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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说与佛教:基于对新材料的考查

2015-04-14徐世民

江西社会科学 2015年10期
关键词:鸠摩钟嵘罗什

■徐世民

二、《大哀经》等佛教著作中的以“味”论文

在以往的研究中,论者在论述“滋味”来源的过程中普遍存在一个现象,即由陆机《文赋》中的“遗味”直接过渡到钟嵘或者刘勰的“味”论,而对于佛教著作中以“味”论文的案例却鲜有提及。在钟嵘和刘勰之前的佛教著作中,这种以“味”论文的例子并不少见。

这首先以西晋竺法护所译 《大哀经》中的“滋味”最为典型。经中叙述如来说法:“发言和雅,其声柔软,音响香美,择言徐语,舒缓时出,辞章粲丽,滋味具足。”[5](P437)由这句话可以看出,这个“滋味具足”是如来语言“柔软和雅,节奏舒缓,辞章粲丽”的结果。而佛陀所说的语言其实就是文字。如西晋无罗叉所译《放光般若经》中云:“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善于诸法、善于文字已,教化众生。如来说法不离文字,诸法亦不离文字。”[5](P127)因此,经中佛陀语言的“滋味”,有声有色有节奏,其文学特征与后来文学理论中的“味”论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可以说,《大哀经》中的“滋味”是我国以“滋味”喻文的开始。

仅“以‘味’论文”而言,较早的还有与竺法护同时的夏侯湛和陆机。据《出三藏记集》等书所录,竺法护(231-308)所翻译的《大哀经》完成于元康元年(291)。而夏侯湛(242-291)的《张平子碑》,据陆侃如先生考证,其完成于公元287年。[6](P718)至于陆机(261-303)《文赋》的撰成时间说法不一,有“二十岁说”、“四十二岁说”,以及这期间的某一个时段等很多种论断等,但在二十岁(280)和四十二岁(302)这个范围之内是没有问题的。从这三者的完成时间上我们可以看出两个问题。其一,关于认为夏侯湛的以“味”论赋论是我国文学批评中以“味”论文的先声的观点是不确切的,其有晚于陆机的可能。其二,这三者提出的时间极为接近。加之我国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曹丕《典论·论文》)的习惯,因此这三人很难说是谁影响了谁。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三个以“味”论文的例子几乎同时出现在西晋时期,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西晋时期的佛教背景。

在佛教史上,西晋是第一个大规模翻译佛经的时期,并出现了很多伟大的翻译家,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竺法护。其翻译大小乘各部类经典多达 “一百四十九部”(《出三藏记集·竺法护传》),而佛经中恰有很突出的尚“味”倾向。因此,在种背景下,竺法护的“滋味”论显然是佛教“味”论的延续,陆机和夏侯湛的“味”论也有受佛教启发的可能。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在钟嵘和刘勰之前以“味”论文的典型案例,大都出现在佛教著作中。

最为典型的就是东晋僧肇(384-414)《百论序》中的“风味”论。其文云:

百论者,盖是通圣心之津涂,开真谛之要论也。……论有百偈,故以百为名。理致渊玄,统群籍之要;文旨婉约,穷制作之美。然至趣幽简,鲜得其门。有婆薮开士者,明慧内融,妙思奇拔,远契玄踪,为之训释。使沈隐之义,彰于徽翰。风味宣流,被于来叶。文藻焕然,宗涂易晓。……有天竺沙门鸠摩罗什,器量渊弘,俊神超邈。钻仰累年,转不可测,常味咏斯论,以为心要。先虽亲译,而方言未融,至令思寻者,踌躇于谬文;摽位者,乖迕于归致。大秦司隶校尉安成侯姚嵩……以弘始六年岁次寿星,集理味沙门,与什考挍正本,陶练覆疏,务存论旨。使质而不野,简而必诣,宗致尽尔,无间然矣。[5](P167-168)

在这段文字中,僧肇用了“风味”一词来形容《百论》的特色。从文中叙述来看,作者认为《百论》“理致渊玄,统群籍之要;文旨婉约,穷制作之美”,是对该经极大的肯定。然由于“至趣幽简,鲜得其门”这少许遗憾,故婆薮“为之训释”。由此,这“使沈隐之义,彰于徽翰”的对象自然是“至趣幽简”,而“风味宣流,被于来叶”的对象则就是“理致渊玄,统群籍之要;文旨婉约,穷制作之美”。也即“风味“的含义就是指语言文字即有“理”又有“辞”。这与钟嵘反对“理过其辞”的思想一致。又从“文藻焕然”和“质而不野”之语也可以看出,有“文”有“质”,乃文质彬彬之意。这与钟嵘反对“声病说”同样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又僧肇是东晋时人,乃鸠摩罗什之弟子。从上文“以弘始六年岁次寿星,集理味沙门,与什考挍正本”的表述来看,该篇序文当约作于此时,即公元404年,下距钟嵘的“滋味”论约100年。实乃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个案例。

同样,在《大智度论》中也有此类表述。该经卷四十九云:“‘妙义好语’者,三种语:虽复辞妙而义味浅薄,虽义理深妙而辞不具足,以是故说‘妙义好语’。”[5](P412)意思是说,辞妙而少义味不可取,义理深而辞不妙亦不可取,唯有辞妙义深,即“妙义好语”才是最完美的。这与鸠摩罗什“改梵为秦,失其藻蔚;虽得大意,殊隔文体;有似嚼饭与人,非徒失味,乃令呕哕也”(《高僧传·鸠摩罗什传》)之思想完全一致。“失其藻蔚”便“失味”,可见有“味”就必须有文采。可以说,鸠摩罗什的这种思想就是钟嵘的“理过其辞,淡乎寡味”和刘勰的“徒艳繁彩,寡情味之必厌”合二为一。后二位所论与《大智度论》中所论如出一辙。而据相关佛教目录学著作记载,鸠摩罗什于弘始七年(405)译成该经,同样下距钟嵘近百年时间。这又是在陆机和钟、刘二人之间的又一个直接以“味”论文的例子。同样为“滋味”研究者所忽略。

此外,东晋道安在《阿毘昙八犍度论序》中也有关于以“味”论文的表述,文云:“阿毘昙者……其身毒来诸沙门,莫不祖述此经,宪章鞞婆沙,咏歌有余味者也。”[5](P771)此处的“味”,虽然没有僧肇和鸠摩罗什说明得细致,但是此经于建元十九年(383)译为汉文,在以“味”论文的案例中比刘勰和钟嵘早了一百多年,也算是此二人至陆机期间的一个以“味”论文的案例。甚至有学者认为此“余味”与刘勰《文心雕龙》中的“味”有承继关系。[7]

由上可见,不仅早在西晋竺法护所译的《大哀经》里就出现了直接以“滋味”喻文的先例,在后秦时鸠摩罗什所译 《大智度论》和东晋僧肇《百论序》中更有关于以“味”论文的细致表述,乃至道安亦有“余味”论。从文学思想观念上来看,鸠摩罗什和僧肇关于“味”的表述实在含义上与后来钟嵘的“滋味”论具有高度的一致性,二者不能说没有关系。当然,由于佛教著作中的这些“味”论在时间上稍晚,数量上也有限,难免会被有些学者认为其有受本土文化中饮食之“味”、哲学之“味”影响的嫌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得不提到佛经中普遍存在的重“文”尚“味”倾向。

三、佛教重“文”尚“味”的观念

在佛经中,虽然经常出现“不着文字”的说法,但并不是彻底否定文字。相反,佛陀为使宣扬佛法更加有效,是非常重视文字语言艺术的。佛陀“三十二相”之“广长舌相”的作用就是说法能够“辩智无碍”,而“梵音深远相”也是为了能够更加吸引众生。可见佛教对语言文字艺术是非常重视的。这种观念在佛经中还有大量更为直接的例子。如鸠摩罗什所译《大庄严论经》中云:“处众师子吼,言辞善巧妙。敷演诸法相,分别释疑难。能令听法众,皆发欢喜心。”[5](P270)就明确说佛陀巧妙的言辞可以使众生更容易接受佛法。又元魏慧觉所译《贤愚经》中云:“有一穿珠师,偶到道宕,见于弥勒,甚怀敬慕,即问大德:‘为得食未?’答言:‘未得。’寻请将归,办设饮食,食已澡漱,为说妙法,言辞高美,听之无厌。”[5](P434)也说弥勒言辞高美,使得听者不生厌倦之心。不仅如此,为了使得说法更能吸引受众,除了言辞美妙之外,声音也要好听。如《贤愚经》中就说众生“闻佛说法,梵音具足,深远流畅,欢喜踊跃”[5](P390)。鸠摩罗什所译《妙法莲华经》亦云:“又覩诸佛、圣主师子,演说经典,微妙第一。其声清净,出柔软音,教诸菩萨,无数亿万,梵音深妙,令人乐闻。”[5](P2)在佛经中,这类例子很多。当辞美与声妙完美结合,文字便有了味道,众生才能听得入神。如刘宋求那跋陀罗所译《杂阿含经》中云:“时有尊者毘舍佉般阇梨子,集供养堂,为众多比丘说法,言辞满足,妙音清彻,句味辩正。随智慧说,听者乐闻,无所依说,显现深义,令诸比丘一心专听。”[5](P277)这里说到了“句味”,便具有了文学意义。而这种“句味”显然是与“言辞满足,妙音清彻”有密切关系的,即辞美声妙。

与这种“句味”相关的,是佛经中大量关于“味”的表述。与中国古代文化类似,佛经中的“味”本义也是指“饮食之味”。这一突出表现便是佛陀“三十二相”之一的“味中得上味相”。鸠摩罗什所译《大智度论》中解释云:“若菩萨举食着口中,是时咽喉边两处流注甘露,和合诸味,是味清净故, 名味中得上味。”[5](P91)“何以故?是一切食中有最上味因故。无是相人,不能发其因故, 不得最上味。”[5](P91)可见,“无上甘露味”是佛、菩萨口中所特有的、自然而生的美味。由此也可看出,佛教并不排斥“味”,只是这种“味”不同于“六尘”之“俗味”,而是“最上味因”,得“味”中之极。这种“甘露味”在佛经中随处可见,佛祖及众生说法论道经常用到。由于佛经好譬喻,这种“甘露味”便很自然地由“饮食之味”过渡到了“佛经之味”。如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中所云:“时舍利弗,闻此偈已,心即开悟,得须陀洹果。尔时目连见舍利弗颜色怡悦,而问之言:‘我昔与汝,先有要誓,若有先得甘露法味,要当相语。’”[5](P255)就以“甘露味”比喻佛法之味。又如东晋僧伽提婆译《增壹阿含经》中云:“尔时,阿难在如来后。是时,阿难白佛言:‘此经义理极为甚深,犹如有人行路而遇甘露,取而食之,极为香美,食无厌足。此亦如是,其善男子、善女人所至到处,闻此法而无厌足。’重白世尊:‘此经名何等,当云何奉行?’佛告阿难:‘此经名曰《甘露法味》,当念奉行。’”[5](P743)更是直接说明“此经义理极为甚深,犹如有人行路而遇甘露”,因此才“经名曰《甘露法味》”。此外,佛经中还有“禅味”、“大乘味”、“四谛味”等,此类例子甚多,不胜枚举。

而这种“甘露味”又是与语言相关的。隋那连提舍译《大方等大集经》中云:“彼佛如来所说法要,言辞美妙,犹如甘露,一切听者心无疲厌。”[5](P242)所谓“言辞美妙,犹如甘露”即直接指出了二者的密切关系。因此,由这种“经味”又自然地延伸到了对“文字之味”的表述。后秦佛陀耶舍译《佛说长阿含经》中亦云:“彼当说法,初言亦善,中下亦善,义味具足,净修梵行,如我今日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5](P42)明确说佛陀的语言 “义味具足”。又东晋佛陀跋陀罗译《大方广佛华严经》中云: “三世一切诸佛所说句味及义,善闻受持,广为人说。”[5](P631)也说明佛陀的语言不仅有“真义”,而且还有“句味”。只有这样,才能为众生所接受。如果佛陀不重视文字语言的运用而徒作枯燥无味的说理,那么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更有甚者,佛教这种对“句味”的重视甚至到了舍本逐末的地步。如《大方广佛华严经》中就云:“学世间论,巧于文字,善于句味,手笔文诵,乐说二乘,隐覆深法,开演杂语,于非器所说甚深法,远离菩提,安住邪道,是为魔业。”[5](P663)学佛者坠入了文字游戏,执着于文字,以至于“远离菩提”。《杂阿含经》中亦有此类记载:“非法言法、法言非法、非律言律、律言非律,以相似法,句味炽然,如来正法于此则没。”[5](P226)可见执着于文字的弊端之甚。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佛教经典中都有关于破除“文字之执”的论述。但这并不是否定文字,而是为了纠偏,要达到“不立文字,不离文字”的不二宗旨。正是这种“不离文字”的观念才使得佛教的语言变得有“味”。

由以上所论可以看出,佛经中固有的“味”论数量众多,含义丰富。而从历来关于“味”范畴研究的著作中及本人所搜集的材料上来看,本土文化中的“味”论不仅在数量上非常之少,而且含义亦不如佛教之“味”丰富。因此可以断定,竺法护的“滋味”论当是来源于佛经之尚“味”的传统。鸠摩罗什与僧肇的“味”论亦是如此。在钟嵘和刘勰之前的本土文化中以“味”论文存在缺失的情况下,佛教著作中却有几例文学含义如此丰富的 “味”论。如果不考虑佛教中的这些“味”论,而认为如此成熟的“滋味”说是钟嵘在其之前本土文化缺乏具有文学意义的“味”论的情况下突然提出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信服的。

四、钟嵘与佛教

如果说钟嵘的“滋味”说是来自于佛教的启发,那么自然要涉及钟嵘与佛教之关系。虽然据现有资料而言,并无钟嵘与佛教有关的直接记载。但他生活在梁代这个佛教空前兴盛的时期,又在梁武帝朝为官,甚至有论者认为,钟嵘《诗品》中的很多内容是依照梁武帝的喜好而作的。[8]其深受笃信佛教的梁武帝之影响如此之深,对佛教经典自然不会陌生。况以钟嵘之好学和修养来说,对于当时广泛流行的《大智度论》《百论》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再从其《诗品》中对鲍照、沈约、惠休、道猷、释宝月等人的评论来看,他对这些人的著作非常熟悉,而这些人又都是与佛教有密切关系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钟嵘对这些人的评价不是很高,但并没有在书中批评佛教。相反,对道家文化所造成的弊端却很不满。《诗品序》云:“永嘉时,贵黄老,稍尚虚谈。于时篇什,理过其辞,淡乎寡味。”这里的“淡乎寡味”,简言之,就是“淡味”。钟嵘并不太欣赏这种“淡味”,这也是他并不太看好陶渊明的原因之一。这种“淡味”正是老子主张的“淡乎其无味”(《老子·三十五章》)。尽管后来的文人学者把它说成是“至味”,但在钟嵘的眼中绝不是这个意思。老子以“淡”味比喻道,而佛教却以一种味道极美的“甘露”味来比喻佛法,二者的区别是很明显的。钟嵘批评黄、老造成的诗歌弊端,却不批评佛教,想必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又从上文所论佛教著作中的各种“味”,尤其是竺法护的“滋味”、鸠摩罗什的“义味”和僧肇的“风味”的含义可以看出,钟嵘“滋味”所走的路线显然是与佛教“味”论所体现出的思想一致的。这与钟嵘和刘勰之前,具有审美意义的“味”都大量出现在佛教类著作中的情况也非常一致。[9]

此外,据《梁书·何胤传》载,何胤信佛,讲经注经,并有与僧人之间的神异故事。衡阳王萧元简非常敬重他,并经常去他家谈论学问。何胤曾得神人指示建房于吉地,躲过洪水之灾。于是“元简乃命记室参军钟嵘作《瑞室颂》,刻石以旌之”。该篇文字已经失传。然据何胤信佛的一些事迹来看,钟嵘这篇《瑞室颂》肯定少不了佛教的内容。又据《南齐书·周颙传》记载,何胤虽然信佛,但是很难戒掉吃肉的习惯。于是他的学生钟岏就说“车螯蚶蛎”可以吃。虽然这近乎调笑,但由此可知钟岏对佛教是了解的。而钟岏是钟嵘的哥哥,与其弟三人“并好学,有思理”(《梁书·钟嵘传》)。因此,如此好学的人,面对佛教,不可能没有探究或至少阅读的欲望。更何况是在佛教最为兴盛的梁代。因此,即便钟嵘对佛教不是那么热衷,但至少是非常熟悉的。

与钟嵘“滋味”说几乎同时的是刘勰《文心雕龙》中的“味”论,该书中一次性出现具有文学意味的“味”达十多次。而刘勰与佛教关系是非常密切的。据《梁书·刘勰传》记载:“勰早孤,笃志好学,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佑,与之居处,积十余年,遂博通经论,因区别部类,录而序之。今定林寺经藏,勰所定也。……然勰为文长于佛理,京师寺塔及名僧碑志,必请勰制文。有赦与慧震沙门于定林寺撰经证。”由该段文字我们可以知道,刘勰自小便与佛有缘,与著名僧人僧佑一起生活。他勤奋好学,博通经论,乃至于可以勘定经藏,并且被皇帝亲点于定林寺撰写经证。其佛学造诣之深可见一斑。即使说其为一位佛学大师也不过分。难怪有论者认为刘勰在六朝时期主要是一个佛学家,而非文学家或文学批评家。[10]以此来看,《文心雕龙》中突然出现如此多的“味”论就不奇怪了。陶礼天也认为《文心雕龙》中的诸多“味”论来源于佛经。[9]再结合本文第三部分所论可知,刘勰“味”论来源之佛教因素应远远大于本土文化因素。

而据现有资料来看,并无钟嵘与刘勰相互交往或者钟嵘读过《文心雕龙》的记载。加之二书相距时间非常之短,钟嵘的“滋味”当非来自于刘勰的“味”论。然而二人对文学之“味”的特别关注却都出现在佛教空前兴盛的梁代。因此,钟嵘的“滋味”说当是来源于佛教,即使其与本土文化不能彻底撇清关系,然至少可以说,佛教是钟嵘“滋味”说最直接的来源。

[1]罗根泽.魏晋六朝文学批评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2]冷卫国.夏侯湛以“味”论赋[J].文学遗产,2001,(1).

[3]陈融.试析印度古代文论中的“味”[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1,(3).

[4]刘跃进.一桩未了的学术公案——对钟嵘《诗品》“滋味”说理论来源的一个推测[J].许昌师专学报,2001,(4).

[5](日)高楠顺次郎.大正新修大藏经[M].台北:世桦印刷企业有限公司,1974.

[6]陆侃茹.中古文学系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7]陶礼天.《文心雕龙》与佛学关系再探[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1).

[8]邬国平.梁武帝与钟嵘《诗品》[J].文艺研究,2006,(10).

[9]陶礼天.刘勰的“美感”论——《文心雕龙》与佛经传译中的“味”论[J].文学前沿,2004,(1).

[10]高文强.从《文心雕龙》的传播看刘勰身份定位的嬗变[J].青海社会科学,2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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