会主义只能是初级阶段,在资源、能源残酷竞争的世界经济体系大环境下,也就是以资本或GDP为生产方式的世界经济体制下,一国很难建成高水平的生态文明,因为生态文明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一样,具有“世界性”这点我们是清醒的。当“环境”“气候”作为限制我们发展的西方外交武器向我们袭来的时候,我们更应防备的是西方的“环境”、“气候”陷阱,必须坚持共同面对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一定要在确保发展速度基础上改进发展方式。我认为,一方面,要提高人均GDP 水平,特别是普通劳动者的生活水平,尽快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另一方面,确实要用绿色发展规导传统的发展方式。有了这两种发展,就有助于实现社会主义话语权在谋划和谐世界以及生态世界的权威性,就有力量和资格推进和谐世界和生态世界建设,有助于打破世界不平等的经济秩序下受世界资本的剥削压迫,这也应是“硬道理”。

绿色发展是走向生态文明的桥梁。绿色发展从何做起?是从城市,还是从农村?显然我国今天的城市化或城镇化进程起点是农村,类比中国革命胜利的经验是农村包围城市,今天中国的基本国情是从农业大国向工业大国转变,绿色发展必然要从农业(农村、农民)开始,实现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将来的城市不是简单的城镇化、工业化、现代化,而应是生态现代化城市。农村应当是适度人口规模的绿色、有机和低碳化生活的农村。现在城市化过程,农村人口正在减少,城市人口正在增加。要贯彻和落实绿色发展,要对农民工的生态讲文明,不仅要解决他们进城的就业,而且还要解决户籍和子女受教育问题、住房和社会福利待遇与城市人平等的问题。可喜的是:十三五国家规划专家已经考虑到这些文明关怀问题,并且作为稳定经济、拉动经济的绿色发展战略将要实施。

贯彻绿色发展重在社会生态的和谐发展,而且还应当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一道谋划发展,由此出现发展中的矛盾值得我们关注:我们以廉价的劳动力、低附加值的初级产品,以及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和工艺在我国制造,“换来了世界最大制造业加工厂”、“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殊荣,但造成了不可再生资源的加速消耗和环境污染严峻的恶果;我国参与获取世界资源及运输通道的竞争与控制,形成了外贸型经济和外贸型增长方式,但出现了国内民生不足,购买力低迷,内需拉动无力的尴尬局面;相对过剩的商品,供给发达国家,并且买他们的国债,帮助他们解决消费资金。还要受到发达国家廉价倾销“环境安全”等壁垒的制裁。不仅如此,我们面临的国内发展中出现的矛盾也日益凸显。如我们的“城镇化”还隐含着保持GDP不降的自信的阴影;我们的“鼓励二胎政策”,隐含着怕廉价劳动力短缺,失去人口红利的阴影;我们的房地产调控手软,隐藏着对经济下滑的担心;我们的法律和制度设计在民生、社保、医保、住房、上学、环保、不动产的登记与继承等缺陷与不足亦隐藏着对经济慢增长的担心……

我认为,我们面对国际各种政治和经济势力的角逐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区分骗局和历史积淀出来的值得我们吸取的经验和教训,我们要通过绿色发展引导和促进技术持续创新发展,也要通过绿色发展推动社会生态的和谐发展,特别应当关注民生领域,实现二次分配的社会公平,包括医疗和健康保障领域、教育公平和就业保障领域,以及失业和养老保障领域,要有法律和制度的创新。

佟子林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社会科学部主任、教授,中国生态文明智库专家。主要研究方向:医学伦理学、卫生法学、法律基础、国际医药贸易和研究生的现代科学技术革命与马克思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