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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陕苏区的红军歌谣和歌谣化的政治宣传——川陕苏区红色歌谣简论之二

2015-04-11陈正平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艺术魅力

川陕苏区的红军歌谣和歌谣化的政治宣传——川陕苏区红色歌谣简论之二

陈正平

(四川文理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达州635000)

摘要:红军入川,建立了川陕革命根据地和川陕省苏维埃政权,由此带来的天翻地覆的社会变革,催生了大量以“红军”为主角的红色歌谣。为配合当时的武装斗争和苏区建设,一些歌谣成为政治宣传的有效工具。这些史诗般的歌谣,是歌谣发展史上的绝唱,具有重要的史学价值和永久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川陕苏区;红军歌谣;歌谣化宣传;史学价值;艺术魅力

收稿日期:2015-06-20

作者简介:陈正平(1948—),男,四川平昌人。教授,主要从事文艺学与民俗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K269.4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15-06-15

基金项目: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2014年青年项目“川陕苏区农民政治参与研究” (SLQ2014C-20)

川陕苏区的红军歌谣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红军入川,建立了川陕革命根据地和川陕省苏维埃政府,由此带来的天翻地覆的社会变革,催生了大量以“红军”为主角的红色歌谣。为配合当时的武装斗争和苏区建设,歌谣这种大众化通俗化的民间文艺样式成了政治宣传最有效的工具。这些史诗般的歌谣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时代的风云变幻,为中共党史、军事斗争史和地方文化史的研究提供了最可靠的第一手资料;这些红色歌谣是歌谣发展史上的绝唱,具有感人至深的永久的艺术魅力,并为后世的文艺创作提供了优秀的范本。

一、红色歌谣的关键词:红军

川陕革命根据地、川陕苏区政权、川陕苏区红色歌谣皆因“红军”而起。“红四方面军的远征,在遥远的中国西北部,开展了广泛的群众革命斗争,把苏维埃的种子播到革命形势比较落后的区域中去了。”[1]红军入川开辟的新天地,给民众带来的新生活,红军开展的革命战争取得的节节胜利,催生了大量的红歌,“红军”自然成了红歌的关键词。诗人陆綮写道:“苏区歌谣满山坡,爱唱要数红军歌。唱遍苏区两千里,三岁娃儿也能和。”[2]这正是当年“红军歌”流行的真实写照。

(一)“当兵就要当红军”

红军入川,很快就解放了川东北20多个县,奠定了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基础。红四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傅钟认为:“如果没有过去地下党的工作和影响,群众斗争情绪之热烈,在此极短的时期内,红军主力是不易取得这样发展的。”[3]因为,“军阀爱的是财主,红军爱的是穷人”,各地组织了慰劳队、宣传队、交通队、担架队、卫生队,配合红军的行动。民众觉醒的程度和组织起来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他们看到了天变地变,看到了革命的希望和穷人理想的实现,于是由衷地唱道:

红军来到大巴山,哪个干人不喜欢?

打倒土豪分田地,打倒刘湘救四川。

毛泽东指出:“中国的苏维埃和红军,是从土地革命中生长与发展起来的。”[4]川陕苏区的农民为确保既得的土地利益,踊跃参加红军和地方武装部队,并提出了“保田保家、参军参战,努力支援前线”的口号。翻身的农民自觉地“一手拿锄,一手拿枪”,积极投入到革命武装斗争的洪流之中。很快,红四方面军由入川时的2个军近15000人,扩大到5个军8万余人,游击队、赤卫队、少先队、童子军、妇女独立团等地方武装发展到10余万人。兵工厂、被服厂、造币厂、造纸厂、印刷厂等军需及经济设施也先后建成。建党建政、土地革命、发展经济、拥军支前的工作也在顺利而蓬勃地展开。《当兵就要当红军》、《当兵莫当军阀兵》、《送郎当红军》等以拥军为题材的歌,反映了群众与红军的鱼水之情和血肉相连的亲密关系。红军与群众的阶级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人民愿意把自己的优秀子弟送上战斗前线,而且有“尚武”传统的川东北民众,为了革命的胜利,表现出视死如归的豪情和气慨,如下面两首歌所唱:

要吃辣子不怕辣,要当红军不怕杀,

刀子架在颈项上,脑壳掉了是个疤。

风吹霜打树落叶,革命哪有不流血,

砍掉脑壳算个啥,老子死了儿子接。

(二)“红军打仗赛猛虎”

军事斗争是苏区的中心工作。1933年,红四方面军先后取得了仪(陇)南(部)、营(山)渠(县)、宣(汉)达(县)进攻性战役的胜利。后又取得了红四方面军历史上规模最大、最惨烈、关系着川陕苏区生死存亡的万源保卫战、反四川军阀刘湘发动的耗时10个月的“六路围攻”的胜利。红军的战斗口号是“活不缴枪,死不丢尸,人在阵地在!”红四方面军在川陕革命根据地共歼敌14万多人,严重打击了四川军阀的有生力量,大大增加了蒋介石的“西顾之忧”,鼓舞了川陕苏区广大军民的斗争勇气和胜利信心。许多歌谣记录了胜利的场面,颂扬了革命战争,如《红军打仗赛猛虎》、《红军个个是英豪》、《红军打仗顶呱呱》、《胜利歌》。《红四方面军是英豪》描述了空山坝战斗场面:

红四方面军是英豪,要打军阀田颂尧。

兵对兵,将对将,空山坝上摆战场。

红军摆下口袋阵,逼得田匪往里进。

红军不到一营人,消灭田匪一个军。

活捉俘虏无其数,满山都是胜利品。

不少歌谣表达了川陕民众对总指挥徐向前卓越战争指挥艺术的赞叹,许多百姓把红四方面军叫做“徐向前的部队”,“徐向前”成了红军的代名词,胜利的代名词。《巴山来了徐向前》、《十唱徐向前》、《徐总指挥办法强》等歌谣,就是这类歌的代表作,《徐总打仗最英勇》唱道:

茄子开花像灯笼,徐总打仗最英勇,

计谋赛过诸葛亮,武艺赛过赵子龙。

首句“起兴”,引起“所咏之词”,三、四句作“比”,以百姓熟知的智谋的化身诸葛亮、骁勇善战的名将赵子龙,比喻有勇有谋的徐总指挥,不仅表达了对徐向前的敬仰,更是崇拜。许多红军将领,战斗英雄都成了民众颂扬的对象。如“宣汉有个王维舟,领导干人杀‘瘟牛’”。“要有吃穿想活命,革命跟着李家俊”。对于压榨剥削穷人,置民众于水火的反动军阀,民众以讽刺嘲弄的手法编唱了《刘湘自叹》、《田颂尧自叹》之类的歌谣,刻画其凶残狡诈、卑劣猥琐的形象,诅咒其与人民为敌“猪狗都不如”、“决没有好下场”。

(三)“红军走了红旗在”

1935年3月28日,强渡嘉陵江战役开始。为策应中央红军北上,红四方面军决定撤离川陕苏区,向川西战略转移。红军撤离时,民众依依不舍,人民不能忘记打土豪、分田地,发展经济、建立苏维埃政权、开展武装斗争那些日日夜夜。于是,有了《十送红军》那情深意长,流传广远的歌谣,如川陕苏区的民众《夜夜都把红军想》:

月儿弯弯照山梁,夜夜都把红军想,

红军在时亮得早,红军走了夜深长。

红军撤离川陕苏区后,国民党的军政反动势力随即卷土重来,恢复与组织“清乡委员会”、“清乡团”、“清共队”、“侦辑队”、“检查所”,对苏区民众进行血腥镇压,杀害苏维埃干部、留下的红军伤病员、红军家属以及参加过革命活动的人。据不完全统计,仅宣汉县红军家属被杀绝的就达1492户。川陕苏区一片腥风血雨,处处废墟,田园荒芜,满目凄惨。但是,川陕苏区的人民没有被吓倒,没有屈服,革命的烈火没有被扑灭,民众到处传唱“红军走了红旗在,革命自有后来人”,民众坚信《红军迟早要回来》:

反动派,你莫歪,红军迟早要回来。

红军走时留下话,三年五年要回来。

过了三年等五年,五年过了从头来。

等上十个三五年,铁树总会把花开。

川陕苏区人民熬过了14个寒冬,终于以积极地、不间断地武装斗争,迎来了解放大军,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

二、政治理念的歌谣化宣传

在川陕苏区的红色歌谣中,用于宣传政治理念、通俗化地解释政策法规的歌谣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自然形态的民间歌谣,是民众缘事而作,有感而发,随口而唱的“无意之作”;而作为政治宣传品的歌谣则是“有意为之”,有直接的针对性和明显的功利目的。这类作为“工具”的宣传歌谣,对于“组织千千万万的民众、调动浩浩荡荡的革命大军”向反动派进攻,起了一个重要方面军的作用。

(一)党政军领导对通俗化、歌谣化宣传的重视

在历次革命斗争中,红色歌谣总是宣传党的方针、政策、路线的有力武器。在团结民众、组织民众、瓦解敌人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29年1月,毛泽东亲自起草的《红军第四军司令部布告》,就是用四言歌谣写成的,语言明白如话,通俗易懂,读来琅琅上口。1929年12月,毛泽东在亲自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的第四部分“红军宣传工作问题”中,明确要求“各政治部负责征集并编制表现各种群众情绪的革命歌谣,军政治部编制委员会负督促及调查之责”,[5]强调利用革命歌谣扩大红军政治影响的意义。中共川陕省委一再要求各级党委“在做一切工作的时候,宣传工作要打先锋。”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号召全军,“在进行革命战争,消灭国民党统治和帝国主义的坚决战争中,我们要百倍加紧宣传工作来夺取群众”。[6]要求连指导员“将红军的任务和土地革命的意义,通俗地向工农群众宣传,并时常举行群众联欢大会。”[7]川陕苏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民众不识字,加之地处闭塞的秦巴山乡,对高深的大道理知之甚少,也不易理解,他们所需要的是灵活的、浅显易懂的互动式的口头宣传。对于“俗喜歌舞”的川陕苏区民众,最容易接受、最受欢迎的是歌谣及一切有韵的文字,既易于记忆、传唱,也最适合他们的心理。

入川不久,红四方面军的主要负责人张国焘(江西籍)便学会了四川话,在宣传演讲中常用四川方言,拉近了与群众的心理距离。如讲道:“同志们!莫要存私心……,将来棒老二(本指土匪,此处指四川军阀部队)来了,不比以前,还是要砍你的脑壳。”[8]“田颂尧这一股在苦草坝一带,穷人在冷天都打精巴子,没有衣服穿,问他为啥子,他说被田颂尧整苦了。”[9]中共川陕省委宣传部长刘瑞龙、红四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傅钟等人,编写了《革命三字经》、《消灭刘湘三字经》、《农村阶级划分五言歌》等通俗读物,在群众中广泛宣传。徐向前总指挥和李先念政委亲自指挥了通江县鹰龙山保卫战,1933年7月6日,李先念在庆功会上朗读了创作的五言体歌谣《胜利歌》,短短16句,80字,大受民众欢迎,其效果远胜作长篇政治报告。

(二)传统歌谣体装上了全新的革命内容

红军既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和宣传队。红军各部政工人员,都要随时深入群众,宣传群众。歌谣是最容易为大众接受和传播的形式。一首《对歌》,以问答对唱的形式,向群众宣传马克思主义和苏维埃的知识。我们且看它的第一段问答:

问:《共产党宣言》什么人起草?

十月革命什么人来领导?

什么人是中国工人的领袖?

什么人在中国做农民运动最早?

答:《共产党宣言》马克思起草,

十月革命列宁来领导,

苏兆征同志是中国工人的领袖,

彭湃同志做农民运动最早。

《要翻身,靠革命》讲明了中国共产党的“十大政纲”,122句的七言韵文被选入1933年川陕苏区列宁小学童子团的教材,红军总医院政委张琴秋曾将它配上通江沙溪地区的山歌调,教人演唱。省苏维埃政府、军委发布了多项土地革命法令,提出“土地归贫苦农民,粮食归穷人”的口号,《土地革命歌》、《平分土地歌》配合了法令的宣传。万源魏家乡小学教材《打土豪、放田地》以“三字经”的歌谣形式,向儿童传播土地革命思想。《红军三大任务歌》,简明地介绍了“打倒帝国主义,铲除封建势力,实行土地革命”的革命宗旨。《划分阶级成分歌》,以质朴、通俗而形象的手法,写各阶级的特点和划分界线,如“无产阶级,空着两只手,什么都没有。专替人做工,才能糊住口”;“贫农阶级,自有一点田,不够吃和穿。还卖劳动力,生活很艰难。”这是一听就明白的“政策法规”。《红军战士要牢记》、《红军纪律歌》、《八项注意歌》、《革命三字经》等歌谣,不仅规范了战士要牢记在心的准则,同时也让民众了解红军的性质和纪律、作风。宣传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的歌谣在苏区也十分流行,反映了妇女的觉醒和苏区妇女工作如火如荼开展的情况。

四川军阀和贪官污吏们强迫农民种罂粟,以收烟土代替赋税,外运出川牟取暴利,民众因此染上了抽鸦片烟的恶习。苏区政府发动了大规模的群众性的戒烟运动,成立了“戒烟局”,发布文告,大力宣传戒烟的重要意义,还编成《戒烟歌》、《万般事,坏在鸦片》、《劝郎莫烧鸦片烟》等歌谣,使戒烟者体力增强,粮食种植面积增加,推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反宗教迷信歌》,揭露军阀豪绅利用宗教迷信欺骗群众的伎俩,劝告世人“破除宗教迷信”。这些灵活方便,为老百姓所喜欢的宣传形式,在当时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三、红色歌谣的史学价值和艺术魅力

川陕苏区的红色歌谣,是云谲波诡的时代产物。在“炮声隆隆,战火连天,焦土处处,血迹斑斑”的红色土地上,[10]红色歌谣茁壮地怒放。它以口头文学样式,生动形象地记录了川陕苏区的社会变迁和民众的生活情态,展示了军民战斗的英姿和血染的风采。它成了我们研究那一段革命斗争史和革命文艺史的珍品,它是先辈留给后世的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

(一)红色歌谣的史学价值

川陕苏区的红色歌谣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农革命斗争中产生的。它反映了当时腥风血雨的军事斗争,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反映了大革命失败后阶级斗争的尖锐激烈,以及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川陕革命根据地经济、政治文化生活等方面的巨大变化。正如段宝林教授所言:“红色歌谣是我国歌谣发展史上的一个飞跃,它使歌谣第一次和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联系起来,成为革命斗争的有力武器。这是伟大的斗争所创造的伟大文学,不经历伟大的斗争,不是英雄的人民是无法创造出这样气贯长虹的红色歌谣来的。”[11]这些在群众中广为流传的红色歌谣,紧贴时代的脉搏,敏感地反映时势的兴衰,刻画了历史前进的足迹,它反映了这一特定时期的时代精神,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情感倾向,是川陕苏区社会历史研究的一个重要切入点。郭沫若曾在《我们研究民间文艺的目的》的讲话中指出:“民间文艺给历史家提供了最正确的社会史料。过去的读书人只读一部二十四史,只读一些官家或准官家的史料。但我们知道民间文艺才是研究历史的最真实、最可靠的第一手材料。因此,要站在研究社会发展史、研究历史的立场来加以利用。”[12]

红色歌谣的史学价值在于它的真实性和直接的人民性。“真诗乃在民间”,民歌以歌代言,以歌传情,有感而发,率性而作,写真记实,不假虚饰。明代的冯梦龙在《序山歌》中说:“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屑假。”[13]中外文学史上文人故作风雅、矫揉造作的“假诗文”层出不穷,但民间文学中却没有无病呻吟的“假民歌”,民众“不屑”作假,也不必作假,作假的民歌不可能在民间流传。与作家的“人民代言人”身份不同,民众在歌谣中直接反映现实生活和斗争,记录苏区生活中的大小事件,表达对时事变迁的评判,对红军官兵的爱和对国民党反动军阀的恨,直接表达民众的思想、感情、愿望和要求,真切地表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因而,可以把苏区的红色歌谣看作是“口述的历史”、“形象化的历史”,可以为那一段中共党史、军事斗争史和地方文化史的研究,提供最真实可靠的“第一把手的材料”。

(二)红色歌谣的艺术魅力

苏区的红色歌谣在不同程度上继承和发扬了传统歌谣固有的质朴、清新、刚健的特点。歌谣形式上以七言四句的山歌体为主,套用的固定格调有“十劝”、“十送”、“十二月调”、“三字经”等调式。自由多变的形式与所要表现的内容达到了较完美的和谐统一。在修辞上,娴熟而巧妙地运用赋、比、兴、重叠、双关、谐音等民歌惯用手法。心有所思,即兴而唱,寄意言情委婉含蓄,韵致绵长;褒贬人物,大胆夸张,淋漓尽致。

作为“大众文学”,通俗性是红色歌谣的重要风格特征。最初的“下里巴人”能从巴渝流传到楚地、中原、乃至风靡全国,靠的就是通俗。来自于民间生活的通俗明快的语言有一种流畅活泼的动态美,它适应了人民大众的文化层次、审美趣味和审美要求。歌谣常以浅显通俗的语言和惯用的表现形式,表达深刻、丰富的内容,俗中见雅,生动形象,为民众喜闻喜唱喜传。通俗、真切、不假虚饰,是劳动者勤劳质朴、坦荡直率人格的体现。

红色歌谣具有明显的地方性特征。它客观地反映了当时川陕苏区民众的生产、生活情状和风俗人情,折射出一方民众的个性心理,因而它也是地方民俗文化研究的重要资料。方言的运用使歌谣地方性特征更为鲜明。背老二、棒老二、二杆子、干人、龟儿、杂种、又歪又恶、关火、打精巴子、耳巴子、倒拐子、脑壳、没来头、扯谎日白、冲壳子、估倒、挨日诀、把连等方言,是地方文化的组成部分,是由于地理分隔而产生的语言变体,反映川陕地区范围里人们共同的语言交流状态。它是由于各地地理条件、文化传承、生活方式、行为模式、个性心理差异而出现的社会文化现象,是语言的历史积压。方言是一种活生生的富有表现力的语言,是充满了泥土气息的“乡音”,在特定的“方言圈”里使用,有一种亲切感、亲近感、认同感。张国焘、李先念等红军将领入川不久,便学会了用川东北方言演讲,制作文告,这种“入乡随俗”,大受苏区民众欢迎。各地的方言丰富了祖国的语言文化,而推行标准的“普通话”,正在一天天扼杀方言。因而,将川陕苏区的红色歌谣照原生态的方言形式进行搜集、整理,以音像或文字出版将之固定下来,或可保留这一份祖宗创造的正不断流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参考文献:

[1] 川陕革命根据地博物馆.川陕苏区革命历史歌谣[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5:1.

[2] 王端朝.可爱巴中[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8:96.

[3] 中共达州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共达州历史:第1卷[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137.

[4] 中共党史参考资料:第六册[Z].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28.

[5] 红军第四军第九次党代表大会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5:16.

[6] 陈思华.川陕苏区的主战场——达州[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2012:205.

[7] 孟兆怀.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第1辑[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56.

[8] 四川省档案馆.川陕苏区报刊资料选编[G].成都:四川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17.

[9] 陈正平.简论川陕苏区红色歌谣的产生——以川陕苏区时政歌为例[J].四川文理学院学报,2014(6):12-15.

[10]程世才.悲壮的历程[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59:13.

[11]段宝林.中国民间文学概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164.

[12]中国民间文学论文选:上[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17.

[13]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本[G].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288.

[责任编辑范藻]

Songs with Political Publicity Sang by Red Army in Sichuan-Shaanxi Soviet Area

CHENG Zhengping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chool of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 Dazhou Sichuan 635000, China)

Abstract:After the entrance to Sichuan, the Red Army established the Sichuan-Shaanxi Revolutionary Base and the Sichuan-Shaanxi Soviet Government, which changed the society greatly and a lot of red song mainly sang by Red Army were created. For the sake of the armed struggl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Soviet area, some red songs played the role of political publicity. These red songs are like epic, which are the best classical songs in the history and have historical value with an everlasting artistic charm.

Key words:Sichuan-Shaanxi Soviet Area; songs of Red Army; publicity with songs; historical value; art cha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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