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估封闭式提问

施辉

摘要：封闭式提问中一样有天才般想象的思想，一样有十分强烈的探究功能，一样有开放的空间，一样有振聋发聩的惊世之言。封闭式提问，可以衍生诸多变化，具备诸多功能，关键在于努力钻研、认真设计、巧妙使用。封闭式提问的功能值得我们认真研究，使用也值得我们仔细钻研。

关键词：封闭式提问;低估

中图分类号：G42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992-7711（2015）02-074-1

封闭式提问的一个显著特征是指向性明确，在是与否、对与错之间作出选择。因为非此即彼，不少论者认为比较简单，思维含量不高，学生有时靠蒙也能过关，不能真实反映出学生掌握知识的情况。笔者认为，这个不能一概而论，要作具体分析。判断提问的优劣，大致标准应是看对象、抓时机、有难度、促思维、能合作、助提升，与提问类型关系并不密切。

封闭式提问是否限制了学生思维活跃性呢，或者说封闭式提问是否能够提出富有想象力的问题呢？封闭式提问中一样有天才般的思想。霍华德·加德纳所著的《大师的创造力：成就人生的7种智能》（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3月22日第1版）中的第4章《爱因斯坦——逻辑-数学智能》中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爱因斯坦在16岁时候，提出了一个可能是当时最有预见性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一名观测者和一束光线等速平行运动，会发生什么现象？这个人能否超越光速？如果一个人随身携带一个盒子，而盒子里面装有某种物品，当这个人沿着某个方向下落的时候，盒子从人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然后盒子里的物品又从盒子里掉了出来，这些物品将会掉到地上还是悬浮到空中？爱因斯坦的思考是以封闭式提问的方式进行的，这类问题在当时可谓异想天开、大逆不道、有违常识。现在来看，是非常具有天才般设想的问题，爱因斯坦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最终导致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产生，使人们的时空观实现了巨大的突破，为现代物理学的建立奠定了扎实的基础。由此可见，封闭式提问并不会阻碍想象。教师要大胆设计好类似的封闭式提问，使学生长久回味，努力思考。

封闭式提问是否因为停留于是非判断而阻碍了学生探究能力的培养？探究，简单说来，就是探索研究，是学生在学习过程中通过观察阅读、搜集信息、综合分析、归纳演绎形成结论的过程。在具体的教学过程中，封闭式提问的探究性功能是被明显低估，或者说开发是远远不够的。例如，著名的逻辑三段论中，就有探究思维在内，特别是大前提和小前提中的概念不一致时，往往会谬论百出。这对于辨析概念的内涵，就十分重要。封闭式提问中，如果我们设置一定量的陷阱，学生稍不注意，就会错得惨不忍睹。苏格拉底作为雄辩大家，就是通过组合式封闭式提问的方式，实现了步步紧逼、不断深入，最终让回答者丢盔弃甲，不能自圆其说，从而达到不断修改结论，甚至重建结论的效果，探究色彩十分强烈，他把封闭式提问称之为思维产婆术。

封闭式提问是否因为介于是非之间而显得内容狭窄，视野不够开阔？艾森克的人格测量量表是以封闭式提问形式出现的，但是它足够对人格的三个维度进行比较准确的测量，其所测得的结果不但经过许多数学统计上的和行为观察方面的分析，而且也得到实验室内多种心理实验的验证，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被广泛应用于教育、医学、司法等领域。像人性学说，高中历史教科书只介绍了性善、性恶两种。性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的，回答空间应该说比较广泛。除了性善性恶外，至少还有无善无恶说、有善有恶说、善多恶少说、恶多善少说等许多种说法，甚至可以从人性的结构、属性来考虑。可此可见，封闭与开放有时也不是绝对泾渭分明的。

封闭式提问是否导致学生思维僵化，思维定势？不要说教学，就是从历史角度看，许多新知灼见的提出，往往源于对常识的突破。“是否”是一种质疑的表述，也是一种思考的结晶。如实践是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计划与市场是否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本质区别，这些在今天看来几乎不值一提的问题，在提出问题的时代，几乎都是振聋发聩的惊世之言，它对于荡涤旧思想的藩篱，起到了重大的思想解放作用。对于学生而言，教师讲的一定对吗，父母说的一定对吗，书本上讲的一定对吗？亚里士多德选择“我爱我师，我尤爱真理”，相信这对于学生树立独立思考的信条会起促进作用。

封闭式提问在现实生活中能大量使用，一个优势就在于它回答直截了当，没有拖泥带水，这种简洁所体现出来的犀利锋芒，也是其他类型的提问方式所不具备的。

封闭式提问本身是讲技巧的，提问中有陷阱、有圈套、有前提，有时角度刁钻尖滑，回答必须小心谨慎，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出错。所以回答者必须清楚提问意图，了解提问实质。这样，就可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回答西方记者“你是否认为资本主义并不都是坏的”的提问时，邓小平不但给予了肯定回答，而且突出强调，“一些东西并不能说是资本主义的”，[1]体现了超越意识形态的眼光和境界。在冷战时代这样的回答极富睿智。

当然教学中封闭式提问的使用，一定要有智慧，如一般不进行书本搬家的提问。智慧式的使用，包括封闭式提问的组合使用，与其他提问方式的共同使用，与其他教学方式的共同使用。一句话，基于学生实际，基于教学需要，注意好角度、技巧、内容、难度。从这些方面看，我们目前对它的研究和使用确实很不够。现在存在两个极端，一是过于贬低，斥之为一文不值，一是滥用，以为是非式的对话就是教学两边活动的生动体现。

就提问而言，有时不在于问什么，而在于怎么问，封闭式提问与开放式提问各有奥妙。初看起来，封闭式提问肯定相形见绌，其实并不然。笔者一直认为，提问只有特点之分，而没有优劣高下之别。用好了，一样可以起到好的作用，使用不当，一样吃力不讨好。与开放式提问忌大而无当一样，封闭式提问也忌盲目使用。课堂上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提问类型，也没有大小通吃的教法、学法。

[参考文献]

[1]王长江.邓小平的政治智慧[N].学习时报，201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