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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思·伯克的辞格认同观探研
——层递格的认同功能考察

2015-04-18

关键词:辞格修辞格伯克

袁 影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6)

肯尼思·伯克的辞格认同观探研
——层递格的认同功能考察

袁 影*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6)

美国修辞学家肯尼思·伯克的认同观被视为西方当代修辞学中最为核心的理论,其影响堪比亚里士多德的说服理论;然而,他的辞格认同观却至今尚未引起研究者的关注。本文将通过聚焦《动机修辞学》中的代表性篇章来揭示其辞格的认同功能说及所例释的层递格的认同机制,并辅以《四书》中的典型层递警句加以佐证。文章还尝试从格式塔心理学和皮亚杰发生认识论中寻找相关原则对层递的形式认同功能作出合理解释,以补伯克辞格认同理据的缺失。

肯尼思·伯克;认同;修辞格;层递

一、伯克的认同理论

肯尼思·伯克是西方现当代最为卓越的修辞学家。他的《动机语法学》(A Grammar of Motives1945)、《动机修辞学》(A Rhetoric of Motives1950)、《语言是象征行动》(Language as Symbolic Action1966)等宏富著述为该领域创立了诸多新范畴,如“戏剧五元(Dramatic Pentad)”“认同(Identification)”“辞屏(Terministic Screen)”等。其中“认同”/“同一”是贯穿于他整个修辞学体系的最为核心的一个概念,也被视为西方当代新修辞学异于古典修辞学的主要标志。伯克在多种著述中论及“认同”,但对此概念较为集中的研究体现在《动机修辞学》这部力作中;该书对“认同”的含义、体现类型与应用分析等作了独特探究。为便于理解伯克的辞格认同功能,以下对其“认同”的含义和体现类型作一简介。

(一)“认同”的含义

伯克有关“认同”含义的一段最具代表性的阐释出现在《动机修辞学》第二部分(全书共三部分)的第二篇文章中。该文即以此概念命名为《认同》,其中的第三段(Burke 1969: 55-56)已成为广为引用的经典段落:

只有当我们能够讲另外一个人的话,在言辞、姿势、声调、语序、形象、态度、思想等方面做到和他并无二致,也就是说,只有当我们认同于这个人的言谈方式时,我们才能说得动他。通过奉承进行说服虽说只不过是一般意义上的说服的一个特例,但是我们却可以完全放心地将它当作一个范式。通过有系统地扩展它的意义,我们可以窥探到它背后隐藏着的使我们得以实现认同或达致“一体”(consubstantiality)的各个条件。通过遵从受众的“意见”,我们就能显露出和他们一体的“征象”(signs)。例如,依亚里士多德和西塞罗(1),演说者为了赢取受众的善意就必须显露出[为受众所认同的]性格征象。毋庸讳言,修辞者可能必须在某一方面改变受众的意见,然而这只有在他和受众的其他意见保持一致时才办得到。遵从他们的许多意见为修辞者提供了一个支点,使得他可以撬动受众的另外一些意见。(刘亚猛 2008:345-346)

此段中,我们可以总结出伯克“认同”概念中的三个基本含义或实现“认同”的三个基本条件:1.认同于对方的言谈方式;2.显露出为对方所认同的性格征象;3.遵从对方的一些意见。这些容易为读者所忽略的基本含义或认同条件并非仅源自伯克个人的修辞经历。亚里士多德和西塞罗的踪迹于本段中已有体现,而在文章其他段落中这种源自古典修辞学的影响也十分鲜明,如首段中的“亚里士多德在其《修辞学》一书中引苏格拉底的话说:‘要在雅典人中赞扬雅典人并不难。’”(Burke 1969: 55)即便不了解此处的引用,伯克的认同观也很容易使读者联想到《柏拉图对话录》中苏格拉底的说服策略:先欣赏对方、赞同对方,然后将其引向自己的结论。事实上,古今中外的论辩高手都有意无意地践行了“认同”的基本规则,也对其中的一些规则或有阐发;然而,却鲜有象伯克这样较为系统地对之加以考察。他的探究不仅涉及了这一概念的历史渊源、哲学基础,还构建了实现“认同”的基本条件和具体策略(内容和形式),因而使这一概念具有了结构性和可操作性,方便我们有效地将其运用于修辞实践或修辞批评中。

(二)内容认同与形式认同

伯克的“认同”实现策略由内容和形式两方面组成。内容认同策略,依据其《修辞情景》(1973)一文,有:“同情认同”“对立认同”和“模糊认同”;形式认同策略在《动机修辞学》中首先出现了“辞格认同”,而之后的《语言是象征行动》一书又补充了“规约形式”“重复形式”和“递进形式”。

内容中的“同情认同”(Identification by Sympathy)是指修辞者与受众在情感、态度、思想、价值观等方面相似或相同。伯克认为此种认同与规劝最为接近,也是最显而易见的认同。“对立认同”(Identification by Antithesis)主要是指原本对立的双方因为拥有共同的敌人或需要合力解决共同的问题而取得相互的认同,即因共有反对方而产生的某种凝聚。“模糊认同”(Identification by Inaccuracy)属于一种在潜意识或无意识状态下实现的认同。这类认同可以通过“我们”“大家”“人人”等将修辞者与受众模糊同一在一起的言语来实现,也可以采用易为受众欣赏的形象、姿势、声调等非言语或副言语手段来获得。而伯克视此类认同最为隐蔽、最为深入。内容的认同往往需要通过形式的认同来获得或加强。对此,伯克在《认同》一文中首先阐述了一些修辞格在吸引听众参与完善的过程中,经由“形式层面的认同进而引发了对作为信念的命题的认同”(Burke 1969: 59),他举了古今言说中运用对照(Antithesis)和层进(Climax)以实现与听众同一的典型例证。而在《语言是象征行动》一书中伯克又归纳了三种影响更为深远的易使作者与读者相互认同的形式。其中,“规约形式”(Conventional Form),指面对阅读的文本或要进行的活动所作的某种常规形态的期待。“重复形式”(Repetitive Form),指用不同的形式来重复呈现某一特征。“递进形式”(Progressive Form)则为引导受众接受某一结局或事态发展的形式,通常体现为三段论递进形式或从量变到质变的质量递进形式。由于三大内容认同和三大形式认同策略非本文重点,并且在袁影、蒋严(2013)论述中有较详细说明,在此就仅作必要的概述。

二、伯克的辞格认同观

关于修辞格的认同功能,伯克并未对此加以系统论述,他只是在《动机修辞学》一书的几篇文章(2)中对此有所涉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该书第二部分下的第二篇文章“认同”。即便在此篇中,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如他所言:“对整个问题详加讨论并非我们此时的目的。我们只需讲到足以确立原则,并能说明为什么以某种修辞格表达一个命题时会引发‘同一’即可。”(Burke 1969: 59)

文章首先借亚里士多德《修辞学》中的相关言论引出认同在说服中的关键作用,继而对认同的基本原理和过程(参见以上所引段落)作了概要描述,之后则分别论述了三种认同手段。1. 运用体现共有价值观的内容话题(Topics);2. 采用体现普遍思维的论证方式(定义、分类等);3. 借助修辞格通过纯形式的认同来实现内容的认同,用伯克自己的话来说,即:“此种同一首先是诱导听众参与形式这一具有普遍吸引力的所在,然后是让带有倾向性的观点乘形式认同的顺风船。”(同上: 59)以下两段是他对辞格认同功能所作的更为具体的说明。

尽管把自己的意愿转为表达听众观点的言词,显然是一种认同,这最后所列的修辞发明的纯形式手段(修辞格)会让我们走得更远。事实似乎是,演说面对的局势愈紧急,形式手段就需要愈丰富、有力。因此,这些修辞格必须是功能性的,而非仅作“装饰”。“认同”的过程似乎就出现于此,如:

朗吉努斯(Longinus)所指的正是那种[同一的]快慰,观众在其中感受到的不只是被动接受,而是自己创造性地加入诗人或演讲者行列一起发表主张。我们不妨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观众由此主张得到了提升,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主张的合作者。(同上: 57-58)

而伯克在该文的结尾处,又依据古罗马昆提利安的代表作《论言说者的教育》(Institutio Oratoria)第八、九两卷相关辞格部分的讨论,指出:“引发纯形式认同的程度,一些辞格强于另一些。”(同上:59)此结论也是基于该文所举的两个具有强形式认同功能的修辞格:对照(Antithesis)和层递(Climax/Gradatio)。限于篇幅,本文聚焦后者,对照辞格的认同功能将另辟专文予以探讨。

三、层递格的认同功能

层递又称层进、递进。陈望道把它定义为:“将语言排成从浅到深,从低到高,从小到大,从轻到重,层层递进的顺序的一种辞格。其成立必须有(一)要说的有两个以上的事物;(二)这些事物又有轻重大小等比例;而且(三)比例又有一定的程序。”(陈望道2001: 210)《大英百科全书》将层递(Climax)定义为:“以单词、短语、小句或大句构成的意义单位按重要性渐增的秩序而组织的表达。”(3)可见,英汉关于层递辞格的认识基本是一致的。伯克在该文论述到层递时前后用了四个段落并举有4个生动语例来演示其认同功能,足见他对这一辞格的重视。其中最典型的一例为:

……请回想一个有政治含义的层递语例,这在1948年“柏林危机”期间屡屡见诸报端:“谁控制了柏林,就控制了德国;谁控制了德国,就控制了欧洲;谁控制了欧洲,就控制了全世界。”(4)作为命题,它可对可错。即便它对,民众也不会想控制世界,除非他们成了彻底的帝国主义者。但撇开作为命题带来的疑虑,你到它三阶段的第二阶段时,你会觉得它注定就是要发展的,从纯形式认同的层面上讲,你会合作完善其对称性,自发地希望它作为一句话能够终结和圆满。如果加上民族主义的狂热,形式上的认同会引发以此命题作为信念的认同。(Burke 1969: 58-59)

此外伯克还举有另外三例,分别取自莎士比亚《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古希腊埃斯基涅斯(Aeschines)的《驳提西丰》(Against Ctesiphon)及福楼拜的一封信,分别如下:

(1)Your brother and my sister no sooner met but they looked, no sooner looked but they loved, no sooner loved but they sighed, no sooner sighed but they asked one another the reason, no sooner knew the reason but they sought the remedy; and in thesedegreesthey have made apair of stairsto marriage. (As You Like It)

令兄和舍妹刚见面,便对上眼了;一对眼便相爱了;一相爱便叹气了;一叹气便彼此问为的是什么;一知道为的是什么,便想补救的办法:这样一步一步地踏到了结婚这一步。(朱生豪译2011: 40)

(2)Against yourself you call; against the laws you call; against the entire democracy you call.

有背自己,如果你们(观众)召唤(他:Demosthenes 上场作辩);有背法律,如果你们召唤(他);有背整个民主,如果你们召唤(他)。(5)

They proceeded some on foot, some on horse, some on the backs of elephants.

他们继续前行,有些人步行,有些人骑马,有些人乘象。

以上语例显示,英文中的层递除了常见的三层以外还可出现五层或以上的递进来增强认同效果。汉语中通过层层递进“用语言将思想和动机以听众不能不为之所动的强有力方式表达出来”(刘亚猛2008: 107),以实现雄辩或认同的典型语例亦俯拾皆是,且形式多样,三层、五层属常见类型,而高达六层、七层的递进也时有出现。古汉语典籍中此格的运用尤为显著。以下我们就从《四书》中各取三例具有代表性的层递格警句用以佐证:

(4)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

(5)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

(6)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

(7)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经文》)

(8)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礼记·大学》)

(9)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

(10)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中庸·第二十章》)

(11)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中庸·第二十章》)

(12)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中庸·第二十二章》)

(13)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孟子·梁惠王下》)

(14)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

(15)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孟子·离娄上》)

层递何以能够取得强力的认同效果?伯克在该文中未作出学理性的说明。李鑫华在《英语修辞格详论》中探源层进格的效果时指出:“人们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所形成的由浅及深、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非常符合人们的心理习惯。层进顺应了这样的习惯,其表达效果就特别容易为听(读)者接受,从而保证接受效果也能达到预期的目的。”(2000: 239)简言之,即层进契合了人们认知事物的一般心理过程。本文认为层递的认同功能还可以从格式塔(Gestalt)心理学中的闭合性原则以及皮亚杰发生认识论中的“认知的预期”获得更为具体的解释。

孕育了认知心理学的格式塔(Gestalt)心理学强调知觉的完形趋向或整体统一性,并总结出人们观察事物时产生整体性的一些基本知觉组织原则,如接近性原则(Principle of Proximity)、相似性原则(Principle of Similarity)、闭合性原则(Principle of Closure)、图形-背景原则(Law of Figure-Ground)、连续性原则(Law of Continuity)等(王鹏等 2009: 98-101)。我们认为,与完形趋向关系最为紧密,并适于解释层递格认同功能的,是其中的闭合性原则。格式塔心理学创始人魏特海默(M.Wertheimer)和考夫卡(K. Koffka)曾指出:人在知觉过程中,总是有一种追求事物结构整体性或完形性的特征,具体而言,“这种完整倾向说明知觉者心理的一种推论倾向,即把一种不连贯的有缺口的图形尽可能在心理上使之趋合,那便是闭合倾向”(考夫卡2010: 9)。而阿恩海姆(R. Arnheim)在《艺术与视知觉》中展示的一次有关简化的试验恰好也验证了闭合倾向的普遍性。该试验是将有缺口的三角形图以极短的时间向一组被试显示,然后要求他们尽量准确地画出所见到的图形,结果绝大多数被试都提供了具有各种闭合性的图形(1998: 81-83)。因此,我们就有理由相信伯克上述关于层递认同功能产生过程的描述:“你到它三阶段的第二阶段时,你会觉得它注定就是要发展的,从纯形式认同的层面上讲,你会合作完善其对称性,自发地希望它作为一句话能够终结和圆满。”而圆满的层递至少需有三层,那么当更高程度的第三或以上阶段呈现时,受众对他的形式认同就是自然而然的了。格式塔理论还认为闭合倾向在所有感觉道中都起作用,由此可以推断这种由知觉的闭合性原则而生发的层递认同就不只是视觉上的,听觉上的认同一样难以抗拒。

有关知觉者心理的推论倾向,皮亚杰在其重要著作《生物学与知识》(1967)中论及动植物对于信息的保持与预期时作出了进一步解释。他认为:“预期的机能(无论基因的或获得的)是一种保持信息的一切形式的扩展,所以,我们把预期的机能看作既是机体生命,也是认知机制最为一般的机能之一。”(左任侠, 李其维 1991: 112)尤为关键的是,他还明确指出此种预期机能通常表现为对一种格式的继承和习惯性运用。那么,言者如果运用具有层递性的表达,这一格式一旦被识别,受众就会不由自主地预期以下出现同样的递进格式,如果言说中相继一而再地出现这一格式,受众对之的预期就更为坚定而强烈,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三层以上的层递会产生沛然莫之能御的认同力量了。

四、结语

文章对肯尼思·伯克的辞格认同观进行了细察,发现就其所例释的层递来看,修辞格具有认同功能是无可否认的现象,伯克的阐述对此具有开拓之功。然而,其所论还未能系统和深入,尚缺乏解释此现象较为客观的理论依据,这或许是造成当代缺乏相关后续研究的一大原因。本项探索结合格式塔心理学中的“闭合性原则”和皮亚杰发生认识论中的“认知的预期”理论,为层递辞格的认同功能提供了可资论证的理据。那么,除了伯克提到的层递和对照(将另文讨论)以外,修辞格家族中还有哪些成员也被赋予了难可可抵御的认同魅力?它们背后又深藏着哪些具有普遍性的心理原则与认知规律?这些问题或可作为今后继续探索的方向。

注释:

(1)刘亚猛教授这段译文十分流畅、传神,在文体上生动再现了伯克的语言风貌。此处插入语为本文作者所加,因原文中有“following Aristotle and Cicero”,可能是原译遗漏了。

(2)除了下面提到的这篇文章外,该书第一部分下名为“认同”的文章中出现了引用(Allusion)与认同的关系,但只在文首提及未加展开;此外,第三部分倒数第二篇“矛盾修辞的原理”中涉及了矛盾格(Oxymoron)与认同的联系,但阐述不够清晰,伯克自己也感到这一联系还较为薄弱。

(3)原文为:In rhetoric, climax is achieved by the arrangement of units of meaning (words, phrases, clauses, or sentences) in an ascending order of importance (Safra 1974: 387).

(4)原文为:Who controls Berlin, controls Germany; who controls Germany controls Europe; who controls Europe controls the world (Burke 1969: 58).

(5)Aeschines (circa 389—314 BC),希腊著名政治家、雅典十大演说家之一,是雄辩家Demosthenes (circa 384— 322 BC)的政敌。Ctesiphon为Demosthenes的朋友,公元前336年, 他提议为Demosthenes对国家的卓越贡献奖以金冠,Aeschines指控他这一举动触犯了法律。公元前330年, Aeschines正式在法庭上起诉Ctesiphon,作了Against Ctesiphon,而Demosthenes则作了著名的On the Crown进行辩护,并大举获胜。

[1] Burke, Kenneth. A Grammar of Motives[M].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69.

[2] Burke, Kenneth. A Rhetoric of Motives[M].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69.

[3] Burke, Kenneth. Language as Symbolic Action[M].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66.

[4] Burke, Kenneth. “The Rhetorical Situation”. Communication: Ethical and Moral Issues[M]. Ed. Thayer, Lee. New York: Gorden and Breach Science Publishers, 1973. 263-275.

[5] Safra, Jacob. The New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M]. Chicago: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Inc.1974.

[6]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1.

[7]邓志勇.伯克辞格理论的解构思想及其对修辞学的意义[J].外语学刊,2011,(4).

[8]肯尼思·伯克.修辞情景[J]//当代西方修辞学: 演讲与话语批评. 常昌富, 顾宝桐,编译.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9]孔子,曾参,子思,等.论语·大学·中庸[M].李浴华,马银华,译注.太原: 三晋出版社,2008.

[10]库尔特·考夫卡.格式塔心理学原理[M].李维,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11]李鑫华.英语修辞格详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12]刘亚猛.追求象征的力量[M].北京:三联书店,2004.

[13]刘亚猛.西方修辞学史[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14]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M].滕守尧,朱疆源,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15]孟子.孟子[M].王常则,译注.太原:三晋出版社,2008.

[16]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经典喜剧[M].朱生豪,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1.

[17]谭学纯,濮侃, 沈孟璎.汉语修辞格大辞典[K].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

[18]王鹏,潘光花,高峰强.经验的完形——格式塔心理学[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9.

[19]袁影,蒋严.论叙事的“认同”修辞功能——香港新任特首梁振英参选演说分析[J].当代修辞学, 2013, (2).

[20]左任侠,李其维.皮亚杰发生认识论文选[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

On Kenneth Burke’s Identification Figure: Climax

YUAN Y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006, China)

Kenneth Burke’s “identification”, the most essential concept in the contemporary Western rhetoric, is no less influential than Aristotle’s “persuasion” theory. However, his identification concerning figures of speech has not yet drawn adequate attention. Focusing on the representative passage in A Rhetoric of Motives, this essay explicates his identification with a particular figure of “climax”, illustrated by typical examples taken from Confucian Four Books. In search for causes of identification arising from climax, Gestalt psychology and Piaget’s cognitive mechanism have also been explored to make up for the loss of theoretical support of Burke’s identification figures.

Kenneth Burke; identification; figures of speech; climax

H15

A

1004-4310(2015)01-0041-05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5.01.008

2014-11-02

袁影,女,江苏常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修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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