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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禅师与晚明百丈寺关系考述

2015-04-14王德保李凤立

江西社会科学 2015年3期
关键词:建安禅宗禅师

王德保 李凤立

明雪禅师与晚明百丈寺关系考述

王德保 李凤立

百丈寺,为天下清规的发祥地,建于唐代,盛于宋代,至晚明,古刹草深,极其荒芜。明代崇祯庚辰年(1640),应建安王朱统镮之请,明雪禅师入住百丈寺。明雪一生九坐道场,以大智为模范,以清规为圭臬,“人咸谓大智再来”。晚居百丈,虽不足一年,却能使百丈寺风规愈肃,百废俱兴。

百丈寺;明雪;建安王;清规

王德保,南昌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李凤立,南昌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生。(江西南昌 330031)

在江西省奉新县大雄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百丈寺,是中国禅宗“百丈清规”的发祥地,在中外佛教界素负盛誉。唐朝大历年间(766—779),为奉新处士甘贞所创,初名乡导庵,贞元十年(794),甘贞延请大智怀海禅师入庵,更名“百丈寺”。怀海住持后,求禅者四方云集。唐宣宗大中元年(847),敕赐匾额“大智寿圣禅寺”,并“赐租赡僧”,百丈寺由是大兴,声名远播。

有明一朝,佛教整体没落,百丈寺也难逃其劫。“原有遗租七百亩”,后因官府“丈量裁多”,田地所剩无几,“僧遂散而寺废焉”[1](卷十一《百丈哨饷兑条碑记》,P312)。 万历年间,县令冯烶至百丈寺,作《登山踏荒》,叹其昔时繁荣昌盛,今日破败荒芜:“名山百丈最知名,慷慨登临百感生。唐帝瑶图归劫尽,禅僧宝塔尚传灯。三旋竹岭巴猿泪,九曲兰亭蔓草横。惆怅污莱余断碣,木人冢畔一泓清。”[1](卷十一,P403)感慨之余,冯县令为百丈寺减荒抵饷,寺僧得以勉强维持。

冯烶的措施,暂解百丈寺燃眉之急。“山以人灵”,百丈寺的复兴,更需住持得人:“欲使法道之兴,必先乎住持,苟得其人,何愁佛法之不扬,小人之不革,颠乱之不正也?”[2](P368)崇祯庚辰年 (1640),建安王朱统镮延请了一位高僧——瑞白明雪来住持百丈寺。明雪入院后,兴农禅,肃清规,重振百丈祖庭。

一、明雪禅师行实考

明雪(1584—1641),字瑞白,号入就,俗姓杨,安徽桐城人。幼见僧喜,年二十,合葬双亲后,往九华聚龙庵,慧公剃发,作务三载。得休公指点,始南寻游访,遍参善知识。万历戊申年(1608),至浙江云栖寺,参扣祩宏,受具足戒。庚戌年(1610),谒绍兴云门寺,师法圆澄,得付衣法。天启戊辰年(1628),明雪继席圆澄道场显圣寺。崇祯庚午年至丙子年(1630—1636),明雪至吴兴,复兴龙华寺。期间,“无岁不出”[3](卷十七《传》,P591),于延庆寺、戒珠寺、白雀寺、护国寺上堂讲法。丙子年(1636),因病隐崆峒山,“席未暖,风闻远”[3](卷十八《行状》,P613),江浙居士争相延请,明雪更避南云山慧灯寺。丁丑年(1637)秋,归崆峒山,问道者慕名前来,未及三年,已成大刹,后为“子仙禅院”。

明雪前期受到的寺务训练及后期住持道场积累的经验,为其日后在百丈寺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事业,打下了基础。

明雪初入佛门,不解农禅大义:“若作务能成佛,则人家做年者亦成佛矣。”[3](卷十六《行脚》,P541)这真实反映了初进者对禅宗“平常心是道”、“顿悟”思想的困惑。正是南宗禅走到极端,给人带来的无所适从感造成的。①在多年修行明心见性后,明雪领悟作务的重要性,在天台护国寺上堂示众:“佛法不在升堂,当知不离日用,若能此处会得,更有何事不毕?如或未知,各当努力开田锄地运水搬柴,舍此它求,非吾至道。”[3](卷十八《行状》,P630)

祩宏(1532—1612)和圆澄祩(1561—1626),是两位影响明雪终生的良师。祩宏 “才足以经世,悟足以传心,教足以契机,戒足以护法,操足以励世”[4](卷二十七《云栖莲池宏大师塔铭》,P655)。圆澄不仅成就于弘扬佛法,还著述针砭时弊,一方面,检讨晚明丛林的种种弊端,另一方面,慨古叹今,正是为了提携后学,振兴丛林。明雪吸收二位大师的住持之道,并在日后经营道场时加以运用。

如勤俭。祩宏重建云栖寺“外无崇门,中无大殿,惟禅堂安僧,法堂奉经像,余取避风雨耳”[4](P655)。明雪创建诸所,仅蔽风雨,曰:“吾效云栖之作法凉也。”[3](卷十七《塔铭》,P584)如不呵世俗。祩宏“诸贤豪侯者,无加礼,不设馔,皆甘粝饭,卧败席”[4](P655)。圆澄认为:“君王不拜,父母不礼,鬼神不敬”,为僧者才能“履出尘行,贵超人天”。[2](P372)住白雀寺时,明雪“直以佛法相见,客有不悦而去者……监院请易宾主相见”,其曰:“此地无缘则住余处,未闻呵世可行道也。”[3](卷十八《行状》,P615)如重戒律清规。祩宏改进清规管理丛林:“举功过,行赏罚,以进退人,凛若霜冰,威如斧钺……虽非尽百丈绳规,而适时求时弊,古今丛林,未有如今之清肃者。 ”[4](卷二十七,P655)明雪“悯末世不重戒律,自洁冰霜,见犯末篇,依规不恕,防微杜渐”[3](卷十八《行状》,P635)。

二、明雪与南昌建安王交往考

明朝皇帝将众多皇子封为亲王,江西三府中的宁王传至第三代,庶子二镮人封为钟陵王、建安王。本文中的建安王朱统(1617—1645在位),为第五代建安王朱谋垅庶长子,万历丁巳年(1617)袭封。②建安王朱统 镮(下文简称建安王)喜究禅理,禅宗著述中留有不少其与禅师的对答。其中,与道盛禅师(1592—1629)问答后,王大喜曰:“不特江西从此立宗风,将令震旦从此开佛国去也。”[5](卷十一《南昌问答》,P655)建安王对江西禅宗寄予的厚望,其殷切之情,跃然纸上。有一位长驻江西的皇亲国戚护法,实乃江西禅宗之幸。

1640年,明雪正隐崆峒,在赣州府南六十里处。明雪此前八坐道场,恢复诸多古刹,如护国寺:“师入院,百废毕举,多年埋没之招提,一旦恢复。 ”[3](卷十八《塔铭》,P581)如龙华寺:“盖五年,而向之荒莱渐成宝坊。”[3](卷十七《传》,P591)德高而望重,此前应护国寺之请,自湖城至杭州,“黑白盈道,睹师威仪端严,咸谓大和尚‘古佛再来’,随途设坛具供瞻拜为幸”[3](卷十八,P629),明雪为一时倾仰如此。建安王在请启中如是云:“恭惟大师座下,名喧宇宙,道括古今……欣瞻古佛再来,兴繇废起。”[3](卷十六,P524)

但是,就明雪《语录》来看,此前二者并无交集。且明雪于崇祯丙子年(1636)已至崆峒,至庚辰年(1640)秋,才得建安王书信。再看明雪初至崆峒时,虽然“席未暖,风闻远”,但前来相请的居士,来自龙华、般若、聚龙峰,皆为明雪以前所坐道场,可见此时明雪在江西的名气并不大。那么二人的相识有何因缘际会呢?

明雪弟子净振禅师,崇祯丁丑年(1637)为建安王请至内殿说法,得赐紫衣。“雪见师天生灵纵,颖悟逸群,谓曰:‘子异日当为王者师。’……豫章建安王,向师道风,降香迎至内殿,赐紫说法。”[6](卷一一四《宁州西峰狮吼净振禅师》,P645)高徒出自名师,不论建安王此前是否听闻过明雪,此次听净振说法,也能亲自体会明雪一门的家风了。

再者,道盛与明雪及其弟子交往密切,对明雪赞赏有加:“人见瑞白兄语句不事华藻,未以为异,余独知其棒打石人头,能本色也。以知瑞白兄是坚确认真者,将来出世必能得人。”[2](卷二十二《义山且拙讷禅师语录序》,P722)庚辰(1640)夏,建安王请道盛禅师上蓝寺开法,秋日,明雪即得建安王之请。

明代藩王虽“不临民”,“不治事”,但身份依然显贵:“公侯大臣,伏而拜谒,无敢钧礼”[7](卷一一六《列传第四·诸王》,P3557)。明雪从崆峒出发,因追随者过多,船至瑞州,遭疑而被围,当事者“登舟相见,始信善知识,乃解且赆”[3](卷十八《行状》,P618)。诚然,如明雪《行状》所言,与“师号道风”及民众的“向善根力”[3](卷十八《行状》,P632)有关,但明雪背后建安王的势力亦不可小觑,瑞州的顺利解围,和利玛窦在南昌的名声大振一样,部分原因在于建安王起了作用③。有建安王的护持,明雪在百丈寺的改革更加得心应手。

三、明雪复兴百丈寺考

大智(749—814)④,即唐代高僧怀海禅师,长庆元年(821),穆宗敕谥“大智禅师”,后世遂以“大智”称。怀海师从马祖,开山百丈,创始清规。其倡导的农禅与清规,不仅影响了百丈寺,更是带领禅宗走上了新途。

明雪对百丈的清规与农禅推崇备至,在其住持生涯中,以大智为模范,以清规为圭臬:“山中道场不比坡下丛席,须效古之百丈,今之寿昌,种田吃饭,劳逸同心,何患后日道之不行哉?”“劳必身先,逸必居后,斯则德充道播,无愧古人。今闻同甘恬淡,作务能随,昔百丈作食开田之风规羡有在焉。”[3](卷十六《复护国啸云上座》,P516—517)明雪于“大智再来”,当之无愧。

隐居崆峒之时,众居士争请,明雪皆不允,而建安王延主百丈寺,明雪重清规而应:“天下清规所自出也,兆足以行矣,吾纵老病,其忍辞?”[3](卷十七《传》,P596)从明雪入院后与众居士的往来书信,可见其对百丈没落的痛惜,及重振百丈家风的决心。《上潘藩宪(青莲)》云:“新吴百丈,因法席久虚,雀角蜗房,风寒月冷,萧条景况,闻者怆然,夫佛祖儿孙能不心寒哉? ”[3](卷十六,P531)《与刘乡绅(振宇)》云:“百丈古刹,法席久虚,师表名存,清规实废。”[3](卷十六,P532)

明雪面对的困境,一是经济窘迫,二是不重清规。为重振百丈祖庭,弘扬大智家风,明雪虽年老多病,荷锄作务,不甘人后:“师到院,修大智之废坠,拟荷锄力作,为四众先。”[3](卷十七《传》,P619)清规荒废是明末禅林的通病:“今时沙门,视丛林为戏场,渺规矩为闲事,乍入乍出,不受约束。”[2](P373)明雪住龙华寺时,“吾郡禅宗久废,闾阎从不闻百丈规何事,相与怪之,谤且撼者百出”[3](卷十七《传》,P594)。又如护国寺,“天台百余年来,不知宗乘何事”[3](卷十八《行状》,P630)。连清规发源地的百丈寺也是如此,明雪十月初二入院,除旧革新,“整肃旧规”[3](卷十八《行状》,P632),“斩新条令,整旧家风,肃清规,扫荒畲”[3](卷十八《行状》,P619)。

明雪庚辰(1640)秋入院,辛巳(1641)春坐化,在百丈寺的改革,虽不足一年,却水到渠成,肃清规,兴农禅,百丈寺由此“百废俱备”[3](卷十八《行状》,P632)。留有得力弟子继承,使其改革成果得以延续。

四、明雪后学考

晚明丛林师徒关系恶化。“师徒之间,亲于父子”的和谐景象不在,“今为师徒者,一语呵及,则终身不近矣”[2](P374)。明雪师圆澄注重对门人的培养,《慨古录》开篇便说道:“师子尊者,知宿业之不可苟免,忧道法之不可无寄,故预寻法嗣。”[2](P366)圆澄座下弟子众多,支派繁盛,在其云门禅系中,明雪的法嗣流传最久。其法嗣:“自癸酉(1633)秋于弁山付不肖音,于戒珠付孤崖聪,次于弁山付离言义、历然相,天台付啸云蕴,至崆峒、百丈所负凡三十余人,受益得戒者不可胜数。”[3](卷十八《传》,P625)其中,灯史有传者三十四人,足见明雪一支在禅林的影响力。

明雪于百丈坐化前,嘱净泐继席。净泐(?—1649),字石涧,灯录禅史中有其只言片语:“幼敏异,不茹荤,长喜佛书……受具姑苏报国……寻谒弁山雪。”[6](卷一一四《洪州百丈石涧净泐禅师》,P646)其弟子智符禅师(1625—1688)的塔铭提供了许多信息:“一日因僧持百丈泐老人语录至师目,未终乃大惊曰:‘当今海内尚有如是宗匠耶?’遂怀香参谒。……己丑,丈示寂,师以弟子礼终。”[8](卷下《疑山握中符禅师塔铭》,P55)净泐示寂前,应如其师明雪,将百丈寺托付给弟子。净泐逝后,侍御宋一贞曾遣使请净莹禅师(1612—1672)住持百丈寺。净莹为明雪另一高足,明雪原欲将百丈嘱托净莹:“辛巳三月,山(百丈山,指明雪)示寂,命师继居方丈。师辞曰:‘某不足以辱丛林,且二座在。’遂命泐公主之。”[9](卷十《行状》,P596)净莹以二座净泐为由婉拒,之后仍然心系百丈。净泐寂后,净莹依旧推辞,应是百丈寺已有住持人选。何人接任,未有明确记载,根据现有材料,推断此人为百丈远和尚。

除住持百丈寺者外,净莹禅师是另一位有功于百丈寺的明雪法嗣。净莹,字元洁,参明雪于戒珠寺,随明雪上护国寺,又随之赴崆峒,登百丈。明雪寂后,净莹“扶灵龛往塔弁山,旋负其母入宁之新丰山”。新丰在宁州南六十里(今宜丰县,与奉新县相邻),离百丈不远。“时诸郡兵兴,新吴诸绅以百丈深峻,可以备屯御。泐公主大雄席,将欲他往。师慨然作书,以贻当轴者,广引古今名士外护,以开晓之。事遂寝。”[9](卷十《行状》,P596)若真如乡绅所愿,军队入驻佛门清净之地,于百丈寺无疑是一场浩劫,正是净莹禅师的多方奔走,使百丈寺幸免于难。

自明雪应建安王之请,入住百丈寺,进行改革后,百丈寺百废俱兴。法嗣相继,薪火相传,几代人的努力,让百丈寺安稳度过烽火战乱的明清之交。

注释:

葛兆光在其《中国禅宗思想史——从六世纪到十世纪》(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238页)一书中,专门探讨了这一问题:“所谓砍柴担水、穿衣吃饭、屙屎送尿、扬眉瞬目,都成了佛性的显现。这种以‘平常心是道’为口号的禅思想,当然有其深刻的意义,但是特别要注意的是,它抹去人心与佛性的差异,使人心无所附丽,很容易失去了追寻的目标而陷入迷茫,或者一下子解开了思想的约束而流于狂放,同时也自动放弃了佛教制约和指引众生的权力。”

王圻《钦定续文献通考》(《四库全书》第630册,台北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921—930页)卷二百八《封建考》:“建安王觐炼,奠培庶四子,成化十七年封,嘉靖十七年薨。传宸(嘉靖二十一年袭,三十三年薨),拱榐(嘉靖三十六年袭,隆庆四年薨),多罖(万历元年袭,二十九年薨),谋垅(万历三十一年袭,薨年阙),统镮(万历四十五年封长子,既而袭封)。”

建安王朱多罖(1573-1601在位),曾与利玛窦有交往。“在这座南昌省城,有很多人是金枝玉叶,他们把自己的先世追溯到远古。其中有两个人特别保持皇室的称号和尊贵……其中一个叫作建安王,另一个叫作乐安王。……这(利玛窦《交友论》)是神父用中文写的第一部著作,它给神父召来了许多朋友,为他赢得了广泛的声誉,部分原因在于两位王爷起了作用。”(利玛窦、金尼阁《利玛窦中国札记》,何高济、王遵仲、李申译,何兆武校,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300—303页)

关于怀海的生平,传世文献有两种矛盾的说法,唐代陈诩《唐洪州百丈山故禅师塔铭并序》:“元和九年(814)正月十七日,证灭于禅床,报龄六十六,僧蜡四十七。”宋赞宁《宋高僧传》卷十,宋道元《景德传灯录》卷六,及更晚出诸书,载为世寿九十五。据林殊悟《唐百丈禅师怀海生年考》、徐文明《禅宗三百丈大师考》、谢重光《百丈怀海禅师》的考证,当以《塔铭》为准,生于749年。

[1]本焕,顿雄.百丈山志[Z].宜春:江西大雄山百丈禅寺,2009.

[2](明)圆澄.慨古录[A].新纂续藏经(第65册)[M].CBETA佛典集成版.

[3](明)明雪.瑞白禅师语录[M].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

[4](明)德清.憨山老人梦游集[A].新纂续藏经(第73册)[M].CBETA佛典集成版.

[5](明)道盛.天界觉浪道盛禅师全录[A].嘉兴藏(第34册)[M].CBETA佛典集成版.

[6](清)超永.五灯全书[M].北京:中华全国图书馆文献微缩复制中心,1996.

[7](清)张廷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4.

[8](清)德宗.迳庭宗禅师语录[A].嘉兴藏(第40册)[M].CBETA佛典集成版.

[9](清)净莹.元洁莹禅师语录[A].嘉兴藏(第39册)[M].CBETA佛典集成版.

[10](清)闵樾.冶庵文集[A].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166册)[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彭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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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5)03-0153-05

江西省社科规划重点项目“江西禅宗名刹研究”(13007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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