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语“脸”的概念隐喻认知对比研究
2015-04-15齐文茜刘海燕
齐文茜,刘海燕
(1.山东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济南250014;2.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济南250022)
英汉语“脸”的概念隐喻认知对比研究
齐文茜1,刘海燕2
(1.山东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济南250014;2.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济南250022)
依据相关认知隐喻理论对比分析语料的结果显示,英汉语言中都存在“荣誉/尊严/尊重是脸”等概念隐喻,体现了两民族人们对人体部位概念隐喻的认知共性,但生活在两种文化背景中的认知主体因地理位置、社会习俗、价值观等差别在建构和解读同一隐喻时侧重点有不同,在相同侧重点上关注程度也有异。加强英汉语人体部位概念隐喻及其衍生隐喻认知的文化对比研究将对我国英语学习者的跨文化隐喻认知有一定启示。
脸;概念隐喻;认知;文化对比
随着隐喻研究的不断深入,隐喻已成为包括明喻、拟人、借代、转喻等在内的认知方式。[1](P253-260)人体部位作为人类最熟悉的事物,向来都是人认知外部世界万物的重要尺度与工具,而人脸是任何社会人最先见到、最常见、最能代表人的特征且最易引人关注的事物,自然最受人重视,得到百般呵护,脸的诸多隐喻概念就是认知主体认识客观世界的见证。本文依据相关认知隐喻理论,综合利用选自British National Corpus (BNC)[2]、《现代英语用法词典2》[3](P1417-1424)等单双语词典及电影、近期电视剧、报刊等含有face、脸隐喻的相关语料,试图通过概念隐喻认知例析,使英语学习者了解英汉语“荣誉/尊严/尊重是脸”及“物质财富是脸”的概念隐喻认知的共性、差异,特别是认知主体的文化背景对建构和解读隐喻的影响,希望对英语学习者的人体部位隐喻认知有所帮助,对跨文化隐喻教学有所启示。
一、概念隐喻理论的发展概述
Lakoff和Johnson[4](P5)指出,隐喻不仅指隐喻的语言形式,而且指人们思维和行为的方式一—隐喻概念(metaphorical concept or conceptual metaphor)。隐喻的本质是通过另一事物的经验来理解和体验某一事物,即借助较熟知的、有形的、具体的认知域概念来认识、理解较陌生的、抽象无形的、较难以定义的认知域概念。前者被称为始源域(source domain),后者为目标域(target domain);前者的抽象认知图与后者的相应部分映射(mapping),目标域通过源域进入物质的经验,源域的概念和感知层中起中介作用的图式也在目的域中被激活;隐喻图式是动态的,认知者的抽象思维是以自我经验为中心的,所以隐喻图式总在随经验的不断积累与变化而变化,概念知识基于主体的身体经验而形成,并基于身体的经验来概念化所运用的概念体系,身体经验是主体认识世界的起点。Lakoff等[4](P56)认为人类语言概念体系大都是隐喻式构建的,即多数语言概念的意义是跨域隐喻式映射的结果。隐喻映射之所以可能在于源域和目的域间有一系列实际存在的本体(ontological)和认识上(epistemic)的对应关系,这种对应关系就是一个概念[5](P4-64),即源域与目的域所指事物本身的对应和相关事物的变化发展在人的认知中的对应。由于前者,源域特定用语可直接在即时目的域相异语境中替代某表达方式,由于后者,人的表达会超出单纯替代,含事实上的和想象的。[6](P197)应当指出的是,这种对应关系的发现与选择实际就是认知主体在即时特定背景下依赖已有知识和经验抽象思维的结果,而自我经验正是人在所处社会文化中不断体验、日积月累形成的。这说明Lakoff等都非常重视社会文化因素对隐喻建构与解读的影响,这在他们的所有有关隐喻认知方面的著作中都有体现。隐喻之所以能作为认知工具,正是因为其经验基础。[4](P20)Lakoff等[4](P11-89)曾用ARGUMENT IS WAR,TIME IS MONEY,HAPPY IS UP,SAD IS DOWN,VISUABLE FIELDS AS CONTAINERS等概念隐喻及其派生隐喻较清晰地展示了概念隐喻的认知机制及其与隐喻表达方式的区别和系统关系[7](P69),从不同角度例析了这种映射的对应关系。Fauconnier[8](P310-312)的概念整合理论是对概念隐喻理论的支持与发展,他将Lakoff等的理论要点重新加工整合细化为不同输入空间的映射、相互作用、整合及新创结构与意义产生等,其他有关学者也从不同角度丰富发展了概念隐喻理论,如Forceville[9](P6-90)开创了多模态隐喻研究的先河,将Lakoff等的概念隐喻研究拓展到跨学科的多模态研究平台,促进了概念隐喻理论体系的发展和完善。尽管有人曾就概念隐喻和概念整合理论对某些隐喻的解释力提出过异议,但Lakoff等对隐喻认知研究所作出的开创性巨大贡献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二、英汉语“脸”的概念隐喻认知
“理性以身体为基础”[5](xi),人类相同或相似的身体结构与感官及其从出生到离世相同的认知体验周期决定英汉语言中有相同或相似的表达方式[10](P34),不同的文化会产生相近似的概念隐喻,诸多“脸”的概念隐喻映射共性可以体现这一点,已经为相当一部分语言使用者所认可并融入日常用语的常规隐喻更可为证,含有“脸/面”词汇的隐喻由于长期的反复使用,基本都早已成为常规隐喻,其隐喻本质虽几乎被使用者遗忘,但他们的确“为人们认识世界提供了不同的表达方式”[11](P24)。诸如FACE FOR PERSON、SURFACE OF OBJECT IS FACE、SIDE OF OBJECT IS FACE等基于转喻的隐喻概念,都有着直接的体验基础,这些产能性非常高的隐喻丰富了世界语言宝库的同时也促进了人类认知能力的不断提高。
英汉语言中face和“脸/面”具有相同的指称意义,人们对其外显、表面、外部、头的前部特征的认识自然构成对非人体具体域进行概念化的基础,决定其“外(面)”“前部”的隐喻概念;如:the face of a clock/mirror/table/(钟表/镜/桌面)、the face of a building/wall(大楼/墙的正面)、the face of the earth(地球表面)、the face of a note(票面)、the face of the moon(月亮的脸/表面)等。由于脸是体现人外部特征最典型、最重要的部位,在社会交际过程中人们多数情况下总是以脸示人,英汉两民族都用它来指代整个人,部分代替整体,脸即人。如:to have a face-to-face discussion(面对面讨论)、a(n)old/familiar face(老面孔/面熟的人)、a(n)new/unfamiliar face(新面孔/面生的人)、what’s his/her face(记不起姓名的人;叫……的人)等。因而,交际双方都会特别注意对方的面部特征,尽力记住他/她。在很多情况下,记住对方的脸往往使交际的继续有了基本的先决条件。公安人员刑侦过程中对犯罪嫌疑人的甄别也经常先从脸开始,身份证、护照等证件上的大头照基本也是以脸代表人。莎士比亚说过:世界是个大舞台,人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人们在日常交际中往往通过对方的面部表情、语言习惯、行为、衣着等外在信息,判断其社会背景、身份,以及对特定事物和人所持观点、态度等,如Scollon等所说,脸是交际双方在交往过程中相互给与并偕同的公共意象[12](P155),也就是说人在拥有天生的自然脸的同时还有一张自我塑造的、他人设定或假定的、无形的、抽象的“社会脸”,人们借助自身对自然脸特征的认知经验来体验和建构个人的社会脸,去阅读和理解世上形形色色的社会脸。这里重点利用英汉语言中都存在的“面子”“脸面”(face)隐喻表达方式,讨论“脸/面”概念隐喻认知的共性及“社会脸”同与异的文化成因。
(一)概念隐喻“荣誉/尊严/尊重是脸”
脸在多数人眼里是给人第一印象的外貌,现代人说“美人养眼”和爱因斯坦在解释相对论时所用例子中与美女聊天感到时间过得快一说都是指漂亮面容的悦人之理。从古到今的养颜方、美容术,国内外故事影片中人物带面具遮面以掩盖有疤痕的或不愿示人的脸等,无一不体现人们藏丑求美爱面子的社会心理,脸有疤痕尚且如此羞于露面,很难想象没有“脸”的人会如何,真是没脸见人了。不难看出,脸对人是何等重要。所以,人尽力避免脸被弄脏或抹黑,天天洗脸,千方百计护脸,惟恐不小心撕破脸,流血、结疤痕,难看而又难堪。
人们对自然脸的认知图映射到抽象的社会脸,就有了所谓的“面子”“脸面”“爱面子”“护面子”“争面子”“给面子”等。“面子”通常用来喻指人由于社会地位、身份、自身所作所为而赢得他人尊敬/尊重(respect,honour,esteem)的程度及自身所感受到的尊严(dignity)等,Brown和Levinson将“面子”定义为“每一个社会成员试图为自己挣得的一种在公众中的个人形象”[13](P61)。如英国人会因为自己有皇室血统而感到有尊严、自豪、尊贵、高人一等、有面子/脸,他人一般会以不同方式给脸/面子(give face)、显示尊重。但成为皇室一员也意味着成为头面人物、媒体扑捉的对象,被推上风口浪尖。当年戴安娜因皇太子妃身份面子大增,又因绯闻身败名裂失去脸面(lose face)的同时也使皇室蒙羞丢脸(lose face)。除了国家的法律法规、公共规章制度等,在汉英传统文化中都有不成文的社会道德行为规范。做得好就是为自己、家族、团体与国家争脸(gain face for…),因此授奖或组织庆功会是给获奖者的荣誉、面子(give face),这样成功地运用“脸/面”,给人的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和快乐。个人继续努力、继续进步发展的同时也维持了面子(maintain face)。有些社会规范甚至对不同群体有程度不同的要求,同样情况下,一个孩子的某一句话或举动能逗人一笑,换做成人就可能大丢脸面(lose face);素质高、有修养者轻易不愿因小事与亏己之人计长论短,怕降低自己的身份,失脸面丢尊严;一个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偶尔无意中做错无关大局的手势等,会很快被人忘记,而美国有位前总统因将表示“胜利”的手势“V”做错却当众出丑丢脸失面子,事过多年,许多英语教师课堂上讲到非语言跨文化交际时仍常以此为笑料。2010年年初,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希拉里在出访法国与法国总统萨科齐握手时失足掉鞋被媒体拍照曝光并被戏称为“皮鞋外交”,也使她丢了脸面,在公众面前没面子。
在任何社会文化中,品学兼优、事业有成都是维持脸面的资本,任何原因导致的面子丢失(loss of face),都要付出代价,有时需采取措施挽回面子(save face)。美国总统候选人在竞选辩论中争得面红耳赤,有些为竞选成功甚至不择手段,为面子而战(fight for one’s face),经常互相揭短甚至抹黑以使对方失面子。臭名昭著的“水门事件”就曾使当事总统丢尽脸面,一直没有找回面子。通常情况下,当面子受到威胁时竞选人会采取挽回面子的(face-saving)措施,保全自己的面子(defend one’s face),证明自己更能胜任总统一职,可以说互相撕破了脸。英语中虽然没有break the face这一表达,口语中却有face-off指辩论、搏斗。如:There were face-offs between the presidential candidates.(总统候选人之间有几场辩论。)The candidates are preparing to face off on TV tonight.(今夜候选人准备在电视上进行辩论。)[14](P610)懒惰、撒谎、不忠、不孝、偷窃、贪污腐化、欺骗、谋财害命等有悖道德之举和犯罪行为在任何文化中都会使当事者本人及家族、团体丧失脸面,特别在中国,有的甚至因此而害怕露面(to show one’s face),就连儿童都怕人责怪自己懒惰,知道歌词“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的道理。其实“脸面”在某种程度上也和道德一样,具有无形的社会规范和约束功能。
可见,荣誉、尊重、尊严在英汉两种文化中都是脸面、面子,可争得、给予、保全、维持,也可被撕破、丢失和挽回。
(二)概念隐喻“物质财富是脸”
多数情况下,人们崇尚美德,认同发奋图强与劳动致富,对浑身沾满铜臭气、信奉“金钱万能”、惟利是图的奸商嘴脸嗤之以鼻,但在汉英语两种文化中确实都有一些腰缠万贯的所谓头面人物富贵却不仁,自以为财大而气粗,或一掷千金豢养食客等撑所谓的脸面,或随意克扣雇工血汗钱,不让他们有起码的做人的尊严和面子。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的作品《百万英镑》中一张百万大钞的得与失使同一个人从失去脸面的流浪汉到人人面前有面子、人人给面子的富翁,又到被讨债者追得无处藏身,再也没面子、无钱挽回面子、无人再给面子的可怜人,表现的就是这种情形。中国历史上也不缺乏此类事例,一些因一方家庭破落失去体面另一方感到有失脸面而断交、悔婚的故事及“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等俗话也都是物质财富是脸面的真实写照。这种“物质财富是脸”的隐喻概念深深刻进英汉两民族许多人的认知图中,并不断影响着年轻一代的是非观形成。随着经济全球化、信息时代的到来,这种影响来自更多渠道,以更多的形式出现,并有更加迅猛之势。近几年媒体曝光的诸多拼富炫富事件,为快速致富不择手段,抢劫、贩毒、谋财害命等案例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某些人的这种不健康的社会文化心理。
三、英汉语“脸/面”隐喻文化差异
英汉语都有“荣誉、尊重、尊严是脸面/面子”和“物质财富是脸面”的概念隐喻,并都含有丢脸(lose face)、挽回面子(save face)、维持面子(maintain face)等形成系统的相同或相似的派生隐喻。但各种语料显示,汉语文化中脸面和面子的使用频率更高,用法更细。“脸面”观念无形中成为支配中国人社会行为的重要社会文化观念。几乎所有的汉语电影、电视剧和小说中的人物对话中都会有脸面和面子的隐喻表达,抗战作品中的此类隐喻更是独具特色,都会有人因为汉奸替日本鬼子做事而骂他们“丢了中国人的脸”“丢了家族的脸”“丢了八辈子祖宗的脸”。电视剧《箭在弦上》中荣家二少爷荣树被日军狙击手击成重伤后,告诉姐姐他不想死,因为杀的日本鬼子不够多,没有给死去的抗日英雄索杰报仇,“无脸去见他”。历史剧中常涉及官居高位、权重财大的人物,剧中许多场合有这种要员在就容易办成事,他出面别人容易给面子,即使他哪里有做得不周之处,别人为了给他留面子,也不会去计较。这说明他有面子,面子大,否则就是驳他的面子,不给面子,嫌他面子小,甚至没有面子。“脸/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是一定家世、地位、权力、威望、社会关系及群体内、外界线的象征。鲁迅曾对此作过形象的分析:“每一种身份,就有一种‘面子’,也就是所谓‘脸’。这‘脸’有一条界线,如果落到这线的下面去了,即失去了面子,也叫作‘丢脸’。不怕‘丢脸’,便是‘不要脸’。但倘使做了超出这线以上的事,就‘有面子’或曰‘露脸’。而‘丢脸’之道,则因人而不同,例如车夫坐在路边赤膊捉虱子,并不算什么,富家姑爷坐在路边赤膊捉虱子,才成为‘丢脸’,但车夫也并非没有‘脸’,不过这时不算‘丢’,要给老婆踢了一脚,就躺倒哭起来,这才成为他的‘丢脸’。”“脸/面子”大与小的道理也如此,这或许与中国传统社会文化中有脸大富态之说有关。在人们多为衣食发愁的时代,肥头大耳、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是有钱有势、衣食丰足者的符号。因而脸大也就体面,走到哪里面子大,可以得到别人更多的尊敬,别人容易给面子,因此,就有人“打肿脸充胖子”,为要“面子”宁可活受罪。而面黄肌瘦、脸小自然就是缺乏营养的穷苦者标志,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贫爱富者斥为“一脸穷相”,的确是脸小没面子。至今我们从中国京剧等不少传统剧目中不同阶层的角色扮演者的妆容上仍可见一斑。在中国文化的特定情境下,人们对自然脸的诸多特征的认知图映射到社会脸,就有了社会文化交际中的所谓脸大、脸小、面子大小、脸皮厚薄之说。
英语语言中现在还没有相应的含face的面子/脸大、面子/脸小、买/卖面子、给面子、留面子、驳面子、撕破脸等诸多复杂的隐喻表达方式,在英语电影、小说等的人物对话中找不到此类隐喻。尽管Brown和Levinson[13](P78-183)根据中国学者的介绍对面子做过较系统的研究,提出了面子保全理论(face-saving theory),并分析了交际参与者都具有的两种面子,即希望得到他人喜爱、赞同、欣赏和尊重的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及不希望他人强加、干涉、阻碍等的消极面子(negative face),但他们的理论是建基于西方文化,忽略了“面子”不同的文化特征。在汉语文化背景下用得如此普遍的面子/脸大、小等隐喻,在真实英语语言环境中,基本听不到有人用。具有传统汉语文化特色的“脸面”与“面子”对英语国家的人们来说终究是“舶来品”,几千年的儒家“礼”“德”等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影响在其中的体现涉及地理位置、社会习俗、价值观等因素太多太复杂,汉语语言文化的渗透力和英语语言文化的吸纳力都还无法使这个“舶来品”在英语世界里有太广阔的被认知空间。当然,我们也不能说英语国家的人们认知概念系统中不存在类似的概念,只是他们没有使用含有face的隐喻来表达“面子大”“给面子”“感到没面子”等概念,而是选择运用了to have a great influence、to agree with him more easily、feel very much embarrassed等非隐喻表达方式。
应当注意的是,即使在幅员辽阔的中国本土,由于家庭背景、个人受教育程度、经历、周边文化氛围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人们对于面子/脸面的认知也存在诸多差异,此当另论。
四、结语
英汉语“脸”的概念隐喻反映两民族人们在基本认知方面大致相同,但在反映“社会人”关系认知方面,由于人的思维难免受到特定文化环境的影响,因而会产生带有独特文化色彩的隐喻。汉语“面子/脸面”隐喻较英语使用频率高且细杂,体现了民族文化的独特性,正所谓“隐喻基本植根于身体经验,也受制于文化模式”[5](P267)。而体验不仅涉及我们的生理结构和经验,而且也涉及我们作为社会人的各种经验。[5](P267)“我在其中长大,我不知不觉将它消化吸收”[15](P29),就是在社会文化中长期体验积累的结果。“隐喻既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对隐喻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对目的语文化的理解与把握。”[16](P17)英汉语“脸”的概念隐喻认知文化既相通又各有特色,这里的探讨无论在系统性还是在深度等方面,都大有改进空间。但可以从中得到这样的启示,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英语语言学习过程实际应是文化体验的过程,对汉英语两种语言文化进行对比分析、加深理解从而进一步增强认知能力的过程。在当今多模态化、多媒体化的信息时代,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地球村”村民间交往的不断频繁,语言应用范围的不断扩展和更丰富的相似身体体验,汉英两民族将获取更多共性关注点,[10]而“脸”的概念隐喻认知文化对比研究或将对消融认知冰山起到应有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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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东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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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3842(2015)03-0041-05
10.3969/j.issn.1671-3842.2015.03.07
2014-05-06
齐文茜(1980—),女,山东枣庄人,讲师,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