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阮籍微言政治诗赋
2015-04-18张建伟
张建伟
(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太原030006)
魏晋之际,阮籍处于司马氏的高压统治之下,他忍辱求全,不得已屈从于司马氏,甚至于有时还公开表态愿意合作,比如主动求官东平相[1],因此,司马昭不仅容忍他的放诞行为,还对他加以保护。但阮籍内心同情曹魏,对司马氏谋求篡魏的行为持反对态度。这种行为与内心的分裂使得他倍感痛苦与无奈,只能以各种狂放怪异的违反礼教的行为发泄心中的愤懑[2]。阮籍不敢对时事公开发表评论(1),只能通过诗文曲折地表明易代之际自己同情曹魏、反对司马氏篡魏的立场。
阮籍作品的绝大部分主题,是在魏晋之际几乎深藏不露的政治态度和内心隐秘。为了避免被司马氏集团识破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在作品中使用了隐微的表达方式,即用古典言时事、比兴和影射。
一、用古典言时事
先论用古典言时事(2)。阮籍在诗赋中经常利用古典隐微地反映魏晋时期的史事。《咏怀》诗其十六“徘徊蓬池上”一首:“是时鹑火中,日月正相望”,用《左传·僖公五年》晋侯伐虢之典,指司马师废齐王芳之事,表明了自己反对司马师废掉齐王芳。再如《咏怀》诗其三十一:
驾言发魏都,南向望吹台。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战士食糟糠,贤者处蒿莱。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夹林非吾有,朱宫生尘埃。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3]308
诗的古典指战国时的魏国为秦国所灭。《战国策》卷二十三《魏二》“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条:
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择言曰:“(中略)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梁王称善相属。(3)
据《史记》卷四十四《魏世家》,魏惠王之时,魏国距离被秦国所灭时间尚远。但是鲁君说魏惠王“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魏惠王饮酒享乐都是亡国的征兆。史籍并没有战国魏王弃贤者的记载,阮籍用典但是并不拘泥于原典。《三国志》卷三《明帝纪》注引《魏略》曰:
是年(青龙三年)起太极诸殿,筑总章观,高十余丈,建翔凤于其上;又于芳林园中起陂池,楫櫂越歌;又于列殿之北,立八坊,诸才人以次序处其中,贵人夫人以上,转南附焉,其秩石拟百官之数。帝常游宴在内,乃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画可,自贵人以下至尚保,及给掖庭洒扫,习伎歌者,各有千数。[4]104-105
魏明帝追求享乐是曹魏走向衰落的转折,这是阮籍此诗“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的今典。此诗表面上咏叹战国魏的灭亡,实则利用曹魏和战国魏的同一个“魏”字,借指今事,忧叹曹魏政权走向衰败灭亡(4)。尾句“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身竟为土灰”为曹魏君臣之诗之近典(5),阮籍用魏武帝与自己父亲阮瑀的诗句,更可确证他此诗隐喻曹魏之灭亡。
二、比兴手法
次论比兴手法。比兴为中国诗歌传统的创作手法,《诗经》和《楚辞》早已为后世树立了典范。阮籍的诗赋中经常使用,并且更为隐微,比如《咏怀》诗其七十九以凤凰象喻嵇康[5],《鸠赋》《猕猴赋》等赋作也有象喻意义。《鸠赋》写鸠子被狂犬所杀,字里行间有叹息怜爱之意。刘汝霖《汉晋学术编年》将《鸠赋》系于齐王曹芳正始十年(249),他说:“疑双鸠即指曹爽兄弟也”[6]180。徐公持先生《魏晋文学史》说:“此赋似暗寓魏室二少帝先后被废被杀事”,他认为《鸠赋》是悼念魏帝齐王曹芳和高贵乡公的。郭光先生《阮籍集校注》说《鸠赋》“以狗杀两鸠子,以影射司马懿对王凌、楚王彪的杀害”。景蜀慧先生《魏晋诗人与政治》以为《鸠赋》是伤悼夏侯玄、李丰等人[7]。韩传达先生《阮籍评传》认为《鸠赋》是寄托嵇康、吕安的被杀,为悼念嵇康之作(6)。刘、徐、郭、景、韩五说都有各自的理由,但是证据都不够充分,因此,《鸠赋》到底暗指现实中的何事尚待进一步考察。《猕猴赋》的具体寄托何在也存在争议,陈伯君先生《阮籍集校注》说:“疑此文为讽刺或悼叹曹爽而作”,罗宗强先生认为此赋是“借猕猴以对干进的邪佞之徒加以嘲笑”[8]119,曹道衡先生的看法类似(7),徐公持、韩传达二位先生以为《猕猴赋》是讽刺礼法之士的,王晓毅先生认为《猕猴赋》“似乎为影射钟会而作。文中猕猴,酷似钟会性格肖像”[9]165。总之,这些赋作尽管尚未有统一的认识,但都是有感于政治事件而发的。
阮籍继承了《诗经》《楚辞》用比兴来寓褒贬的传统,并且有所创新,就是将比兴与用典结合起来。例如《咏怀》其五十一:
丹心失恩泽,重德丧所宜。善言焉可长,慈惠未易施。不见南飞燕,羽翼正差池。高子怨新诗,三闾悼乖离。何为混沌氏,倐忽体貌隳。
此诗“不见南飞燕,羽翼正差池”一句,是比兴手法,同时,此句也是用典。《诗经·邶凤·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毛传》云:“燕之于飞,必差池其羽。”《郑笺》云:“差池其羽,谓张舒其尾翼。兴戴妫将归,顾视其衣服。”邓小军先生评曰:“燕燕于飞,差池其羽”,描写燕子起飞,舒张开双翅双尾,象喻戴妫被迫大归之际,整理衣服仪容,从而刻画出她临难不苟、从容不迫、珍惜自己人格尊严的品格。[10]4《诗经》以比兴手法成功塑造了戴妫被迫大归时悲伤而镇定的形象。
阮籍《咏怀》诗用《诗经》此典,又有所发展。黄节先生解“不见南飞燕,羽翼正差池”,“伤魏之摈弃宗室,不如燕之于飞也”[11]62。笔者以为,黄先生引《燕燕》一诗甚是,但解说却有所不妥。《诗序》曰:“《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燕燕》的背景正如《郑笺》所言:“庄公薨,完立,而州吁杀之。戴妫于是大归,庄姜远送之于野,作诗见己志。”古典中的州吁以臣弑君,司马昭也是以臣弑君。《咏怀》诗“燕燕”两句是比兴(8),更是用典,阮籍用此典故,以类似的历史揭露了司马昭弑魏帝高贵乡公的罪行。
《诗经》既是比兴艺术的典范,又是后世诗文典故的渊薮。阮籍既学习《诗经》的比兴手法,又取其词句作典故,从而使诗句包含了丰富的历史内涵。
三、影射手法
最后讨论影射的艺术手法。阮籍《首阳山赋》说“实囚轧而处斯兮,焉暇豫而敢诽”,伯夷、叔齐如同阶下囚一般,又怎么敢对周武王说三道四呢?他们既然困而投靠周国,又怎么敢于进谏周武王,不顾性命地妄加评论呢?表面上这是批评伯夷、叔齐,实际上这是阮籍的自责之言。阮籍出仕司马氏与其说是“穷而来归”,不如说是“畏法而至”(9)。阮籍在司马氏身边,表面上放诞自若,实际上是如履薄冰,动辄得咎,他还得应付何曾、钟会等人的纠缠。何曾自命为礼法之士,对阮籍毁坏礼教的行为极为不满,钟会则经常对阮籍进行窥探(10)。《咏怀》诗其二十五:“但畏工言子,称我三江旁”,“工言子”即指钟会(11)。钟会窥探阮籍意旨多半是奉司马氏之命,因为作为司马氏的亲信,钟会经常为司马氏对政敌进行窥探(12)。
虽然阮籍对曹魏有感情,但在朝廷为官时,他不敢与魏帝过于亲近。尽管他对司马氏的篡夺行为心存怨恨,却不得不接受其征辟,作司马氏的属官。《咏怀》诗其二十云:“嗟嗟途上士,何用自保持?”在这种环境中如何保全自己成了阮籍必须时刻关注的问题。他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束缚,谨慎小心,从不对时事发抒议论,以至于司马昭许之为“至慎”(13)。阮籍批评伯夷、叔齐妄发褒贬,实指自己处于这种严酷的环境中,如何能像伯夷、叔齐般对时事加以评判呢?
《首阳山赋》:“彼背殷而从昌兮,投危败而弗迟。”阮籍此句字面上指伯夷、叔齐背殷投周,暗指自己过去不仕曹爽,如今却不得不出仕于司马氏(14)。“此进而不合兮,又何称乎仁义”,是说二人来到周国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栖身之所,又怎么能担起孔子所称之“仁义”呢?实指阮籍做司马氏的官,虽然从根本上讲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名节已亏。
司马师废魏帝曹芳是他对李丰事件的应对之一,废魏帝曹芳只是满足了司马师进一步控制朝政的要求,而曹芳、太后及群臣悲伤,阮籍内心自然持反对态度(15)。虽说废立表面上是曹魏政权内部的事,实际上这意味着大权旁落,有亡国的危险,和殷周易代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处于这种情况下,如果想保全自己的名节,阮籍就应该像伯夷、叔齐那样避世隐居起来。然而,司马氏对待士人的态度,是不为我用,便有杀生之祸。生活于魏晋之际,是做不得伯夷、叔齐的。
令诗人难堪的是,在司马师废魏帝曹芳、立高贵乡公曹髦之后,阮籍被封为关内侯,徙官散骑常侍。这本是对在废立中立功定策之人的封赏,比如司马师、司马昭、王祥、钟会等人(16)。然而,内心持反对态度的阮籍也被列入封赏行列,他处于这种脱身不得、欲辩不能的境地,面对自己当世乃至身后都可能无法洗清的屈辱,他不敢正面表露自己的感情。因此,阮籍《首阳山赋》借助评论古人伯夷、叔齐,以殷周易代影射魏晋之际,表面上愤激地批评伯夷、叔齐,实际上是说自己在当时无法像伯夷、叔齐一样批评政治,表示不合作的立场,他借评论古事曲折地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悲愤和深刻的自责[12]。
与阮籍同时的嵇康也使用过影射手法。管叔、蔡叔以周公摄政将不利于成王为名,举兵反抗,被周公讨平,他们是公认的叛逆之人。嵇康作《管蔡论》,说:“管蔡皆服教殉义,忠诚自然”,他们反对周公,原因在于:
管蔡服教,不达圣权;卒遇大变;不能自通。忠疑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翼存天子,甘心毁旦。斯乃愚诚愤发,所以徼福也。[13]245-246
明人张采《三国文》卷十九评曰:
周公摄政,管蔡流言;司马执权,淮南三叛。其事正对。叔夜盛称管、蔡,借以讥切司马也,安得不被祸邪?
嵇康说管、蔡“忠疑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他表面上为管、蔡作翻案文章,实际上是影射司马氏秉政时期起兵反抗的淮南三叛王凌、毌丘俭和诸葛诞等人。他们本来是不满于司马氏专权,想要维护曹魏社稷。王凌谋立楚王曹彪是因为“帝幼制于强臣”,他反对司马懿是为了“兴曹氏”。诸葛诞坚决反对司马氏代魏之事,也是为了曹魏社稷。然而,他们却被司马氏控制的舆论定为叛逆之臣(17)。据《三国志》卷二十八《王凌传》,王凌、令狐愚被比作春秋时的逆臣崔杼、归生,被发冢、剖棺、暴尸,诸葛诞被认定为叛乱,而平定所谓叛乱的司马昭却获得了“功济兆民,声振四海”[14]141的表彰,这些话虽然出自高贵乡公诏书,代表的却是司马氏的旨意。嵇康写作《管蔡论》,说管、蔡“忠疑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实际是为王凌等人辩护,自然难容于司马氏。嵇康又作《与山巨源绝交书》,“非汤、武而薄周、孔”,使得司马昭大怒(18)。汤、武、周、孔都是儒家的大圣人,特别是孔子祖述尧舜,而尧舜是禅让天下的,菲薄了这些人,司马氏将来禅代时怎么办,嵇康影射批评魏晋禅代之事,怪不得司马昭大怒,这就为他日后被杀埋下了祸根[15]。
嵇康以古论今,用影射的方法讥评时政,为自己惹来祸端。看来影射的手法虽然贬斥效果强烈,却不够隐微,因此容易为作者带来危险。阮籍使用比兴和典故喻指史实比较多,很少使用影射手法,即便是《首阳山赋》的以古讽今,也是深藏不露、不易被发现的。而阮籍微言文学的另外两种手法用古典言时事和比兴,则比较隐蔽,并且达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文人在诗赋中使用比兴、用典、影射等手法表达政治微言,在阮籍之前只有曹植比较突出,但也只是个别作品,比如《赠白马王彪》等。阮籍在风格上发展到更含蓄、更深沉,以至于所谓“难以情测”[16]322。这种手法对后世李商隐、韩偓、钱谦益等诗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阮籍的微言政治诗赋是有感于史事而写的,暗指当时的时事,这些史事在作品中经过了提炼和加工,因此表现得更集中、更深刻、更具体,也更鲜明,将产生强烈而久远的感染作用,这是历史记载所不可比拟的[17]3。刘学锴先生在评述李商隐咏史诗的讽时性时说:“越是现实政治关系密切的假托影射之作,就愈趋隐晦”,“从艺术上看,最成功的往往是第一类和第二类中所咏人事本身具有一定典型性者”[18]7-8。李商隐和阮籍的诗歌都以隐晦出名,这个论断也可以用来评论阮籍诗赋。比如《鸠赋》哀悼弱者的被害,《猕猴赋》讽刺干进的邪佞之徒,即使我们很难猜测阮籍暗指的具体史事,其艺术感染力也并不因此而减弱。再如《咏怀》其三十一“驾言发魏都”,因骄奢淫逸而亡国的事例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所以,尽管阮籍借战国魏的灭亡喻指今日曹魏之衰败,但这首诗并未成为对号入座的谜语,而体现了一种历史兴亡的规律,阮籍诗赋的魅力和艺术价值正在于此。
注释
(1)《世说新语·德行》篇曰:“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
(2)陈寅恪先生在《柳如是别传》中,将诂释诗章分为考证本事和解释辞句两类,他说:“前者乃考今典,即当时之事实。后者乃释古典,即旧籍之出处。”释证阮籍“用古典言时事”,即陈先生所言以释古典“考今典”。
(3)汉司马迁撰《史记》卷四十四《魏世家》:“(惠王)十五年,鲁、卫、宋、郑君来朝。”唐司马贞《索隐》引《竹书纪年》为惠王十四年。范台,即吹台。
(4)此点蒋师爚、陈沆、方东树、黄节早已言之。另外,阮诗“夹林非吾有”,也契合《战国策》“前夹林而后兰台”。
(5)曹操《步出夏门行》:“腾蛇乘雾,终为土灰。”阮瑀《七哀诗》:“良时忽一过,身体为土灰。”
(6)韩传达《阮籍评传》第112-113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王晓毅《儒释道与魏晋玄学形成》:“‘两鸠子’指嵇、吕二贤,‘狗’指钟会”(第 165 页),北京:中华书局2003年版。
(7)曹道衡先生认为,《猕猴赋》“显然是借猕猴以斥责某些趋炎附势之徒”,见其《魏晋文学》第110页,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8)朱自清《诗言志辨》说:“《楚辞》的‘引类譬谕’实际上形成了后世‘比’的意念”,“后世多连称‘比兴’,‘兴’往往就是‘譬喻’或‘比体’的‘比’,用毛、郑义的绝无仅有”。阮诗之比兴与《诗经》有所不同,但后世诗歌也有用毛、郑义以比兴寓美刺的,如阮籍《咏怀》诗。
(9)借用魏李喜语,见《世说新语·言语》篇。
(10)《晋书》卷四十九《阮籍传》:“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
(11)参见古直《阮嗣宗诗笺定本》,《层冰堂五种》之二,上海中华书局1935年聚珍仿宋本。
(12)参见《三国志·夏侯尚传附子玄传》注引《魏氏春秋》所记许允被杀事。
(13)参见《世说新语·德行》篇。
(14)《晋书·阮籍传》:“及曹爽辅政,召为参军。(阮)籍因以疾辞,屏于田里。岁余而爽诛,时人服其远识。宣帝为太傅,命籍为从事中郎。”
(15)《咏怀》诗其十六“徘徊蓬池上”,有句“是时鹑火中,日月正相望”,就是指司马师废齐王芳之事。
(16)参见《晋书》卷二《文帝纪》:“以参定策,进封高都侯,增封二千户”;同书卷三十三《王祥传》:“与定策功,封关内侯,拜光禄勋,转司隶校尉”。
(17)参见《三国志》卷二十八《王凌传》及注引《汉晋春秋》。
(18)《三国志》卷二十一《王粲传附嵇康传》注引《魏氏春秋》:“及山涛为选曹郎,举(嵇)康自代,康答书拒绝,因自说不堪流俗,而非薄汤、武。大将军闻而怒焉。”
[1]牛贵琥.阮籍至东平考[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2006(5):48-50.
[2]张建伟.阮籍研究第五章[M].太原:三晋出版社,2012.
[3]陈伯君.阮籍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7.
[4]陈寿,裴松之.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59.
[5]张建伟.阮籍〈咏怀〉诗其五十六、其七十九探微[J].晋阳学刊,2005(2):123-125.
[6]刘汝霖.汉晋学术编年卷六[M].北京:中华书局,1987.
[7]景蜀慧.魏晋诗人与政治[M].北京:中华书局,2007.
[8]罗宗强.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
[9]王晓毅.儒释道与魏晋玄学形成.[M].北京:中华书局,2003.
[10]邓小军.谈以史证诗[M]//诗史释证.北京:中华书局,2004.
[11]黄节.阮步兵咏怀诗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12]张建伟.易代之际的悲愤与自责——〈首阳山赋〉笺证[J].山西大学学报,2006(1):99-103.
[13]戴明扬校注.嵇康集校注卷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14]陈寿.三国志 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59.
[15]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M]//鲁迅全集第三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6]萧统,李善.文选 卷二十三[M].北京:中华书局,1977.
[17]钱钟书.宋诗选注·序[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18]刘学锴.李商隐诗歌研究[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