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影《魔法黑森林》中的父权制家庭建构
2015-04-11阮世勤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广东广州510403
阮世勤(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403)
文·史·哲研究
论电影《魔法黑森林》中的父权制家庭建构
阮世勤
(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403)
2014年美国迪士尼电影公司出品的奇幻歌舞电影《魔法黑森林》与以往的童话改编电影不同,采用了平行叙述的手法,改编糅合了四个经典的格林童话。电影展示了四个童话中因能指链条有所缺失而不稳定的传统父权制家庭结构,通过叙述主线的串联,打破了原来不完整的能指链条,将原本童话故事中不完整的父权制家庭中象征秩序能指链进行了重组,实现了对传统父权制家庭的稳定建构。
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能指;能指链
2014年12月25日在美国上映的《魔法黑森林》(Into the Woods)是由迪士尼电影公司出品的一部奇幻歌舞电影,由罗伯·马歇尔导演,汇集了梅丽尔·斯特里普、安娜·肯德里克、艾米莉·布朗特、克里斯·派恩、约翰尼·德普等一批明星。影片改编自百老汇的舞台剧,将格林童话中“灰姑娘”、“小红帽”、“长发公主”、“杰克与豆茎”四个脍炙人口的故事与角色揉合,套上讽刺剧的面纱,组成了一个关于责任的“成人童话故事”。从叙述的宏观结构来看,《魔法黑森林》里被改编的四个经典童话被拉到了同一叙述时空作为叙述次线,为面包师夫妇破除女巫魔咒繁衍后代的叙述主线展开,而面包师破除魔咒的过程本身就是探索组织符合父权制象征秩序的家庭结构的过程。
1 《魔法黑森林》中不稳定的父权制家庭结构
语言学家索绪尔提出了“能指”与“所指”的概念,认为语言符号是由所指和能指构成的。所指指向的是语言所反映的食物的概念,而能指指向的是语言的声音形象。这种能指与所指的对应关系,从本质上来看是一种符号与象征物内涵的关系。在传统人类社会的父权制家庭社会结构当中,能指与所指的对应结构关系长期存在着。父亲、母亲与孩子分别作为家庭权力所指的能指链接在一起,维持着父权制家庭权力所指的存在。当然这三者的关系是有区别的。父亲是家庭结构的核心,他是父权制家庭中象征秩序的权力所指的主体性能指,“是一种法或规范的代表”[1]29,而母亲及孩子只是作为他所表征的权力所指所指向的客体性能指存在,而“众能指依据差异性原则构成‘能指链'”[1]85。在稳定的家庭结构当中,父亲与母亲、孩子这两类能指之间的链接关系是家庭结构稳定的基础。这种任何断裂都将会导致这一象征秩序内能指链的断裂,从而影响家庭结构的稳定。《魔法黑森林》在电影伊始就为观众呈现了象征秩序内能指链条的不完整或者是断裂,从而造成不稳定的家庭结构。
电影所叙述的童话故事中,作为父权制权力主体性能指及其所对应的客体性能指都是残缺不完整的。首先,叙述主线中,面包师夫妇缺少孩子。在人类历史上,繁育后代是家庭内部的性活动的唯一目的,“惟独有生育力的合法夫妇才是立法者”[2]3。因此,面包师夫妇虽然结婚组建了家庭,但是从其能指链来看,缺乏后代使得他们的合法家庭结构的稳定性受到了影响。在面包师的家庭结构中,后代作为客体性能指的缺失使面包师无法获得“父亲”之名,成为真正的父权制家庭权力所指的主体性能指象征,获得有效的父权权力,因此,在电影中他所呈现的是相对较为软弱的状态,没有父权制家庭中父亲权力主体性能指形象所应具有的权威;另一方面,“对于家庭来说,妇女的意义在于为家庭生育男性继承人”[3]14,因此,后代这一客体性能的缺失使面包师妻子在家庭象征秩序能指链的存在意义也有所缺失。电影中面包师妻子对小红帽的温柔展现了其内在的母性温柔的气质,但由于自身所处家庭结构的客体性能指的缺失,面包师的妻子电影中偏离了传统的母亲作为客体性能指的形象定位:她欺骗杰克,用豆子骗取了杰克的白色母牛;她冒充女巫,让长发公主放下头发,割取了长发公主的金发;她甚至企图用暴力来保护从灰姑娘手上得到的水晶鞋。从能指的权力形象构建来看,面包师妻子比起面包师来说,更强大,在夫妇两个寻找解药破除女巫魔咒的过程中,更具有主动性以及执行权力的权威。
其次,在灰姑娘童话当中,作为父权制象征秩序的客体性能指的灰姑娘缺乏有效能指链。在灰姑娘的童话里,其亲生父母已经死亡,整个父权制家庭象征性秩序的能指链条已然断裂。虽然有后母这一角色的存在,但后母本身并不是有效的父权权力的主体性能指,只是暂时在表面上填充了其亲生父母在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位置,其存在的本质无非也就是要为其自己亲生的后代,即与其处于同一血缘关系的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中的客体性能指,获得有效的能指链接关系。相对于后母来说,已经离开了父权制家庭的灰姑娘的母亲在一定程度上,对灰姑娘的客体性能指的建构上更加具有效力。灰姑娘的生母已经死亡,而灰姑娘用自己的眼泪浇灌使其坟墓上长出了一棵大树。通过灰姑娘的眼泪所滋养的大树是其母亲现实存在的隐喻,灰姑娘通过与大树进行交流,在现实中暂时地维持着一种与先前稳定的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母亲客体性能指实现链接。然而,灰姑娘母亲坟墓上的大树在一定程度上也象征着灰姑娘母亲与自然融为一体。在父权制传统文化中,“自然和女人都是从属的、本质上被动地”[4]10,因而,自然常常和女性一样被作为父权制权力的主体性能指实施主体性权力的客体对象,是游离于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之外的客体性能指存。从本质上来看,灰姑娘和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母亲的交流,所维系的并不是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稳定能指链,而仅仅是两个漂浮于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能指链之外的客体性能指的相互维持,不具有父权制家庭结构的合法效应。
第三,电影《魔法黑森林》中的“魔豆杰克”中的杰克呈现的是另外一种不稳定的父权制家庭结构。在杰克所处的父权制象征秩序能指链中,作为父权制家庭权力主体性能指的父亲也是缺失的。缺失父亲的家庭呈现的是权力荒芜的状态。于是,家庭的主体性权力落到了原本只是作为象征秩序客体性能指存在的母亲的身上,母亲被升格为家庭象征秩序链条的主体性能指。但是母亲始终是母亲,这种升格并没有能使得母亲彻底地成为父亲一样的主体性能指,“因为母亲无论她与她的孩子有多强大的情感纽带,并没有力量超越那种可能挑战父权的关系”[5]59。这种升格倒是导致了家庭中作为象征秩序客体性能指的母亲的形象以及家庭结构的崩塌。电影中,杰克的母亲被塑造成相对凶悍的角色,获取财富金钱成了她整日里最牵肠挂肚的事,对杰克也是缺乏慈爱之心。杰克与母亲所居住的是残破的木房子,整个家庭缺乏因为必要的物质支撑,而整日为了能果腹而发愁。挤不出牛奶的奶牛正是家庭结构崩塌状态的物质表现,最后,杰克的母亲要杰克将挤不出牛奶的奶牛带到市场上进行出售,已换取金钱来维持生活。杰克所处的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能指链的这种不稳定状态需要寻找到能够实现稳定构建的方法。
第四,除了上述三个家庭之外,《魔法黑森林》还借用了“小红帽”的童话。在电影里,与童话故事不同,小红帽这条叙述线只出现了小红帽、外婆以及大灰狼。小红帽并不像传统童话里那样是在母亲的授意之下去的外婆家,相反,小红帽呈现为浮动的没有任何有效对应能指链接的客体性能指。在关于她的叙述中没有任何作为主体性能指的父亲的存在,而其母亲的存在在电影一开始的叙述中也没有任何的提及。与灰姑娘的叙述是发生在父权制的家庭范围之内不同,小红帽的叙述没有任何父权制象征秩序能指链的存在,她仿佛一个游离于父亲象征秩序法则之外的存在物,不受道德的约束。小红帽的出场发生在面包师的面包房里,以饥饿以及为外婆乞讨面包为由,来到面包师夫妇的面包房。在面包师的面包房里,与其说是乞讨,小红帽的行为有点强取豪夺,她顺手牵羊了很多的面包以及饼干,拿不动,甚至问面包师要了个篮子,全然不顾及面包师的阻止。
除了上述之外,电影中的“长发公主”童话出现了一个由巫婆以及长发公主拉索蕾组成的家庭。对比《魔法黑森林》中的其他三个家庭结构,这个巫婆家庭的组成也是一个没有任何父权制象征秩序主体性能指存在并且游离于父权象征秩序之外的结构。巫婆,本身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在父权制社会的历史文化中,是令人憎恨的形象,被排斥在父权制的象征秩序能指链之外。电影中,巫婆的形象正符合这一文化象征定位。但电影将巫婆的这种被排斥状态归因于来自于另一父权制家庭的权力主体性能指的侵害。电影中,巫婆之所以有这样令人憎恶的外表,是由于面包师的父亲在巫婆的花园里盗取了魔豆。作为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主体性能指的面包师父亲的盗取行为触发了巫婆母亲的咒语,使得巫婆沦落到那种令人憎恶的境地。而为了报复,父权主体性能指的权力入侵,巫婆取走了面包师父亲家庭的客体性能指存在物之一,面包师的姐姐即后来的长发公主,从而瓦解了面包师父亲家庭象征秩序中的能指链,面包师的父亲就此失踪,以面包师父亲为主体性能指的象征秩序也就此崩塌。巫婆将长发公主束之高塔,其目的也无非是隐藏长发公主这一来自另一父权象征秩序的客体性能指,企图建立一种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之外的能指链,她一直渴望成为长发公主的母亲,获得父权制家庭认可的身份,正如艾德丽安·里奇在《女人所生》一书中提及的“拥有孩子就意味着成熟的女性身份将会得到充分的体现,就能证明自己也成了‘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女人”[5]7。
2 《魔法黑森林》中父权制家庭结构的重新构建
在以父权制文化为主流的社会环境中,电影《魔法黑森林》中的这些家庭中不稳定的能治链必定要被重构,以符合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规范。“在镜像阶段中,母亲作为婴儿的镜像,孕育了男性的主体。”[6]57因此,电影中这些家庭象征秩序的能指链的重构是以母性的重构开始的。在电影中,巫婆为了恢复本来美丽的样子,破除因父权制主体性能指的入侵所触发的诅咒,要求面包师夫妇去寻找四件物品:透明的水晶鞋、不会产奶的白色奶牛、红色的斗篷、金色如玉米须的毛发。在《魔法黑森林》中,这四件物品都和母性的存在有一定的渊源。不会产奶牛的白色奶牛来自魔豆杰克的家庭,虽然不会产奶,但本身为雌性,带有母性的隐喻。红色斗篷来自小红帽,是由小红帽的祖母为小红帽做的,是来自于祖母(母亲的母亲)的礼物。玉米须一样的毛发起先是来自于长发公主,但因长发公主是巫婆的养女,本身已经与被侵犯的母性产生联系,因而无法奏效。于是,面包师转为使用真正的玉米须,玉米是来自自然的谷物,是大自然母亲的产物,因而本身就带有母性寓意印记。灰姑娘的水晶鞋,则是来自于她离开人世的母亲所幻化的大树的礼物,因此,水晶鞋本身就是来自于母亲,也是包含有母性涵义的物品。
面包师夫妇获得这些与母性有联系的物品的过程,同时也为电影中其他人物破除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能指链困局提供机会。灰姑娘参加了国王的舞会,故意遗落水晶鞋,让王子通过水晶鞋找到了她,最终灰姑娘得到了王子的爱,与作为父权权力主体性能指的王子结合,成功地摆脱了以继母为核心的残缺的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进入到符合自身要求的父权象征秩序能指链。魔豆杰克,通过白色奶牛所兑换的魔豆,种出了巨大的豆藤,进入巨人的屋子,盗取了大量的财富,实现了他母亲获得财富的愿望,从原来靠家庭为生的权力客体性能指蜕变成支撑家庭结构稳固的能指。面包师所要的红色斗篷来自小红帽,是在面包师杀死大灰狼以后,小红帽为了回报而赠送给他的。在原来的童话中,屠杀大灰狼是猎人来完成的,而电影中则是由为了获得父权权力主体性能指地位的面包师来完成。通过屠杀大灰狼,这一吞噬父权制家庭能指链中的客体性能指的怪物,面包师解放了小红帽这一游离于父亲象征秩序法则之外的客体性能指,而小红帽通过这样的经历,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成长。而长发女金色的长发也使得她有机会突破巫婆所设置的障碍,获得与王子接触的机会,摆脱巫婆的束缚,与王子结为连理,成为以王子为中心的象征秩序能指链的有效客体性能指。
所有这些与母性产生关联的物品,在蓝色月圆之夜,帮助女巫获得了解药,破除了因为父权制权力能指入侵所触发的咒语。咒语的解除,一方面,使得女巫恢复了原来美丽漂亮的容貌,不再令人憎恶不堪。外貌的改变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女巫部分地符合了父权制象征秩序能指链中客体性能指的标准,使得女巫认为她能够成为符合父权制特征要求的母亲,与长发公主建立良好的母女关系,构建有效的象征秩序的能指链。另一方面,随着咒语的解除,围绕着面包师夫妇家庭的魔咒也被破除了,面包师夫妇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后代,他们的家庭结构也开始符合父权制权力象征秩序的标准。“主体是因能指的效果而确立的”[7]133,面包师得到了“父亲”之名,主体性得到了确立,成为了有效的主体性能指,而“正是通过婴孩,女人将被编码进入家族的链条”[8]30,面包师的妻子通过繁育后代,获得了母亲的地位,成为了合法的父权象征秩序能指链里主体性能指对应的客体性能指。
女巫的解放以及灰姑娘的婚姻等等这些能指状态的改变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对其各自所处的象征秩序的能指链的重新建构,但是这种重建并不是彻底的,他们所处的能治链其实仍然是不稳定。在父权社会,“母亲缺乏象征权力和话语的阳具,因此被排斥在男性秩序之外”[6]86。在建立稳固的父权象征秩序能指链的过程当中,必须要实现与母亲的分离,只有通过与母亲的分离,进入到对父亲的认同,父权象征秩序能指链的有效性才能得以实现。“谋杀母亲以维持男性秩序,这是西方文明的基础”[6]111。电影《魔法黑森林》中以面包师为中心的父权制家庭结构的建构与母亲的分离就是通过母亲的死亡来表现的。电影在最后的结尾部分,几个母亲或者是母性的存在象征物都以死亡终结。灰姑娘母亲的坟墓以及坟墓上的大树、小红帽的祖母与其所在橡木小屋、杰克的母亲都消亡于女巨人的脚下,面包师傅的妻子跌落悬崖,被解放的女巫则是因为又一次触动了魔咒陷入裂开的大地而死。抹杀这些母性存在物象征物的女巨人,从本质上来说,所代表的也是一种游离于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之外不受父权权力约束的失控的客体性能指。女巨人之所以肆虐大地,无非是因为杰克砍掉了豆藤,使得巨人跌落大地而亡。失去了作为象征秩序能指链的主体性能指的丈夫,女巨人原本能指链稳固的家庭结构受到了破坏,从而暴走大地。
女巨人的死亡是面包师重新构建稳固的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能指链的关键。女巨人死亡之后,《魔法黑森林》当中,原先几个家庭结构中的客体性能指,包括灰姑娘、小红帽、杰克,随着亲人的背叛或死亡,都失去了在原本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能指链的客体性能指地位。而这时候,随着父亲的死亡,面包师真正地摆脱了父亲的影响,承担起了其作为父权制家庭父亲的责任。失去了原本家庭象征秩序客体性能指的灰姑娘、小红帽以及杰克,都在最后被面包师纳入了其父权制家庭象征秩序的能指链之中,成了其父权权力主体性能指的客体性能指对象,从而电影最终构建了一个由有效的父权权力主体性能指与众多客体性能指所链接成的象征秩序能指链,一个符合父权制文化的父权制家庭结构就此诞生了。
3《魔法黑森林》对未来家庭建构的启示
纵观人类历史,在人类文明的最初阶段,家庭结构并非是电影《魔法黑森林》中父权制家庭权力能指链的形式存在。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序言中提到巴霍芬在家庭史“母权制”研究方面的成果:“妇女作为母亲,作为年轻一代的唯一确知知道的亲长,享有高度的尊敬和威望,据巴霍芬的意见,高度的尊敬和威望上升到了完全的妇女统治”[9]6。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父权制象征秩序才取代了母权制统治着整个社会的家庭结构。《魔法黑森林》通过对四个经典格林通话的改编与糅合,整合了处于游离状态的父权象征秩序的能指符号,构建了一个以面包师为主体性能指的父权制家庭结构。虽然这一家庭结构能指链上的客体性能指已不再是原来那些完全顺从于父权的能指:灰姑娘懂得取舍,不再一味地追求爱情;小红帽与杰克也变得勇敢,勇于面对这个世界的挑战,但是以面包师的父权主体性为核心的实质并没有改变,这也许是为何这一部电影在影评界口碑平平的原因。
随着人类社会女权运动的发展,虽然与《魔法黑森林》一样的以父权权力为主体的父权制家庭结构依然广泛存在,但人类社会的家庭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在女权运动的发展过程当中,女权主义者呼吁女性走出家庭,摆脱以父权权力为核心的家庭结构,瓦解以男性为主体性能指的象征秩序能指链,成为独立的具有个体主体性的女性。这一呼吁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父权制家庭结构的瓦解。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对家庭结构构建的完全摒弃也带来一些问题,使得部分女性陷入了迷茫状态。这种迷茫状态下,我们应该要讨论的“不是退回家庭,而是在新的平等和多样化条件下包容家庭”[10]206。从本质上来说,家庭始终是人类不可摒弃的一种基本的社会组织结构,我们要反对的不是家庭作为社会组织结构的存在,而是对这一家庭结构的内部权力不平衡的能指链结构进行批判,以调整作为象征秩序当中的主体性能指与客体性能指之间权力失衡的状态,消解权力主客体的象征意义,达到建立于平等权力关系的主体间性,实现一种人人平等尊重个人发展以及意愿的家庭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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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钟艳华]
On the Construction of Patriarchal Family in the Movie Into theWoods
RUAN Shiqin
(Guangzhou Civil Aviation College,Guangzhou Guangdong 510403,China)
The movie,Into the Woods,was released by The Walt Disney Company in America in 2014.Different from the revision of other movies,this movie employed parallel narrations and revised and integrated four classic fairy tales from Grimm's fairy tales.The movie displayed the unsteadiness of the traditional patriarchal family structure in the fairy tales and reorganized the subjective signifiers and the objective signifiers of the incomplete signifier chain on the symbolic order of patriarchal families in the original fairy tales,so as to realize the reconstruction of a traditional patriarchal family.
patriarchal family;symbolic order;signifier;chain of signifiers
I106.35
A
1672-6138(2015)04-0057-05
10.3969/j.issn.1672-6138.2015.04.013
2015-05-18
阮世勤(1980—),男,福建南安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英国小说、电影评论、英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