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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于仁,志于道”:孔子礼乐思想的一种阐释

2015-04-11

上饶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礼乐论语理想

赵 俊 芳

(聊城大学 文学院,山东 聊城 252059)



“依于仁,志于道”:孔子礼乐思想的一种阐释

赵 俊 芳

(聊城大学 文学院,山东 聊城 252059)

“礼乐”作为孔子美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孔子基于春秋末期礼崩乐坏的时代环境提出来的。它承袭了周代的礼乐传统,但又被孔子赋予“依于仁,志于道”这一新的内涵。礼别异,乐合同,礼乐关乎人的性情,是孔子用以感化人心,践行仁德,维护社会稳定的有效手段。通读《论语》,我们可以发现,孔子以仁为基础的礼乐思想,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是超脱个人的审美生活之境,走向群体的审美生活之境。因此,孔子礼乐思想具有实践美学的意义。

礼; 乐; 仁; 道; 审美

一、孔子礼乐思想提出的背景

“礼乐”思想是孔子美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提出有一定的社会背景。孔子推崇华夏文明,他对以黄帝为首的华夏族团所确立的华夏文化的主流地位给予高度的肯定,并赞之为 “大同”时代,在那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礼记·礼运》)。这也体现了孔子的社会理想。孔子生活在中国古代早期奴隶制向发达的奴隶制过渡的大变动时期,面对周王室衰微,以及政治分裂、战火连天和道德滑坡的社会局面,他发出“礼坏乐崩”的感慨,并谴责季氏僭越礼乐而用八佾的行为。鉴于“礼乐制度”对西周王朝的繁荣直接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孔子深思熟虑,选择了恢复周礼。《史记》记录了孔子论三代礼制的言论:“孔子……观殷夏所损益,曰:后虽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质,周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史记·孔子世家》)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孔子对周代礼乐之文质统一的欣赏和赞同。孔子礼乐思想的提出与礼乐自身的特点密切相关。在外在形式上,礼对社会中人的等级地位进行了规定,人们各安其份,各得其所;在内在意蕴上,以宗法制为基础的礼,无论在为政、孝敬、丧、祭、婚,还是饮食起居等方面,都维系了人们之间的亲情。乐则关乎人的性情,易于感化人心,陶冶性情。《乐记》所记,“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荀子之言,“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荀子·乐论》),都体现了音乐更易于感化人心的特点。礼乐是相辅而相成,相得而益彰的。这些使孔子礼乐思想的提出和审美理想的实践成为可能。然而,孔子的礼乐并不是对周礼的因循守旧,而是具有新的内涵,其中之一便是它是“依于仁”而“志于道”的。

二、依于仁

如何理解孔子的礼乐思想呢?我觉得,对于孔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篇》)这句话的正确理解至关重要。钱穆对此提供了很好的解释,他认为:“孔子十五志于道,求道而有得,斯为德。仁者心德之大全,盖惟志道笃,故能德成于心。惟据德熟,始能仁显于性。”[1](P171)也就是说,“道”在孔子那里为最高的理想。在《论语》中,孔子很少言道,不过,从“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篇》)、“上学而下达,知我者其天乎!”(《论语·宪问篇》)等话语足以看出孔子对“道”的重视和向往。德是和道具有密切关联的另一个概念。“德,升也”(《说文解字·彳部》),其偏旁“彳”与行走有关。根据许慎“六书”的解释,“德”可以引申为“登”,也即“升”。段玉裁也认为,“今俗谓用力徙前曰德”。因此,“德”有往高层次攀登之意,是向上接近“道”并内化“道”的重要环节,而当德烂熟于心之时,就外显为“仁”的行为。可见,“道”“德”“仁”有先后层级之分。那么,为什么孔子在《论语》中如此强调“仁”呢?也许相对于“道”之高远和“德”之不易外显,“仁”涉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层面,因而无论在感官透视,还是在情感体验上,人们更容易接受它、内化它,并践行它。关于“艺”,钱穆的解释为:“人生所需,孔子时,礼、乐、射、御、书、数谓之六艺。”[1](P170)然而,它们大多指涉“技艺”层面,“游于艺”强调技艺熟于心,然后才有自由愉悦的境界。六艺之中,礼乐居首,据此,我们可以看出孔子对礼乐的重视。孔子以礼乐为契机使人成仁至道,这一思路的合理性可以从其他重要思想家那里得到佐证,如孟子所说“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孟子·尽心上》),《淮南鸿烈》中所云“……恭俭尊让者,礼之为用也;宽裕简易者,乐之化也……”(《淮南鸿烈·泰族篇》),庄子所言“……《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庄子·天下篇》),等等。孔子的思想为人们的修身提供了进取的方向,即习礼乐、成仁、近德、至道。

孔子继承周礼,又赋予礼乐以仁的涵义,那么,何为“仁”?许慎从词源上提供了解释,他说:“仁,亲也,从人,从二。”(《说文解字·人部》)这是对仁字的传统理解。根据美国学者安乐哲和罗思文的解释,“‘仁’是指一个完整的人而言,即:在礼仪角色和人际关系中体现出来的,后天所获得的感性的、美学的、道德和宗教的意识”[2](P48-49),我们可以理解,“仁”对人存在于世和进行人际交往的重要意义。礼仪是仁的外化,仁是礼仪的内涵。关于“仁”的内涵方面,我们可以从《论语》中孔子对弟子们问“仁”的回答来加以体会。在孔子的回答中,“仁”有多种涵义,如“爱人”“孝弟,仁之本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及“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等。从这些涵义中我们可以得知,孔子的“仁”是人间真情的自然流露,而真情是践行“仁”的核心和动力,这正如冯友兰所指出的那样,“《论语》中言仁处甚多,总而言之,仁者,即人之性情之真的及合礼的流露,而即本同情心以推己及人者也”[3](P46)。孔子曾说“先难后获”,这就意味着,人们对仁的获得是困难的。但是,其“推己及人”“达人”的忠恕之道,也就是“人己共在”的“仁的之间性”[4](P83-93)使成“仁”成为可能,为人们下学上达提供了方向和途径。

“仁”系于情,礼乐亦关乎性情。基于礼乐和仁义的相通性,孔子对“礼乐”加以改造,使之具有“仁”之内涵。那么,何为孔子之礼乐呢?

孔子之礼,无论在外在等级秩序上,还是在内在意蕴上,都要求人们在为政、孝敬、丧、祭、婚、饮食等方面践行仁义。为政之礼虽然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论语·颜回篇》)的等级之别,但为政之本在于“爱人”。在孝弟之礼方面,孔子认为,人们虽然对父母“养之,亦事之”,但若“不敬”“色难”,也只是做到了表面上的孝敬罢了。这从反面说明了孔子对“孝”之真情的重视。此外,孔子也很重视“祭礼丧礼”,强调生死之真情。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人认为孔子之礼多繁文缛节,却又疑惑于他对丧礼和祭礼的例行简约,尤其是质疑颜回之葬。孔子最为赞赏的弟子颜回死,子恸矣!但在举行丧礼的时候,孔子不主张卖车为之椁而厚葬之。在他看来,“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论语·八佾篇》)曾子曾说,“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论语·学而篇》),钱穆注疏曰:“丧祭之礼……即孔子所谓之仁心与仁道……对死者能尽我之真情,在死者似无实利可得,在生者亦无酬报可期,其事超于功利计较之外,乃更见其情意之真。”[1](P14)也就是说,孔子重祭礼丧礼,但并不强调其华丽的形式,因其给人虚伪之感。“俭”“戚”“慎终”“追远”则流露着对死者或先人的追忆和思念之情,而这是孔子礼之关键。孔子还说,“克己复礼为仁”,要求人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篇》),即人们所看、所听、所说、所为之欲,都要以礼来加以规范。仁与礼密切结合,仁显于礼,礼传承着仁义,也只有这种“文质统一”的依仁之礼,才是孔子所称道的礼。

那么,孔子之乐又是什么呢?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孔子改造礼乐的首要任务就是“正名”。他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篇》),这里的“名”即朱熹所说“纠名实,正人伦,得天理”[5]。也就是说,正名是兴礼乐、重刑法,使人们的言行合乎一定法则的重要前提。孔子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子罕篇》)。从中,我们看出孔子对“雅颂”的重视。那么,在孔子看来什么样的乐才是仁的呢?从《论语》中我们不难发现,孔子之乐的理想标准是“文质统一”和“美善统一”,如“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篇》)。又,从其“乐则韶舞”和“放郑声”等态度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韶”与“武”的赞赏,对“郑声”的贬低。那么如何理解这里的“善”和“美”呢?谭好哲曾把“美”解释为两种含义:广义的好,即好的、美好的事等;狭义的即审美意义上的漂亮、美丽。他还说:“按照孔、孟的思想应从符合不符合仁义来判断,符合仁义值得喜欢的可以追求的就是‘善’。”[6](P20)如此,这里的韶、武之美,很显然属于审美层次上的音乐形式之美。“善”以“仁义”为标准来加以判断,虽使未尽善的武乐与尽善的韶乐相比稍显逊色,但较之淫威的郑声,武乐也是值得称道的。因此,孔子之乐是“依于仁”,而向往美善的统一的。

礼乐是互相表里,互相统一的。孔子之言“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篇》)“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阳货篇》)都强调了“礼”“乐”必须以“仁”为基础和内涵,才有存在的意义。这正如钱穆所言:“若无内心之仁,礼乐都将失其意义。但无礼乐以为之表达,则吾心之仁亦无落实畅遂之所。故仁与礼,一内一外,若相反而相成。”[1](P54)总之,孔子之礼乐是以仁为核心的,它的存在有利于人们德性的提升和社会的和谐稳定。

三、志于道

孔子的礼乐思想在促进人们提高修养,维护社会稳定方面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论语》中记录了很多关于“为政”的言语,孔子也主张自己的弟子入世,强调为学致用,但这并不意味着《论语》是为政治服务的教条,是教人圆滑处世的方略。更不能说孔子提出礼乐思想,旨在实现仕途的显达,或仅仅实现仁政。他之所以重视政治,只是想以之为阶梯,通达理想之境。我们知道圣人往往都是孤独的,西方的柏拉图、尼采笔下的查拉图斯特拉莫不如此,孔子亦然。《论语·学而》首篇就提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把孔子处于高处的孤独处境揭露了出来,而当有可与之对话的志同道合的人远道而来时,他流露出来的那种“乐”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颜回说:“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史记·孔子世家第十七》)他赞叹夫子之道“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论语·子罕篇》)。这些足以证明孔子之道高且深,难为天下容,也说明“文”“礼”对于求道的重要导向作用。也许是为了“以形象的语言来进行说服或实现特定的目的”[7](P3),被称为“圣人”的孔子,在下学上达的过程中,在阐述礼乐思想的时候,非常重视修辞,并把言说的对象对准了有一定文化修养,能影响大众的一些人,这也是孔子在《论语》中常言及“为政”一事的缘由。

其实,孔子礼乐思想的背后有着更为高远的理想,他不仅希望通过礼乐的感化,使人们内化仁,践行仁,更“望其有德,使其自反而知有真实心性可据。然后再望其能明道行道”[1](P171)。此言也道出了“道”“德”“仁”三种境界由高到低的层级关系,在孔子眼中,仁难,“知德者鲜矣”(《论语·卫灵公篇》),更何况对于“道”的把握呢?所以,孔子很少言道,而更多地谈“仁”,企图以“习仁”导向“求道”。关于“道”,孔子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吾道一以贯之”(《论语·里仁篇》)、“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论语·卫灵公篇》)、“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篇》)、“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篇》)它在孔子思想中,意义甚多,有自然万物之天道,有天命之言,有人道等意义。但是细读《论语》,我认为,孔子对天道所言甚少,也只有自己处于危险之状和无奈之境时,他才感慨天和天命。在《论语》中,他更为重视“人道”,重视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根据《论语》,我们可以从“纵向”和“横向”的维度,来理解孔子礼乐思想之后的理想之“道”。从纵向维度上看,孔子之“道”更为偏重个人修养的提高和纵深的发展。而以这种学无止境的乐学态度,不断向上循行,为学求道的人,也许只有处于箪瓢屡空之境,曲肱而枕,乐在其中的孔子和不改其乐的颜回了吧。然而,这种近于哲人的乐学之境,这种“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的天人合一之境,毕竟只是“独乐”,是孔子“舍之则藏”,“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之后的自由求道之境,对此,孔子虽欣羡之,乐之,但终因怀有忧国忧民之思,而更倾向于将个人之独乐,推己及人,实现整个社会和谐快乐、天人合一的理想。因此,他所追求的这种理想之道,更偏重整个社会群体的共同发展,而从政恰是孔子寄托并实践其“群乐”理想的一个舞台。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之间也”,在孔子那里,令他陶醉的不是“从政”,而是“山水之美景和与民同乐的境界”,这也许就是孔子所追求的道之理想!孔子所欲求的,大概正如曾点所言“藕春者,春服既成,观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群体和乐融哨、天人合一的自由审美之境。

也许,最美好的状态莫过于两种理想之道的结合了,以纵向个人修养之所学,投身于横向共同生活。因为无论哪种审美理想的实现,都要归结于每个人的修身养性之上去,都可以经由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习仁,得德,近道。《大学》有言: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亦为人之核心也。而此时,礼乐之用显得尤为重要,如孔子所言:“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篇》)正如钱穆注疏所言:“学者之所以至于义精仁熟而和顺于道德者,每于乐得之。”[1](P207)此外,关于礼乐和成人的关系,孔子曾说:“若臧武忠之知,公耳出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论语·宪问篇》)向来被古希腊人称道的“智慧”“节制”“勇敢”等美德,若在孔子看来,依然是成人的重要材质,但除此之外,还须多才多艺。不过,他还强调,如果没有礼乐充实自身,即便拥有以上材质,亦不能成人。正如谭好哲解释“里仁为美”之“美”的形成时所说:“它是在礼乐教化的培育中,在仁爱人格的塑造中,在仁善行为的累积中,在仁政理想的追求中,才得以充实、生成起来,而且美能够以其对于仁性光辉的焕发进入到崇高以至神圣的境界”。[6](P19)这说明了礼乐教化对于“美”这一人生境界的实现至关重要,这也是孔子如此重视礼乐的原因所在吧!

总之,孔子之礼乐思想以仁为核心,又指向更高的审美理想。它以其特殊性,不断使人求学求道,提高自身的修养,而这是实现哲人般的乐之境和整个社会自由和谐审美之境的前提和必经之路。然而,受时代及自身思想的影响,孔子礼乐思想又是有局限性的。礼的等级差异,乐的高雅格调,使得孔子礼乐思想的接受者局限于有一定社会地位和文化修养的人,假如人人能知之,好之,乐之,自由审美之境亦不远矣!

[1] 钱穆.论语新解[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2] 安乐哲,罗思文.《论语》的哲学诠释[M].余谨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3]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4] 蔡祥元.为仁由己乎——孔子人性论的想象学阐释[A].当代儒学(第3辑)[Z].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5] 李景林.正德性与兴礼乐:孔子正名思想的理论内涵及其方法学意义[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65-71.

[6] 谭好哲.“里仁为美”:先秦儒家美学思想的元问题[J].文艺理论研究,2013,(3):125-131,139.

[7] 谭善明.审美与意识形态的变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责任编辑 邱忠善 校对 邱忠善]

“Devotion to Benevolence and Taoism": An Interpretation of Confucius Rite-music Thought

ZHAO Jun-fang

(School of Chinese Literature, Liaocheng University, Liaocheng Shandong 252059, China)

“Rite-music",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Confucius aesthetic thought, was put forward in the bad environment of the destruction of rite-music system at the end of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it inherited the traditional Rite-music in the Zhou dynasty but was endowed with new connotation “devotion to benevolence and taoism" by Confucius. Rite can distinguish differences, and music can unify emotion. Rite-music,whicn relates to people's temperament, is an effective means of Confucius' to influence people's emotion, to fulfill benevolence and virtue, so as to maintain social stability. Through reading theAnalectsofConfucius, we can understand that Confucius rite-music based on benevolence aims at achieving the highest state: surpassing individual aesthetic life to share the mass aesthetic life. Therefore, Confucius rite-music thought has the significance of practical aesthetics.

ritual; music; benevolence; taoism; aesthetic

2014-11-09

赵俊芳(1989-),女,山东莘县人,201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与文艺理论。

B222.2

A

1004-2237(2015)01-0023-04

10.3969/j.issn.1004-2237.2015.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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