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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元魏宗室墓志透露的历史真相

2015-04-29刘军

文物春秋 2015年3期
关键词:北魏宗室墓志

【关键词】北魏;元羽;元详;元勰;墓志;宗室;宣武帝

【摘 要】河南洛阳城北邙山出土的北魏宗王元羽、元详和元勰墓志在内容、风格和形制方面高度相似,但等级规格远逊于正常的宗室墓志,似有特意贬抑之痕迹。这种现象的发生与洛阳时代云谲波诡的政治形势密切相关,三王皆手握重权、声望显赫,对宣武帝的皇权构成严重威胁,故而死于非命。雷同的三方墓志恰可证明皇权与宗王相权的冲突是宣武政局的主要矛盾。结合具体的历史语境,对三方墓志进行系统的排比研究,是管窥北魏统治集团内部关系和洛阳时局的有效方法。

俗谚有云:生在苏杭,死葬北邙。洛阳城北邙山(今属河南孟津县)以其优越的自然环境成为历代帝王将相、达官显宦理想的灵魂安息地。唐人白居易有诗:“贤愚贵贱同归尽,北邙冢墓高嵯峨。”足见北邙在传统文化中已是生命归宿的代名词。北魏洛阳时代,即公元494年至534年间,皇族贵胄集中埋葬于此,数量众多的墓志铭便成为了解那段历史的重要资料。元魏宗室墓志的著录和研究发端甚早,相关成果不胜枚举,罗振玉《魏书宗室传注》和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乃杰出的代表。笔者在梳理相关资料时,意外发现献文皇子广陵王元羽、北海王元详和彭城王元勰墓志的行文、篇幅及风格高度相似,这种现象的发生决非偶然,背后必定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故排比三方墓志,联系正史记载,以具体的问题意识为导向,是破解这个悬疑的关键。为研究和阅读便利,现将三方墓志罗列如下:

侍中司徒公广陵王墓铭志。使持节侍中司徒公骠骑大将军冀州刺史广陵惠王元羽,河南人,皇帝之第四叔父也。景明二年岁在辛巳,春秋卅二,五月十八日薨于第。以其年七月廿九日迁窆于长陵之东岗。龙游清汉,凤起丹岭,分华紫萼,底流天景。当春竞彩,陵秋擢颖,辍衮东岳,扬铉司鼎。接海恩深,寰嵩爱广,敷惠偃风,援声革响。棠阴留美,梁干攸仗,二穆层光,三献袭朗。协赞伊人,如何弗遗,烟峰碎岭,云翔坠飞。松■沉■,泉堂■晖,敬勒幽铭,庶述凄而[1]。

故侍中太傅领司徒公录尚书事北海王姓元,讳详,字季豫,司州河南洛阳都乡光睦里人。献文皇帝之第七子,孝文皇帝之季弟。仕历散骑常侍已下至于太傅。十六除官。正始元年岁在甲申春秋廿九,六月十三日戊子薨,谥曰平王。永平元年十一月六日卜窆于长陵北山。志铭曰:纂乾席圣,启源轩皇,婵联万祀,缅邈百王。夙仁早睿,韫玉怀芳,德心孔淑,道问丕扬。擅爱帝季,冠秀宗良,追英河献,配美平苍。宠兼傅录,贵袭衮章,端右台极,民具攸望。位崇世短,善庆乖长,余休弗沫,遗咏有光[2]。

魏故使持节侍中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司徒公彭城武宣王墓志铭。王讳勰,字彦和,司州河南洛阳光睦里人也。显祖献文皇帝之第六子,高祖孝文皇帝之弟。仕历侍中已下至太师。十七除官。永平元年岁在戊子,春秋卅六,九月十九日己亥薨。追赠使持节侍中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师领司徒公,谥曰武宣王。其年十一月六日窆于长陵北山。其辞曰:承乾体极,胄皇绪圣,睿明夙跻,含仁履敬。德冠宗英,器高时令,铉教孔修,端风丕映。流恩冀北,申威南郢,遵彼止逊,挹此崇盛。华衮素心,蠲烦息竞,志栖事外,颐道养性。寿乖与善,福舛必庆,隆勋短世,远情促命。遗惠被民,余芳在咏。太妃长乐潘氏,祖猛,青州治中东莱广川二郡太守;父弥,平原乐安二郡太守。妃陇西李氏,祖宝,仪同三司燉煌宣公;父冲,司空清渊文穆公[3]。

元羽死于宣武帝景明二年(501),当年即下葬,墓地位于南陈庄村;元详、元勰分别死于正始元年(504)和永平元年(508),却葬于同日同地(张杨村),且墓志书体类似,出自同一人手笔[4]。除去冠冕堂皇、程式化浓重的颂词,三方墓志的志铭部分如出一辙,均简略地依次记录结衔、名讳、郡望、世系、履历、丧期、葬地,照比同期其他宗室墓志大为逊色,实难与其亲尊莫二的皇子身份相匹配。首先,保存生平事迹的“志”篇幅过短。《元羽墓志》6列81字,《元详墓志》7列106字,《元勰墓志》9列140字,这与动辄十数列、上千言的贵族墓志常态形成鲜明反差。三人俱是统治集团核心人物,积极参与政权建设和大政方针的制定,但志文对此只字未提。其次,仕宦职务缺漏严重。按《魏书》卷21《献文六王列传》,元羽历任侍中、征东大将军、外都大官、廷尉卿、卫将军、特进、尚书左仆射、太子太保、录尚书事、太尉、都督四州诸军事、开府、青州刺史、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司州牧,元详历任侍中、征北大将军、光禄大夫、散骑常侍、秘书监、中领军、司州牧、护军将军、尚书左仆射、司空、大将军、录尚书事、太傅、司徒,元勰历任侍中、征西大将军、光禄大夫、抚军将军、中书令、中书监、中军大将军、都督南征诸军事、开府、司徒、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都督七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定州刺史、都督南征诸军事、扬州刺史、大司马、录尚书事、太师。但三方墓志仅截取首尾,中间则一笔带过。再次,行文缺乏贵族化的浓墨重彩。众所周知,摹仿汉族门阀体制,实现以婚姻、仕宦、学术为显著标志的贵族化是中古内徙胡人勋贵演进的总体趋势[5]。邙山墓志集中秉承贵族主义思潮撰写,浓缩贵族化运动的理念与成果,这三方墓志对此并未高调渲染,写作近乎平铺直叙,六朝骈文惯用的辞藻、典故、格式、韵律都没有充分展现。从内容上看,三方墓志布局失当、文采不足、衔接生涩、僵硬刻板,显然仓促而就、粗制滥造,距魏碑精品有万里之遥。再说志石形制,《元羽墓志》高55厘米,广51厘米;《元详墓志》高69厘米,广49厘米;《元勰墓志》高63厘米,广60厘米[6]。这种规格仅维持在一、二品高官墓志的中下水平[7],丝毫体现不出天潢贵胄、位极人臣的气派。总之,无论内容还是形制,三方墓志皆名实不符,似有蓄意贬抑之迹象,本文的问题意识就源起于此。

墓志铭本身不会提供问题的答案,我们只能从正史出发,倒查墓主元羽、元详、元勰三人的经历,尽可能多地找寻其人生轨迹的交集,并结合具体的历史背景,解释内在的原因。分析的首要环节是与墓志紧密相关的葬仪,《魏书》卷21《献文六王列传》载,元羽死后,“世宗亲临,哀恸,诏给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六十万、布一千匹、蜡三百斤,大鸿胪护丧事。大殓,帝亲临之,举哀都亭。赠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司徒公、冀州刺史,给羽葆鼓吹、班剑四十人。谥曰惠。及葬,帝亲临送”。宣武帝颁诏哀悼元详,“可敕备办丧还南宅,诸王皇宗,悉令奔赴。给东园秘器,赗物之数一依广陵故事”。元勰的待遇略高,“世宗为举哀于东堂,给东园第一秘器、朝服一袭、赙钱八十万、布二千匹、蜡五百斤,大鸿胪护丧事……追崇假黄铖、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侍中、太师、王如故。给銮辂九旒、虎贲班剑百人、前后部羽葆鼓吹、辒辌车”。可见,三人葬礼相互参照设计,可谓极尽哀荣,然均与墓志规格不符,由此生成新的疑问。

紧接着要了解他们的死亡。《魏书》卷21又载,元羽生活作风不够检点,“先淫员外郎冯俊兴妻,夜因私游,为俊兴所击。积日秘匿,薨于府”。元详贪淫无度被拘禁城东北别馆,“会其家奴数人,阴结党辈,欲以劫出详,密抄名字,潜托侍婢通于详。详始得执省,而门防主司遥见,突入,就详手中揽得,呈奏。至夜,守者以闻。详哭数声而暴死”。元勰与诸王入宫宴饮,“至夜皆醉,各就别所消息。俄而元珍将武士赍毒酒而至。勰曰:‘吾忠于朝廷,何罪见杀!一见至尊,死无恨也。珍曰:‘至尊何可复见!王但饮酒。勰曰:‘至尊圣明,不应无事杀我,求与告我罪者一对曲直。武士以刀环筑勰二下。勰大言曰:‘皇天!忠而见杀。武士又以刀环筑勰。勰乃饮毒酒,武士就杀之。向晨,以褥裹尸,舆从屏门而出,载尸归第,云王因饮而薨”。可知,三人皆非寿终正寝,而是死于非命。那么,相似的悲惨结局是否是墓志雷同,且整体等级低下的缘由呢?就此下定结论为时尚早,仍需对其生前活动进行全面排查。

元羽死前曾短暂担任司徒,《魏书》卷8《宣武帝纪》载:景明二年(501)正月,“庚戌,帝始亲政……壬戌,以太保、咸阳王禧领太尉,(车骑)大将军、广陵王羽为司徒”。宣武帝授元羽司徒职,本为制衡首辅元禧和次辅元详,瓦解既有的权力格局。元羽本人深知成破利害,力图躲避政治漩涡。同书卷21《献文六王上·广陵王羽传》:“世宗览政,引羽入内,面授司徒。羽辞曰:‘彦和本自不愿,而陛下强与。今新去此官而以臣代之,必招物议。季豫既转,取之无嫌。请为司空。世宗犹强焉,固辞,乃许之。”元羽能与元禧、元详、元勰平起平坐,成为新的实权人物。司空、大将军元详是孝文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景明初,复以季父崇宠,位望兼极,百僚惮之……世宗礼敬尚隆,凭寄无替,军国大事,总而裁决。每所敷奏,事皆协允”[8]。元勰威望崇重,功勋卓著。他曾在景明初年征伐萧齐,镇抚江淮。《魏书》卷21本传载:“诏勰以本官领扬州刺史。勰简刑导礼,与民休息,州境无虞,遐迩安静……自勰之至寿春,东定城戍,至于阳石,西降建安,山蛮顺命,斩首获生,以数万计。进位大司马,领司徒……勰政崇宽裕,丝毫不犯,淮南士庶,追其余惠,至今思之。”前线形势稳定后入朝理政,平衡咸阳、北海二王专擅局面,又转任太师参与决策,“议定律令,勰与高阳王雍、八座、朝士有才学者五日一集,参论轨制应否之宜。而勰夙侍高祖,兼聪达博闻,凡所裁决,时彦归仰”。总之,三人俱为统治集团核心人物。

实际上,他们权势的累积早在孝文朝既已开始,太和末年便抵近权力的巅峰。史载,元羽“少而聪慧,有断狱之称。后罢三都,羽为大理,加卫将军,典决京师狱讼,微有声誉。迁特进、尚书左仆射,又为太子太保、录尚书事”,孝文帝赞颂说:“朕昨亲受人讼,始知广陵之明了。”[9]实则是帝国最高司法官员。元详在孝文帝南征期间留守京师,“车驾南伐,详行中领军,留守,给鼓吹一部,甲仗三百人,兼督营构之务……以详行司州牧,除护军将军,兼尚书左仆射”,孝文帝嘱托道:“朕必欲荡涤南海,然后言归。今夏停此,故与汝相见,善守京邑,副我所怀。”[10]显见是后方留台的最高长官。元勰随侍顾问,是孝文帝的心腹智囊,“高祖革创,解侍中、将军,拜光禄大夫。复除侍中,长直禁内,参决军国大政,万机之事,无不预焉。及车驾南伐,以勰行抚军将军,领宗子军,宿卫左右……高祖不豫,勰内侍医药,外总军国之务”,孝文帝特诏表彰:“勰翼弼六师,纂戎荆楚,沔北之勋,每毗庙算。从讨新野,有克城之谋;受命邓城,致大捷之效。功为群将之最也。别当授赏,不替厥庸。”[11]如所周知,孝文帝在位期间厉行宗室家族制改革,依当世五属或四庙子孙的标准辨族,利益配置格局随之调整,服内近亲倍受青睐,成为掌握实权的主体。元羽、元详和元勰正是在此背景下凭借皇兄弟的特殊身份脱颖而出的。

宣武帝登基前后,三王围绕权力的归属与之展开激烈博弈。他们首先联手铲除新君的靠山——长期把持宫闱的冯幽后,就是这位篡权未遂的强后,积极效仿祖母文明冯太后,利用祖制子贵母死擅行废立、驾驭储君,诸王仰仗孝文帝的支持粉碎女主垂帘听政的图谋,推出宗王联合议政之格局[12]。《魏书》卷13《皇后·孝文幽皇后冯氏传》载,冯幽后丑闻曝露,弥留之际的孝文帝授权元勰和元详秘审案件,特别强调“可穷问本末,勿有所难……汝等勿谓吾犹有情也”;旧主驾崩后,“乃行遗诏,北海王详奉宣遗旨,长秋卿白整等入授后药,后走呼不肯引决,曰:‘官岂有此也,是诸王辈杀我耳!整等执持,强之,乃含椒而尽。殡以后礼。梓宫次洛南,咸阳王禧等知审死,相视曰:‘若无遗诏,我兄弟亦当作计去之,岂可令失行妇人宰制天下,杀我辈也。”诸王扳倒冯幽后,既斩断新君羽翼,顺便又知悉帝后间的肮脏交易。宣武帝元恪当初为夺嫡上位,竟不顾杀母之仇,与冯氏订立攻守同盟。史载,宣武帝生母高氏“自代如洛阳,暴薨于汲郡之共县,或云昭仪(幽后)遣人贼后也。世宗之为皇太子,三日一朝幽后,后拊念慈爱有加。高祖出征,世宗入朝,必久留后宫,亲视栉沐,母道隆备”[13]。三王久居禁省,内幕了然于胸,对立足未稳的新君而言,这段隐情关乎威仪体面,亟需杀人灭口。

宣武帝即位后,三王以皇叔之尊辅政,双方矛盾愈演愈烈。其中,元勰功高震主,威胁最大。《魏书》卷21本传曰:“及高祖升遐,陈显达奔遁始尔,虑凶问泄漏,致有逼迫。勰内虽悲恸,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无异。及至鲁阳也,东宫官属多疑勰有异志,窃怀防惧。”次兄咸阳王元禧亦“疑勰为变,停在鲁阳郡外,久之乃入”。在时人看来,元勰“非但辛勤,亦危险至极”,饱受猜忌势所难免。幸而他处事谦恭谨慎,赖以苟延残喘。元详则有恃无恐,屡逆龙鳞。《魏书》卷93《恩幸·王仲兴传》载,宣武帝宠臣王仲兴纵容其兄徐州征虏府长史王可久行凶,“北海王详因百僚朝集,厉声大言曰:‘徐州名藩,先帝所重,朝廷云何简用上佐,遂令致此纷纭,以彻荒外,岂不为国丑辱也!众亦莫有应者。”元详指桑骂槐,令皇帝当众难堪。他还弹劾帝党人物甄琛、李凭、赵脩,奏曰:“侍中、领御史中尉甄琛,身居直法,纠摘是司,风邪响黩,犹宜劾纠,况赵脩奢暴,声著内外,侵公害私,朝野切齿。而琛尝不陈奏,方更往来,绸缪结纳,以为朋党,中外影响,致其谈誉……又与武卫将军、黄门郎李凭相为表里,凭兄叨封,知而不言……李凭朋附赵脩,是亲是仗,交游之道,不依恒度。”[14]斗争矛头直指皇帝。元羽虽低调内敛,不事争夺,但潜在影响尚存。由此可见,三王完全站在皇权的对立面,摇撼专制统治的根基。

三王与皇帝水火难容,注定悲剧的下场。诚如前述,元勰命丧宣武帝之手毋庸置疑,元详、元羽殒命背后也晃动着皇帝的阴影。元详羁押期间暴毙,情节扑朔迷离。首先,监控元详的耳目众多,“官防甚严,终夜击柝,列坐围守,外内不通”[15],手无寸铁的奴婢安敢接近并实施营救。其次,既要突击劫狱,必定出其不意,何必画蛇添足,冒着败露的风险事先通报名单,致使授人以柄。再次,元详获准由眷属经常陪伴,但死亡当夜母妻恰好不在,时机选择异常巧妙。据此推断,元详之死恐非偶然,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具备统筹执行能力的人无疑就是皇帝。《北史》卷19《魏诸宗室·北海王详传》照比《魏书》卷21本传原文多出“帝密令害之”5字,可谓道破天机。元羽身亡更加蹊跷,奸情曝光后惨遭人夫殴毙。问题是,凶手冯俊兴区区七品员外郎,若无指使怎敢对堂堂亲王痛下杀手,宣武帝在此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令人生疑,只是缺少确凿的证据。总之,三王势力急剧膨胀,与皇权不时发生抵牾,终被集权专制碾碎,这便是其墓志高度相似,且规格逊色的缘由。

综上所述,北魏元羽、元详和元勰墓志趋同,堪称洛阳邙山石刻的奇特景观,是三人相同的身份、经历与境遇使然,从中透射出拓跋统治集团内部关系及洛阳政局的复杂多变。对专制皇权而言,血脉相连的宗室阶层既是坚固支撑,也可能成为潜在的致命威胁,一切取决于现实的利益需求。封建法理的这种二律背反贯穿王朝时代始终,是起支配作用的逻辑悖论。宣武帝于葬仪环节待三王以殊礼,却在墓志铭上颇加贬抑,正是这种矛盾心态的客观反映。他调整宗室方略,苛禁服内近属,居于最高层位的元羽、元详和元勰自然首当其冲,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此乃三方墓志归并整合、比较取舍得出的重要结论。就研究方法论来说,惟以明确的问题线索串联看似无关的海量信息,并进行合理的诠释,方能揭示事件真相,而不致迷失在历史的迷宫里。

[1][2][3]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40、54、55页。

[4]郭玉堂:《洛阳出土石刻时地记》,大象出版社,2005年,第11、14页。

[5]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中华书局,2008年,第25页。

[6]王壮弘,马成名:《六朝墓志检要》,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第36、43页。

[7]赵超:《试谈北魏墓志的等级制度》,《中原文物》2002年1期。

[8][10][15]魏收:《魏书》卷21《献文六王上·北海王详传》,中华书局,1974年,第561、559—560、562页。

[9]同[8],卷21《献文六王上·广陵王羽传》,第545—550页。

[11]同[8],卷21《献文六王下·彭城王勰传》,第571—575页。

[12]刘军:《试论北魏孝文帝太和末年的夺嫡之争》,《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2年3期。

[13]同[8],卷13《皇后·孝文昭皇后高氏传》,第335页。

[14]同[8],卷68《甄琛传》,第1512—1513页。

〔责任编辑:张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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