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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新面孔

2015-04-29TweetyLee

大众汽车 2015年1期
关键词:餐馆莫斯科

Tweety Lee

在这个周五的夜晚,我处身普希金咖啡馆,想要了解一个城市的内在气质,菜市场、咖啡厅和酒吧便是最好的地方。隔壁台有一位身着昂贵套装,在袖扣处也不忘彰显铂金细节的男人,随后他为同伴递来一碗罗宋汤,并打着手势解释那碗汤的丰富内涵。我的耳边传来冰块在杯中轻轻相撞的声音;眼前不时闪过珠宝在灯下的璀璨光芒。另一边相约聚餐的朋友们在相互招手示意,一位手持铂金包的女士缓缓走向餐桌旁。其他的一些顾客不时扫视下周围的环境,便又继续埋头于加了鱼子酱的小薄饼上。这家普希金咖啡馆还是一家酒吧,外墙爬满了长春藤,竟然有三层楼高,夏天的时候客人还会在屋顶的小花园里觥筹交错。这儿仿佛就像19世纪的乡村小屋一般,房主则是一位富裕的作家。可实际上这座房子建于20世纪90年代。这个时期对于新莫斯科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个时期充斥着莫斯科独有的酷劲、融合式的烹饪手法、曼妙的爵士乐和高尔基公园里冰冷的迪斯科,以及对曾经苏维埃联合共和国沉沦般的缅怀与对新式资本主义的热爱赞叹。

在普希金咖啡馆,我和我的老朋友帕兹纳一起相约饮酒,他是一位俄罗斯电视台的记者。他一边小口啜着波尔多葡萄酒,一边愉快地和我聊天,他说:“你应该知道《青蛙王子》这个童话故事吧!美丽的公主亲吻了丑陋的青蛙,青蛙变成了英俊的王子。此时的莫斯科就如一位苏维埃青蛙王子一般,资本主义公主亲吻了它,它变成了一座使人陶醉的城市,同时也带来了一些皮肤上的疣。”

一切已经物似人非

苏联解体已有22年,这个城市仿佛也仅仅只有15年的历史。一些人经历了曾经大国的辉煌也目睹了繁华陨落后的悲凉,但他们依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现在的莫斯科富有蓬勃的朝气与活力,奢华的餐馆酒店与高档的娱乐场所充斥着人们的生活,使得这儿就像曾经掘金时代的加拿大克朗代克地区一样,喧嚣与繁华并存。不用几个月街道上已满是新开的餐馆和酒吧,我离开此处已有数年,对这里的变化也不再熟悉,甚至有一丝陌生与怅然。不过我始终觉得没有旧时代里的莫斯科就不会衍生出此时崭新的莫斯科,没有新旧比较便不会知道哪个更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是曾经的莫斯科留在今日的痕迹。

帕兹纳对我说:“很难想象我们谈论的是同一个城市。曾经的莫斯科毫无生气可言,整个环境因为意识形态的禁锢而变得令人窒息。餐馆里的食物糟透了,根本就没有服务;酒店也是不合规格的,一张潮湿的毛毯便将宿醉未醒的人打发了。”帕兹纳是我的导游也是我的朋友,他说着一口纯正的纽约英语,他出生于巴黎,在纽约长大,在莫斯科生活了将近30年。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1988年,我那时第一次到莫斯科。那时候还是灰色时代,酒店里的晚餐选择仍十分可怜,菜单上的菜名也仅仅是名字罢了。而在布拉格那家糟糕的餐馆里,我不得不从侍者手中买来一罐来自黑市的鱼子酱,因为那时的世道便是如此。所以从我描述的这些经历来看,此时我能够与帕兹纳在普希金咖啡馆喝着佳酿,或是在一家法式餐馆吃着多汁的小羊肋骨肉和顶级的芝士,便实在像是天方夜谭了,而且还配有酒单,用餐环境非常好,圆顶的天花板使得整个餐馆充满了大教堂一般的简朴氛围。室外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大片的雪花落在结冰的路上。在我看来,每个城市都有独属于自身的季节,莫斯科便是冬季。当雪渐渐堆积起来,冰变成黑色时,温度一般都在零下20摄氏度以下。霜已将树枝压弯,还悬挂着冰柱。这个城市里那些建于18至19世纪的宫殿、房子、商店此刻都焕然一新,在大雪纷飞中宛若杏仁蛋白软糖一般在闪闪发光。反观教堂,苏维埃时期这里都用来储存设备了,此时也如同新建一般,血红色、翡翠绿、淡青色、宝蓝色和草绿色在白雪中格外惹眼,金黄色的葱型圆顶在暗黑色的天空下闪闪发光。

接近午夜的时候,我载着帕兹纳返回酒店,我们走的是莫斯科的主干道——特维尔大街;左手边是叶利谢耶夫大街,曾经这里有着令众多美食家赞不绝口的豪华餐馆,此时餐馆外围着色的玻璃天窗、室内桃花心木的组件和枝形吊灯仍使人陶醉。在一家名叫“夜间飞行”的俱乐部里,有全莫斯科最贵的陪酒女。再走远些便是莫斯科艺术电影院,由康士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导演创建,他还自创了体验派表演方法。在新莫斯科,艺术学生们有时也会用英语来进行表演。

这是一家充满着1903年新艺术派风格的华丽酒店,列宁曾在这里的107房间阳台上发表演讲。虽然这里早已被翻新过,但那弯曲的熟铁升降机拉闸门和楼梯扶手都被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因为这些是最能够唤起莫斯科人回忆的物件。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下榻。门童长得有点像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他穿着一件开襟羊毛衫。我告诉前台的服务员这是我第一次住在这里,可不可以给我开个能够看到红场的房间。她微笑地将房卡递给我,却告诉我红场的景象并不是仅凭肉眼可看的。言外之意,红场似乎更像是存在于当地人的心里。

新与旧

在莫斯科,只要手中有钱便可得到一切。我的这间一晚价值250美元的房间也是如此。房间在四楼,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被大雪覆盖着的街道径直通往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我按耐不住下去走走的心情,便兴冲冲地走上了这条大道。抬眼望去,著名的圣巴索大教堂处在一大片从后面发电厂排出的烟雾中,看起来就像一架洛可可式的宇宙飞船降落在封冻的星球上。圣巴索大教堂美得让人惊叹,它是伊凡雷帝委任珀斯特尼克和巴马于1555年至1561年间建造的。据说当教堂建成之后,伊凡雷帝便剜去他俩的眼睛,从此他们便再也无法复制圣巴索大教堂的美丽。走近细看,便觉得这座大教堂仿似由鱼鳞、锦砖和珠宝堆砌而成。红场依旧是整个城市的中心,乃至整个国家的中心。条条大路通红场,红场也没有辜负盛名,它是世界上仅有的几处城市中心美景所在的地方,其中还包括曼哈顿的中央公园、威尼斯的泻湖和法国巴黎的协和广场,这些地方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据我所知,滚石乐队也曾在红场上开过演唱会,每年的12月31日晚上这里都会挤满庆祝跨年的狂欢者。不过列宁的坟墓才是红场上最令人瞩目的地方,在这里长眠的是一代巨人,他是这个早已销声匿迹的庞大共产主义国家的精神领袖。即便是在克里姆林宫,新与旧的碰撞随处可见。砖墙的历史可追溯回14世纪末,黄色与金色包裹着的宫殿则是从19世纪开始存在,在鲍里斯·叶利钦担任总统的20世纪90年代间,这里又再次翻新。叶利钦将大量的国家资产都用在了这里,同时也流入了他的个人银行账户,这就导致最终的丑闻。不过莫斯科对于这些大却华而不实的通俗外在有着极大的兴趣。

在克里姆林宫对面是国家百货商场,这座19世纪的百货大楼里已经装满了21世纪的人工产品:化妆品、鞋子和时髦的家用物品。在它后面是俄罗斯酒店,这家酒店建于苏维埃时期,共有3000间客房,这在现在看来着实是个疯狂之举;更讽刺的是,2001年这里被用作电视节目《老大哥》俄罗斯版的拍摄现场。因为最终的胜利者将会赢得一套公寓,所以比赛趋向白热化。玻璃外墙的演播室便建在酒店的大堂,参赛者就在这进行比赛。过路人都发呆地看着里面的情形,就像他们本也是这平凡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样。有位妇女对我说:“这比在动物园里看猴子有趣多了。”

在红场周围漫步一阵后,我便前往附近的大都会酒店想喝上一杯暖暖身子,毕竟莫斯科的冬季还是寒冷难耐的,唯有酒能让人的身子活起来。大都会酒店是一家现代型的大型奢华酒店,华丽的锦砖无不彰显其奢华。酒吧满满的都是身着丝质衬衫和皮质夹克的男顾客,“商人”托尼·瑟普拉诺十分扎眼。楼上是装饰华丽却带些许阴暗的包间,地下室有家鱼子酱餐馆和一家寿司店。也许因为曾经的莫斯科食物供给困难,在餐馆人们往往不看菜单而饥肠辘辘地直奔现有食物,现在人们反而开始吹嘘他们的上一顿是那么的沉闷无趣。现在大家都能够买到或是吃到渴求之食,而这种食物文化的兴起也从另一个侧面表明莫斯科正在逃离凄凉的曾经。

为美食而沉迷的城市

如今这个城市里已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厨,如法国、日本、中国等等;市场里装满了过季的桃子、野莓和蜂蜜,货架上满是刚屠宰出来的小羊羔、有机黄油、鲟鱼、三文鱼和许多其他的海产品,当然少不了鱼子酱。隔天早上我便去了多若果米洛夫斯基市场,找到那里供应最顶级鱼子酱的人——罗斯坦,他先让我试了试味道,再让我决定是不是要购买这一磅100美元的鱼子酱。整个城市已痴迷于食物,无论是本国佳肴还是异国美味。还有一天我来到察纳耶夫,来这里就餐的人们穿着考究,这里有蒙古人用旺火炒的菜,到处都有寿司店,无处不彰显着亚洲菜式的融合。有一家餐馆光亮透明、四四方方,叫做“鱼米之乡”,我在那试了试俄罗斯式的寿司和三文鱼,伴有黑鱼子酱和少许莳萝,味道很特别。此时正是午后三点,但这里早已人满为患。和纽约人一样,莫斯科人整天都在吃,所以大多数餐馆都是从中午一直营业到午夜,或者是直到最后一位顾客离开才打烊。“鱼米之乡”就在一家电影院和一家游乐场的楼上,时不时楼下会传来阵阵嘈杂的谈笑声或是庆祝声。我站在阳台上眺望,可以看到整条河流与地平线的全景,还有远处建造在堤岸那边的房子,会让人想起它恐怖的过去。那里是专为苏联时期的权贵之人所建,有偌大的公寓,有仆人的住处,有地下餐馆,也有超级市场,有些人曾开玩笑说“那里的香肠都满是肉味”。可在1930年间的大清洗运动中,那里成百上千人被看做是国家公敌,在午夜被面包卡车押送至牢房,送入西伯利亚古拉格集中营,那里意味着死亡。现如今,堤岸公寓已对外开放,那些前来租赁或是购买的财富新贵似乎对这段历史选择了忘却。在餐馆,我遇到一位名叫斯维特拉娜的文化媒体记者,她对我说:“曾经我们有克格勃,现在我们是‘看脸识人。在一些餐馆或是夜店,他们会先仔细打量顾客后才决定是否让其进入,更有甚者标明管理人员有权无由拒绝顾客。”

虽然在一家名叫“万尼”的餐馆门前并没有我刚才提及的那些标示,可我总觉得这里也是一个“看脸识人”的地方。餐馆的装潢是极简抽象派艺术风格,别致的摆设加上精致的食物,还有窗外新基督大教堂的圣境。万尼的所在地便是教堂的旧址,1931年这里被一个游泳池所取代,1999年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才组织重建了这所教堂。虽然它的外在是大块的大理石和青铜,可它看起来还是像塑料外壳一般。当然莫斯科也有声名在外的雕刻家,如切列特利·日科夫,他的壁画十分美,那座在莫斯科河下游接近克里姆林宫的彼得大帝雕像就是他的得意之作。其中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彼得大帝站在类似于海盗船上,这正好给游客提供了安全观赏景色的港湾。

我刚认识的斯维特拉娜是一个白肤碧眼金发的女人,她在共产主义体制内长大,但她本人却极富煽动情绪。在她的讲述中,我得知她小的时候曾因为在课本上为列宁画上了假发而不得不让妈妈跑来学校救急。她是一个内心火热、充满蓬勃朝气的人,深受90年代摇滚音乐的影响。她是一位媒体记者,不过她说若我能够喊她“摇滚新手”或是“派对女王”她会更加开心。她告诉我即便是在夜生活里,莫斯科还是会留下一丝这十年的痕迹:摇滚乐、迪斯科和舞蹈。俱乐部和小酒馆、娱乐场和酒吧、清吧、摇滚俱乐部、同性恋俱乐部和脱衣舞俱乐部,充斥着莫斯科的每个角落。只要年满20周岁,便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夜生活是多么的疯狂。不过庆幸的是我还是能够在喧嚣中找到一处静谧之所,在这里我可以安静地享受美食,听着从萨克斯管里传出的莫斯科音乐,或是观看螺旋藻乐队的表演。斯维特拉娜一边喝着梅鹿汁一边和我细聊:“我们这里终于有些时髦的东西了。曾经人们的夜生活都习惯于外出听听爵士乐,但是我们都深知人性对于情色俱乐部、陪酒女和下层的放荡生活更无法拒绝。苏联解体后,整个国家就像瓶子的软木塞终被拔开,一切都释放了,人也变野了。曾经清教徒般的社会瓦解,人人都只渴望一件透明的衬衫罢了。”

我们吃完饭后便又去到一家名叫“洛维奇”的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时不时会出现在作家或是艺术家的笔下,来这里的男顾客都是传统黑色套装打扮。可能因为这里是一个私人俱乐部,所以若是在衣着上穿得考究些,也许就能与众多名流共进午餐或是晚餐了。有些人会在这里玩牌,有些人在喝茶,有支爵士乐队正在表演,一些人在音乐声中摇摆。这家俱乐部是由安德烈组建的,“洛维奇”这个名字就来源于他最喜爱的卡通人物“洛维奇”,这部卡通有“俄罗斯版的《辛普森一家》”之称。俱乐部里的装饰品有卡通的,也有共产主义时期的粗劣品。只要加入俱乐部,便会领到一张会员卡,成为一位荣耀的“洛维奇”。斯维特拉娜告诉我:“在这里,男士的名字都是‘洛维奇夫斯基,女士的名字都是‘洛维奇娃,这全都是因为这张会员卡。”

一座城市的文化名片

除了美酒佳肴与放荡萎靡的夜生活,在莫斯科不得不提及的便是文化。众所周知,文化因素在这里从来都不会缺失。高雅的歌剧和芭蕾舞,极佳的音乐和极棒的剧院,也同样充满着莫斯科的每个角落。不过现在的莫斯科电影院也有许多美国新上映的大片。只有新歌剧剧院是专为歌剧与芭蕾舞而建的。谈及文化,就又不得不提博物馆和美术馆了。来到莫斯科我肯定不会错过普希金博物馆。普希金博物馆建于1912年,馆藏十分丰富。藏品中有来自迈锡尼时期的特洛伊器物,是1945年间从纳粹德国那里得来的部分非官方战利品;还有古埃及纺织品;荷兰著名画家鲁宾斯和一些法国印象派画家的画作。在博物馆旁边是特列基亚科夫美术馆,在那里我看到许多俄罗斯画家的画作,如夏加尔、康定斯基和马列维奇。而莫斯科最有趣的美术馆当属莫斯科摄影馆,于1996年对外开放,展出俄罗斯摄影师及国外摄影师的作品。俄罗斯有许多杰出的摄影师,不过有些人在苏联时期被打压了。沿着馆内的墙壁一路走下去观赏,我看到罗钦可早期对于人类及机器的作品,或者是鲍里斯对于莫斯科几十年生活的纪实摄影报道,当然还有赫鲁晓夫60岁时的照片以及90年代沉迷迪斯科的孩子的剪影。

不过有一个领域莫斯科人从不与人攀比,即便是与那些世界级的首都相比,莫斯科也低调得多。那就是对于奢侈品的采购。这里也有阿玛尼和范思哲的专卖店,但莫斯科人却认为这些东西在别处也可以买到,这些地方只是供富人消遣他们丰富生活的去处罢了。莫斯科人更看重那些带有独创性的物品。有时候我沿着住处的人行通道一路向前走,沿途会有几个像样的书店,在那里可以买到苏联海报,还有一些古董商店。在一个冰冷的下午,我在散步途中偶然发现一个知识渊博的店主在卖旧苏联时期设计的盘子, 我便当即买了下来。因为我经常收集苏联时期那些庸俗的古董。在莫斯科的跳蚤市场,我曾经发现一整列1930年版的苏联玩具火车,还配有村站、农民和牛,十分精致有趣,当时我就买下了一整套。跳蚤市场一般只在周末开放,在那里可以淘到老相机、毛皮帽子、苏联时期的书籍、围巾、桌布和小饰品, 当然也少不了最经典的俄罗斯套娃。这些才是带有浓郁俄罗斯风情与人情味的物品,是那些昂贵的奢侈品比不上的。

更好的未来

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应我的朋友安娜·伊万诺夫之邀,我们到郊外的公园散步,没走多久我的脚都快要冻成冰了。安娜是一位纪录片制片人,她让我脱下靴子,把一双额外的手套套在了我的袜子上,我再穿上靴子,果然暖和了不少。不禁感慨,原来无论莫斯科的新面孔变得怎样,这里寒冷还是一分不减。接着我们回到小镇, 那里最近开了许多家快餐连锁店,像必胜客和麦当劳。这让我回想起我在莫斯科吃的第一个巨无霸是在1990年,我知道这很像天方夜谭,不过因为这里是莫斯科,所以一切都有了缘由。

看到这些快餐店,安娜告诉了我她的真实感受:“这就是现在的莫斯科为什么那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普通人都可以外出就餐,可前苏联刚瓦解的时候,这还只是富人们的福利罢了。”不过在我看来,即便餐馆再现代化,迪斯科的音乐声再嘈杂,这里弥漫的怀旧气息始终紧紧萦绕。我们的回程中还经过了两位俄国著名作家高尔基和契科夫的故居,这更证实了我的感受。新莫斯科总喜欢回看共产主义时代的历史,追踪着那时遗留下来的一丝一毫的气息,所以即便是在声色犬马中还会有如此多怀旧餐馆、咖啡厅、酒馆的存在,比如说普希金咖啡馆和奥勃洛摩夫餐馆。当我在奥勃洛摩夫餐馆就餐时,这种怀旧感就更加深重了。也许就在刹那间我忘却了窗外莫斯科糟糕透顶的交通情况,忘却了在卡拉OK中嘶喊放纵的商人,我只是在与那位俄国作家冈察洛夫笔下的昏庸懒散的地主奥勃洛摩夫一同进餐。我身处新莫斯科,在我眼前展开的是它的新面孔,我的身边环绕着的是新资本主义世界所带来的欢愉舒适,但我现在仿若处身旧时代的俄国,这是一个有着许多哲学家和诗人的时代,这是一个思想的火花在碰撞交融的时代,难道不比此时的莫斯科新面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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