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之前

张犁

摘 要：本文研究了多种西方文献，探讨了西方手工书籍早期发展的情况。依照历史演进，探究了卷轴、手抄本的起源、发展过程、形式等问题，对西方早期书籍印刷历史作出简明的阐释。

关键词：卷轴；手抄本；蜡版；羊皮纸；教会

在古代的西方世界，书籍是以卷轴的形式存在的。通常是由数张纸莎草纸缝合或者粘连在一起的。纸莎草纸因宽度分许多等级和类型，例如，国王使用的是最好的，皇家其他人员使用的是次一等的，以此类推。卷轴的标准尺寸是长约30英尺，宽约7至10英寸；标准纸张的尺寸大约是10又7个半英寸，书写大概约3英寸宽，称为pagina。卷轴的起点通常是空白的以保护卷轴，末尾会有一个版权页，其中包含关于书的信息，标题以及作者的名字通常会写在一个标签上，附着在卷轴外部，当悬挂时，可以用来识别它们。一些卷轴有线，以方便卷起或展开，有些卷轴还有皮制的外壳。因为纸莎草纸表面的性质以及卷轴本身，书写的文本通常只能写在一边，阅读者在阅读卷轴的时候通常需要被迫展开一边卷起一边来阅读。从现在角度看，这似乎是最麻烦的阅读方式了，但古代的阅读者并不这么认为。

在公元一、二世纪间，卷轴只用于记录文学作品。马夏尔（公元84年-86年）是早期倡导使用羊皮抄本的人。他认为羊皮抄本可以在旅行中更方便阅读，在图书馆中也可以减少存放空间。然而当时并没人用这种形式的书籍。在大约公元220年，在乌尔比安的摘要中提及，抄本是确立的可接受的书籍，但并不是十分流行的。事实上，从现存的埃及到希腊文学和科学文献看，公元300年时古抄本才与卷轴并行。查阅现存的基督教作品，现存的172个《圣经》文本，可以追溯到公元400年，其中150个是抄本，只有14个是卷轴。显然，抄本与基督教的兴起有关。

抄本取代了卷轴的原因：（1）抄本更节约。抄本的两面都可以使用，使用抄本的成本可降低25%。（2）抄本更加紧凑。最早的抄本降低了纸莎草纸用量的50%。此外，抄本更加容易保存。（3）抄本更集中，能比卷轴容纳更多的文字。（4）抄本使用起来更方便。抄本更容易拿取，翻阅，也就更加易于使用、参考。（5）抄本更容易进行参考。举个例子，抄本更容易在特定的页面上定位一个位置或者一整张页面。

从卷轴转向抄本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花费了几个世纪。直到公元300年左右，我们才发现了相同数量的卷轴和抄本。此后，抄本是文学作品、基督教作品以及异教作品最常见的载体。我们可以假设从卷轴转变到抄本的最强大的动力是来自基督教的。

然而即使抄本开始广泛使用，卷轴和蜡板仍继续使用。卷轴继续用于梵蒂冈档案馆直到中世纪的档案，即使在现代英国的档案馆中也十分受欢迎。同样的，蜡板通常通常包含几个一边挖空填满蜡的木板，然后像笔记本一向连接起来，保留普通的书写表面，作为中世纪早期作品、信件、笔记或者业务备忘录。六世纪末期在教皇格雷戈里那个时候，蜡板、纸莎草卷轴以及羊皮抄本在书籍生产中都有特定的作用。格雷戈里评论约伯书的《道德论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成为教皇之前，格雷戈里在君士坦丁堡服役，在那里他布道了约伯书中的内容。这些布道内容被速记员用速记法记在了蜡板上。不久之后，文本以缩略的形式出现在了纸莎草卷轴上，蜡板记录的内容就被抹平以作下次使用了。《道德论集》使用了35个纸莎草卷轴。公元590年格雷戈里成为教皇之后，文本又被转移到了羊皮纸上，用了六个抄本，使用了安色耳字体，除神圣之名外几乎没有使用缩写。抄本是最终的成品，蜡板和纸莎草卷轴在制作成品中间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随着纸莎草的制作变得越来越难，价格也越来越昂贵（地中海贸易中断，埃及的纸莎草的数量也不复从前），古老书写方式改变为现代人使用的笔和羊皮纸。

随着抄本的流行，羊皮纸广泛用于书籍封面制作。羊皮纸是公元前二世纪在小亚细亚的珀加蒙发明的。神话解释说，托勒密王朝禁止出口埃及的纸莎草纸，因为他们嫉妒珀加蒙不断增长的藏书，已经成为了伟大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竞争对手了。实际上，在安提阿古·伊皮法纽（170年—公元168年）入侵埃及时纸莎草纸的供应就已经被中断了，所以不仅是珀加蒙，乃至整个地中海世界都采用羊皮纸作为书写的纸张。中世纪直到十四世纪，羊皮纸都成为了制造书籍中的一个重要的环节，甚至在十五世纪中也发明了印刷术之后，羊皮纸仍产处于第二重要的地位。

传统的羊皮纸是用羊皮或者小牛皮做成的，羊皮纸通常又厚又粗糙，牛皮纸更薄些也更美观一些。在任何情况下，皮通常浸泡在木质的大桶或者有石灰溶液的坑中。它们需要被放置三到十天，根据温度进行搅拌或者反面。最后在水中清洗。每一张皮都被框在一个圆形或矩形的框中抻拽，然后用一个圆形的刀（lunellarium）刮蹭，还会把粉或其他物质混合进入皮内。据说羊皮只需要刮蹭一面，牛皮则需要两面刮蹭。完成后的皮面变得又白又光滑，吸收好，不易渗墨水。

随着西罗马帝国的崩塌，大型的图书贸易也随之崩塌了。代而兴起的是修道院书籍制作。西方的第一个最伟大的修道士是努尔西亚的本笃，他于公元529年在卡西诺山创立了大型的本笃修道院。僧侣们们有专门留出的私人阅读时间，每年预计至少读一整本书。私藏书籍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有一个公共图书馆是必不可少的，缮写室提供所需要的书籍。公元585年，卡西诺山的修道院被伦巴第人摧毁了，僧侣们被迫搬到了罗马。在伟大的教皇格雷戈里的影响下，本笃会的修道士变得更加博学，书籍制造和保存不仅要满足当地修道院的需求，也要满足大型教会社区的需要，成为了本笃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跟随修道院生活的传播轨迹，可以追溯早期书籍的生产。

本文对早期手工书籍的发展简略的探讨，希望探索日后的研究方向，并对手工书籍的具体制作过程继续深入阐述。此外，手工书籍的纸张、装订、书写方式、字体、墨水及颜料的应用，都是书籍设计值得深入探讨的研究主題。

参考文献：

[1]曾培育.欧洲中世纪手工书籍设计[J].第四届设计学术研究成果研讨会，1999.

[2]Philip B. Meggs. A History of Graphic Design [M].published by VNR. New York，1992.

[3]Will Durant. The Dark Ages and The Crusades[M].1949.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